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不就是如此吗?想要知道他的快乐和悲伤,想要参与到他的过去和未来?
他是天使,陪他一起上天堂,他是怪物,手牵手着手一起下地狱。
白程望着眼前神情痛苦的男人,保护欲像是一 双大翅膀,猛的张开,恨不得将人牢牢的护在怀里。
许是眼光太过炽热,又或者是心有灵犀,靳久觉得自己很没用,在接触到那温柔、坚定眼神的眼神之后,竟有点想要哭鼻子。白程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却觉得听到了千言万语。
靳久顺势将人抱到沙发上,白程任他摆弄,最终被他抱在了腿上,手压在她的脑后,温柔的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两人都沉醉其中。
一吻罢,白程脸颊粉红,张着嘴巴大口的吸气。
靳久歪着头,呼吸也有些急促,不过脸上带着笑,觉得好玩极了,“这么笨都不会呼吸,看来以后要多加练习。”
白程扑上来,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不过到底不敢使劲,哼哼两声,有些羞恼,“谁要和你练习。”
靳久坏笑两声,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又吻了个够,白程憋红着一张脸,最终只得摇白旗投降,这一方面,她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
不得不说,爱情这东西,如此神奇,想来也是当今世界一大未解之谜。前一秒,水火不相容,下一秒,便又如胶似漆,好似中间的过渡只不过一两句话的距离。
两人甜蜜温存一阵,靠在沙发上,互相依偎着。白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缓缓的跳着,从未觉得如此平静过。而靳久像是抱了个大娃娃,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头顶,他很喜欢这样的姿势,两人的脚还亲密的靠在一起。
从打开的窗户中看到一直断断续续的烟火五颜六色的斑斓多姿。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像是两个被世界遗忘的人,在遗忘的角落找到了彼此,竟也可以这般幸福。
“靳久。”白程抬头,突然轻声喊道。
靳久低头,“嗯?”
他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不喜欢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喊出,竟也有别样的温柔,听在耳里还特别受用。
“没什么。”白程喊完人,心满意足的重新靠回去,“就是终于知道我男朋友的名字了,非常开心。”
一句话,说的靳久高兴又心酸。
两人就这么静默了一会儿,外面的鞭炮声突然多起来,连带着烟火也灿烂了许多,白程低头看了看手表,十二点,新的一年正式到来。
抬头,将嘴唇印在某人的唇上,脸上挂着傻笑,“靳久,新年快乐,很高兴今年是你陪在我身边。”
今年,没有热闹的联欢晚会、没有全家老少的欢呼,但自十岁那年开始,白程第一次觉得过年充满了希望。因为她知道,身旁的男人将会带他开启不一样的旅程。
靳久温柔的低头与她对视,整颗心都似乎被她拿捏在手里,却又心甘情愿,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献上。
“其实,我很想只当你的小白。”靳久将人搂在怀里,低声说道。
白程抬头,满眼疑问。
靳久:“因为那样说明,我在你心中会一直美好下去。但是,我希望现在的你能认识靳久。”说完,低头与她对视,不躲不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要对一个人回忆那些埋葬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太忙了,所以发的比较晚~周日那天好不容易写了两篇存稿,发完之后,又只能裸奔,蓝瘦香菇!!!
