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传

第33章


话说秦王李世民、平阳公主李三娘当机立断,令将士顶盔贯甲以待,二人登高专注了望烟起,不一会儿但见隔岸有青烟一缕,袅袅飞入半天云霄,当即二人飞身上马,当先驰骋而去。
    众将士也鱼贯而进,踊跃渡河,与屈突通兵合一处摇旗呐喊力战。世民欲知晓敌阵虚实,独率领数十骑勇士冒险突入,从阵前杀到阵后,众皆所向披靡。
    蓦然间前面有道长堤阻住,只好退身转返,仍从敌阵中杀回。那时唐兵人自为战,不能相顾,世民即单枪匹马杀入郑兵大阵,平阳公主李三娘虑世民有失,即持弓挥刀紧随其后;王世充部下,则有数骑在其身后紧追不舍,且用乱箭射秦王世民。
    世民身上,好似有神祗护卫一般,箭不能入,偏坐下马竟中了一箭,险些儿将世民掀翻,亏世民先已跳下,才幸免跌倒,那战马竟倒毙于地。
    --三娘忙掉转马头接箭,箭一到手,持定凤鸾弓发无不中(正所谓箭无虚发),接连射毙数人,敌追骑不敢近前,于是下马授世民辔,请他上马,自在马前步行,手持秀鸾刀,跃身大呼,砍死敌兵士数名,方得突阵而出,返回唐营大军,再行督战。
    郑王女婿单雄信、白雪公主亦亲自督战部众死战,两军阵前鼓声大震,且又混战了四五个时辰,忽散忽合,屡战屡决,血流成河;至黄昏时分,唐后续援军相继赶到;**兵多将勇,士气大振。
    郑兵终敌不过**,才后撤而去。**乘胜追杀,直抵东都洛阳。事有凑巧,罗成领兵已占领千金堡,王君廊亦出奇兵并占据虎牢关城,各有捷报飞马而到。
    秦王世民大喜道:“王世充失去二道险关——差不多似瓮中鳖、釜底鱼了,洛阳虽城高墙厚,怕不为我唐大军所攻取么?”于是四面围攻,昼夜不息;城中郑兵亦防御颇严,滚木擂石,如雨般当头砸下;强弓硬弩——箭似飞蝗而至射向登城唐兵。
    **一旦中着矢石,无不立时倒地。三娘献计射书入洛阳城头劝降,城头守将屡次欲作为内应,均被王世充察觉,一律处斩示众。
    还有郑王署的御史郑廷,自愿削发为僧,亦被郑王世充怀疑所杀。世民屡次攻城不下,又招安郑兵,晓谕祸福,亦不见回应。
    唐将士多疲劳思归关中,总管刘弘基奏请班师,世民、三娘二人均摇头道:“目前**一举破关而下,无非为一劳永逸起见,关内诸多州郡,已望风而降。惟洛阳孤城,未能攻破;我料他亦不能长久困守此城,功败垂成,在此一举,为何弃功而去?”于是下令**将士道:“洛阳一日不破,我大军一日不还。敢言班师者斩!”众将于是不敢再言。
    不久接到高祖李渊密敕,亦令秦王世民、三娘二人退兵。世民兄妹二人遂调遣封德彝入朝,便冲他面授机宜道:“郑王-世充侥幸只存一城,智尽力穷,旦暮可攻克,今日若班师,他日势力复振,且与其他敌对势力连结一气,将来更是难以对付了。”封德彝领计而去。
    忽一日接到东方谍报,夏王窦建德自河北起兵十万余众,渡过黄河前来援助东都洛阳;管州被夏兵攻陷,刺史郭士安阵亡;河南荧阳、阳翟等州县,寡不敌众而相继失守。
    河北兵马,于是水陆并进,克日将到此地了。**将士均相顾失色,连世民、三娘亦颇费踌躇。
    正疑虑间,有巡官入帐报道:“夏王窦建德已遣特使前来致书,现在那特使正静候营外。”世民、三娘道:“引他进来。”巡官去后,即引来使入见世民、三娘等唐营将士……见了来使,问明姓名,叫作李古大师,曾在夏王府充任礼部侍郎。
    当下由他呈上一信函,经世民拆阅已毕,不禁微笑道:“来书欲退我**于潼关,返郑所占之地。试想我**将士千辛万苦征战至此,耗费了若干粮草军饷,两军阵前丧亡了若干兵士,才得这数十郡县。今洛阳城旦夕可破,反劝我退兵还地,能有这般容易么?”古大师道:“贵国既有志安民,不应穷兵黩武,还是得休便休,罢战修和。一来可休息兵民,二来免伤和气。”世民、三娘听到末语,激动三分怒意,便也怒目而视道:“郑、夏本是敌国,我**灭东都洛阳,与你夏国何干系?今你夏国前来劝阻,究竟是何意也?”古大师亦劝道:“我夏王为避免两军阵前大动干戈,所以特遣某家前代致书,代郑请和,秦王殿下若不肯俯从,我夏王现已发兵,也不便收回了。”秦王世民、三娘更大怒道:“你夏王出兵,我**有何可怕?”话至此,即喝令左右,将郑王派遣的古大师押至帐后军营,一面如谋臣会议,诸将士多面面相觑。
    徐茂公独进言道:“郑兵势穷,必将献城出降;今夏兵远来相救,这是天意欲灭亡他两国。我**出据武牢城关,伺机而动,必能破敌。”话音未落,又有一人接口道:“郑兵保守东都,府库充实,部下如单雄信等皆江淮精锐,很是能征善战;目下只因缺了粮饷,所以困守孤城,坐以待毙。若夏王来与合兵一处,输粮相济,恐怕敌方势力益强,争战不了。今请分兵困住东都洛阳,深沟高垒,不与争锋,秦王亲率骁勇将士,抢先占据成皋险要,以逸待劳,决可破来夏兵;夏兵既破,郑兵不攻自破。不出两月,两雄酋首俱束手就擒了。”确是神机妙算也……世民、三娘二人视之,乃是军中副元帅李靖。
    便答道:“君言甚是妙策。我意亦作此想,即当照行。”萧珞、屈突通等,闻世民、三娘言,且上前劝道:“请退兵新安城,依险要之地固守。”世民、三娘二人驳斥道:“夏王新破了孟海公,将骄兵惰,不足一战。我**出据武牢关城,扼他咽喉,他若冒险来争,我唐兵自有法抵御。若逡巡不进,不出旬月,郑兵必溃。东都城破而我**则兵强马壮,气势培增,一举两克,即在此行,否则敌军退入关内,诸城新附,必不能守。两雄并力,与我**争锋,我军尚能自固么?”萧珞等默然而退。
    世民、三娘召屈突通、令佐齐王李元吉,围住东都洛阳,不得争战,自率徐茂公、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敬德等战将,共三千五百骑,急速东往武牢城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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