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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好脏!」
    东方潦今天身心灵饱受折磨,这要是发生在过去,西门草儿早已黏在墙壁。
    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是一朝咬了蛇,十年怕伤到这根草。
    初来乍到就失去初吻的东方潦,那天随手一挥就把西门草儿打飞了,当天没什么事,西门草儿却在隔天半边身子全黑掉,她白得像鬼的皮肤彻底把瘀青的效果发挥到淋漓尽致,吓得东方潦跪在苦奶奶面前磕头认错,还好奶奶明事理,责怪是这根草有错在先。
    不过东方潦已经饱受惊吓,所以眼前西门草儿抓着他的手臂流口水,有洁癖的东方潦鬼吼鬼叫恶心到想跳脚,他却连抽回手臂的猛力都不敢施,只是急着找面纸要把那坨黏黏的唾液抹掉。
    「哪脏?我都洗好了,你都看见了……」西门草儿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就这么长腿一伸,把东方潦眼看就要摸到手的面纸盒踢得远远的。西门草儿两手挂到他脖子上,黏在他身上,「黄金烤鸡……」
    「你胡扯,我什么也没看见!」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看见还伤了自尊心,东方潦才会这么呕,他索性抓起她的衣服当卫生纸,把她的口水抹去才稍微抹平内心的伤痕。
    「嘻嘻……我都看见了。」西门草儿发酒疯了,抱着东方潦把他当黄金烤鸡啃。
    「你……看见什么?」东方潦心脏在打鼓,面红耳赤。
    「毛拔个精光,烤得金黄、金黄……油亮……烤鸡。」西门草儿啃得愈来愈起劲。
    「喂!你真把我当鸡了,不要咬我!」东方潦被她啃得心慌意乱,心蹦蹦跳,手掌贴住她的嘴巴。
    「不要……当鸡,那……当鸭呢?奶奶也很会料理鸭子,张伯伯家养的鸭又大又肥,冬天煮一锅姜母鸭最棒了。」西门草儿抓开他的手,钻进他怀里,直接坐在他大腿上,吃起「鸭脖子」来。
    「我不当鸡也不当鸭,要当畜牲你自己当。」虽然东方潦管制她一天只准喝一杯,但是西门草儿还是会背着他偷偷喝,经常被东方潦逮到,东方潦都被她拐着弯耍着玩,几回合下来她脑袋在想什么,东方潦已经看穿了。
    「嘻嘻嘻……你不是畜牲……那你是什么东西?不不不,你不是东西……不是个东西……」
    西门草儿张牙从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东方潦的初吻和心都被她偷了,不久又发现他对西门草儿的女人香、女人味不会过敏,东方潦也不是没想过有可能他这辈子只能追这个女生来当老婆,但是这根草生活习惯不好,带着泥巴回到家里不先洗澡,踩着脏鞋满屋子跑。
    今天连洗澡都不关门,把他的肉体看个精光,这会儿还对他上下其手,亲来亲去……
    明明这根草缺点一大堆,但东方潦一颗心还是为她怦怦跳。
    所以东方潦决定了,他要定这根草!
    只是东方潦想不到……
    喝两杯的西门草儿是疯疯癫癫,喝超过三杯的西门草儿是不能惹的小野兽——
    一股刺痛穿透脑门,东方潦痛到喷眼泪,伸手一抹,脖子……流血了!
