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在晓卿看来,这仅仅是因为恋爱中的女人的内心世界都比较美好。
和沈源确定关系后,晓卿也没再提出退出跆拳道社团。沈源也开始教她一些基本功。每次晓卿累的时候,沈源便让她休息。
“你这样怎么教得好我啊?要严厉点才行。”刚训练完的宋晓卿,拿着一瓶水,擦着额头上的汗。
沈源笑道:“干嘛要教好?你又用不着。”
“干嘛用不着?这社会多乱啊!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也好防身啊!”
“防什么身?以后有我保护你呢。”
看上去幼稚的一句话,晓卿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生日那天,准确的说是阳历生日那天,过惯了农历生日的晓卿几乎已经忘记自己的阳历生日。六月生的孩子,总是和期末考撞在一起,想要取代期末考在朋友心中的位置,确实是难。这个学期晓卿似乎没有怎么用心学习,到了期末突然觉得慌乱了,于是闭关复习,一周没有见沈源。
6月13号晚上,沈源打来电话。
“晓卿,出来好不好?”
“哎......我得复习啊,要是期末挂科,我可怎么办?”
“你就下楼来一趟,我只给个东西给你,给完我就走。”
“额......你在楼下?那等会儿,我这就下来。”
晓卿没想到沈源已经在楼下,无奈,只好下去。沈源正站在寝室大门前,不停地向里面张望。手上拿着一个盒子和一束花。不是玫瑰,是郁金香。晓卿曾说过她爱郁金香。
“这个给你。”沈源显得有些拘束,一周没见,好像陌生了一样。
“干嘛这么陌生的样子?这是什么?”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晓卿一怔:“生日?哦......对啊,我都忘记了。”晓卿想起今天是她的阳历生日,看着沈源诚恳的表情,她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只过农历生日。或许从今以后,会改变。
晓卿看了看手中的鲜花和礼物,说道:“你还买了礼物?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晓卿故作埋怨地说着,一边和沈源走在校园的路上,走到那棵银杏树下的椅子上坐着。晓卿很爱这棵银杏,即使现在不是银杏最美的时候。
“嗯......这个礼物是我自己做的。你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那我得看看。”晓卿说着一边要拆开盒子。沈源连忙将她拦住:“你回去再拆。”
晓卿停下了动作,说道:“好吧,我回去再拆。”
静了一会儿,沈源问道:“你是双子座,怎么性格一点也不像呢?”
“你还信星座啊,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难道就只有那十二个星座的性格?”
实际上晓卿觉得自己也很像双子座,很善于表演的双子。
沈源:“也是,娱乐一下而已。对了,你快上去复习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沈源起身便走。晓卿坐在椅子上,看看手中的郁金香和礼物,再看看沈源的背影。他说礼物是他自己做的,不管是什么,仅凭他那一句“自己做的”,都是无比珍贵的。
“沈源!”晓卿突然叫住了他。
沈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晓卿快步走上前去,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上去。这是晓卿的初吻,自己主动献出的。沈源虽不是初吻,却也显得紧张无比,或许对于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才算是初吻吧。那棵银杏树突然飘下几片落叶,在路灯的映照下,很美。
过了一会儿,晓卿突然放开沈源,转身跑进寝室,少女的心境,娇羞且美好,留下沈源一个人待在原地。对于两个人,这都是美好的时刻。
回到寝室,大猫看见晓卿抱着一大束鲜花,惊叫一声:“哇!晓卿,这沈源可真够浪漫的。送你这么大一束鲜花,咦?还有礼物?”
晓卿轻轻一笑,因祁月也在寝室,就不好说什么。
祁月哼了一声,说道:“了不起啊,他以前也送过我好多礼物。不知道你在炫耀什么?”
大猫这一下就怒了:“人家晓卿可什么也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她炫耀了?你自己心里不平衡,看啥都不平衡,还说人家晓卿炫耀。”
“谁心里不平衡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老是和这个小三在一起,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人?”
