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福慧双修

97 侧妃


这几日,京都议的最多的便是宁安王纳侧妃一事。宁安王的侧妃是护国公嫡女,众臣都能隐隐看到老太后的野心。宁安王有护国公支持的话,对那小皇帝的帝位又是一道不利。命妇们则是等着宁安王府的好戏看,据说宁安王妃倾国倾城,可出身乡野,这样的身份哪能压得住身为护国公嫡女的侧妃?这一进门,自然会有一番争斗了!
    在大家拭目以待的时候,小皇帝却是下了道旨,破格开馆将宁安王妃载入玉碟,赐一品诰命。玉碟馆每三月开馆一次,依礼到下次开馆时间,再结合钦天监算出的吉日,怕是要等上两月之多。众臣观之,皆以为是小皇帝和老太后拿宁安王在对弈。
    老太后听到消息,摔了最心爱的一套白玉福寿茶盏。
    魏女官使人将碎渣清理干净,一面细声劝慰老太后:“太后您消消气,犯不着为这么一件小事动怒。”
    “那小杂种竟然拿上玉碟一事来笼络渊儿!”老太后气的直抖。她让懿茗这么快嫁入宁安王府,就是打算尽快除去福尔,好在开馆之时将懿茗以正妃名入碟。没想到,这小杂种竟下旨破格开馆替她入了碟。
    “姑母!”懿茗奔进来,直扑老太后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懿茗?”老太后被撞得一阵晕,好容易缓过来。
    “姑母,那贱人要上玉碟了!那懿茗怎么办?”懿茗只哭不抹泪,妆容倒是未花。
    “懿茗,你这样子算什么高门贵女!”老太后本就在气头上。
    “姑母……”懿茗眼泪汪汪道,“您可是答应我,玉碟上正妃位只能是我的。”
    “巫马家嫡女连个乡野村姑都整治不了?”老太后凝起眉看她。
    “怎么可能!”懿茗捏起粉拳道。
    “那不就成了。”老太后语气稳稳。
    “可她就要入正妃位了!”懿茗咬牙道。
    “入过正妃位不算什么,关键是在正妃位多久。”老太后道。
    懿茗一怔,手微微一颤。老太后握了握她的手,她看着太后点点头:“姑母教训得是!”
    “这才是巫马家嫡女该有的样子。”老太后点头。
    懿茗被魏女官扶起,拿了帕子拭去泪水,又欢欢喜喜地坐到老太后身旁了。她想了想道:“姑母,这皇上此举是要使姑母与护国公府存下嫌隙?”
    “是。”老太后看着懿茗点点头,这丫头总算是转过弯来了,“原本福尔要两个月后才入玉碟,那我们在这时间内除去她,宁安王府的正妃便只有你。现下她却是提前载入玉碟,享有命妇尊荣,届时我们要除去她会有一定的麻烦。而你却是以侧妃嫁入宁安王府的,屈于福尔之下,护国公府肯定会因此对哀家心生不满。小皇帝此举确实会使护国公与哀家不和。”
    “小小年纪竟会有如此心思?”懿茗咋舌。
    “那是其一,”老太后道,“其二便是,拉拢宁安王。渊儿本就提出要福尔当正妃,小皇帝便于他递了个方便,由此让渊儿心存感激,顺便挑拨哀家与宁安王的母子之情。”
    “那怎么可能?”懿茗一笑,“表哥乃太后亲子,如何会受外人挑拨,简直异想天开!”
    老太后却是不语。他人都不知,她却明白,渊儿不是她亲子。
    “姑母,”懿茗撒娇道,“表哥如何会看上那乡野女子?”虽人人都称宁安王妃姿色动人,可她觉得她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如何比不过!
    “也便是福尔对渊儿有救命之恩、帮扶之义,渊儿才如此待她的。”老太后道,“身为宁安王妃可不是只有颜色与恩情便能承得起的,便是看这次谢宴,她认得哪家夫人?又能替王爷拢络内院夫人?还不是只能指望懿茗你了!”
