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虞生活日常

72 柒拾贰 醉眠


窦炎可不太乐意送虞娘去薛江的帐子中,他还想留下来听听自家大人怎么处置暗月呢。他看着自家大人的眼神,就知道自家大人一定是故意的。
    虞娘问窦炎:“你这是怎么了?就像一只没抢到骨头的小狗。”一句话听得窦炎直跳脚,他觉得虞娘这是跟自家大人的时间长了,连语气都十分相像,他看着像没抢到骨头的?在虎兕卫中有几个敢跟自己抢骨头的?虞娘自然不知道窦炎在想些什么,她要是知道了,一准笑翻,重点不是抢不抢骨头好不好?
    窦炎不敢直接说自家大人,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虞娘:“暗月犯了什么事?你可知道?”
    虞娘白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傻啊?你天天跟在阿猷的身边你都不知道,我一个刚从上河府过来的人怎么会知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家大人跟暗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窦炎一听,果然虞娘什么也不知道,他嘿嘿一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虞娘就知道这个小滑头是想套自己的话。
    虞娘到了薛江的帐中,薛江自然是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罗云茜此时正在喝马奶酒。她看见虞娘来了,忙招呼她坐过来喝酒。
    虞娘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法劝她,只好陪着她一起喝。窦炎想着薛江还在自己的帐中呢,心虚地溜走了。
    酒已经喝了三大坛子了,虞娘实在受不了了,眼睛看物件都重影了,没有菜干喝酒,也亏得罗云茜能受得了。虞娘歪在毛毯上问道:“阿罗,可是薛神医嫌你太粗鲁?”虞娘都有点晕晕乎乎了,罗云茜喝得比虞娘可多的多,她居然毫无醉意。罗云茜看着虞娘道:“你怎么知道?当初他就跟我说要找个温柔贤惠的姑娘,要不是那一次…”
    关于罗云茜的那一次,虞娘也是听说过的。虞娘坏坏地笑道:“听说七日没出房门?”罗云茜豪气道:“也没那么夸张,可是我也没逼他,是他一直一直缠着我。就是没想到薛江这个没种的,事后翻脸就不认人。”
    虞娘讪讪地笑道:“阿罗你太彪悍了,不如试试温水煮青蛙。”罗云茜一脸疑惑道:“什么意思?阿虞你说人话,我听不懂。”虞娘真想刨开罗云茜的脑袋看看,她道:“你的马儿吃草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跟着一起吃?”
    罗云茜继续迷茫,虞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虞娘伏在她的面前说道:“你一开始姿态低一点,要让薛江先接受你。反正你俩已经那样了,薛江又是个重情义的。估计只要你但凡软和一点,薛江就能接受你了。至于以后的事,只要你把薛江收入囊中,以后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罗云茜张大嘴巴,良久才说道:“阿虞,你太无耻了。”
    哪知宇文翦在帐子外已经等了一会儿了,他进来就闻到一阵阵酒气,看见虞娘歪在毯子上,头发散乱,醉眼迷离,双颊绯红,嘴巴红嘟嘟的,秀色可餐。
    罗云茜知道宇文翦听到了她俩的对话,一时脸色都白了。虞娘毫无自觉,看见宇文翦来了,朝他伸手,笑呵呵的。
    宇文翦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抱起虞娘,虞娘在他怀里也不老实,揽着他的脖子,嘴巴凑到宇文翦的下巴那里,张口就咬了一下。
    宇文翦用斗篷遮住虞娘,边走边对罗云茜说道:“薛江在窦炎那里,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过来。不过下次你再灌阿虞酒,我就把薛江泡在酒坛子里当药引子。”
    罗云茜也不生气,拿着酒盏笑道:“怎么?宇文大将军生气了?我可是在帮你,你不领情就算了。”
    宇文翦哼了一声道:“不需要,有这时间,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你自己吧。”
    夜风习习,寒冷刺骨,关隘的夜晚更是阴森森的。宇文翦抱着虞娘快步回了大帐之中。
    虞娘滚入温热的榻上,揽着宇文翦的脖子不肯撒手。宇文翦拥着她低沉地在她的耳边说:“阿虞,我不是柳下惠。”
    虞娘抓住宇文翦的衣带,小舌头舔了一下他的耳垂,笑着说道:“你是在欲拒还迎吗?美人,给小爷我笑一个。”
    宇文翦抓住虞娘的魔爪,强忍着说道:“阿虞,你再撩拨我,可就逃不掉了。”虞娘反而一把拽开了宇文翦的衣带,睁开眼睛清醒地说道:“我早就逃不掉了。“
    宇文翦覆了上去,一夜风光旖旎。
    一直到第二日的晌午,宇文翦的帐中还是没有一点动静。窦炎与窦冽两兄弟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窦炎也不敢进去,昨天自家大人刚发落了暗月,暗月向来都是冷冰冰的,除了自家大人在的时候,这一点跟自家大哥有的比。那么个月下仙子,昨日也哭得梨花带雨的。他看了都不忍,自家大人居然无动于衷。不过自家大人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他恢复了暗月的本名,入了官册,从此以后就留在边关了。
    鬼乜又来了,这两天炼狱频繁动作,鬼乜也忙于两头奔波。日头渐渐毒了,这个鬼天气总是忽冷忽热的。这会子灼得人睁不开眼。
    鬼乜问窦冽:“主子还未醒?可是旧疾复发?”窦冽咳了两声说道:“不知道。等主子醒了自然会唤你。”窦炎看着自家大哥一脸尴尬,真是忍俊不禁。
    虞娘只觉得光线刺眼,头疼欲裂,无意间一伸手居然碰到了宇文翦结实的小腹,吓得虞娘瞬间清醒了。虞娘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宇文翦,宇文翦笑着说道:“可是醒了?”
