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本就是个梦

10 第 10 章


大部分时候,我还是一个偷偷躲在人群后,看哪个近战粑粑面恶就把他定住,放完天罚赶紧跑的水云麓。
    过去玩BX,无论是跟池彦还是跟谢祎的配合,都在追求以寡敌众的兴奋感,总有着每一个技能衔接都关乎命运的紧张,用错了一个清明都痛心疾首。
    不过那些都是过往云烟。自从当了宵夜之后,我的游戏心态也随之轻松起来,每天能在后排扔扔天罚,就很得意开心。
    一切都好,只除了荒火夫人总是为我张罗对象的事……由于我不能把自己年事已高又失婚不育的事挂在嘴边,于是在夫人眼中,我就成了天然有公害的单身少女,一天不把我嫁出去,就恐怕会威胁到万千家庭。
    问题是,我每次相亲表现都差强人意,再加上我这身知音难求的属性……荒火夫人只能痛心疾首地指着我:“朽木,朽木不可雕矣!”
    那之后,为了不让荒火夫人闹心,我决定当一块安静的朽木,不再流窜于有他们夫妻的队伍里,打架时等二团开才点申请,副本任务也不在势力联盟刷屏,夫人们的风头当避则避。
    重击云麓生存靠特技,而我这个坑比的花瓶号,居然物理防护都还没凑齐。所以每天晚上我都拎着小玻璃棍在地区等人喊各种刷玉。
    某晚,75真本误入敌对团,但怀抱着“副本无敌对”的和平幻想,我兢兢业业输出,打出了我作为一个副本云麓最辉煌的伤害,就在禹强倒地的那一瞬间,我被踢出了团队,三个玉而已要不要这么没风度?紧接着我就被一个穿精夜狼射穿了膝盖,再接一个藤葛我就黑白了。凶手当前打字:“秒货!快滚!”
    我沮丧地点了绑定复活,回到西陵西。没想到再次与羽狗神石相遇,又被喷了个狗血淋头:“废比YL,爷爷两箭就给你射GC了,爽不爽?”游戏多年,我深知唯玻璃心与疯狗不可得罪,不吃眼前亏还是传走吧。
    刚下神石就接到组队邀请,是天机夫人:“去领个官方侠义,来丹朱。”
    传过去时,正赶上天机大人夫妻痛殴群狗□□迭起,我切了心法怒开火马一个天罚砸向人群,终于尝到了一次“天罚之下,都他吗是声望”的幸福感。地上还有一个包裹,我兴奋地滚过去,捡起那只羽狗的血衣,在地区频道美美地转了个圈圈。
    事后,我被荒火大人叫到丫丫训斥了一通,大意是什么副本不能等联盟势力团一起刷?被人杀完又喷还不喊人,你让劳资一个霸服势力主脸往哪搁?!
    夫人见机立刻补充:“早就说了该给宵夜配个男人,她每天一个人游来荡去,落谁手里都是肉都是菜!”
    “她成天闷得屁都不放一下,劳资去哪给她配男人去!”
    任由他们夫妻比划,我不敢说话。
    “宵夜以后刷玉就给我们当打手吧,别混野团了。”丫丫上一个软糯好听的女声开了口,是天机夫人啊!同是夫人,为何每次都只有她能救我于水火啊!
    于是,我就当上了天机大人队伍的御用打手,副本战场竞技场流光,我虽然操作水,但有奶有粑粑我怕啥,他们走哪就把我带到哪,从此红尘作伴潇潇洒洒,说不出的幸福满足。
    三人行,必有灯泡焉。全世界都以为那个讨厌的拖油瓶是我,可我要对谁解释并不是?
    但所谓日久生情,我果然对天机夫人产生了难以名状的依赖之情,她的妙手好温柔,总在我被郁气眩晕恐惧无助到万念俱灰时,给我一瞬间心清神明,在身残志坚地开出冰箱时,为我铺开八门,一次次逆转我的人生。
    而天机大大呢,他对我来说,不过是个会开鸟插地的屏风而已……
    天机大大操作水平上乘,但很可能在打字速度方面有什么障碍,所以他们夫妻在队里很少闲聊,加上我这个安之若素的闷葫芦,外人看来真是个超高冷小团体。
    我们仨还有个最被战争势力嫌恶的富贵病——不打架不上丫丫,有时小规模战斗也懒散随意,不想上丫丫就见机瞎打。平时这样,都会当众被荒火大人指着鼻子狂喷,他骂尽兴之后,其他人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这事就翻篇了,到下次还是该咋咋,反正在他嘴里全世界都是煞笔。
    这天早晨,我上线的早,看见联盟有人叫流光支援,我嘚瑟嘚瑟就去了,谁想到早起的敌对如此生猛,我传到城内放了个火地就躺了,大大们都说我这个号的定位就是顺风狗啊,这种局面我只能选择猥琐,暗搓搓地蹦到房顶,远远丢个火鸟伺机画圈天罚,伤害一大就喝药特技向后滚。饶是这般也逃不过跪跪跪跪的命运。眼看着己方队友们陆续化作白烟而走,我也选择了阵营复活。
    这时才看到,联盟聊天界面,新来的指挥夫人一直在用抖动的粉色字体点着我的名:“浮图的夜宵,你能不能来下丫丫统战?”
    我一进到统战频道,迎接我的是几十号人诡异的沉默,然后就是指挥用他充满地方风情的语言对我的各种器官进行问候,还夹杂着对我家庭的关怀,我仔细辨别出了几个关键词:成天不上丫丫,不起水狂,怕死就知道退,不抱团……其他我都认了,水狂的事我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我重击流,水狂只能卖萌。”不解释则已,一辩解反引来更加排山倒海的问候,战争势力最不缺的就是应声虫,大概也是我素行不良被积怨已久,一时之间变成了拖垮整个联盟风纪的罪魁祸首。
    最后指挥总结了一句:“别他吗以为抱着老板的大腿就没人敢喷你了,你想打就给劳资天天上丫丫,不想打趁早滚!”
    两位大大和夫人们都没有上线,我自知理亏不敢还嘴。如果没有这个早晨的流光,我不会知道,我自以为的策马奔腾潇潇洒洒,在旁人眼里是多么狗仗人势耀武扬威的一场作死。
    既然都作了死,就不在乎多被喷一句玻璃心,我退了势力。
    我觉得为一个游戏太较劲,不是个30岁的人该干的事情,那30岁该干什么事呢?
    该去参加最后一场高考谢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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