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

50 过渡?


日子深深浅浅地过去,这事儿从婚期定下来了之后迎来了一段断片,大家似乎突然开始绝口不提百里梦露要嫁了的事儿,什么媒婆登门,三书六聘,好像都是梦里的事儿。只是段意之的房间里堆着一堆箱子,那是凌墨遥给的回礼,明晃晃地堆在那,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段意之郁闷,师父那边又说不通。他一向尊师重道,师父说的就是圣旨上谕,定然是不会不尊的。自从脑子里冒出了娶月汐的想法,这个想法似乎就掐不死了,一直在他脑子里晃晃晃的,搞得看到月汐都觉得那就是自己女人什么登门拜访的姓陈的绝对没安好心一定要用眼神杀死……
    “阿嚏!”
    陈瑾瑜大白天愣是被段意之给盯出来个寒颤,看看天上的大太阳,疑心自己是不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他不过就是过来和凌公子商议那批限量版的事儿,顺便再看看月汐姑娘有何新作么……
    “你是不是着凉了啊。”月月有点担心自己的画稿被陈瑾瑜的喷嚏弄脏,虽然她也很愿意关心一下这个人,但是手稿在这个动手就得一笔一笔划的年代显然更让人担忧一点。
    “不会。”陈瑾瑜笑得假假的,只是看着画有了几分真诚,“月汐姑娘的画还是一如既往的别致啊……只是……陈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要是这么废话就不用讲了。”月月翻白眼。
    “哈哈,是这样,我是想问,是否月汐姑娘近来过得不是很顺心。”陈瑾瑜看月月愣了愣,便自觉猜中,于是得得瑟瑟地继续道:“我觉得,你这画,画的是欢愉,笔触却露烦躁,虽是一张张笑脸,却总有淡淡忧思啊。”
    月月听后,沉默了一下,真的,只有一下下,然后立刻反击:“我看你该配付眼镜好好来校对校对你的视力了。”
    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候,被人捅破了,就好像被剖白在光天化日之下,总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思。
    月月被陈瑾瑜看穿了心思,与其说是羞赧,不如说是羞愤。那人几乎是被月月推出去的,叫大咪撞见,还被“贼心不死”地嘲笑了一番。无辜如陈瑾瑜,只不过讲了几句实话,就落得如此,还被段意之莫名诅咒了许久,真真是冤枉死了。
    而那被说中心思的女孩子呢,倒是死鸭子嘴硬,若无其事地装成毫不在意,自欺欺人罢了。
    浅浅池塘,锦鲤成双。
    段意之不无嫉妒地看着成双成对的鱼儿(鱼:我们哪有成双成对我们是成群结队地好么!!!)报复性地往后院的装饰池塘里面撒鱼食,心里面恶狠狠地想老子没好日子过你们还敢秀恩爱?落在老子手里就等着死翘翘吧哼哼哼哼……
    月月和慌慌在池塘边的石。桌椅上聊天,近来慌慌要准备下一场表演,月月又从漫画中得了新的灵感,俩人虽然聊的驴唇不对马嘴,但还是凑在一块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慌慌上一秒还纠结着是跳爵士还是来段芭蕾,那边一看着段意之喂鱼,突然灵光乍现,“欸,你说,我来段双人舞怎么样?”
