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27章


  妈妈这才出声道“找…找的若琯姑娘。”
  夏侯开口看向文妧,道“这些你可承认?”
  文妧心中无言,这妈妈却是未曾说谎,只不过若说第二次…左不过是自己和娴孟君在一起那次。还未等文妧有所回答,门外却忽然有一个人出口说道“我也看见了可以作证!”
  文妧瞧着门外看去,只觉此人有几分熟悉,仔细一想,此人正是若琯出现第二次时,与另一位男子一同争抢若琯的‘红颜知己’。她心中冷笑,若琯啊若琯,你这红颜知己如今可是给我惹了一层麻烦。
  夏侯听到场外此言心中顿时一喜暗叹天助我也,正要开口让衙役将对方带上堂来作为证人,却听到一方另一个疑惑的声音“若说这第二次我也看见堂中这位公子被另一位公子和侍女扶着出来,当时晃过一言不知是文府公子,若我没记错当时是醉着的?”
  先前开口那人一听,连忙冷声补道“想来是和那桃红吵架之后心中烦闷才喝酒的吧!不知廉耻,一手搭着桃红姑娘,一手还想要找若琯姑娘。”
  夏侯见场中人大多都为先前之言所信服,索性转过话柄,只向文妧问道“他们说的,你可承认?”
  文妧笑着“我确实如身旁这位妈妈所说,去了聚云楼三次,一次是和昌府公子商量事情,一次是会见朋友,并没有如外场那人所言去见那什么桃红姑娘,第三次,因若琯姑娘长得像故人所以去寻找,后来被我一个朋友带走。”她侧头看向妈妈“我说得可对?”
  妈妈的表情有一丝的凝固,她转念一过中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您在楼上和谁发生什么事,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回去窥探客人隐私啊。”
  文妧心中滑过冷意,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夏侯听闻,见堂外百姓已是议论纷纷,遂平复心境将目光转向左下方昌府府主身旁的昌彦,有礼道“还烦公子将自己在文府中所见说上一说。”
  昌彦应声出来,走到了堂正中间,意味深长的看了文妧一言后跪在文妧身前回道“小民不才前段时间与父亲到了文府中去,也见过那口枯井,那时候里边什么东西都没有,那时我也问了问文公子,彼时他说府中有另一口水井,我也就没说了,心中却是存了一丝疑虑,既是口死井为何不着人填上,直到现在才恍然明白其中的意义。”
  昌彦一转语调“而且,那次去到府中,在下发现文府中特别有意思的一个事情。”
  “哦?”
  昌彦道“文府中的下人皆是女子便罢了,而且还都是一群不会说话的下人,真不知有这样一堆下人,文府公子究竟居心何在,而且据说尸体发现的两日前,文府忽然遭人刺杀,将整个府邸都禁戒下来,试问文渊刚到扬州,又能得罪什么人?如此想来不如说是想要遮掩罪行。”
  堂外百姓们的议论声在此刻达到了□□,有人说道“这文渊看起来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哥,没想到竟然如此衣冠禽兽,真不知还糟蹋了多少女子。”  夏侯瞧准了形势立马拍下惊案,怒道“文渊!你还有何话可说?”
  文妧一笑,歪着脑袋看向堂上那位所谓的大人“尸体是从我府邸中找出来的,恰巧我也禁戒了文府,如今堂上您又找了这么多所谓的证人,堂下也有证人,您一心想致我于死地,还想让我说什么?”
  夏侯不禁皱眉,这文妧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如今这众目睽睽之下,竟说出这样毁自己清誉的话,遂反驳道“什么叫做本官要置你于死地?如今堂上皆是老老实实的认证,你还不认罪?莫非是想让我将那具尸首也抬上来吗?”
  文妧笑而不语。
  也正在此时,一直在旁观望状态良久的韦府府主终于想起来堂下这位‘文渊’为何如此眼熟,只因当时一晃而过,隔水楼文宴时那人眉角未曾有今日一般厚重,所以一直以来未曾记起,若是那人…韦府府主转念一想,今日这堂中可就有趣得多了。
  夏侯见得,心中不禁微怒,尚未开口,却听下堂中一直没有反应的韦府府主韦硅忽然开口说道“文府公子看似有话要说,大人不妨相让?”
  夏侯皱眉,打从一开始这韦府就倾向于文府一样,那时候还以为是韦府对自己的好言提醒,现在看来,这韦府的风不知为何却是向着文府,夏侯看向文妧那一脸的淡然,明明已经被自己逼到死路,他也丝毫没有争辩,莫非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例如背景?
