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本就是个梦

21 第 21 章


谢祎更忙了,应酬极多,有时一整天一整天没有消息。有时深夜打来电话,都是酒后,聊着天半句话还在嘴边,他在那边已经睡着。
    整个长假,我觉得从未有过的空虚。
    豆豆带着全家去度假,充实忙碌的样子,连她吐槽的烦恼在我看来都是美满的。
    猴子们偶尔来,热闹过后是更加空荡荡的安静。
    游戏里沸腾着激情,我尽量投入参与,和伙伴们嬉笑调侃并肩作战。
    可是所有的愉快都不再尽兴,像是绑着个沙袋在旅行,再多美景当前,心里都有个顾虑的重影,催促着行路的自己,去终点看看成了唯一而空洞的信念。
    终点在哪里?我要怎样去?会见到怎样的风景?这些问号在心里大到听得见回声,却没有人可以给我解答。
    我开始每天去小区背后的大草坪散步,一圈圈地绕着它走。白天祥和,孩子们嬉闹老人们休憩。夜晚寂静,我数着路灯的盏数,看灯下的倒影。孤独究竟可不可耻,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心里空出好大好大的一片地方,广阔而冷清,只有个温柔又模糊的身影明明灭灭,让我想不出该是走还是留。
    秋天也终于有了秋天的样子,入夜的风吹得我鼻尖颈后都冰凉,把身上单薄的线衫再裹了裹紧,抱着胳膊踱回家。
    单元楼下停着辆大Suv,车灯未熄,我走过去,看见了谢祎,他仰靠在椅背上,手里燃着的香烟忽明忽暗,手边缭绕着细细袅袅的烟。
    他转头看见窗外的我,似有一秒恍惚,只是呆看着我。
    我伸手去拿掉他手里的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皱着眉看他,没有说话。
    他突然笑了:“小样,还挺凶。”
    我仍然不作声,他推开车门,站在我面前,把我揽进怀里。
    那个冷风中的怀抱好温暖,脸贴在他胸前,闻得到淡淡的烟味,还有他的气息,只属于他的气息。我大概看了太久的灯,眼睛泛了酸,只想闭上歇会。
    他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吻下来,极温柔极耐心,仿佛寒夜里的一切都笼上了温暖婆娑的灯影。
    “对不起,远溪。”他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原来他知道,知道我的彷徨无依。
    原来我还是那个躲起来等的陆远溪,等他来发觉我的委屈,等他猜我想什么,等抱等哄等同情的矫情溪。
    31岁,遇到残忍、遇到悲悯、遇到甜蜜,都一样毫无长进。
    在温暖的小公寓里,我倚在谢祎身边。我们喝酒,聊天,缠绵,与两年前在沙巴的那个夜晚很像,又觉得一切都不一样。透过落地窗看灯火,第一次不觉得凄清。
    他把我的头发缠绕在手指间摆弄,听我说这段时间的生活,很多琐琐碎碎的话,他却听得专心。终于我鼓起最大的勇气,问起他那天明明在希尔顿,却告诉我要赶回S市的事?问完我就直直望着他,紧张地等答案。
    他的手突然在我腰间使劲一捏,带着笑意地反问我:“你是不是怕我背着你去见别人?”
    “是!”我对于这样的可能,已如惊弓之鸟,再禁受不起任何动荡可疑。
    “虽然让你吃点醋我还挺受用的,但想到你那个心理素质,陆远溪……”
    我正要怒起争辩,突然想到这个“虽然但是”的言外之意,我提起的那口气和那颗心都瞬间又放下了,倚回他怀里,听他说下去。
    “那天是去见一个本市官员,是我父亲的朋友,接他去S市参加一个聚会。”
    “那你为什么要瞒我?”
    “没有瞒,只是解释起来需要时间,也怕突然说太多吓着你。”
    “切,多大的事能吓着我!你说来听。”
    “我去接的是孟X。”这个官员名字来头之大确实让我吃了惊,但想想我一个升斗百姓再大的官又与我何干。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父亲做地产业,在这个城市也有项目,其中一个楼盘在交付后出现了意外,闹得很大。本来政策出台后,整个地产行业都在下行通道,这时候出问题是会很棘手,所以需要疏通很多人,打点方方面面,设法先稳定情况。”
    “难怪你最近总在应酬,我还偷偷地纳闷过,为什么设计院有这么多酒要喝……”
    “设计院是我自己从工作室做起来的,跟家里没关系。之前也没掺和过家里的生意,都是我父亲和我大哥在管。这次是情况特殊,所以我把工作地点改在S市,也是为兼顾两边。”
    “我还以为你那天是专程来看我,原来只是去走关系的路上顺便……”
    “矫情!”他在我耳垂边就是一咬,又痒又痛,我使劲想推开他,却没得逞,被他手臂紧紧圈住。“要是只为接人,我用得着一大早上饿着肚子自己开车过来?你这女人说话能不能过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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