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艰难爱情

33 女大当嫁


豫安王妃出自的清风寨曾是天下匪盗之首,而清风寨的总部就在南闽边境,在王妃嫁给豫安王后部下皆被收编,匪盗之乱倒是再未曾听说,更何况如今驻扎在南闽边境的军队最高将领就是王妃的亲弟弟傅沛庭。这境内的匪盗由当地府衙负责揖盗,驻境的军队还真插不上手,是黑是白都由县尉说了算,而乌水乌池的县尉都是两乌都尉吴冕的爪牙!
    不能在关键的位置放上自己的人,处理事情起来着实比较棘手,这也是景昱为何拿兵权换筹码的重要原因。他想,最多三年,就三年的时间,他一定要扫除世族这个障碍,重新洗牌朝堂的格局,打造一个合理有据的政治班子。
    朝安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气的,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最后只能保证道:“我会努力准备春考的,你放心吧!”
    景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勾了勾唇,道:“真乖!”
    “今年的春考据说规则变了,选拔也更为严格,但现在是用人之际,这样会不会不妥!”
    景昱扬了扬眉,不赞同道:“没有真才实干,空有清流之傲的人难以成事,朕也不需要他们。”
    朝安点点头,又开始垂着头在那边神游,景昱笑了笑,“用不用朕给你透露透露今年考什么,怎么考?”
    又来诱·惑她!朝安其实很想知道,但她如果不是凭自己的能力那她和那些没有真才实干空有清流之傲的又有什么区别,便是入了仕也帮不了他,于是摇摇头,“我还是靠我自己罢。”
    景昱轻笑了一声却不再多言。
    朝安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有些晚了,她还得回去陪祖父用晚膳,于是对着景昱道,“我该回府了,你也早些回宫吧。”
    景昱从榻上起身,拿起方才扔在上面的毛氅为她披上系好带子,低头抱怨道:“这时辰过得可真快!”系好之后,在她的额心吻了吻,“这宅子已经买了下来,离你府上很近,有时间我就过来,你别躲我好吗?”
    得,还记着上次不肯见他的事儿呢,朝安抬头在他的下颔上亲了一口,点点头道:“好!”
    景昱低头又吻了她片刻,突然想起一件事,眉峰蹙成一座小山丘,“还有你那个表哥,他要是敢娶你,我就弄死他!”
    朝安白了他一眼,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乱来啊,“他不喜欢我,估计以为是娶得朝宁才要回来的,他说非朝宁不娶的!”
    闻言,景昱眉峰微挑了一下,轻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朝安推了推他,“我真的该走了,你也快回吧!”
    景昱抱着她不撒手,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便见朝安的脸倏地红了,在他腰间轻拧了一下,“你说你是不是就想着这事儿呢?”
    景昱亲亲她的耳垂,不以为然,“难道我不应该想么,我就认你,你不能老这么拒绝我!”
    “那有孩子怎么办?”还有她怕疼啊…
    景昱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朝安的脸越来越红,她为什么要站在这边听他说这些,又推了他一次,“我真的要走了。”
    “你答应我,答应我就让你走!”
    朝安皱眉,“你这不是耍赖么?”
    景昱才不管,他必须得让她松口,否则这么吊下去没问题也被整得出问题了,“你不是男人你不了解那种感觉,你说爱我的,你真忍心那么对我?”
    朝安挠了挠头,她确实不是男人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可他一直都没让人侍寝,她心里没有一点波动是假的,想了半晌还是松了口,“那等以后,今天不行!”
    “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我现在真的要回去了!”
    景昱拍板,“那就下次见面!”
    朝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想着下次见面也得很久了,没再多做纠缠。景昱达到了目的便也不再为难她牵着她的手走出院门,刚出院门朝安看见面前隔着一条道儿的熟悉的院墙,还有院子中央熟悉的海棠花树,蹙了蹙眉,“那不是我的院子么?”
    景昱点点头,“是啊,我不是说了离你家很近么。”
    也不是这么个近法儿吧,朝安还想说些什么就听景昱又道:“虽然翻个墙就到,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走正门罢。”
    朝安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往侯府走去,景昱轻笑一声,然后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入府之后才转身离开,身影缓缓融入夜色之中。
    朝安回府后,沈冀正在厅内等着她,丫鬟们正在往偏厅上着晚膳,百灵瞧见她,走到她身边脆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正等着您用膳呢!”
    朝安挠了挠头看向沈冀,“对不起,我好像又晚了。”
    沈冀并未多言,等到膳食都上了桌,二人都坐下后才道:“今日与景瑶郡主一起出去,我还以为你不回来用膳呢?”
