默雨凝中梦

第9章


  魏依鸣更加笑的开怀,“你丫就这点出息,以后还怎么跟小爷混,小爷还准备带你跑马拉松。”
  少年笑弯了腰,手指因笑而乱抖着,只是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你哭了?”贺凝有些不确定的问。
  魏依鸣摆摆手:“小爷我才不会哭,哪像你们这些小女生。”没有哭,那为什么字句间略带着哭腔。伤感的不能自已。
  “你一定是哭了。”
  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少年不羁的笑声,余下的只是流淌了满面的眼泪。
  他说,贺凝,我想我喜欢你。
  他说,贺凝,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
  他说,为什么在你的眼里我看不到我自己。
  他说,为什么看到你不好我会难过的想哭。
  他说,如果你离开了,我要去哪?这里有什么不好?
  喜欢,多么明亮的字眼,清晰的映在脑海里,他的言语那么纯粹,那么干净,带着一丝丝的悲伤绕在她洁白的空气周围,包裹了满眼的沧桑。
  离开,我说的,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实现我这小小的愿望。
  这里好吗?
  好到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到没有我渴求的温暖。
  好到永远存在在被时间遗弃的荒路中。
  那么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值得我留下。不止一次的问过有关为什么的答案,终究还是没有正确的答案。
  只因为在青春的彼岸旁,我们都是不小心被扯进洪流的一株稻草,入海后,随波逐流。
☆、时光罅隙
  时缓时慢,光阴不赖,一切回不到最初的美好,苦涩的如一抔黄土,丁玲的盖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乍看丑陋不堪。
  没人寻找这样孤单的土壤,百般寂寥的生活毫无生气,颓萎的花儿生长在没有空气的世界,奄奄一息的病态。
  距离高考仅剩下一百天,学校组织了一场大型的研讨会,接着便是永不脱轨的讲课,课表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找不到任何缝隙。
  教室外挂上了各种关于毕业的条幅,白字红布,看似喜庆。
  许是得到了力量一般,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着,包括从不学习的魏依鸣,每天很早到教室,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默默看书,放学会走的很晚,下自习后会背着厚厚的书包回家,生活似乎规律了很多。
  那天的事她们彼此都没有再提起,还是如往常一样,贺凝有时候就嘲笑他,“这么努力啊,是不是想当中国的爱因斯坦。”
  魏依鸣卷着书卷,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这是□□裸的嫉妒。”
  “切,嫉妒你,至于吗我。”
  “哎…你还别说,小爷我天生聪慧,就拿我的化学来说,从来没学过,一问就会。”某人趾高气扬的说道。
  贺凝抿唇轻笑,“自恋的连我都想拜你为师了。”
  校园里的情感是单纯的,当你站在校园的中央,只要微微仰头,就会看到无穷的蓝天,冬天自然不会有湛蓝的天空,可是啊,这样的天空却是我们所向往的高度,海阔天空,永不停歇。
  想起一个人,会难过到想哭,泪浸在眼眶中,收不回也掉不下,有多想找一个人轻轻地诉说着心儿事,可以是含蓄的亦可以是高调的,但不要是这么永远发泄不出来,埋在心里难过到呼吸都会很困难。
  喧嚣的马路旁,她们缓缓的走着,听着最近流行的歌曲,各自品伤,行人的步伐匆匆,在这座不太大的小城里,每天都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
  比如某校的同学因打架被开除,比如某位高官被刑事拘留,比如某某人因某某电影出名了,比如今日又有什么电影上映了,比如今日谁家的亲人故去,比如某店新开张,比如……
  比如他们……各自沉默的走着。
  魏依鸣抿着唇望着前方的红绿灯,侧颜干净冷漠,高傲的像一只招展的孔雀,这样的绝品总会引来不少小女生崇拜的目光,贺凝觉得自己很幸运,有这样的人陪在她身边,温暖着自己,便就已经足够了。
  红灯亮了,魏依鸣牵起贺凝并不太温暖的手,“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贺凝认真的望了望少年清澈明亮的眸子,思索良久后轻轻的笑了,半开玩笑的说:“好哇。”
  你记不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穿过万年的光阴,略过千山万水,走过奈何桥,悄悄保留着记忆坠入轮回,只为再一次更好的站在你的身边。
  你记不记得在遥遥的夜空里,有一颗永远亮着星辰,在你为人的那一刻,注视了你千万年,默默安好。
  你记不记得在无人的荒野中,柳风吹来,有人踏尘而来,两袖清风,微微一笑,只为伊人憔。
☆、缺了旧时梦
  我抓住梦的虚幻,编织自己的人生。
  我徘徊在孤独的夜巷,触摸石块的冰凉。
  我走在时间的尽头,望尽人烟。
  我只是一缕清风而已。
  我仅是一缕清风。
  一缕,永远停不下来的清风。
  一缕,忘记事事纷扰的清风。
  一缕,从来不解风情的清风。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途,真的好遥远,也太梦幻。
  我停滞在回忆的边缘,徘徊许久,回头望我漫漫人生,一切早已回不到最初。
  
