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美人儿-胭脂虎

第62章


  他笑:“满身的弱点,还敢来咬我。”
  “真没咬,”她委屈极了,“那又没有牙齿……”
  “你那比牙齿还狠,绞肉架呢。”
  “……宁绝!你个混蛋。”
  完了,这下她叫了他大名,哭得伤心欲绝。他的心一下子抽紧了,看见她全身浮泛着明缎般的粉色光泽,觉得自己真浑了点,只顾自己痛快,也没留心她受不受得住。连忙搂搂她,亲亲脸蛋:“别哭,好了不欺负你了。”
  她泪花闪闪:“你别死,别轻生。”
  他一窒,看向她,慢慢绽放出一个清俊的笑容,声音有股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早就不了。”
  他的大手缓缓抚过她的湿头发,修长莹缜的手指在发间穿梭:
  “在我觉得最没意思的时候,那时候我想到了你,我想,我还有你。我得活着。”
  她怔怔地凝望他。
  “从今天起,我人就是你的了,阮鲤。我为你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接61章的。
故事已经走向尾声了,12月份内可以完结。如不嫌弃的话,麻烦点一下收藏作者收藏我一下啦(虽然我也不晓得那个有什么用,我用手机版的时候都没觉得能通过收藏作者找到他的文,懵逼……但是大家都求作收那我也求一下啦,手动厚脸皮,你打我呀)
后面的写文计划就是更新国师那篇文了,再次感谢大家对我的鞭策和鼓励。晚安。
哦对了,广州的东西真好吃呀~叉烧□□棒哒,所以说韩丰他老娘说“生块叉烧也好过生你”实在是很有道理呀
☆、青芙
  063
  临近正月。
  太后被处死,年轻的皇帝一改往日沉醉后宫不问朝政的态度,以迅雷之势接管了政权,开启了他的励精图治。
  清算太后余党和安置嫡系,该杀的杀,该封的封。
  圣旨颁布:敕封五官中郎将宁绝为酉阳亭侯,拜侍中,守尚书令。
  相位依然空缺,相权被分散成多部分,由侍中宁绝、太尉范友达、御史大夫师玉阙共掌。
  明月光升了北军中尉,在皇帝的授意下,重新整顿北军,校尉顾群等旧派系势力被彻底清除,京师兵军中风气焕然一新。
  朝野内外,再看不清形势的人们,也在这雷霆闪电般的政权更迭中,多少了解了他们的新皇帝蛰伏已久的韬晦,在他戕鳞潜翼的过去,拥有的不止是夜夜笙歌而已,更有一批能精善谋之士的隐忍和智慧,这些人构筑了他一鸣惊人的基石。
  在这过程中,出现任何的死伤荣辱都变得丝毫也不奇怪,京城原本便是这样一个风云更迭的地方,今日的乌衣豪门或许转瞬便沦为明日黄花,封疆大吏也可一夕之间被发配,沦为自己属地上的阶下囚。
  皇帝整个人的精气神与以往大不相同了,龙袍在身,不再显得稚嫩,他意气风发,他扶着阑干,望着城墙下面白雪皑皑的洛阳城,迎风张开了五指——
  飞降的雪花纷纷扬扬洒向大地,雪白的尘埃落定,他手心里好像托着一颗洁白的明珠。
  万里河山,璀璨洛阳。
  心有万千感慨,他不知从何言说,身后,温婉贤淑的陈皇后挽住了他的手臂。皇帝转过身来,柔情缱倦地看着妻子。
  “陛下。”皇后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陪他同甘共苦过的皇后,少年夫妻,数年深宫惊心蛰伏,她都不离不弃,充满隐忍的智慧陪同在他身边,从未动摇。
  现在,她的鬓间也添了风霜。
  皇帝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青丝。陈皇后扶过去,按住皇帝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臣妾斗胆有一事相求。”
  这些年,他的皇后从未跟他提过什么要求,任劳任怨。现在她开口,他当然欣然应允,甚至感到高兴,能有机会替她做些什么:“你说。”
  皇后低下头,柔柔地握着他的手,拿到眼前,安抚地摸着他的手背:“皇上励精图治,如今四海升平,臣妾深感欣慰,只是进宫数年,未能替皇上诞育子嗣,心感愧疚惶恐,夜不能寐。臣妾的五妹妹,仁爱孝顺,秀外慧中,您是知晓的。”
  皇帝的手一顿。
  皇后的脸被风吹得淡淡,声音透着温顺柔情:“臣妾恳请皇上,纳下五妹妹,替您绵延子嗣。”
  无论是出于为陈家巩固势力的考虑,还是出于为皇帝感情需要的考虑,她都想到了。
  皇帝心生惊讶,同时有些惭愧。
  陈家早年功勋卓著,这些年确实没有得到什么重用,并且,他对于陈青芙怀着的那份隐秘心思,也竟然早就被洞察入微的妻子发现。
  这实在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还有她的哥哥陈超,确是忠心耿耿的一位猛将,也该从左署郎的位置上抬起来动一动了。
  皇帝想了想,道:“青芙还小,性子又拗,朕不欲勉强她。”
  皇后笑颜一展,只当他答应了,双手握住他:“臣妾去说,她一定愿意。”
