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妇雪恨

第50章


  
  若有如斯佳人宽衣解带,死也无憾了,杨长清望进玉瓶儿的眼睛里,干净得一丝不染。玉瓶儿稍微有些羞赧,笑道:“外面下雪了吗?”
  
  “晴着呢。”杨长清回答,玉瓶儿莞尔一笑,转身就去桌旁了,只瞧她背影轻盈,雪梅在床上只笑出声,喊道:“清二爷,过来坐,我弹琵琶给你听。”
  
  杨长清这才想起把雪梅忘了,连忙上去坐在玉瓶儿方坐过的小杌子上,雪梅只笑道:“我这房里小杌子还怕没有,只挑这个坐。”
  
  正巧玉瓶儿倒茶过来,杨长清笑而不语接过来吃,羞得玉瓶儿倒退一边,自个儿另选了一张坐下。杨长清润了润嗓子,便问:“你身子抱恙在身,还抱着一张这么大的琵琶,仔细又劳累了,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这个。”
  
  雪梅手指在音弦上挑拢,琵琶登时发出一些清脆悦耳的声音来。“我哪里就有那般娇贵了,我听说桃红和春泛两个成亲了,只我身子不行,不能赏脸去了,便在房里自个儿弹些助兴,就当是为他们送福了。”
  
  杨长清捧着热茶哈哈大笑。“难为你这样想。”雪梅一笑,转头去看玉瓶儿,杨长清在烛光下清楚地看到她们两个交换了眼神,具体是什么,杨长清便不知道了,也不好再问。
  
  雪梅嘻嘻一笑,只斜视着他,也不继续弹琵琶,杨长清不知怎么背后一凉,问她道:“你怎么光把我看着?哪儿不妥?我衣裳脏了?”
  
  “没有,”雪梅笑说,“清二爷我问你,我刚才去看瓶儿,你怎么也去看她?难道你和我一样,觉得她美若天仙?”
  
  杨长清连忙否认:“我没有看,我只顺着你看的。”
  
  “哪儿没有,我看在眼里的事情你还作假呢!老实承认着,多好呢。”
  
  杨长清又解释:“不,不,我承认我进门来看了玉瓶儿几眼,不过进来后就没有了,刚才只不过看你,我才去看的。”杨长清没想到雪梅也吃醋起来,虽然有些无理取闹,但实在前所未有,不觉笑了起来。
  
  玉瓶儿上去讲杨长清手中的茶杯取来,不轻易碰到了他的手,杨长清的心登时突突的,一种难以说明的情绪攫住了他,又引得他看了几眼玉瓶儿。
  
  扑哧一声,雪梅捂住嘴笑了起来,笑声落定,她指着杨长清娇嗔道:“是罢,现打脸罢!看你看成了什么样子,还说嘴呢,还抵赖呢。”
  
  杨长清突然恍惚起来,这样的雪梅是自己从来未见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雪梅弹琵琶,从没看她如此娇爱,杨长清发现自己心里有些毛痒。
  
  雪梅笑说:“我看不如你也乘着喜庆,将玉瓶儿娶了当作小老婆,岂不是好?”
  
  杨长清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我有你就够了。”
  
  玉瓶儿笑道:“奴婢是个丑无盐,姨太太便是开谁的玩笑,也轻易别开到我身上去,谁愿意娶我呢,提鞋都没人要。”
  
  杨长清脱口而出:“比姑娘再美的,世上也无几人了。”说一出口,便觉不妥,又笑对雪梅道:“当然会有你,谁也比不上你。”
  
  雪梅叹息道:“你别和我假惺惺,说实在的,我身子也已乏累,服侍清二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了。正经说,清二爷不如娶了玉瓶儿罢,看到桃红嫁给了春泛,瓶儿不焦心,我自也为她焦心,一时又看不到好的,只想着清二爷是个能托付的,我倒不如把她托付给你。”说着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玉瓶儿走到床旁,握紧雪梅的手,也留下两三滴泪来。
  
  杨长清见这架势倒有些伤怀,索性答应她。上次嫁娶才未久,第三日便娶了玉瓶儿过门,谢贤知道了只是惊讶,过后还是央了桃红送了些礼物来。当即又是大开宴席,褥设芙蓉,金碧辉煌,春泛携其妻桃红、新管家、春荣家的等一干人都在来了,只雪梅和谢贤依旧用先前的由头闭门不出。
  
  是晚酒消席散,杨长清和玉瓶儿独处一室,不由笑道:“我的可人儿。”
  
  玉瓶儿本是个机灵无比的,此事便尽力奉承杨长清,又只挑他喜欢的话说,拍了一圈马屁,喜得杨长清不要不要的,只想把心剜出来给她,笑道:“你也别住那儿了,嫣然院的匾牌已经给拆了,我让人新制一个‘金瓶院’的匾牌,以后你住进去,要如何布置统统随你,要什么给什么。”
  
  玉瓶儿莞尔一笑:“我还是继续住在红梅院陪着姨太太罢。”
  
  “改口了,你应该叫她姐姐。”
  
  
☆、雪梅
  庭院之中满树红霞,积雪深厚,雪梅凝视着一株斜岔出来的梅枝,半响才道:“和他戏水的滋味如何?”
  