  合上日记本,贺凝望向窗外,清风徐来,有人自门外而来。
  笔挺的西装,相似的面孔,面色平静。
  他缓缓的走进来,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他就是萧默,他就是萧默,可是理智又告诉她,他不是,他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萧炎峰手中提着公文包,眼镜还未来得及摘,看来是下班后直接来到这里的。
  这个人,很清冷,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尤其是那双眼,似乎承载了万年寒冰。轻轻一瞥,便会让人心生寒气。
  贺凝小心翼翼的请他坐下,温了一杯水递给他。萧炎峰接过水递至唇边,慢慢酌饮。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贺凝不由的好奇,她们家居城南,而且他以前根本就未来过这里,又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萧炎峰放下手中的水杯,轻轻笑了一声,“你似乎对我怎么找到这里要比对我本人感兴趣的多。”
  贺凝怎么忘记了,这人可是在萧家给她难看的人,性格阴晴不定,嘴巴更是毒辣,又怎么会好心的回答她所问的问题。
  “怎么?不说话了。”
  贺凝紧张的不能呼吸,萧炎峰总是能给她带来压迫感,这样的压迫感到底是为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萧炎峰忽然收起笑容,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纸来,摊平放在贺凝的面前。并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你仔细看一下,如果同意,就签个字。”
  “贷款……”贺凝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萧炎峰,萧炎峰含笑翘着二郎腿,徐徐道:“你妈让我给你些钱,而且钱的数量很多,可是我不想给你这些钱,所以……”
  “所以你将这些资金扣押,转到自己名下,而后让我从你手中借这笔钱,并以贷款的名义给我加息,是这样吗?”
  萧炎峰的眸子一亮,“聪明。那你签还是不签?”
  贺凝将钢笔放回桌子上,摇了摇头:“我是不会签的。”
  萧炎峰莞尔一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什么意思?”
  萧炎峰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的走向贺凝,贺凝立刻从沙发上直起身,并慢慢的向后退,心里实则是心上八下。
  萧炎峰走近贺凝,修长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并将他拉进她的怀里,“别动。”清澈的嗓音在耳边回荡,瞬间头皮发麻,连心脏都是跳动不安,“你不签,怎么知道萧默的下落。”
  “萧默……你怎么会知道他?”贺凝激动的用手推开萧炎峰,“他在哪里?你告诉我。”
  “好啊,只要你……”
  “我签,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
  萧炎峰微微侧身,指了指桌子上的单子,“那就签了它。”
  贺凝快速的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钢笔,小心的签下她自己的名字。
  萧炎峰从桌上拿起单子,仔细的念道:“贺凝。”
  “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在哪?”
  萧炎峰整了整凌乱的领结,漫不经心的答道:“他是我弟弟,作为萧家的人,必须要有商业的头脑和时间的磨练才能继承如此庞大的家业,作为父亲,自是把他送到可以磨练一个人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在哪,我也不知道。”
  她怎会如此愚钝,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除非这两个相像的人有血缘关系。
  萧炎峰整理好文件,走出门,贺凝紧随其后,在走出门外时,萧炎峰回过头,说一句话,听到这句话时,她顿下脚步,再也没有前行的力量,冷风吹在面颊上,连痛的感觉都消失了。
  萧炎峰说,“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算你不是他的妹妹,因为萧家是不允许这样的丑事发生的,你好自为之。”
  你……是否知道,我做了很多梦,很多梦都忘记了,可只有关于你的梦我最清晰,清晰到以为那个梦里的事,梦里的人就是我所经历过的。
  你……是否知道,我站在有风的夕阳下,数着落叶的积攒,看尽云卷云舒,只是为了等你的归来。
  你……是否知道,我曾经用笔轻轻的在泛黄的书本上勾下你的名字,仔细珍藏,只为了能够不要让自己的记忆模糊。
  你……是否知道,我把初春的美丽藏在心里,走在你荒凉的旅途中,只为能够再一次遇见你,把初春的美丽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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