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黑即白

我们这群人，就重新选马，你看如何？”
    乔绎看向煜霁，他本意是不会骑马，和煜霁共乘一骑的。不过考虑到他如今的对外身份是个女子，倒是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太过亲密的动作，惹来非议终究麻烦。
    “我在你旁边，不用怕。”煜霁揉了揉乔绎的脑袋，笑道。
    乔绎笑了声，这才慢腾腾踱步到旋风身侧。旋风是一匹白色的马，全身没有一丝杂毛，之前一直跟着沈浪。乔绎本身没骑过马，便有些试探的踩上马镫。
    沈浪拉着马鞍，拍着旋风的脑袋，笑道：“七七，旋风很听话的，你上去就好。”
    煜霁走过来，却是猛的自己翻身上马，又将乔绎拉了上去。旋风果然通灵性，见骑上来的除了乔绎还有别人，顿时一声嘶鸣，要将煜霁摔下来。
    “旋风！安静！”沈浪也是一急，扯住了旋风的缰绳，喊道。
    旋风不安的甩了甩蹄子，慢慢安静下来。等乔绎坐稳了，煜霁一个翻身，却又落到地上，“小乔，别怕，我不会让你摔下来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围着七七干嘛，都过来选马！”熊猫儿不高兴的喊道。
    客栈是有养马的，可以租给客人。不过乔绎一行人都不缺钱，直接打算买几匹。选好之后，一行人才开始出发。
    不过一路而行，速度并不快。乔绎开头还觉得骑马有趣，但后面大腿内侧皮肤很快被磨破皮之后，就痛苦的不行。尤其是他落地之后，整个人简直要变成罗圈腿。
    最终，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也才走了没多远。不过除开沈浪，其余人显然也无所谓赶路，慢慢来就慢慢来。
    是夜，用过了晚餐之后，乔绎洗了个热水澡，这才恢复了一些精气神。这个小镇晚上说是有夜市，乔绎来了兴致，硬是拉着煜霁要去看。
    两人出门的时候撞到了沈浪三人，于是，两人行自然的变成五人行。乔绎倒是随便，不过是古代的夜市他不曾经历过，看个热闹罢了。不，他又隐约记得，这样的热闹，很久以前，他似乎经历过。
    那是一个秋冥花盛开的节日，整座古城，在秋意之中爆发出最后的繁华。他记得，有人面色苍白如纸，却在愿意为他去争夺一盆秋冥花之王。他们在冷风萧瑟中飞跃屋顶，又在摘星楼饮酒高歌，最终一起醉意沉沉而归。
    大约是想的久了，乔绎下意识回头，便看到煜霁一袭白衣，眉宇间是柔情到极致的神情。他站在他身后，仿若不管人潮汹涌，不管沧海桑田，他一直都在。
    乔绎微微张嘴，只觉得心口有些滚烫，下一刻，他弯了弯眼睛，漆黑的眼睛中露出不暇掩饰的笑意。
    煜霁不远处，熊猫儿这会儿神色突然一暗。沈浪本拿着一个小猴子的面具，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何，又放下了。王怜花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下一刻，才恢复常态。
    “卖软糕喽。”
    乔绎很快闻到空气中传来甜腻的香味，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刚才的情绪压下，欢快的跑到卖软糕的大爷面前。
    这软糕是新出炉的，还冒着热气，旁边一圈人围着买。乔绎瞅着这软糕白嫩嫩又软乎乎，也来了胃口，顿时伸长了胳膊，喊道：“别挤，别挤，给我来一份，来一份。”
    老头快速用油纸包出了几块递给别人，见乔绎手伸的急切，特意包了两块前递给他，“小公子，一共六文钱，软糕您拿好嘞。”
    乔绎接过软糕，下意识摸口袋的时候就一愣。朱七七作为朱家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是照着最好的来，用钱的最低单位度貌似是两吧。而且之前朱七七出门，也都不带钱啊，小泥巴会带的。再退一步说，他刚刚换了衣服，身上的确没注意带什么钱啊。
    不过他到不担心会真没钱，只要下一个镇子大一些，看到有朱记银庄的话，他可以直接用朱家小姐的印章直接去提钱，多少都可以。但问题是现在，他好像真的连六文钱都没有。
    这就尴尬了，乔绎拿着软糕，退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用我的吧。”
    乔绎尴尬的这会儿，不知怎么的，煜霁还正常，偏偏沈浪三人竟然都刚好伸出了手。
    这下好了，四只手，都递过来了钱。那老头也颇为尴尬的瞅了瞅四人，不知道该拿谁的，最终他却收回了手，笑呵呵道：“得了，这钱老汉也不要了。小公子长的漂亮，粉雕玉琢的，咱这里没见过这样的公子，就当时老汉积德，请这位小公子吃的。”
    “谢谢。”乔绎捧着软糕，笑道。
    老汉咧嘴一笑，继续吆喝着卖软糕。
    沈浪笑了声，收回手中的银钱，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只他这会儿略有些失神的档口，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姑娘却是刚刚从他身侧经过，像是无意一般轻轻撞了他一下。
    沈浪何许人，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因为那白衣女子在撞他之时，极为快速的将一张小纸条塞入到了他手中，又极为轻声而快速的说道：“崖底小屋，飞飞在等你。”
    “你……”沈浪猛的抬头，但那白衣女子显然早有准备，几下就彻底隐没入于人群，没有了半点踪迹。
    “沈兄，你看什么呢？”王怜花摇着折扇，顺着沈浪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发现，顿时似笑非笑般问道。
    沈浪一愣，才道：“…没什么。”
    这一场夜市，最终再也没什么插曲发生。又逛了半个时辰，脚实在酸软的厉害，买了不少小东西的乔绎终于懒洋洋的伏在煜霁背上，选择打道回府。
    而煜霁身后，沈浪三人倒霉的成了拎包人，一堆东西都交给了这三人，倒显得这三人颇为有些好笑。
    这一晚，沈浪没有睡好。
    “飞飞……”沈浪辗转无法入眠，他当初答应白飞飞会尽快回崖底小屋。但如今，八九日过去，他忙着朱七七的事，倒是真将白飞飞给忘了。
    但今夜，那个白衣女子又是谁呢？和飞飞又有什么关系？隐约间，沈浪便猜测白飞飞的身份恐怕不简单。但他还是愿意相信，那样一个柔软让人怜惜的女子，便是有其它的身份，也必然是有着迫不得已的原因。
    第二日，再次上路的时候，沈浪提出了告辞。
    “诸位，我有事，要离去处理一下。七七，旋风留给你，我去去就回。短则三四日，长则七八日，若是追不上你们，我们直接在快活城碰头。”
    熊猫儿和沈浪感情较好，顿时担忧道：“出了什么事了？要帮忙吗？”
    沈浪轻笑道：“没什么事，这是私人的事，就不用麻烦猫儿兄弟了。”
    “你小子！”熊猫儿笑着，轻捶了下沈浪的肩膀。
    
