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丫鬟迷糊皇后

第101章


公子三思呀……”
  “呵呵,驾!”
  身着黑色披风的少年不答反笑,倏地一夹马腹,马蹄一路的笃笃,扬起了滚滚黄尘,将所有的喧嚣与不安都抛之身后。
  费妍坐在马背上,风撩起她额前的刘海,黑衣猎猎,被风鼓起如无数的黑色翅膀在扑簌。
  离这皇城,越来越远了,为什么对杜子腾的思念,却如藤蔓一般缠绕在心口,仿佛只要一闭眼,就可以想到他冷峻的容颜,想到他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
  越是想念,心就越疼,疼地好象失去呼吸。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高高在座首,群臣伏拜。她跌跌撞撞穿越到这么个异时空,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从此的命运,就与他纠缠在一起。
  王上逆光的脸,俊秀中透出分冷漠。
  那时的她,也只是刹那的惊艳,忍不住好奇地贴近,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根本不曾想过她与他原本是两个世界,原本便是毫无交集。
  那时的他,对她而言,不过也只是个俊秀的陌生人罢了。
  喜欢,也许对穿越的人而言,原本就是一个错误吧。
  远在皇城,云皇杜子腾静静地坐在御花园的青石上。
  一丛丛开得灿烂似锦的牡丹,花叶摇曳,碧如水波,灿若朝霞,光鲜夺目。忽地,拨开花丛露出一张俊秀淡雅的脸。
  “秋赏牡丹,王上好兴致。”
  “你来做什么?”
  青石上的年轻男子长发披散,明黄色的衣袍垂落在地,当闭上眸时,乌眉俊脸,带着分淡淡的柔和,只是宁静被打破时,他蓦然张眸。眸中冷光如划过黑夜的刃,绚烂中带着分极致的冷酷。
  风陵南微微一笑,低头行礼,“微臣来给王上请安。”
  “恩。”
  年轻男子淡淡应了声,不曾多言。
  风陵南默默起身,立于一侧,忽然拈了朵雪白细腻的牡丹花,纤长如玉的指节摩擦着柔嫩的花瓣,他的笑容清冷宛如湖水,令人看不清虚实。
  “王上,微臣有一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沉默。
  御花园中,除了鸟鸣婉转,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就当风陵南以为云皇睡着的时候,只听着杜子腾忽地一声嗤笑,“如若本王不答,风陵卿难道就不知道答案了么?”
  “微臣不敢私自揣测王上的心思。”
  “你敢问宫千九的事儿?想知道本往为什么要杀他?想知道本王怎的就知道他并没有死?还是,想知道本王为什么立夏侯绛为后?”
  连连的逼问如离弦的箭一般,快而精准地直射风陵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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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2)
  “微臣不敢非议王上的抉择。”
  “那风陵卿入宫是为了……如果依然是为了夏侯绛的事儿,就回了吧。本王现在很烦,不想谈她。”
  杜子腾烦厌地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仿佛是极困扰的模样。
  风陵南眉眼一闪,连忙拢袖下拜,一晃好长的时候,日头渐渐火辣起来,他这才如梦初醒,低低道了声,“微臣告退了。”
  杜子腾摆了摆手,风陵南衣角一闪,缓缓退去。
  走到御花园墙角的空儿,一个青衣的宫人捧了滚烫的热汤,晃晃悠悠地低着头,冷不丁撞了下风陵南,“哗——”还冒着热气的滚汤就这么泼了上来。
  风陵南想着事儿,不设防被这么一泼,半边胳膊登时被泼上了滚汤,一锨袖,手臂上登时被烫红一片,起了无数个水泡。
  当值的宫人哪见过主子被烫成这样,也知道风陵南是王上面前的当红宠臣,当下惊得六神无主,两腿发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大人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风陵南咬了咬牙,眉头微微皱了皱,瞥了眼手臂上的伤,似乎不堪其扰的模样,所有人都以为那宫人倒了大霉,谁晓得风陵南只是眉眼一闪,好声好气扶起那宫人,“不是什么大事儿,是我自个儿想着心事撞了上去,和你无关,起来吧。”
  说着,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直看着众宫人纷纷瞠目结舌。
  好脾气的官见多了,可像风陵南大人这样,被滚烫的热汤这么泼了一泼,大半天手臂都起了水泡,居然一声不吭,连个责罚都没有的官真不常见。
  宫中最是口舌众多的地儿,虽说禁言禁得厉害,可这事儿不过半天工夫,依然传得宫中人人都知道了,谁不说风陵大人的风度好!