    月月的脑子还停留在二次元特效上,脑子在各种线条上脑补一番后确认:“嗯,也不错啊,反正过去没跳过双人的。”
    慌慌看月月大脑完全没在这事儿上,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促狭,“嗯,我看椅子舞不错,那么香艳,肯定有卖点,估计晚上生意也会更好。”
    “嗯,月末也能拍个好价钱。”月月很认真地点头。
    “切,老娘哪个月不是卖个好价钱,这不才一直不用出台么。”慌慌小手一番,得瑟无边。
    “得得得,你就得瑟吧,看你那个月要是失手被人夺了第一,你就等着……嘿嘿嘿。”月月笑得贼贼的。
    慌慌一把眼刀丢过去,突然又端庄而风骚地一矜持,“那怎会,反正我已经是待嫁之人,你说我还用担心什么,自然大咪和意之都会替我摆平的。”
    月月脸色突然一黑,转眼又回归常态,笑笑,没说别的,只是扭头看段意之,阴阳怪气道:“哟,段公子,您这鱼喂得可真好,成双成对的,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东西啊。”
    段意之无辜躺枪,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看月月已经起身扭着回楼了。慌慌倒是在一边,一脸的看戏表情,直搞得段意之为自己后半生担忧。好在慌慌及时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正色道:“我十日后要跳一支舞,需要你配合。”
    段意之很快就屈服于慌慌的“淫威”之下了。
    月月扒门缝看到段意之坐在椅子上,慌慌围着他跳起椅子舞,场面要多唯美多唯美,要多香艳多香艳。月月看着愤愤地唾了一口:“臭男人,不要脸!”
    大咪抱着肩膀看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笑眯眯道:“怎么就‘臭男人,不要脸’了啊?”
    月月被吓了一跳:“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你偷扒人门缝,吓死也活该。”大咪微微眯了下眼睛,和月月开玩笑。
    “谁偷扒人门缝了,那是我干的事儿么!”月月小脸一红,“你倒是说说谁该脸红啊,里面那有个古人近距离接触现代文化呢!”
    “你吃醋啊!”大咪嬉笑着凑过去。
    “吃醋个鬼!他有什么可让我吃醋的!”月月一巴掌把大咪的脸拍到一边,“我就是替他脸红,不知羞的……”
    “有什么啊,咱这是青楼,我写什么书你画什么画你不知道吗?也不看咱们做的什么生意,正人君子给谁看!”大咪翻了个白眼,轻佻道。
    “这是原则!”月月瞪眼。
    “好好好,原则。”大咪很敷衍地点头。
    “哎呀你们吵死了!”房门被“唰”一下拉开,慌慌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阴沉沉地盯着二人,“你们叽叽咕咕说什么呢,我想听又听不着!没完没了的搞得我拍子都乱了!”
    大咪幸灾乐祸,用手一指月月,“是她。”
    “我……”月月气结,狠狠剜了一眼这个没义气的,“我就说天气怎么这么热!”
    “是啊,好热啊,跟要着火了一样。”大咪假惺惺地应和。
    “就是,也不知道地窖挖的怎么样了,我要去验收一下,好了咱们就进去避暑。”月月说完僵直地转身,“你不是还让那小子把地窖挖到外面去么,也不知道完工没。”
    “我直接告诉你得了,你也不用再跑一趟。”大咪利落地回答,“还没完工,离下去避暑还有好长一段工期。”
    “哦,那得让他快点赶紧去挖吖,再过阵子就三伏天了哇!”月月很是认真。
    “嗯……”大咪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如这样吧,为了我们大家的幸福,从明儿开始,段意之就下地去干活,反正余下的工程不多了,我也不打算让人知道咱们把地道挖哪儿去了,就不让那群家丁帮忙了,月月就劳烦你去当个监工,监督他认真努力毫不放松地完成工作。”
    慌慌看了看二人,迅速掌握了重点,“这个可好,为的是咱们大家。月月你监工可要监快点,我这边暂时用不着他,但是你也得把他还回来。”
    这敢情好,段意之就一物件,还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
    月月似乎没听出中间的意思,只是痛快地一点头,“好,我监就我监。”说罢在门口遥手一指还在房内坐着的段意之,“你,明早开始,早起了找我去干活,可别偷懒。”
    段意之在椅子上绝望地挣扎——
    能来个人,把我的穴道解了先嘛……
    翌日清晨,月月早早便起了,洗漱妥当后穿了件素色的衣服,去后院喊段意之。慌慌是被月月“哐哐哐”的砸门声给吵醒的,黑着一张脸起床到窗口去看,只见段意之一身铁灰色短打从门里出来,一张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慌慌挑挑眉,侧脸就看到隔壁一样探出脑袋来的大咪,打着哈欠问道,“这俩人这么早?”