☆、那些过去
靳久自记事以来,最害怕的时间就是周末,当然他更害怕这个时候的父亲。平时有求必应的父亲会变得不近人情,如果不配合,连接下来的日子接触到的也只是父亲的冷脸。
是以,在他很小的时候,哪怕再不情愿,也会泪眼汪汪的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带到装满仪器的实验室里,从一开始的抽血、取细胞,逐渐发展成取骨髓干抽、穿刺。
小时候,常常在痛苦的检查之后,偷偷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变成小狼人的模样,偷偷的哭泣、舔毛。而父亲总能在恰当的时候的找到他,递给他一根棒棒糖,沉默的将他搂在怀里。
因为与众不同,小时候的靳久非常敏感,除了父亲,也不敢主动与其他人交流。
当然,很小的时候看着别人都有妈妈,他也曾开口问过,想要妈妈,但是父亲只是严肃的告诉他,他的妈妈早已经死了,以后都不许再提。
靳久也想过哭闹,可父亲不理不睬将他一个人放在家中,只在冰箱里留了足够的食物,整整两个星期,靳久面对的都是空荡荡的房间以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惧。
父亲回来之后,告诉他,如果不听话,不但没有妈妈,连爸爸都不会有。小小的靳久再也不敢提及这个话题。
很多时候,父亲的温柔也会让靳久开心许久。那个时候的靳久已经知道他和其他人类是不一样的,父亲告诉他,他是上天的礼物,弥足珍贵,不能随意在别人面前变身,更不能将秘密随便告诉给他人。
但是,年幼无知的靳久听在耳里,却很难记在心里。
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因为男孩之间的推搡与打架,一怒之下失了控,露了原型咬伤了那个男孩。当时在场的几个孩子全都傻眼了,但是在和大人交流时说到有狗狗咬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信。
父亲知道之后,大发雷霆,让他在家中反思了一整个月。
靳久很难过,垂头丧气的再回去上课时候,下定决心再也不会随便变身。只是,惊讶的发现之前在场的几个小朋友全都退了学。他的坏名声好像从那时候开始传开,幼儿园里的学生虽然小,但是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都不愿意和靳久在一起玩,他变成了班中最可有可无的学生。
这样漫长孤独的岁月,靳久过了很久。
七岁那年,刚升入小学一年级的靳久也迎来了比去实验室更可怕的训练。黝黑阴暗的小笼子里,关着一只饿了许久的狼,以及懵懵懂懂被推入其中的靳久。
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饿狼猛的扑了过来,毫无防备的靳久被咬住喉咙,无论过了多久,都依然记得那一刹那锋利的牙齿嵌入皮肤的声音以及心中的恐惧。
眼前一片黑暗,失去意识前的靳久在想,为什么刚才父亲让他进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靳久只记得满身的血腥味,以及父亲蹲下身子,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脸上带着很久没有见过的亮光,高兴的说:“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靳久被人带走的时候,偷偷的看了一眼在笼子当中已经被撕的粉碎的饿狼,只剩一个完整的头,以及瞪大着眼睛里透露着似乎还活生生的恐惧。
那天,靳久吓的人都呆滞了许多。
可是父亲却异样的高兴,家庭医生过来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父亲嘘寒问暖,一直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不要怕。这样温柔的父亲,靳久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甚至在他洗完澡之后,破天荒的将他抱起来送到了床上,还讲了以前他最喜欢的故事哄他入睡。
靳久沉默不语,配合着演戏,闭上眼睛假装入睡。父亲离开房间之后,偷偷的埋在被子里,哭起来,原来他真的是个怪物。
从那以后,父亲隔三差五的总将他推到笼子里,如果靳久表现出抗拒的心理,父亲就会冷下脸,告诉他:“只有在不断的对抗中,才能慢慢变强。”
虽然靳久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想变强,但是七岁的靳久已经知道,此时眼中闪着异样光彩的父亲已经听不进他的话。
靳久一天天长大,杀的狼也越来越多。
从一次一只,再到一次两只,三只,甚至有一次,他被围在十只狼中浴血奋战,满身血迹出来的时候,父亲甚至激动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父亲一天比一天高兴,靳久却变的愈发的沉默寡言,与此同时,他在战斗中训练出来的攻击和防御能力也不断增强。而父亲为他量身打造的训练计划也越来越密集,从听力、嗅觉、速度等各个方面下手,不一而足。
正常的学校,靳久反而去的少,但他也不愿意放弃。虽然知道自己有些不一样,但在他的内心深处,望着课堂上打闹、操场上奔跑的人依然会羡慕,会渴望。
不断升学的孩子也渐渐懂事起来,大胆的,好奇的来找靳久主动讲话的人也不少。因为经常请病假,很多同学甚至以为他身体不好,平时在学校对他也照顾有加。
靳久面上不显,却很期待来到学校。只是每一次洗掉那一身血腥味的时候,心中都会难过很久,碰到示好的同学,总会下意识的躲开,他很害怕伤害到他们,更害怕他们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能远远的看一看,近距离的感受一下氛围,他就已经很满足。
时间就在残酷的训练与学校中滑过。
十五岁那年,已长成少年的靳久发现自己逐渐向父亲说的“强者”靠近,同时,自己的心也变的越来越硬。
他可以轻轻松松的从兽群中逃脱,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狼群毁尸灭迹。专项训练越来越残酷,但是他的接受程度却越来越高。
靳久知道自己会变的越来越强,可是父亲却似乎仍不满意,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的麻木,很多时候只是皱着眉头看他在巨大的笼中与各种猛兽搏击,带着满身的血迹出来的时候,甚至会嫌恶的退后一步。
只是这个时候的靳久也不再是那个渴望父亲一个拥抱的小孩子,更不会故意躲在父亲必经的路上假装可怜,只为讨一个关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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