  玉瓶儿梨颊微红,回避了这个问题,雪梅继续往前走去,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继续屈居红梅院,若觉得嫣然院不祥,另外要间房院便是了。”
  
  “姨太太知道这事的,”玉瓶儿踩着轻快的步伐跟上,“我别无它意。”
  
  雪梅转头笑看了她一眼,谢贤将桃红下嫁给春泛,自然是笼络春荣家的,自己将玉瓶儿使给杨长清,便是对策。当然不过尽力与谢贤平衡双方之力罢了。玉瓶儿有自己的想法,雪梅不能拘束她太紧。
  
  “没有也就罢了。”雪梅走进房里,玉瓶儿继续燃火添香,雪梅索性移帘卧床,午憩一会。
  
  及醒来时,周身极为乏累,因脑袋晕晕,口干舌燥,便叫夏惠倒茶来,才发现夏惠早不在了,只瞧玉瓶儿进来倒了茶。雪梅因笑道:“一时头昏脑胀的,没的又唤起她来了。这也有一段光景了,不知她多久回来。”
  
  “可可儿的传来了她的喜事呢,方才春妈妈才把这当一件事和我们说,我正要来告诉姨太太呢。”玉瓶儿笑说。
  
  “什么事?还是关于她的?”
  
  “她要成亲了,”玉瓶儿带着轻浅的笑意说,“听说夏惠过十几天就要嫁给贾枝当妻子了,好大的喜事,到时候我们去闹她一闹。”
  
  “该闹你一闹才是,”雪梅有些质疑,“她一个丫鬟,还是这边指派去的,贾家少爷怎么会喜欢她?饶是喜欢上了,也无非纳个妾罢了,还能明媒正娶当夫人哩,便是他家老太太也不会准的。”
  
  “事实上就是准了,贾少爷只信誓旦旦说他除了夏惠不娶,娶了夏惠再也不要第二个,这话一出口,宠溺他的老太太怎么还会不准?再说夏惠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又深得老太太的喜爱。这事果然就是这样,那边清二爷都知道,再不会假。”
  
  雪梅半是调侃便是羡慕道:“这可不好了,我还指望她回来继续服侍我呢,这可想多了,再也没有了。”
  
  “害怕没有,”玉瓶儿嬉笑道,“他要走了姨太太身边的人,可欠了你恩情,多少个好的乖巧的回来服侍你呢。”
  
  雪梅一笑而过,晚间杨长清来的时候,坐实了这件事,他们的确要成婚了。日前就打发人来要人的,杨长清看在与贾枝多年情谊上,便没多想就答应了,过后又忘了把这事告诉雪梅,雪梅倒不介意这个,只详细问了缘由。
  
  原来夏惠在那边做了几身衣裳,都深得老太太喜爱,便坐了名要见夏惠,一见便合心意,有心要放到贾枝房里去,两人早在期间便生出一段情意在,见老太太有这个心思,贾枝便提出了这个要求。老太太又是个开明的,也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既然他们真心相爱,也不阻拦,反而替他们定良辰吉日,要明媒正娶呢!
  
  阿弥陀佛,雪梅心想,这倒的确是一段好姻缘,雪梅由衷为夏惠感到开心。杨长清又说要替雪梅再挑一个好的进来,雪梅笑着回绝,又说要睡了,杨长清方才离开。
  
  真真是时光飞逝,捻指间已到夏惠与贾枝成婚之日前夕,雪梅按捺不住,只带着玉瓶儿说要去贾府,本来杨长清是决定明儿晌午携大家一起去的,可雪梅要先去,杨长清也答应下来,便叫小厮用轿子将雪梅和玉瓶儿抬去了贾府。
  
  贾府一家自然尽力款待,其中卑不繁叙,到了傍晚时分,雪梅、玉瓶儿和夏惠三人在贾府后院一凉亭用糕点,自然少不了寒暄一阵。
  
  雪梅打量着夏惠,她简直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瘦削孱弱,现在身形饱满,肌肤盈泽,身穿猩红色云锦袄子,头上攒着一只金凤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许久不见,你倒是换了一个人。我当初把你放这儿来,没想到你结了这么好的姻缘,早知如此,我当初断不肯答应了。”一席话说得三人都笑了。
  
  夏惠笑着便红了眼眶。“早知道,我也是不愿来的,这才走,姨太太怀里的孩子就跌掉了,起初我还不信,好多人说了我才知道,只难受得针也拿不动了,手指也戳了几处,好歹有贾少爷宽慰着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要怎样呢。”
  
  “你看这丫头,说自己难受也就罢了,还要把她丈夫拿出来秀一秀,”玉瓶儿抿着嘴笑,“我劝你也不要难过,这都自有天命。”
  
  雪梅自己做的,实在不要她们为之难过。只看夏惠道:“我告诉你,玉瓶儿也当了姨太太呢!现在是清二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着手里怕甩了,宝贝似的养着,半分委屈都不让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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