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余音似梦

19 影子的离开(二)


前段时间无意间看到一个问题,说生命中最宝贵的是什么?
    很多人都回答不出来,我想应该不是因为迷茫不知道,而是因为他宝贵的东西太多了,他无法去选择。
    我有时也在想
    这是个问题,留给你们去思考吧!
    你说人的眼睛是平行的,却总是不能平等的看人
    人的两只耳朵是分外平行的,却总是好听一面之词
    而只有一张嘴却总能说出两面话
    这个世界上留给我们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问题
    每走一步都是成长
    很庆幸,无论身边经过的是带给我快乐的人还是带给我悲伤的人
    你们都教会我或多或少的帮我解答着
    苏染  田青
    以前苏染和沈陌是一样的,她们总是在吵闹个不停却又温柔的很。在走出校园的一刻,她们的道路开始变的不一样。遇到余生以后沈陌想要过上安稳的日子,可苏染却想要轰轰烈烈的生活,她不甘只在酒吧做个驻唱歌手,她想出去闯,她想获得认可。而田青却又和沈陌是一样的,自从军训时看见苏染的第一眼,他就想和她在一起,他想给她稳定的生活。
    自从小夏和韩之音还有顾小雨相继离开后,苏染的想法越来越明显。她辞掉了酒吧的工作,从房东那里搬了出来。她提着行李,不知道要去哪。她很想去见田青一面,算是道别也好。她拖着很重的行李没有目的的走着,很快她走到了田青家的楼下,她看着面前这个布满红色砖块的老式二节楼房,她不甘只想和田青过上这种日子。苏染在心里默默道了句再见然后去了沈陌和六六租的公寓。恰逢双休,沈陌和六六都在家里,两个人穿着睡衣看着站在门口提着行李箱的苏染。
    进了门,苏染和六六还有沈陌讲了她想要离开上海的事情。
    六六不想让苏染离开劝道“苏染,上海这么大,你可以在这里发展的不用非得去北京吧!”
    苏染摇了摇头“上海很大,但不适合我。”
    沈陌又问道“那田青知道吗?”
    苏染又摇了摇头“他不需要知道”
    于是,沈陌微微张开嘴巴想要提起田青的事情却又被苏染打断。
    于是,在韩之音离开上海的一周里,苏染买了去北京的车票。
    六六和沈陌去火车站送了苏染。
    之后再苏染走了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田青走进酒吧偷偷的找了个角落的地方,他总是爱的深沉,深沉到无论他付出的再多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在角落里很安静的呆了很长时间,换了好几拨的歌手也没有等到苏染的歌声。
    后来听酒吧的一个服务员说,苏染在一周前去了北京。
    之后的几天,田青总是一个人把自己关进狭小的房间里。
    当田青再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时,是一副胡子拉碴好像流浪汉的样子。
    他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眼泪对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可那天晚上田青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哭的很伤心。
    沈陌
    上午和余生去了趟工地,工人们已经渐渐开始步入了轨道。我很想看着这样一片废墟变成一栋栋高楼大厦的样子。余生带着安全帽很开心的和工人们坐在一起聊着天,每次余生一去都会给工人们加很多菜,今天也不例外。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我捧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去找余生签字,我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回应。我悄悄的打开一丝缝隙看见余生正坐在电脑前表情凝重的注视着屏幕。于是,我悄悄的走了进去,余生还是发现了我。
    我告诉他我敲了很久的门是他没有发现,然后余生没有怪罪我。拿过我手中的文件签了字。
    我看着余生皱着眉头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然后余生迟疑了几秒钟说“沈陌,这个工程现在我是总负责人。未来直到这座大楼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开始营业我们才算结束。”
    我看着余生很严肃的和我说这些“那你不应该高兴吗?”
    余生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高兴,只是每天往工地跑,那你还愿意陪我看着它成长吗?”
    我看着余生很坚定的回答他“不是还有你嘛!”
    余生笑了笑,挽过我的肩膀说“沈陌,我不太会甜言蜜语也不懂浪漫但我很想告诉你,我知道前方一定还有更好的人更美好的事等着我,可是就在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不想往前走了,现在我很开心。”
    夜晚,这一幕总是会浮现在脑海里。
    又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我坐在办公室怀里抱着余生送来的暖宝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像韩之音一样怕冷。突然,电脑的屏幕亮了起来,我点开右下角反复出现的邮箱提示。是苏染,她说在北京遇见了小夏,勿担心。忘记了从哪封邮件开始,我都会转发给田青。
    “沈陌,余生叫你过去”
    “有什么事吗?”
    余生拉着我走过去,桌上平铺了一张我们工程的图纸。
    余生说“这个项目懂事催促的很急,昨晚临时开会经协商定为426项目,具体的还要明天各个懂事回来再开会决定细节。还有就是可能这个大厦的项目会分出来,如果可以我想承包下来。但是如果承包下来,也只是股份制,我们缺合伙人。”
    我透过余生的神情看的出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安稳的觉了,原本就混沌不清的双眼又充满了血丝,一夕之间我很想替他分担,但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能带给他的也只有陪伴。
    我陪余生走访了很多家公司,始终没有人看好余生,他们觉得余生的年纪小资历浅很多事情根本处理不当。除了拒绝就是等待,可我知道等待是煎熬的漫长的连一丝上进都觉的是奢侈的。
    圣诞前夕,余生发生了意外。他因为陪同一个公司的老总应酬结果胃出血进了医院。我在医院里陪了他一个星期,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住院的消息,就连韩之音发过来的邮件都是我替他回复的。
    没有一丝血色的坐在病床前冷冷的开口和我说“沈陌,我想坚持”
    我回头望了一眼余生尽管心底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变得说不出来。
    这个圣诞,没有烟花。
    余生休息了一阵子就回到了公司,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后可以让人成长一样。他井井有条的处理着手里的事情,终于在年前处理好了所有。只是还缺一位合伙人。
    六六早早的返回了老家准备过年。而余生准备开车回去,顺便我和沈歌还能搭个顺风车。
    回去的路上,我又一次的问余生“真的都处理好了吗?”