  连日来,云皇低压政策下的阴霾,终于稍稍散去了些。
  从皇宫中回来,在屋中接过衣服,小厮便忙前忙后地张罗起来。
  一会儿端了凉水来给风陵南冰敷,一会儿又取了药,风陵南坐在窗前,托着腮,只看着门外,并不说话,目光时而温柔,时而深沉。
  “公子,您的手最近切忌沾水……”
  “不碍事儿。”
  “嗳,怎么不碍事儿呢。您也是个好脾气,若是我呀,早扒了那宫人的皮子,瞧他长眼了没,啧啧……这伤恐怕要留疤。”
  “唔……”
  “这好端端的衣服沾了油腻,也穿不得了。”那小厮唧唧喳喳,忽地,他从地上拣起个雪白的纸团,啧啧又念了起来,“您瞧这个,是从您衣服中落下来的。都是些什么呀,公子您也是的,这些个纸团就丢了罢,留着做甚?”
  风陵南衣角一闪,忽然掠了过来,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纸条,捏在手心,冷声道:“好了,我一个呆着便好,你下去吧。”
  “可是公子……”
  “下去。”
  风陵南的声音冷厉的有些吓人,那小厮跟他的时间也不算短,第一次听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抬头,却见他面色冰冷无比,煞气凛凛。
  小厮吓得心脏冷不丁狠狠一缩,慌忙不迭地关了门,逃窜出去。
  风陵南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再也听不到时,这才缓缓摊开手中的纸团,只见那白纸团上,黑白分明地一个“露”字,他的脸登时阴沉下来。
  第二天,风陵南竟然就这么凭空从风陵府上消了踪迹,只留了封书,说是出门访客,家人不必担心。
  一开始,府里尚没觉着什么,可一连三日,都没回来,王上那边来人催了几次,都说是风凌大人出门访客,一直到第四天——
  御林军纷纷出动,封了风凌府。
  原来,那纸白纸团上的一个“露”字,分明含着事迹败露的意思。
  “七皇子,我们在宫中的人,都联系不上了……”
  “在朝廷中原本联系好,准备逆反的官员,也被云皇捕捉入牢。”
  “还有宫中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云皇因为皇后逃宫,那么大肆的捕捉,处死宫人和官员,原本不过是借口,只是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暗夜连绵,白色的闪光弹飞跃上天空,三四个黑衣人纷纷涌来,树林中心,白衣黑发的文秀年轻男子双手立身后,冷冷听着属下们的回报。
  月光流泻在他俊秀的面容上,他抿着唇,“那些事儿,为什么早不说?”
  “属下无能,根本无法联系上七皇子。七皇子一直在府上朝廷与皇宫三地儿,属下使劲千般办法,想要联系七皇子,可总被朝廷的人发现……若不是宫亲王在宫中有人,还能借着纸团儿传信过来,属下根本无法知会七皇子。”
  “看来,事迹已经败露了,七皇子,咱们逃吧。”
  “胡说!我阿尔蒙人从来只有战死,没有败逃。想云皇占了整个沧原,将我阿尔蒙人驱除至雪域一带,这辽阔土地,原本就属于我们阿尔蒙族!”
  风陵南的面上透出分冰冷锐利的杀意,那张年轻而俊秀的面容上,偏那双眸子风起云涌,是成王败寇,不屈不折。
  “我们……只剩下官舵主那一方,尚有余力,其余的人,都已经……”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风陵南何等聪明的人,当然知道。
  可如今,风陵南却悄悄紧了紧袖底的拳,低低一声苦笑,“不,只有我们几个了,我原本以为大军已定,尚有一搏的余地,可没想到云皇竟悄无声息中,将我们所有的力量都折了羽翼,宫千九非我阿尔蒙人,是敌是友,定论尚且过早。”
  “他敢不听咱们的,他妹妹喜欢的夏侯澈,那小子的性命还掌握在咱们手中,他爱妹心切,定是不舍妹妹伤心的……”
  “不一定,夏侯一家人,云皇明里是收押入狱,暗里却严加保护。我算是想明白了,当初在千绝山上,云皇明里要暗杀宫千九,其实是在试我,试我和宫千九之间的关系,我平白放了他,自然让云皇疑心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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