    虞娘突然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奔放壮举,羞得用手遮住了脸,她心想这次丢人可丢大发了,自己怎么能酒后兽性大发呢。虞娘从指缝里偷偷看着宇文翦,只见他身上布满了咬痕,掐痕,吻痕。虞娘趴在榻上哀嚎,宇文翦笑得拥着虞娘道:“夫人可还满意?”
    虞娘心一横说道:“这次不算。”宇文翦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夫人这是打算不认账?”
    虞娘哼唧道:“我不记得了。”宇文翦听闻又覆了上来,恶狠狠地亲吻虞娘,虞娘挣扎道:“宇文翦,你个色痞子。”宇文翦笑道:“我这是让夫人长长记性。”
    虞娘又道:“你不要命了?你的伤?”宇文翦按住虞娘道:“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伤?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虞娘想着,自己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坑还没爬出去,就又栽回到坑里去了。她此时可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宇文翦宰割。最最要命的是,虞娘还是心甘情愿的。
    几经胡闹下来,虞娘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宇文翦也是难得的好体力,折腾完虞娘,又叫了热水,收拾完虞娘与自己,这才出来。
    薛江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一边给宇文翦换药一边骂道:“阿猷,你还真是能折腾,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该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回来。”宇文翦满不在乎道:“你以为我是你?我自己的身体心里还是有数的。”薛江一阵气噎,这厮是暗指曾经自己卧床不起。
    鬼乜进了帐中,看见薛江唤了一声鬼医,薛江点点头出去了。
    宇文翦问鬼乜:“可是有什么消息?”鬼乜拿出密函就退下了。
    半夜虞娘饿醒了,发现外间还有烛火,虞娘随手抓了一件袍子裹了,起身出去。宇文翦此时还在案前处理公文,看见虞娘裹着自己一件宽大的袍子,光着脚丫走了过来。
    宇文翦起身抱起她道:“可是饿了?”虞娘点头,伏在案上不言语。她真是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看着宇文翦生龙活虎的样子,她就一阵肝疼。
    不一会儿,窦炎端了两碗面条进来,只见虞娘穿着自家大人的袍子趴在一旁,自家大人一脸宠溺的微笑。窦炎放下面,头也不敢抬地出去了。
    虞娘这会子看见面条还真是两眼放光,宇文翦说道:“以后天天吃面条。”这让虞娘想到了肘子,眼睛瞪着宇文翦,嘴里还一直吸着面条。
    一碗面连汤带水虞娘喝得干干净净,吃完躺在宇文翦的腿上,摸着滚瓜圆的小肚子,满足得直打滚。宇文翦嘴角微微翘起:“夫人如此好养活,这我就放心了。”
    虞娘好奇地问宇文翦:“这么晚你还在忙什么?”宇文翦扔过来一沓折子道:“朝廷的嘉奖折子才到,还有这月的军械,军粮,军饷,北胡的请和折子等等,一堆琐事,之前我病着,都是曾习打理的。如今我刚刚好,曾大军师就甩手不干了。”
    虞娘看到折子里加了一张纸条,拿起来无意中瞥见上面写着:东南大捷,上欲立吴王为储。下方无署名,却画着一只牛头。她认识那只牛头,是炼狱里牛头的标识。虞娘把那张纸条翻过来,只见右上角赫然画着一只皂衣无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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