    余生很镇定的回答我“我能处理的都处理好了”
    “那股东的事情?”
    余生迟疑了几秒然后回答我“至于股东,很多公司都不看好我,他们认为这个项目太重要所有人都不敢陪我冒险。该做的都做了,只有等了,这个项目完工至少还有三四年的时间。不急。”
    “可是没有股东,很多东西是无法开工的。”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沈陌,还有懂事决定在给我半年的时间,如果半年内还没有人加盟,这个项目就会转手。我也不再会负责。”
    我听见余生没有一丝迟疑的说出这些话,这个项目会转手他不再会负责,我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轻而易举的从嘴里说了出来,他付出的或许也只有我看得到了。
    很快,我们到了苏州。余生先是送回了我和沈歌然后独自把车开了回去。
    我和沈歌手里拿着好多的礼品被亲戚们迎了进去。
    一进屋子我和沈歌就被所有人围住问东问西
    “那个,刚才送你们回来的是谁?”
    “沈陌啊,有男朋友了吗?”
    “沈歌啊,那你有女朋友了吗?”
    无论她们问什么,我们都只是摇摇头。大概过了十分钟可能她们觉得实在是问不出什么吧,我和沈歌才得以脱身。回到我的卧室后,沈歌摊在我的床上哼唧道“早知道是这样,不回来好了”
    除夕夜,家家得以团圆。沈歌帮着她们包饺子,而我却站在一旁偷笑。
    沈歌拿着硬币塞到饺子里面然后在外边留了一个标记,不过他作弊的一幕从小到大我们全家人都有目共睹,只有他不知道罢了。我看着春晚里出现的本山大叔,望着窗外灿烂夺目的烟花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
    过了倒计时、过了年夜饭、我站在窗边许久不能入睡。
    我看着天空被星星照的通亮,突然想起韩之音临走之前的一句话“所有离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在夜晚为我们照亮前方充满未知的路。”
    不知道维也纳有没有春节呢?不知道韩之音会记得今天的除夕夜吗?
    此时的他是在哈哈大笑还是紧锁着眉头不言不语?他像是孤独的灵魂,被一场狂风吹进一个自私的世界。
    我打开手机足足有十封未读的简讯,全部都是春节快乐,我一一回了过去。
    只是余生的别有不同,他说“明天去看看之音的父亲吧。”
    “好”
    初一,原本是拜访亲戚好友的日子,我找了个理由推脱掉了,沈歌则陪着他们走街串巷。
    于是,余生的车子停在了楼下。我带着偷偷留下的饺子坐上了余生的车子。
    我们先是去了一趟卖花的地方,只有一家店是开门营业的。我和余生走了进去,只听老板娘拽着我和余生的胳膊开始卖力的说道“呦!是情侣吧,回来见家长,那来我这选鲜花就对了,什么都有,新鲜的百合花可以送给未来的岳母,玫瑰送给你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姐..............还有呢,再来这边看看.........”
    余生打断热情的老板娘冷冷的说道“我们要去墓地”
    于是,老板娘用匪夷所思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和余生。然后识趣的从里面拿出了由黄色、白色组成的一大把花束。
    付了钱,我们走出了花店。
    余生看着我拎着的饭盒问我“你拿饭盒干嘛?”
    我看着手里的饭盒回答余生“饺子,昨晚包的,没坏,刚来之前还加了热。他父亲刚离世的时候韩之音说过他父亲喜欢吃饺子。所以,我拿了点。”
    然后,余生点点头看着我“我和之音可以遇见你,真好”
    到了韩之音父亲的坟前,我和余生把热乎乎的饺子还有鲜花放在墓碑边上。静静的看着和韩之音有着一样笑眼的照片,空气突然凝结,我和他都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余生说“昨晚,之音他给我打了通国际长途,听不出他有任何的语气。他告诉我去看看他的父亲。然后很果断的挂掉了电话。”
    维也纳  韩之音
    他又怎会忘记生活了快20年的中国的春节呢!他独自站在维也纳寒冷又寂静的街道找了一个可以插卡的电话亭,走了进去。他没有拿起电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里面,然后低着头,泪水从眼角流出。不知过了多久,眼角的泪水早已不留痕迹的被擦了去,留下的只是一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和一双通红的眼睛。然后,他抬起手臂放在电话机上按着熟悉的号码,电话筒内传来一阵流利的德语,随后出现了一串中文。他没有思绪的等待着,没有焦急没有任何的想法。嘟嘟!两声过后,听筒内传来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他很熟悉。只是他没有过多的兴奋,依旧没有表情的说了句“余生,我是之音。可不可以去帮我看一看我父亲。”
    “好.............”
    然后韩之音没有听对方究竟又说了些什么,匆匆的挂掉了电话。
    他走出电话亭,站在寂静富有欧式建筑的街道上,抬起头望着此时带有时差的天空。
    人们伤心,不是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是因为当一切都结束了,爱还在。
    夏天总是过的很快,然后又一个深秋再到漫长的冬日。她在他背后安静的等候,于是花开花落,抬头望向浮云飘过天空,耀眼的阳光总是投射在前方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生身上。然后回过头深情的浅笑。
    可深情从来都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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