    朝安为他盛了一碗元宵,放到他面前,“哪能呢,今日元宵节,当然得在家里过。”
    朝宁入宫后原本就冷清的侯府愈发显得淡凉,像沈冀这般年岁的在此佳节无不是儿孙绕膝共享天伦,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而沈冀身边只剩了一个朝安。
    沈冀吃了一口元宵,看了一眼这空旷的餐桌,叹道:“这家里是愈发冷清了!”说完偏头看了一眼朝安,“等到易南回来你们成亲后,要给祖父多生几个小曾孙,到那时府里便会真的热闹起来了!”
    闻言,一颗元宵堵在朝安的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咳了两声把那元宵咽下去之后,拍了拍胸口,“祖父,陆易南什么时候回来?”
    沈冀瞧见她毛毛躁躁的样子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才道:“我已经差人去给他送了信,命他半年之内必须回京。”
    还有半年...朝安捏了捏手里汤勺的手柄,看向沈冀,“那要是他已经娶亲了怎么办?”这人都出去好几载今年也十八了,朝安觉得没准儿人在外面遇上情投意合之人早已成亲了。虽说陆易南对朝宁有意思,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还真算不得准儿。
    沈冀抚了一把胡子,摇摇头,“不会的,易南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有信件送到府里,并未提及娶亲之事,何况他答应我要做我的孙女婿的。”
    朝安蹙了蹙眉,“那人家是想做朝宁的夫婿,又不是我,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嫁给他了!”
    沈冀瞪了她一眼,“胡闹,这朝宁已经入宫,祖父只剩你一个孙女,他就必须娶你!”
    朝安挠了挠头,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可是我不喜欢他啊!”
    “这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易南这人靠得住,祖父才放心把你嫁给他,若是其他人于你于沈家祖父都不放心。”看着朝安蹙眉不赞同的模样,沈冀又担心她开始犯拗不肯嫁给陆易南,于是语重心长道:“祖父年岁已高,唯一的心愿就是朝宁入宫能诞下皇子,你也能替咱沈家开枝散叶给祖父多生几个曾孙,便别无所求了,你眼瞧着也十六了,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成亲生子的。”
    朝安不能告诉沈冀如果她敢同别人成亲,景昱就要弄死那个人,也不能告诉沈冀她和景昱的事,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
    可她又能理解祖父想要曾孙心情,这成亲生子好像还真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她也得替沈家替祖父考虑考虑才行。为什么延续香火这么重要的责任会落到她的头上,她从前怎么就没考虑过呢?
    朝安烦躁的耙了耙头发觉得她自己把自己逼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如果陆易南回来后不想娶她就最好了,她决定等到陆易南回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成亲的事等陆易南回来后再商量吧!”
    沈冀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只小锦盒,朝安打开一看里面嵌着一颗鸡蛋大小圆溜溜的粉珍珠,剔透晶莹散着淡淡的粉色光泽,一看就是个价值不菲的好宝贝。
    “这是祖父给你的生辰礼物。”
    朝安葱白的指尖在粉珠的表面轻触了一下,是带着温润的凉,“谢谢祖父。”朝安只触了一下便合上了锦盒的盖子,然后抿了抿唇看向沈冀道:“祖父,你可知两乌水患赈银之事?”
    沈冀闻言蹙了蹙眉,“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今日遇上来自乌池的祖孙三人,他们说朝廷补贴饷银每户只得了十五两,不是应该每户三十两么?”
    沈冀抚了抚胡须,解释道:“这两乌都尉吴冕已经上奏那抽去的银钱都用作揖盗去了,去年多灾不少地方都免了苛税,其他赋银多用作赈灾朝廷也没有多余的银两,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这银子都在官员的口袋里,国库自是没有多余的银钱,朝安听到祖父口中说出“逼不得已”四个字,心里有些难受,她觉得景昱真可怜,谁能想到皇帝是个穷光蛋呢,整个国家都是他的但钱包里却是空的。
    看了一眼锦盒,收到这样昂贵的礼物她并不觉得开心,每年祖父的寿诞还有平时的佳节都会收到不少世族官员送的礼,且价值都不菲,这些钱都是从哪来的便是再清楚不过了,她有些自嘲的想没准儿她家比景昱家还有钱呢!
    “那粮价之事呢?”
    沈冀还是有几分了解自己的孙女的,看着她闷闷不乐的神色皱了皱眉,“朝安,这物稀为贵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短粮粮价自是要抬高,这是为商之道,也是合情合理。”
    继“逼不得已”之后,沈冀又给朝安解释了一个“合情合理”,如果沈冀不是她的祖父,朝安估计想找他打一架了。世族重视巩固自身阶层利益的观念早已是根深蒂固,朝安记得自己曾经对祖父说过,她以为为官之道在于行万民与万生之便,祖父只是轻笑了一下,然后告诉她,为官之道也逃不过同利而相亲的法则,与时局格格不入者谈何入仕又何谈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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