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过一生凉

第33章


姜淳渊声音发涩,轻抚着她的背,“小舒,对不起,当年是我浑,我也受到惩罚了,这六年,我过得……”
    生不如死!
    她想象不到,这六年他是怎么度过的。
    离开l城后,他去了帝都。
    选择帝都的原因,只是因为攀舒要去帝都上学。
    他一遍一遍往q大跑,q大的两个校门都蹲过,躲在角落处,紧盯着每一个进出校门的女生。
    滴水成冰的寒冬,炎热如火的夏天,周末,一蹲一整天,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
    四年,他的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蹲守q大校门,可是缘吝一面。
    他以为是两人无缘,从没想过,她竟然没上大学。
    流水哗哗,他帮她冲洗头发,用最温柔的动作。
    泡沫随着流水下坠,在地板上跳跃。
    头发冲洗干净,姜淳渊用毛巾拭了拭,长指当梳,梳拢了,盘成一团用发卡箍住,套进浴帽里。
    攀舒虚弱地由他侍候,地上洗发的流水往下水口赶,转动着漩涡,紊乱无序,像她的心跳。
    浴室时没关,有风吹进来,磨砂玻璃门轻颤了一下,细脆的一声响。
    姜淳渊冲刷了一下浴缸,往里注水。
    攀舒往门那边走。
    他不给她离开,脚尖抵住门,踢上。
    房门闭合,空气的温度升高。
    攀舒双腿发软,站立不稳。
    姜淳渊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衬衫钮扣。
    攀舒脸热得厉害,无声地不住后退,直至挨着墙,退无可退。
    灯光直射而下,明亮得无所遁形。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滑动,听到他喉间唾沫吞咽的声音。
    “小舒,你介意我成为你的男人吗?”他突然换了英文说话,说话的同时,他低下头,灯光照着他的额发,淡白一圈光晕,他的眼睛在阴暗处,欲-望涌动。
    攀舒像煮熟的虾,脸红,脖颈红,慢慢敞开的水润润的胸脯也红了,她羞涩地拢住衫襟,不让他继续。
    姜淳渊低笑了一声,没有坚持,松开她,解自己的。
    他穿的白衬衫,皮肤温润,胸肌结实,攀舒低着头,看到他的低腰休闲裤某处高耸的鼓起,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姜淳渊喉间一热。
    他的小女孩长大了,有渴求了。
    “小舒,你做过梦吗?我是说,春……梦。”他不急着出击了,微笑着看攀舒。
    他呼出来的滚烫气息喷在额头上,攀舒又羞又恼。
    “你有吗?”她反问,乌黑的睫毛下,一双乌润如黑珍珠的眼睛盯着他。
    姜淳渊体内烧起火。
    “有!”他用不着思考回想,往前一步,按住她柔软的身体,用嘶哑的声音告诉她:“有,经常做,梦见和你……”
    粗-鲁色-情的话语毫不羞耻地从他那张好看的弧度完美的嘴唇吐出。
    攀舒觉得自己被扒光了,被他拉到太阳底下,被他掠夺,当姜淳渊温软的嘴唇吮住她的嘴唇时,她居然有股解脱的痛楚。
    热烈狂热的激吻中,紧压在胸膛的沉重的痛苦缓缓消失了,美好的感受印了下去,叠加,累积……
    