    第117章 武林外史之沈飞缘
    
    沈浪离开之后，一行人再次上路。一路无事，转眼就是四天之后。
    傍晚时分，乔绎遥遥看到一座城池，终于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笑意。已经两天了，他们都露宿在野外。
    如今天气正是春夏交接时日，野外早已有了蚊虫，没有蚊香和驱虫药水，乔绎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叮咬的不行。现在，他最想的就是找个地方，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在一张软床上睡他个一天！
    煜霁也是心疼的不行，侧头看了看乔绎渴望的神情，突然道：“七七，我们加快一些速度。”
    乔绎不解的看他，煜霁却是一笑，身形一动，直接飞身也坐到了旋风的身上。他坐在乔绎身后，一只手搂住乔绎，另外一只手握住缰绳，猛的喝道：“驾！”
    旋风受惊，顿时撒开蹄子向前跑去。熊猫儿和王怜花都一愣，最后两人对视一眼，也是一甩马鞭，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进了城，煜霁直接找到一家朱记的客栈，扔出朱富贵给他的印章，吩咐掌柜道：“一间上房。”
    掌柜拿着印章看了一眼，立刻恭敬道：“好嘞，客人楼上请。”而后，更是亲自去吩咐厨房准备食物和茶点。
    乔绎被煜霁抱到房间，很快，小二就送来了热水。煜霁试了试水温，这才将乔绎放进去。
    水温刚刚好，热气蒸的乔绎面颊有些泛红。他舒适的抓着木桶边缘，过长的头发直接散下，飘飘忽忽的散在热水之中。
    “好舒服啊，我觉得我身上能搓下一层泥。”乔绎趴在边上，笑嘻嘻的看着煜霁脱衣服，“你要和我一起洗吗？可是水脏了，再说了，也挤不下了。”
    煜霁将自己脱成了白色里衣的模样，卷了袖子走到他身侧，用手指点了点乔绎额头，“这两日是累坏你了，你大腿那边怕磨破皮了吧？下面，我们租个马车吧。”
    乔绎立刻摇头，“拉倒吧，作马车赶路晕乎的很，还是骑马好一些。再说，我也快习惯了。”
    煜霁失笑的摇了摇头，伸了手在乔绎肩膀上按揉起来。他力道适中，又深知人体穴位，因而乔绎舒服的直哼哼。大概泡了半个时辰，水彻底凉了之后，煜霁才把昏昏沉沉的乔绎从木桶里捞出来。
    煜霁把人放到床上，只给乔绎擦干净了水渍，也不在乎他此刻赤条条的，只留恋的俯下身在他眉心亲了下。而后，又不受控制的慢慢往下亲吻。
    直到轻轻柔柔的吻亲到某处，乔绎那地方有些微微翘起，煜霁轻笑了声，轻轻拉开乔绎的腿打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