晓卿心里一凉,说道:“祁月,你说话注意点,不要以为我平时不搭理你就是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和沈源分手的时候,我和他根本就不怎么认识,怎么就成小三了?”虽然愤怒,但晓卿还在试着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哼!谁知道你在后面捣了什么鬼?男的不都这样吗,女的一装可怜就心软。宋晓卿我告诉你,沈源会这样对我,以后也会这样对你的,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祁月狠狠地摔门出去了。大猫在后面喊着:“嘿!她还有理了!寝室得门就不用赔的吗?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还怪人家。”
过去了这么久,晓卿虽然也能承受这样恶毒的语言,但终究不能迅速释怀。她看着手中的东西,甚至开始怀疑祁月说的是不是对的,沈源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对自己。
杏子见晓卿脸色有些难看,连忙说道:“哎哎!别理她,咱们看看沈源送的什么给你。”
晓卿慢慢地拆开盒子,一个笔记本映入眼帘。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竟是满满的复习重点整理。大猫和杏子满脸都写着“看不懂”这三个字。
杏子说道:“他竟然给你整理了笔记?他可是计算机专业的,怎么给你把财务管理的重点给整理出来的?这家伙不会是把咱们财管专业的书看完了吧?”
大猫:“真的耶!晓卿,这礼物太贵重了!”
而此刻宋晓卿只注意到笔记本上的字迹。那天的那句“邂逅相遇,适所愿兮。”正是这个笔迹,那个笔记本,竟是沈源送的。原来他一直在关注着自己,那么久。
她回头看了看那扇刚刚被祁月摔过还在晃动的门,心里突然有些愧疚。
转眼,暑假又到了,晓卿还是不想回家,这次不是逃避,是不舍。沈源说他要实习,暑假不能陪晓卿,让晓卿回家。晓卿回家的时候,纪玲玲和余鹏买了一大推特产,让晓卿带回家给她的母亲,说暑假有空会到南方来找晓卿玩。晓卿拿着沉甸甸的的东西说道:“人家回家都是托一只行李箱就走,我倒好,还拿这么大一堆吃的,人家还以为我是要在车上吃呢。”
沈源送晓卿去车站的时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此刻也许觉得任何话带来的都是悲伤。少男少女,总是这样故作伤感。
快要分别了,沈源还是忍不住说话:“你回去要经常打电话给我啊!”
“嗯......我尽量吧。”她当然不能经常打电话,家里的母亲要是知道自己有了男朋友,估计会吓晕。
沈源把宋晓卿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把自己以后这两个月得思念一次性的给晓卿,让她带在身边。
B城比A城好像要热很多。晓卿回到这个熟悉的小城已是傍晚,呼吸着A城没有的新鲜的空气。人们纷纷出来乘凉,霓虹灯也亮了一些。晓卿并没有告诉家人她回家。宋骋怀似乎也忘记了问她放假的事,或许他连宋晓卿这个人都忘记了。只是晓卿知道,母亲还牵挂着自己。晓卿并没有回到那个有宋骋怀,有林小玉的房子里,而是直接去了母亲的店铺。
母亲的店铺还开着,昏暗的灯光下,母亲还低着头,在缝纫机上工作着。远远望去,晓卿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凄凉。
晓卿提着东西,拖着行李箱,慢慢靠近。走到门口,轻轻地唤了一声:“妈!”
母亲慢慢抬起头,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使劲看了看,发现晓卿站在门外,手上的见到嘭地一声掉在地上。
晓卿连忙走进去,说道:“妈,你没事吧?”说着弯腰下去把见到捡起,递给母亲。
母亲拿着剪刀,放在桌子上,拉着晓卿的手说道:“晓卿,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放假这么早?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没事的,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谁都看得出来,惊喜没有,母亲却给了晓卿一个惊吓。不到十平米的屋子内,放一台缝纫机,一个灶台,一张床,基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晓卿看着屋内的情景,心里突然觉得压抑无比。
“妈,你先忙吧,我歇会儿,坐了两天火车,有些累。”
“那好,我把这里忙完了就给你做好吃的。”
“嗯。”
母亲坐下继续忙碌着,晓卿坐在床上,仔细地叠着那些乱糟糟德的衣服。这个小城市的繁华,也不属于这母女两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晓卿抬头一看,是宋骋怀。宋骋怀一进门就向里面望去。
“刚刚你嫂子回来说她路过这里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你,我还不信,没想到真是,问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
宋晓卿冷笑一声:“回家?我家不就是在这里吗?我原本的家不是被卖了吗?我哪里还有家?”
