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逆袭日常

第43章


  春月将地上的纸一页页捡起来,白了春花一眼,“小姐早知道了,你去哪里疯了,才回来!”
  春花听了之后,往旁边椅子上一瘫,嘟着嘴巴不说话。
  春月也不理她,看了眼小姐,“小姐,奴婢看到老爷去了夫人那里,三姨娘的院子传来骂声呢。这个姨娘还要留到什么时候呢?”
  杜君雁回过神来,回道,“留着她罢。过两天我们去俨城,她若是想离开便走,若是不想离开让老夫人养着也成。父亲是不可能带她离开的,二姨娘也是。”
  “可她是为吴袖彩办事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春月咬牙道。
  春花在旁直瞪眼睛,“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可是知道老爷这几日总是去三姨娘处,上一次去的时候,老爷还没歇下,可三姨娘却歇下了。那个守院子的嬷嬷简直凶悍得有些奇怪,私底下查了,才知道来历。”春月絮絮叨叨地向春花解释。
  杜君雁在旁却不出言,只是目光柔柔地凝望着那饱、满茁壮的烛光。发现杜仲醍异样的时候是去三姨娘院子时。杜仲醍并没有与三姨娘一起歇下,那个时候她就感到奇怪。
  回头她跑去说和离时,杜仲醍的反应很激烈。如果他果真希望娘亲死,或者是与吴袖彩有外心的话,那么他的态度至少不会这般凌厉,甚至还罚了她。而她注意到桌上的那压在俨城县志下的宣纸。这使她的疑惑彻底解开。
  只不过这一些都只是单方面的臆测,杜君雁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前世她吃够了苦,深深知道,一个人可以有无数种面孔,可以随时随时扮演各种角色。她也可以设定为杜仲醍是故意装相。于是便派了春花前去满花楼那里。如果杜仲醍真的在这一晚,与吴袖彩私会并且情不自禁的话。那么从窗户跳下的人,可能不止吴袖彩一样,还有杜仲醍。到时候帝都内会传出他们双双为爱殉情一说。其实这个结果,虽会背负不孝的心理罪责,可杜君雁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而她也想到了杜仲醍会赶回来。
  事实上父亲是真的赶了回来,并没有真的陷入那妇人的温柔乡。
  显然父亲也看透了她的伎俩,刚刚他才会如此生自己的气。
  “真险啊,那满花楼,我看到老爷也去了。如果……那今日遭难的便也有老爷了!”春月震讶地看着小姐,却见她眉眼淡淡,并没有半分不妥的样子。春月心惊,这一刻仿佛真正看懂了眼前的小姐,今夜若是老爷不回来,小姐是连老爷一齐抛弃了。她早就做好了父死母活的准备……
  在父亲与母亲之间,她选择了母亲。
  刹那间春月明白,夫人对小姐的重要性。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对小姐忠诚时更要恭敬夫人,否则小姐的手段,她可是体认到了。
  “你们不知道啊,临下殿下他——”正在此刻春花把心底的苦恼抖出来,“临王殿下生气了!”
  “不可能吧,我穿上小姐的衣裙,过去见临王殿下时,他还冲我笑了呢!”春月脸颊微红,有些羞又有些尊敬地回道,“临王殿下是个很好的人呢!”虽然之前他看人时,样子真的很可怕。
  “那是你回来得早!”春花摇头叹道,“我拿着男子的袍服给那小厮穿上,送进天字号房右手间吴袖彩的房间之后,出来……便被临王抓个正着!小姐您的计划,临王全知道了!他还说您利用他……”
  春月震了下,两丫头齐齐看向小姐,“怎么办,临王殿下可不是好惹的。”
☆、你与本王有缘
  杜君雁听得春花的话,不禁有些暗自咋舌。
  她倒是没成想谢顾辇居然知道了她的计划。
  本来这个人在这种时候邀约她,她是怀着前世的愤与恨,故意以他的名头钓鱼,不成想竟果真钓到了嫣语,与前世一样,嫣语依然钟爱谢顾辇。这也成了她利用的把柄。
  她是利用谢顾辇之名耍弄了嫣语,同时让人扮作谢顾辇入了那吴氏的帐内……
  不管怎样,横竖嫣语是认为与那吴氏在帐内有些瓜葛的人是谢顾辇,不是其他。至于这个声名会怎样传出去,也不是她杜君雁能左右得了。
  只是这件事情竟被谢顾辇给体察了清楚分明,这着实棘手。
  春月白着脸走上前,小声道,“小姐,咱们这是在往临王脑袋上栽屎尿,这个……不会杀头吧?”
  杜君雁闻听此言,压着眉朝春月看了眼,二话不说朝着旁边毗临的小院而去。后面的俩丫头连忙追上。
  春花在小院内扎了一个以棉团充塞填好的假人,杜君雁站在假人前,拾起旁边准备着的木棍,对着假人一阵乱打乱砍捅。
  她当这假人是谢顾辇,虽然不是真的,但这样打他一顿,心口那股堵着的气怒,也是能够稍稍舒缓一些的。但想到满花楼一事的后果,以及谢顾辇即将追究之事。杜君雁心情很难再提起来。
  她前生,到底是把命给了他。
  这一世他被她利用一番,又如何呢?
