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

偷香炉


“另一个呢?”朱重阳又问道。
    佛性说另一个是浦江的宋濂,他被朝廷委任为翰林院编修,根本不屑一顾,隐居在龙门山著书立说。
    朱重阳喜形于色道:“这不是今世的卧龙、凤雏吗?是不是得一人可得天下?”
    佛性笑道:“这岂是你我槛外人所应当论及的话题。”
    朱重阳不言语,却拿出纸笔,记下了“青田刘基、浦江宋濂”几个字。佛性意味深长地望着朱重阳笑。
    佛性,他的来历成迷,总所周知的是他的佛法高深,只求普度众生。
    几个月的时光,在木鱼和云板声中滑过去了,朱元璋的功夫不在佛经上,他跟着佛性,长了不少知识,变得深沉多了。
    这是皇觉寺普普通通的寂寞难耐的长夜。
    夜深人静,长明灯也显得暗了,很静,没人打扰,朱重阳还在修炼大明咒。
    突然听到有人叩击窗棂的声音。朱重阳放下书本,走到门口,推开红漆木门,不禁又惊又喜,原来是汤鼎臣、徐天德、吴良、吴桢等人。
    朱重阳一点手,几个人溜进佛殿,朱元璋忙掩上门,问道:“深更半夜,你们怎么溜到庙里来了?又是肚子饿了?上回给你们偷馒头,差点挨了二十大棍。”
    徐天德说道:“今天不要吃的,弄点钱。”朱元璋心想,这回胃口更大。
    吴良指着汤鼎臣说道:“他要领我们投军去。没听说吗?天下到处都反了!”
    朱元璋似乎心有所动,他不明白,去就去,要钱何用?
    汤鼎臣说道:“总得打造几件兵器呀,不然人家瞧不起咱们。”
    朱重阳道:“我哪有钱?这身破袈裟当了也值不了半贯钱。”
    汤鼎臣岂不知道朱重阳是两袖清风!他的眼睛一个劲儿在佛殿里搜索,最后定格在巨大的铜香炉上。
    朱重阳立刻明白了,说道:“你打香炉的主意?今天是我守夜坐更,若失了铜香炉就是监守自盗,我不得被乱棍打死呀!”
    “这好办。”徐天德说,“可以把你绑起来,口里塞上烂草,你就没有干系了。”
    “亏你想得出。”朱重阳,好笑起来,他走过去,用手拍了拍那个余烟袅袅的铜香炉,说道:“它少说也有八百斤,白送给你们,也扛不走啊。”
    汤鼎臣不以为意,说了声:“你小瞧人!”大步跨过去,双手抱定香炉,一蹲身,向上一挺,香炉离地二尺,放下后,他说道:“徐天德比我力气还大呢,我们抬上它走,轻而易举。”
    朱重阳,他没想到这两个朴实无华的乡里兄弟,居然是身怀神力,要他们去找条生路也好,这大灾之年,留在濠州也得饿死。
    汤鼎臣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说道:“你和我们一起走算了。还真想成佛得道呀!”
    朱重阳:“你们们先去看看吧,这些造反的是不是个礼贤下士的人物,能不能成大器。”
    朱重阳并不是胆小,也不是没主见,更不会忠于元朝,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
    “也好,你只好委屈了。”徐天德把捆在腰间的绳子解下来,与吴良一起,三下五除二将朱重阳绑在楠木殿柱上,又用绳子捆了香炉,徐达对如来佛像说了句:“得罪了,日后再买一个奉还。”他抽了两根粗门闩,四个人抬起香炉出殿去了。
    当徐天德几个人开启厚重山门时,惊动了还没睡实的知客僧空了,他急忙披上僧衣下床,顺手抓了一根长棍,跑了出来。正看见徐天德几个人抬着巨大的铜香炉刚刚下了山门台阶。
    空了大惊,追了几步,真准备出手,一个黑衣人出现了,此人修为看不透,却不在空了之下,空了怕不是对手,只好折回院子,拼命敲起柏树下钟亭里的大钟来。
    一时僧众纷纷起床,大多数持械而来,一时火把烧天。
    空了大叫叫道:“有贼人盗了香炉去了!快追!”
    和尚们奔出山门,只见徐天德,糖鼎臣四人扛起香炉继续朝前,而那黑衣人却拦住了诸人,他如猛虎一般迎战僧众来了。
    没有人能即接得住他的一拳,和尚们就支撑不住了,有的被打趴下,有的退进山门,有的受伤吐血躺在地上直哼哼,无论空了怎样叫喊,也没人敢上前了。
    那黑衣人向和尚们抱抱拳,说:“对不起了,今日多有得罪。”
    这时佛性大师也被惊动起来了。他走到山门时,已经看不到徐天德一行人的身影了,黑衣人也不见了。
    佛性问道:“什么人这样胆大包天,偷盗都偷到佛殿来了?”
    空了说道:“什么偷,这分明是抢。我方才认出来了,为首方面阔口的和那个一脸胡子的黑脸贼,都是如净的同党,那天他偷了馒头就送给了他们。”
    佛性说道:“以你的实力居然也拦不下他,你认得仔细吗?”
    空了说道:“错不了。他们我倒是不惧,不过却来了个黑衣高手,我们却都不是对手。不过最重要的是,没家贼引不来外鬼,这朱重阳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倘此人留在寺中,贫僧只好另寻栖身之地了。”这回他可是得理不让人了。
    这话一落,好几个和尚都说:“我也走。”“贫僧也找个宝刹去挂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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