    「嗯?有血腥味……怎么不是烤鸡味?呸呸呸——」西门草儿突然发觉「这只烤鸡」不好吃,一下子就对他失去兴趣了。
    东方潦把持不住的手已经爬到她纤细的腰间,西门草儿却因嫌弃他的味道,一脚踢开了他。
    东方潦抱着流血的脖子翻倒在榻榻米,整个样子很狼狈,气得他大吼,「西门草儿——你以后再也不准喝酒!」
    窗外雨停了,东方潦的吼声从巷尾传到巷子口,整条巷子的人都听到了——
    「怎么草儿又喝酒了?」庄爷爷最近才知道草儿爱喝酒。
    「昨天也喝酒,拖到很晚才去洗澡,草儿是怎么回事啊?」李家大婶刚踏出门外,听到吼声摇摇头。
    「唉……草儿啊,明明样样都好,怎么……这样子怎么嫁人啊?」张家奶奶在屋子里泡茶,忍不住为草儿的将来担心。
    自从东方潦来了以后,辛夷大学里传诵的神话,西门草儿这朵花……好像开始长歪,不再那么正了。
    苦味厨房天未亮就拉开了门。
    苦奶奶今天煮芋头鸡肉粥,东方潦就像跟鸡肉有仇似的,叫他切成丝,他拿起大菜刀用力剁剁剁……
    看来,今天的鸡肉丝粥应该是捞不到肉块了。
    西门草儿今天起了个大早,是因为昨天酒喝太多,后来一路睡到底错过晚餐,睡饱了、肚子饿了自然醒。
    大厨和助手都在忙,她在一旁分装小菜,等奶奶的咸粥。
    西门草儿擅长拿锄头和镰刀,但是她拿铁铲和菜刀却很笨拙,一点都没遗传到奶奶的好手艺,这也是东方潦看不下去,一来就把她踢到角落,自己站上助手席的原因。
    说来东方潦在厨艺方面还挺有天分的,通常苦奶奶只教一次他就会了。
    「阿潦,你脖子怎么了?」苦奶奶发现东方潦脖子上贴着两片OK蹦,贴的位置有点醒目。
    「昨天草儿发酒疯乱咬人,我被她咬伤了。」东方潦快人快语,直接告状。
    「什么?!严重吗?我看看。」苦奶奶把一大锅米连同芋头炒香加满水以后盖上锅盖,这才擦干手走过来。
    她从东方潦脖子上撕下OK蹦一看,那不只是齿痕而已,都已经咬出伤口,还破了皮流着血。
    「草儿!你到底对阿潦做了什么事,怎么把阿潦咬成这样?不像话!」苦奶奶一看不得了,转头斥骂孙女。
    「我咬的?」西门草儿听见凶手是自己,也走过来看,她脸上难得有惊讶表情,望着东方潦,「……很痛吧?」
    「痛死了。」东方潦就是要喊痛,他要西门草儿内疚自责到死,一辈子都记住她咬了他,让她就算记不住他的脸,也得记住这齿痕,永远忘不了,深深把他刻到心里去。
    「果然,上次我被镰刀割破皮就已经很痛,看你这伤口挺深的,应该更痛。」西门草儿那双像雪女的眼神毫无冰融的迹象,和他讨论起伤口来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
    「你这丫头还不道歉?」苦奶奶最近已经开始在反省她过去似乎太纵容这唯一的孙女了。
    「啊……可是我没有印象,我只记得洗澡的时候……」西门草儿不是不道歉,她是不知道怎么为自己想不起来的事情负责,她印象深刻的只有他一身金黄、金黄的肤色……
    「咳、咳咳咳——」东方潦抓起一把花生塞进西门草儿嘴巴里,「奶奶,没有关系,一点小伤而已,以后我会盯紧她,不准她再喝醉了。」
    「明年我不再酿梅子酒了。」还是苦奶奶这句话比较管用。
    西门草儿听了脸色大变,望着东方潦的脖子一脸自责。
    「对不起。」
    刚才还没血没泪地看着他说风凉话,这会儿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马上道歉——
    东方潦啧啧称奇,像是见识了世界奇观,发现西门草儿的弱点原来在此。
    「奶奶,明年教我酿梅子酒吧,我对酿酒也很有兴趣学。」东方潦一向脑筋动得快,立刻就知道要抓住西门草儿的心,要先抓住她的胃。
    只要他学会酿苦奶奶的梅子酒,他在西门草儿的眼里就不再只是金黄、金黄的烤鸡!
    果然,西门草儿第一次正眼看东方潦,她眼里还充满了崇拜的光芒,在深深、深深的用眼神把他膜拜以后,还吞着口水对东方潦说——
    「阿潦,你真好。」
    东方潦没喝梅子酒也醉了,一个大男生笑得傻兮兮,抓起鸡胸肉细细的切成丝,很温柔、很温柔地像对情人一般对待了鸡胸肉。
    「啊,有肉丝!」
    苦味厨房开了门,一下子涌进一票学生,拿着大杓子捞起咸粥,终于开心地捞到鸡肉丝。
    龟壳屋盖在山丘上,整片山丘种满梅树,冬天一到梅花满山头,花落结果,青梅入酒,就是西门草儿爱喝的梅子酒。
    「辛雅风……嗯,好像是这个名字。」西门草儿点了点头,没血没泪又没神经直接点明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别的男人。
    「好像?你连辛雅风的名字都不确定,怎么肯定这房子是姓辛的?」
    东方潦应该要恨西门草儿的,并且他有资格把西门草儿恨得牙痒痒,恨得啃她的骨头、喝她的血,把她连人带魂都融入他的骨血里和他成为一体,他就不会在被她无情无义的抛弃以后,到现在还难以忍受从她嘴里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是没记住名字,不过我知道他是辛氏家族的继承人,前几年从他曾祖父那儿继承这片土地……啊,对了,你以前念的辛夷大学也是辛氏家族经营的。」西门草儿有点骄傲地和他分享她从西门千秋那儿听来的资讯,证明她不是胡乱闯来的。
    「……这整片山头大半都是辛家的土地,这里由辛雅风继承这点是没错,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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