第29章 chapter29
  攀舒醒来时,姜淳渊不在身边。
    窗帘没有拉严实,细小的缝隙透进来白色的一道日光。
    暴雨已经停了,阳光明媚。
    攀舒眯起眼睛,静静地出神地看着。
    姜淳渊昨晚又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六年前那次,她还小。
    前几次,她不情愿,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她不知道,他明明喘得厉害,无力自控,为什么还要忍?
    他原来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得到她的,最后关头,却又害怕了,不是怕还没结婚就做会让她不自在,也不是怕她怀孕,像是怕揭开魔咒,扑面而来无法接受的腐朽恶臭。
    窗帘随风起伏,荡漾着一圈圈涟漪。
    一双手搁在被子外面,时间久了,有些凉,秋天的气息不知不觉到来了。
    攀舒搓了搓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下床。
    床头柜上整齐地摆着一套衣服。
    白色七分袖连衣裙,莲蓬小裙摆,袖口同样的折皱花边,v型领口,不低也不高,极完美地衬托出锁骨和胸脯的线条,得体而大方,内敛矜持。
    衣服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小舒,起来了洗漱吃了饭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十点了,睡得真沉。
    电砂锅里慢火煲着几个小时的乌鸡汤,浮油撇掉了,香浓可口。
    蒸笼里薄皮虾饺软韧而爽、味鲜香醇。
    有他的日子,她就生活在天堂里。
    攀舒屏息静气,虾饺吃了一笼屉,又喝了两小碗乌鸡汤。
    热汤热饭进肚子,血液流动,周身舒畅。
    如果她爸能争取减刑出来,生活就完美了。
    还有她妈,她妈到底去哪了?
    不能想,头疼得厉害,像锥子在一下一下凿着。
    攀舒把碗筷收拾进厨房,洗净扣好,给陆宏打电话。
    这几天要想法见她爸爸,卓树声如果查到贺美娜的罪证,还要跑警局,没时间做昌盛的那个个案。
    “行,我安排别的人做。”陆宏很爽快,接着又道:“租你房子的那对老夫妇跟你的租赁合同上面附了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了没有?有,那好,扫描了发到我邮箱来。”
    “怎么啦?”得到她爸的消息,攀舒把这事都丢开了。
    “傻瓜,警局不追查,咱们总得弄个明白,我按他们身份证的地址找一找人,确定是回乡了,也好把心放肚子里去。”陆宏笑呵呵说。
    如果在跟前,他大约又要揉她头发了。
    合约原件还在租来的平房里,不过,当时签了合同后,她扫描上传到云-网-盘保存了。
    攀舒上楼,进姜淳渊书房。
    深灰色原木地板,靠墙一排白色书柜,写字台临窗。
    电脑在写字台一侧,十七寸笔记本电脑,黑色钢琴烤漆,矜贵庄重,一如姜淳渊的为人。
    攀舒摁下开机键。
    需要开机密码,攀舒输入自己的生日,正确。
    电脑桌面是她六年前的照片,光洁的脸庞,明亮的眼睛,未经风霜侵扰,仿若晨曦中,枝头含苞待放的花蕊。
    攀舒怔怔看着,许久,把合约找出来发给陆宏。
    午后,慵懒的时光。
    攀舒在起居厅露台上的榻榻米躺下。
    风轻轻吹来,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浮生半日闲。
    那个即将掀开的巨大暗幕未掀开,见不到她爸,乌云和阴影暂时被压到角落里。
    因为有姜淳渊,理所当然的变得淡定从容。
    心不再飘浮在虚无里,空落落无法着陆。
    姜淳渊一早起床,做了早餐温着,没到上班时间就赶去公司。
    九点上班,才刚七点,大厦里空旷寂静。
    入夜闭了门窗,早上还没透气,空气潮而闷。
    姜淳渊进了办公室,先开窗,转身时有一瞬间的惊诧,随即微微一笑。
    “怎么这么早来上班?”
    “猜你今天会来得很早,所以过来通风报讯。”郑谷雨笑道。
    深咖啡色亚麻长裙,粗糙生硬的料子,行动间,却令人想到“飘逸”。
    姜淳渊的目光在她的裙子上停顿了两秒。
    “好看吗?”郑谷雨扯起裙摆,大转身,裙摆如波浪起伏。
    “很不错,你介意跟小舒撞衫吗?”姜淳渊笑了笑,走到办公桌前,摆好电脑,按下开机键,口中道:“不介意的话,告诉我在哪买的,我给小舒买一条蓝色的。”
    “有什么好介意的,不过这几天没见攀舒穿过重样的,你真够二十四孝老公的。”郑谷雨笑,走近办公桌,一只手支在桌面上,“贺美娜昨天交接工作很不情愿,看来对你死心不死。”
    不死心也得死心,如果查出六年前的强-奸未遂案跟她有关,他不会放过她。
    姜淳渊抿了抿唇,眼睛如鹰鸷鸟,锐利凶狠。
    郑谷雨出神看他,半晌,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溜达一圈就为了说贺美娜不死心一句话,姜淳渊有些莫名其妙。
    电脑开机已毕,专心一意处理起公事。
    没去细想。
    他爸住院,中恒的担子尽压在肩膀上,这两日还得腾出时间想法陪攀舒,要尽快见到攀永。
    千头万绪,乱麻缠结。
    忙忙碌碌几小时,中午时,接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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