  夏侯一想,若说有背景,莫过于太原四大世家之一的文府,而自己也为了以防万一派去了人手,若这文妧与太原文府果真有关系,太原那边理应有动作,正因自己手下人手没有丝毫关于太原那方的动静,自己也才放心的以为对方只是有些祖上积蓄来到扬州碰巧姓文。
  况且一向与江湖第一情报阁沉旭阁较好的昌府,也没能查出什么,这只能证明两个问题,要么文妧便是背景太深无法探查,要么就是毫无背景,而从对方的表现而言,明显是后者,念及此处,夏侯沉声说道“便如府主所言。”
  文妧心中闪过讶异,没想到到了如此境地,这韦府府主与自己素不相识竟还愿意相帮,她转身与屋外的钰臣眼神相交而过,文妧回头笑说“大人不是问我为何不认罪吗?”
  夏侯眯眼。
  文妧语气中颇有迷惑的意思“我有位相识的故交帮我带来了一件衣服,大人只需要给我一间房子,让我将这衣服换上,一切也就清明了。”说罢,她的目光转向一直处于堂外人群角落中的钰臣,对方明了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走到了有衙役坚守的最近处,直直地看向堂内的夏侯岚。
  众人只见一位白衫的儒雅公子在角落中向前缓步走动着,所经之处,仿佛留下了衣角处绣着的冷梅香。
  夏侯岚的眸光与昌府府主昌彘相视而过,随后吩咐放人进来,钰臣上前屈身扶起在地上跪了良久的文妧,眼中带着一丝怜惜。
  似是害怕文妧借此机会逃掉,夏侯又叫来了四个衙役跟在两人身后。
  直到其中一位衙役跑到夏侯身旁,神色慌张的同夏侯岚说了几句,韦府府主似有预料一般,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堂下不明真像的,只能依稀看见夏侯岚似乎变了神色,起身就要向身后走去,适时,有一位男子的声音传来言语间依稀带着一丝嘲讽。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众人朝着声源处看去,正是文妧与陌生男子刚才离开的方向,众人只见不远处,男子一如往常缓步走出,下一秒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白衣儒裙面容姣好的女子。
  大家将视线继续看向那处,却再也没人从中走出,众人心中很是疑惑,再度将眼光投向男子一方时,却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大声说了一句:
  “诶、那…那女子长得怎么这么像文府公子?”
  人群这才仔细打量着女子,一时间堂里堂外皆炸了声。
  
☆、第十章:献王西贬
  听到了人群中的言论,昌府府主震惊得起身,向着女子看去,此刻的他早已顾不上女子的长相,只见对方的面庞极为熟悉,正是之前那位文府少爷。  他噤声看向堂上的参军大人,却见对方早已惊讶得呆坐在了官椅上,就连头上的官帽都惊歪了几分。
  昌彘这才发觉,自己漏掉了其中的关键,而这关键却是决定成败的重要部分。
  场外之前出声讽刺文妧作证的人,此刻正趁着众人惊讶的劲头悄声离开场地。
  文妧朝向场外众人的方向看了许久,嘴角勾起笑容,转身看向夏侯岚,语气从方才的伪装回到了正常女儿的声音“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夏侯心中顿觉不妙,却听文妧继续说道。
  “我一个女儿身,何苦去□□一个无辜的人?”她转身走向堂中站着的昌彦“第一次去到酒楼,乃是昌府少爷招来的女子,彼时他的一帮朋友也在场中,我很是不悦,对方想着毕竟要和我做生意,于是遂了我的意,将场中的朋友和那群女子一同斥退。”
  文妧转身又走向场中那妈妈所在的地方“第二次去,乃是和我一个朋友对酌,明明只有两个人,除却后来醉酒后将我好心送回的友人,却不知如何惹来了那所谓的桃红姑娘。”文妧看向场中脸色煞白的夏侯岚说道“大人若不信,我朋友回来自然可以作证,只是他最近不知去了何方……”文妧回头看向钰臣,寻求答案。
  钰臣笑道“他过几日等事情处理完自然会回扬州城。”
  文妧满意一笑“至于第三次,想来妈妈也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去找若琯姑娘。”文妧眼中颇有深意,直直探向对方的眼眸。
  那妈妈也是个识趣的,见着如今情势不对连忙赔礼道“那几日,我病着眼神不太好,许是看错了。”
  文妧看向夏侯岚“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侯心中已是慌乱至急,忽然想到文府府中那一堆哑人,言语间已带有颤抖“那…你府中。”
  “她们都是女子,身上都有残疾,除却不能说话的,还有听不见的,大多都在家中待嫁多年却又无人迎娶。”文妧叹道“好在她们还有一张勤劳的手和一份想要生存的心,这样的人我文府自当敞开大门,只不过对她们培训得多下些功夫而已。”
  文妧轻描淡写,堂下的人们却是听得清楚,人群中不觉便有人称赞起文妧的做法,文妧听得心中不觉一笑,这些人听风就是雨,之前明明还说自己是个衣冠禽兽无恶不作的人,此刻却又一转了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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