    懿茗轻轻一笑,这种场合她不知经历多少,自然是驾轻就熟了!她笑道:“懿茗一定好好帮扶表哥。”
    “渊儿定会看到你的用心。”太后握了懿茗的手满意地拍了拍。
    懿茗羞赧一笑,与太后亲亲热热地腻在一处。
    福尔虽被赐予一品诰命,封赏连连,可心里也没有太过高兴。毕竟,宁渊马上要纳妾,虽说他不喜纳妾之事,可毕竟是摊在头上了。
    不管是期待还是排斥,这一日也是不紧不慢地到来。鼓乐不绝,十里红妆,护国公嫡女出嫁了。京都的百姓挤在道两边,争相看着那嫁妆。热闹是热闹,可侧妃亦是妾,宁安王没有亲迎,到王府也只是一顶小轿由侧门抬入。
    宴席也是热闹,也是护国公与太后的面子撑起来的。宁渊兀自坐在主席缓缓饮酒,护国公带着儿子们替他招呼客人,怪异得很。女席那也是,福尔只需安静地坐着微笑,招待自有护国公夫人一行。
    半道,宁渊起身去更衣。他站在檐下,望着弯月静默。月色淡淡,星华稀少,与檐廊下火红的灯笼相比,似是要暗淡不少。今夜的月儿更显孤寂,宁渊轻轻一叹。
    宴终人散后已过子时,懿茗等了好久都没见王爷过来,心里不免有些焦急,手中的锦帕已揉得不成样子。以侧妃身份入府本就委屈,想起那个清清淡淡的人柔柔对待福尔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当初姑母属意将正妃位给她的时候,他却是坚决不同意,非要留给那个山野之女。想起这茬,懿茗委屈之后又添气愤。现下外面已安静许久,却不见他回房,一定被那狐媚之姿诱惑去了。她呼地起身,伸手拉下红盖。
    “小姐,这可使不得,盖头是要王爷亲自来揭的。”喜颜立马拿了盖头要往她头上盖,却被懿茗一挥。
    “外面都静下好久了,还不见他来,一定……”懿茗忍不住落下泪,“一定是那狐媚子给勾去了!”
    “小姐!”一旁的欢语急道,“这可是王府,切记慎言!”
    懿茗本就委屈,闻言便甩手就给欢语一个巴掌:“出了府还喊本妃小姐,要咒本妃不是?”
    “不敢!奴婢万万不敢!”欢语登时跪下,不住求饶,“侧妃息怒!”
    懿茗听到侧妃两字更是怒极,抬脚便踢了过去:“滚!”
    “王爷!”喜颜惊呼。
    懿茗一下转身,脸上泪珠还在,眼里却是一喜,委委屈屈喊了一声:“表哥……”
    宁渊看了一眼地上的盖头,再看向她:“护国公嫡女如此骄纵,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说完,他转身走出。
    “表哥!”懿茗顾不得其他,跑去追他,“王爷!”
    宁渊几步出了院子,一点没有留下的意思。懿茗刚跑到院子口,便被壮硕的婆子拦下。
    “敢拦本妃?”懿茗不可置信。
    “侧妃,”那婆子道,“宁安王府规矩,入夜便不能随意走动。”
    “什么?”懿茗看着王爷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手脚也停下了挣扎,颓颓地坐到地上。
    “侧妃!”喜颜扶起懿茗。
    “喜颜,王爷听了多少?”懿茗问。
    “不知。”喜颜摇头。
    懿茗摇摇欲坠,大喜之日便惹得王爷拂袖而去,定是恼怒她了。方才,她怎会如此冲动?明明那是她最重要的一夜,大喜之日忌动怒争吵,她怎么会在王爷面前如此失态?
    “王爷,臣妾错了……”懿茗哭道。
    “侧妃,不如明日与王爷道个歉,王爷看在护国公和老太后的面子上,定会原谅侧妃的。”喜颜扶着懿茗回屋。
    “纵然有不是,可今夜是本妃的洞房花烛夜,他怎能如此待本妃!”懿茗听到护国公和太后的字眼,立马有了底气。
    “侧妃,”喜颜好言相劝,“王爷的爱重才是最重要的。”
    “是。”懿茗想了想也对,“本妃该如何做?”
    “依奴婢看,侧妃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向王爷告罪便可。”喜颜道,“王爷顾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定是会谅解侧妃的!”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自然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护国公和老太后的面子而已。
    “也对。”懿茗拿帕子拭了拭泪水,端庄地回屋。可想得再明白,面对屋里焰火跳跃的喜烛,懿茗还是忍不住默默流泪。
    宁渊一路回到主院,径直坐到不惊身旁,拿起方才一盏茶喝了一口,才道:“哥哥,如何能料得如此真切?”
    “性情使然。”不惊道,“她若是如福尔那般温婉柔顺,也不至于如此。”他只是在烛火中添了一些“肆意”而已,让她的本性更畅快地释放出来。
    “是这样吗?”宁渊有些疑惑。
    “不若,你赶紧去安慰安慰你那表妹?”不惊笑道。
    宁渊赶紧摇头。
    “好了,夜深了,我便回了。”不惊起身,朝后挥了挥手,一眨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宁渊也不再多想,起身走去里屋。
    “夫君?”福尔坐在窗前,回首看他。
    “是我。”宁渊走到她身旁。
    福尔伸手抱住宁渊,轻轻一嗅。还好,单纯的他的味道,没有沾染一丝其他。
    宁渊淡笑,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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