  他毕竟性命还在,所损的不过是名声罢了。何况他本身便性子邪淫,她只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出了一身的汗,杜君雁扔下棍子。只是旁边的丫头依然不让她静心,“小姐您说临王这件事情——”
  “他若是找上门来,到时再说。”
  杜君雁容色冷凛,不欲再说,提步回了绣房。
  满花楼在赏花宴的最后一晚上,发生了人命案。京兆尹带着人将尸体带走,并通知了柱国公府。这件事情发生后的第二日,事情便传得沸沸扬扬,闹得满城风雨。本是皇帝最喜爱的临王殿下,则是被请到了京兆尹的大堂上。
  这临王倒是没拿架子,当着堂上大人,堂下围观审案的百姓面前,将自己昨日的行踪尽数报来,惟一瞒下的是与春月的相见。不过在吴氏死之前之后,他尽有人证,那个时候他并未在满花楼,而是去了离去了泌袡街偏僻的花圃市挑种子去了。这件事情整个市上的百姓都能做证,确认戴着斗笠的男子乃是临王殿下,他们因见着真颜,还磕头了呢。
  临王刚刚自堂上出来,便被皇帝身边的公公堵个正着,原是皇上召见。
  谢顾辇不需要想也知道是因这满花楼一案,因为牵涉到自己,父皇那里必定雷霆生怒。他看了一眼那公公,只道,“你回罢,本王随后便到。”
  “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陈公公在后面尖细的音调喊着,枣红马上的男子却是头亦不回,直朝不远处的那条街巷子而去。
  杜君雁抱着郾儿在屋内玩耍,外院的小厮在院门口伸头,不一会儿嬷嬷来回,临王到了。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杜君雁亲了下郾儿柔嫩的小脸蛋,眉眼不动,声音很淡,“就说我病了。”
  郑嬷嬷闻言自袖口内将一个绣着金丝莲瓣的锦囊取了出来,奉到跟前,“临王倒是没说要见小姐,只是在府门外停了下,还留下了这个。”
  “哦?”
  杜君雁异了下,让她把那锦囊放到一边。
  郑嬷嬷见二小姐没有去翻看的意思,她轻叹一记,便退了下去。
  满花楼一事,他必定是心里不好受的。不过若依他的脾气,定然会大怒,并且找机会再报复回来。
  杜君雁瞧着那绣金线的锦囊,目光在那上面的荷瓣上流涟了圈,片刻惋惜地叹了声,把春月叫了来,让她将锦囊扔掉。
  又过一日,杜君雁一家已经将上路的行李都准备得妥贴。
  清晨,天还未曾亮,便从外院传来了禀报,杜君雁想到了昨日那个锦囊,便不予理会,抱着郾儿想再睡一会儿。谁知春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小姐,蓝公子在府门外守着,要不要见一面?”
  “哪个蓝公子?”
  杜君雁揉揉惺忪的眼睛,一时想不起这人来。
  “便是当日在太云楼,您花了许多银子的蓝衡。算起来他早应当来寻小姐了,怎么才来。”春月轻声轻气地回道,略带抱怨,毕竟当初小姐花的银子可不少。
  杜君雁听后,点了点头,让春月服侍着起身梳洗。一面脑中想着这蓝衡,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当初她本来是听娘亲提起过婚事,有心想找个平凡普通的人过一生。现在看来,杜君雁摇摇头,在这帝都之内已经没有她的归宿。也许俨城那个地方,适合她终老一生罢。
  套上马车,杜君雁带着丫鬟去了不远处的鑫之茶莊。要了一处单间,续了壶茶水。不多时蓝衡便也到了,在单间之外叩了门扉,听到请入内的回话后,这才彬彬有礼地提步进来。
  蓝衡身形高大,蓝色锦袍裹身,有着四方古铜色面孔,走进来便看到座上穿着一袭碎青花锦裙的少女,她形容雪丽,样子也很安静,美眸有着淡色的光泽,恬淡清澈。倒是与那日在太云楼时的模样一般,并无太多变化。
  看到她,蓝衡拘着自己行了一礼,声音也很是拿捏,“见过杜二小姐。”说罢他小心地朝着座上那娇滴滴的贵小姐看去,语声与动作都有一些僵硬。
  杜君雁抬眸扫了他一眼,抿唇露出一抹安适的笑,“蓝公子不必拘礼,自上次一别,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只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即可。请入座罢!”
  听到她如此说,再看她的容色都是极为轻松而闲适的。蓝衡这才松口气,顿时伸手伸脚地落座,并绽颜露齿而笑,声音也高了几分,“杜小姐,难见着您真是三生有幸,是蓝衡的福气,上一次的相救之恩,在下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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