    大咪也打着哈欠,“欸,矿工和矿工夫人,劳动人民最光荣么。啊……我要继续睡了。”
    大咪说完就关窗睡觉了,慌慌又看了一会儿,段意之背起来锄头,接了月月丢给他的馒头笑嘻嘻地啃着,跟月月一起从枯井里下了地道,之后也就没什么热闹好看了,回了躺在床上,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翻个身,心思也跟着一转,似乎有些想念,似乎有些眷恋,与其说离开的人是一种残忍,不如说,让自己疼痛的是自己的这些心情。而最无力的,莫过于明知如此,却无法挣脱。
    在失恋这件事上,大咪有自己的哲学,要么就进入下一段恋情再找一个更好的,要么就用其他事情填补生活把排程的慢慢的,调戏别人家情侣也是正经事儿啊,玩死一对是一对嘛……
    大奶跑来大咪房间里坐的时候,大咪还没起床,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床顶发呆。大奶很自觉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哎,月月和段意之的事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啊,那是人家俩人的事儿。”大咪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淡淡地说着。
    “你不是一手促成了段意之和慌慌的婚事?”大奶可没那么好糊弄,“这事儿可跟乱点鸳鸯谱没啥区别,你要是说没计划就是坑爹呢。”
    “你说,我最近写一个代姐嫁人的妹妹的故事怎么样。”大咪没正面回答,反问了大奶一句。“关键词,代嫁,逃婚,欢喜冤家,天作之合。”
    “你是说,到时候让月月代慌慌嫁了?”大奶反应那是相当的快。
    “我可没这么说,最主要是,如果是月月出嫁,必须三书六聘上面名字得写着正主。我们可不玩什么李代桃僵。”大咪在床上晃晃脑袋。
    “那……”
    “你回去看看庚帖就是了,仔细看看。”大咪一个翻身坐起来,冲大奶挤挤眼睛。
    大奶迅速掌握了事情的关键点,已经猜到了□□分,顿时长大了嘴巴,“那……这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行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结婚还是悔婚,都是咱们说了算。这事儿,全凭新娘子到时候的意愿。”
    “那行吧,你们也玩的真大。”大奶啧啧嘴,“你那个代嫁的故事好好写着,回头叫姑娘们当话本唱了,咱们可以来个音乐剧。”说完摆摆袖子,“哎,这个月眼看着又要竞价了。”
    “慌慌没问题的。”大咪眨眨眼睛,“日进斗金的头牌,不是随便谁都能带走的。”
    “就没有其他可能?”大奶一直对慌慌参与竞价的事儿觉得不安,“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不会,最开始办这个我们就想的很清楚了,慌慌最大的卖点是创新,还有就是她从来都没出来接过客。只要还有创新点而且一直都没被竞走过,她就能稳稳的还是花魁。”大咪自信满满。
    “就没有万一吗?”大奶瞪大眼睛。
    “有,除非有人可以操纵全盘的价格。”大咪耸肩,“但是,这财力,也未免太雄厚了吧。自己要出一份让第二名变成第一名的钱,还要稳稳的拿住慌慌的最高身价一定是自己的钱,这种事怕是很多人想过,但是都有心无力啊。”
    “……算了吧,听你说完我更不放心了。”大奶的眉毛听得直抽抽。“人家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也准备个备案,免得失手了,出了差错。”大奶说着起身,“我去忙了,你好好想想吧。”
    备案?大咪笑笑,还能怎样,为了洗除暗箱操作的嫌疑,每次竞价后的统计是城里三位最有名望的老人家带着五家票号的伙计公开统计并宣布的,慌慌做了这事儿,所有的凭据不过就是自己永远会成为花魁的信心。
    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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