  风雪声更大了,皇后把头靠在皇帝肩膀上,看着狂风卷着雪花从城头飞过,就像真感情裹挟了利益,说不清爱更重还是利更重,总之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退让,什么时候应该妥协,作为他的女人,他的爱情,她永远不敢独享,只求能在其中留一份位置。
  ……
  快过年了,因为宁家没什么亲戚,以往在春申集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多前来拜访的客人;但如今人事变迁,澎化巷已经经过整修,侍中宁绝在此开府建衙,这里已经成了宾客络绎的一条繁华巷。
  他位高权重,待人以礼,每一个人前来拜访的官员都同他相谈甚欢,尽兴而去。有人问他:“大人如今家门沉冤得雪,皇上也给令尊平反,是时候该成家了,把香火延续下去。”
  他雍容的面孔上挂着平和的微笑,点头,致谢:“是这个理。”
  来人看见有戏,高兴:“大人如不嫌弃,小人的外甥女年方二八,貌美娴淑,在青盔巷一带颇有贤名。”
  “多谢美意,”宁绝笑,“喝酒,喝酒。”
  客人把后面的话咽下肚子里,心里头纳闷:怎么就不提了呢?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儿,京城的女子他想要哪个都不难,就这么不肯婚娶?
  筵席散去,宁绝回到中庭,站在廊下看院子里一片嬉闹声。
  阮鲤和文竹在院子里堆雪人。
  文竹这些天表现尚可,她交待了太后细作的身份,宁绝原本想杀,是阮鲤求情,把她保了下来。
  他知道,她的心太孤独了,不想再看见身边人流血,她需要一个陪伴。
  文竹铲雪,阮鲤堆填,很快地院子里堆砌出一个胖滚滚的雪人,大耳朵,圆眼睛,鼻子上插着一根青瓜,丑得滑稽。阮鲤和文竹在院子里笑,把雪人推倒重来,她耳朵上的一对珍珠耳环摇摇晃晃,熠熠闪光。
  他看了一会儿,有客人又到。
  是陈超的妹妹陈青芙。
  陈超最近同他有些疏远了,自从他表现出辞官归隐的去意之后。陈超不同意那种急流勇退的做法,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乱世方定,亟待重整乱局,他是皇朝肱骨,就这样走,陈超觉得他这样太对不起皇上和社稷。
  宁绝以为陈青芙是替他哥哥来做说客,请她进书房,命人起了一杯好茶。
  陈青芙看他一眼,只见他俊容依旧,丰神玉立,不禁指尖微颤:“我以为你不认得我了。”
  他微笑:“不会。”长期以来,他博闻强记,人际交往方面几乎过目不忘。
  “我,我……不想进宫。你能帮我劝劝阿兄吗?求你了。”
  这个请求,突兀地连宁绝也拧起了眉:“为何。”
  他的眼睛深邃雍容,黑得发沉,使人悠悠心颤。
  陈青芙心念一动,忍不住冲口而出:“我不喜欢皇上。”
  宁绝看着她的脸,一时沉默。
  她急急地追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嫁给皇上吗。”
  说完以后,心如擂鼓,气喘吁吁地望着他。
  长久以来的单恋,需要一个答案。
  “当然。”
  陈青芙一僵。
  “你入宫不仅为你自己,更是为你陈氏一族,”他的声音淡淡的,柔和的,带着舒缓的笑意,“人活着,可以为人,可以为己,追求不同。”
  她咬牙,伤心,不甘,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充满渴求:“那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而活?”
  他微笑:“因为你刚刚问的是我啊。我就这么回答你。”
  “你骗人,你不会!如果你是一个这么无私的人,那你为什么拒绝皇上的赐婚,连郡驸马都不做,非要她?你也不过是顺心活着的罢了!”
  透过书房的窗子,陈青芙流了泪,看向庭园中的阮鲤,她和文竹站一块儿,正和雪鹰说这话,雪鹰怕两个人呆太久着凉,皱着眉头劝说,还责备文竹。阮鲤护着她跟雪鹰辩解,脸上的神情清艳妩媚,像一个备受荣宠的主妇。
  ——没有不透风的墙,洛阳官场上打过混的人,多多少少都晓得宁侍中不作婚娶,家里却养了个女人,乃是前任司隶家的女儿。
  宁绝遥望阮鲤的眼神让陈青芙眼睛发酸,她咬住嘴唇:“宁大哥,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罢了。为什么偏偏选中我。我好不甘心……我只想要一个我中意的人,一眼相中,至死不渝。”
  那个人,就是他。
  宁绝回过头,平和微笑:
  “我和她并非一见钟情。”
  正是因为经历过种种利益的考量,一次次情和利、生和死的衡量抉择,她反复衡量选择了他;他几度冒险选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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