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虞生活日常

70 柒拾 跋山涉水


虞娘两人赶往上河府崔家,却只见到了二奶奶薄氏。因虞娘在寨子里耽误了些时日,她忙询问上京的消息。
    二奶奶薄氏却告诉虞娘,楚凤卿与昌源侯崔仲参已经领兵赶去上京了,这会儿还没有消息。至于宇文翦也没有他的消息,一听到这里,虞娘失望无比。
    二奶奶薄氏留虞娘与罗云茜在此等消息,虞娘暂无她法,只得留下。
    此时,宇文翦已经稳住了北胡与夏国的铁骑,却不甚中了敌人的毒箭,昏迷不醒。暗月日夜守在宇文翦的帐内,薛江也匆匆赶来为宇文翦解毒。
    只是宇文翦嘴里总是念着阿虞,一遍又一遍,像一把刀子一片一片割在暗月的心头。窦炎着急得不行,正巧遇到鬼乜前来向宇文翦汇报上京的情况。
    窦炎抓着鬼乜就问:“尤姑娘呢?可还在上京?”鬼乜没想到主子昏迷不醒,一时不知该不该说。窦炎着急道:“大人心心念念地喊着尤姑娘的名字,你快点告诉我,我去把尤姑娘接过来。”
    鬼乜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尤姑娘下落不明。”窦炎气得一把抓住鬼乜喝道:“什么叫下落不明?你说清楚。”鬼乜一闭眼索性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说了:“主子曾飞鸽传书于我,让我回主子的老宅去看看,尤姑娘与白姑娘有没有回去。可是,我去的时候,白姑娘已经到了,可是尤姑娘却没有。我曾经质问过暗月,可是暗月跟我说她自会禀明主子,让我不要多管闲事。因我还有别的任务,就先走了。如今我回来才知道主子中了毒。再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窦炎气得发疯,冲到了宇文翦的大帐,指着暗月就嚷嚷:“你说,尤姑娘去哪里了?你把她怎么了?”
    暗月哼了一声道:“她自己没有本事落入敌人之手,难道还怪我吗?”窦炎红着眼道:“你为什么没跟大人说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如果大人醒来知道尤姑娘下落不明,他会怎么样?”
    暗月笑道:“主子走之前吩咐我与尤大人护送白姑娘回老宅,我已经完成任务,尤大人不过是时运不济,或许早就战亡了吧。我赶回主子身边的时候,主子正为了抵抗敌军的事忙得上火,我又怎么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打扰主子。”
    宇文翦却听到了,直起身子,眼睛瞪得浑圆,指着暗月,气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又晕了过去。薛江搭了一下宇文翦的脉相,气得直骂道:“吵什么吵?你家主子可还在生死线上,你们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地吵架?还真是放肆。”
    窦炎灰溜溜地滚了出去,暗月担忧地看着宇文翦,没有告诉主子,她一点也比后悔。她不知道宇文翦醒来会如何发落她,但是如有下次,她也还会这么做。暗月十分看不惯虞娘,她想不明白虞娘凭什么得到宇文翦的心。薛江暗自看着暗月的神情,一阵叹息,只怕暗月陷得太深了。
    虞娘等了半月有余,天天站在城门上望着,眼看所有的耐心都快用光了。罗云茜都快把虞娘嘲笑死了,说她生生地等成了望夫石。
    这一天,二奶奶薄氏带来了消息。窦冽来了上河府。
    虞娘也顾不上梳妆,披头散发地就跑去前厅见窦冽,看见他就问:“你们将军可还好?”
    窦冽也不多嘴,只说道:“我家主子让我前来接姑娘去虎兕关,还请姑娘早日随我前去。”虞娘也不推脱,直忙忙地说:“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去。”
    虞娘跑回西厢,把罗云茜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罗云茜一脸懵逼地喊道:“阿虞,你疯了啊。一大早的,你又怎么了?”罗云茜心中有气,昨晚陪着虞娘聊到三更天才入睡,这会儿又拖她出暖洋洋的被窝,罗云茜真想跟她拼命。
    记得前一阵子薛江每天早上拖她起床的时候,可是被她一拳放倒了呢,从此薛江一见她亮拳就颤巍巍的,也不知道这个死鬼现在在哪里?