“晓卿,你一定要这样跟哥哥说话么?”
“哥哥?呵呵!我哪里还有哥哥?我的哥哥不会让我妈妈受这样的委屈,试问,你配吗?你谁都可以冒充,就是别冒充我的哥哥。”
母亲也插话道:“晓卿,你还是回去吧,我这里这么窄,你也住不惯啊。骋怀,你先让她在这里待一会儿把,我还想做点好吃的给她。”
“妈!我走了你弄得走她吗?你也跟我回去。”
“我不回,我回了,她又会跟你闹离婚,你听话,先把妹妹接回去吧。”
晓卿打断道:“你们别说了,对于我来说,有妈妈的地方才是家。”
“晓卿你知道的,你嫂子对你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呵呵,我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世界上就有那么多事是不问缘由的,就是有那么多情绪是“凭空”产生的。
宋骋怀并不听宋晓卿说什么,径直走进去,拖着晓卿的行李箱就走出门外。晓卿并没有阻拦,她不想和宋骋怀太冲突。
母亲说道:“晓卿,一会儿你还是回去睡吧,你的房间没人动,给你留着的。”
“那你的呢?”
“我......”
喧宾夺主,鸠占鹊巢,宋晓卿只能想到这些。
突然想起纪玲玲和余鹏买的特产还在这里,晓卿连忙拿出来,递给母亲:“妈妈,这是我朋友给您买的。”
“朋友?就是你经常提起那个玲玲和余鹏对吧?告诉他们费心了。”
“嗯,他们暑假要来这边玩,说是提前买好东西让我带回来拜访您。”
“好好,听说他们两个对你挺照顾的,以后带人家好好玩啊。”
放下东西,晓卿这才想起应该发个信息给余鹏他们报平安。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23条未读短信,12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沈源,短信都是同一个内容:“到了吗?”
晓卿连忙回了了短信报平安。可那些牵挂,岂是一个短信能够弥补的?
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菜,多到晓卿甚至担心这么小的屋子,又没有冰箱,这菜要怎么放。吃完饭,母亲让晓卿回去,晓卿坚持要母亲和自己一起回去,否则自己也不回。母亲没办法,只好送她回家。
两个地方离得不远,只有十分钟路程。又好像很远,远到母亲一年都走不到目的地。
晓卿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内林小玉正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和两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中年男女谈笑着。晓卿见过他们两面,他们是林小玉的父母。林小于见晓卿回来了,有些高兴,再看后面跟着晓卿的母亲,脸色又有些不悦。勉强笑了笑:“晓卿回来啦。”
声音惊动了正在屋内上网的宋骋怀。宋骋怀连忙走出来,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正在门口,脸上满是喜悦。晓卿正在换鞋,母亲却站在门口不肯动。晓卿换好鞋,也不管母亲是否换,拿起一双拖鞋,硬拉着母亲朝房间内走去,边走边说:“我一会儿出来把地拖了。”
到了房间,宋晓卿让母亲坐下,自己蹲下把母亲的鞋子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拖鞋。客厅里鸦雀无声,宋骋怀则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自己的妹妹的举动,心里突然一阵痛。
林小玉似乎不轻易与晓卿反目,宋骋怀说过,都是年轻人,她也怕以后有一天会有求于宋晓卿。只是林小玉这些举动只会让宋晓卿觉得她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林小玉抱着怀里的宋玺也走到门口,尴尬地笑着说:“妈,你回来怎么这么拘束呢?看。还要妹妹亲自给您换鞋子。”
“我乐意!”宋晓卿头也没抬,冷冷地回了一句。
林小玉的母亲也上前说道:“亲家母,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晓卿继续说道:“谁不好意思了,她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每到面对这些问题,宋晓卿就会变成一只刺猬,所以晓卿会觉得自己确实像双子,可以温柔成一汪水,也可以暴戾城一根针。
林小玉的父母没有得到晓卿的好脸色,只得不悦地走开了。林小玉似乎也有些生气,说道:“哟!妹妹这是太劳累了吗?回来就这么大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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