    虞娘把衣裳随意套在罗云茜的身上,一边还收拾着衣服一边说道:“你先收拾,我到马车上再跟你解释。”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捯饬好了,二奶奶薄氏看见虞娘的时候,都惊了,这是要去哪里打仗吗?二奶奶薄氏抿嘴笑道:“我的乖乖,这是要去哪里打仗吗?你这副模样可勾不起我师兄的兴趣啊?女人嘛,就该矜持点才好。”
    罗云茜扛起才打好的大刀说道:“我阿虞这副模样怎么了?他宇文翦敢始乱终弃的话,老娘一刀切了他。”
    虞娘一阵恶寒,二奶奶薄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罗云茜问道:“我家将军现在有消息了吗?”二奶奶薄氏说道:“没有,上京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只是康督统回来了,西北马上就要变天了。”
    虞娘与罗云茜辞别二奶奶薄氏,两人上了马车,随着窦冽去了。
    窦冽此时心中归心似箭,他奉命去找虞娘的下落,已经有近十天了,也不知道虎兕关的情况如何,他生怕自己那个傻弟弟跟暗月又杠了起来。这些天,窦炎与暗月已经杠了无数次了,也被人劝了无数次,但是屡教不改。他走得时候,宇文翦多半时间还都在昏迷中,他醒来的唯两的两句话就是,找虞娘回来。不要告诉她他受伤了。
    虞娘并不知道宇文翦的情况,她每次问窦冽,窦冽都会告诉她:“你去了就知道了。”
    虞娘正沉浸在很快就见到宇文翦的喜悦之中了。途中无事,窦冽总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表情,虞娘就只能与罗云茜聊天了。
    罗云茜自幼长在红衣骑,性子一贯开放大胆,什么都敢说。她看着虞娘日日念叨宇文翦,就问虞娘:“阿虞,宇文翦的活是不是很好?你跟我说说。”虞娘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都惊得喷了出来,她擦擦嘴道:“什么活好不好?”
    罗云茜一脸的鄙夷:“别说你跟在宇文翦身边这么久,你居然没试过。宇文翦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他,早就把你吃干抹净了。”
    虞娘终于反应过来了,伸手挑着罗云茜的下巴说:“你这么想知道?”罗云茜点点头。虞娘笑道:“你既然想知道,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罗云茜比划了一个服,有时候她都感慨虞娘那张嘴,让她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给机会让她开口。罗云茜好大一会子都在懊恼之中,她这是为什么撩拨虞娘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窦冽一行人行至虎兕关的时候,宇文翦已经在关隘口下等候多时了。此时正是三月底,西北依旧寒风凛冽,黄沙飞舞。虞娘看着宇文翦,眼里便没有其他人了。
    宇文翦消瘦得厉害,目光深邃,面庞冷峻。他直到看到虞娘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虞娘下了马车,朝宇文翦扑了过来。
    宇文翦箭伤未愈,却不曾躲避,把虞娘拥入怀中。一旁的窦炎嘴都张大了,差点喊出来了,却被自家大人的眼光一撇,又生生憋了回去。
    关隘口黄沙漫天,宇文翦用袖子遮住虞娘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先进去再说,你不要说话,仔细灌了风。”虞娘乖巧地点点头,任由宇文翦揽着她进了虎兕关。
    一行人进了关隘,宇文翦吩咐属下带罗云茜去见薛江,揽着虞娘进了大帐之中。
    虞娘痴痴地看着宇文翦,只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暗月端了水盆进来,递了湿帕子给宇文翦,宇文翦接了先给虞娘抹了抹脸,又胡乱往自己脸上也抹了几把,就扔进水盆里了。
    暗月说道:“将军,你该换药了。”虞娘听闻大惊:“可是怎么了?阿猷,你受伤了?”宇文翦笑着摸摸虞娘的小脸说道:“小伤而已,都快好了。”暗月心里想道:小伤而已,主子你可昏迷了五天好不好?要不是薛神医,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呢。
    虞娘不信,拉着宇文翦就要解他的衣裳。宇文翦忙躲避,抓着虞娘的手笑道:“阿虞,这就迫不及待了?可是还有人在呢。”虞娘皱着眉头道:“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让我看看。”
    宇文翦知道拗不过虞娘,挥挥手让暗月及他人都退下了。此时的大帐里,只剩下了虞娘与宇文翦。
    宇文翦自己除去了衣裳,只见肩上靠下一点绑着的布条已经血迹斑斑。虞娘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哭着问:“是不是刚才我把你的伤口撞裂了?你明知道自己有伤怎么就不躲呢?”宇文翦抱过虞娘,擦着她的眼泪笑着说:“以前的虞娘去哪里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哭鼻子呢?我这不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吗?”
    宇文翦说到这里,又附在虞娘的耳边说道:“难得阿虞投怀送抱,我怎么舍得推开你呢?”虞娘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呸了一口说道:“真是鬼迷了心窍,连命也不要了,我给你换药。”
    宇文翦张开双臂,方便虞娘为自己换药,又说道:“可不是鬼迷了心窍嘛,还是一只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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