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城市爱情

“我哪有？！” 叶霜挥起拳头抗议。
    “现在就有！”
    回到家，林雨晗一刻不停地上来抱住叶霜，两人推推弄弄进了卧室。他边吻边脱她的裙子，叶霜今天穿的是衬衫式中裙，一排都是扣子，林雨晗解了一粒，有些不耐烦，双手使劲一拉，全崩掉了。
    沿着她玲珑的曲线褪下来。
    两人吻得有些难舍难分。
    林雨晗把她紧紧地堵在他与墙壁之间，整个身体半悬空着。
    从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去，有时在她胸前用力吸吮，有时是舌头相互纠缠。
    身体也跟着躁热起来。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早上起床，叶霜的腰肢酸得发麻。
    林雨晗还在一旁沉沉地睡着，安详地像个婴儿，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
    叶霜注视着他的睡颜，竟有些说不出的满足。
    一路走来，不论是岁月的苛责，还是人生的起伏不定，那颗跃动的心始终都为对方所牵绊。
    2010年的三月份，他们在北京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当司仪说请交换戒指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的心酸，手指在他的无名指上停了一会儿，才认真抬起头：“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
    很多年前，当她第一次从电影里看到结婚的场景，就觉得神父问的很有感觉：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有贫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当时年纪小，并不能理解“疾病还是健康”、“富有还是贫穷”之间真正的意义。
    林雨晗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指，把她的无名指撑起来，低头吻了吻那枚戒指。
    仪式结束，叶霜回房间重新换了一套中式礼服。
    在林雨晗的带领下，给每桌的客人敬酒。
    林雨晗很熟知她的酒量，能挡的都会帮她挡下来，不能挡的，就只能自己喝。
    一圈下来，叶霜几乎没喝多少，而他已经是醉意渐浓。
    叶霜端着高脚杯，既要照看林雨晗，又要应付宾客。
    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她有些说不出的慌闷，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她是今天的新娘子，被人多看几眼也很正常。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生请她和林雨晗过去。
    远远就看见公公婆婆和两位客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
    李进英先看到他俩，微笑招呼他们过去，介绍说：“这是你爸爸小时候的同窗好友，周林周伯伯，还有他的妻子肖然。”
    “周伯伯好，肖阿姨好。”
    其实肖然年纪并不大，看外表也只比叶霜年长几岁而已。
    她初看见周林和肖然的时候，发觉他俩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新婚快乐！”
    周林举着高脚杯对林雨晗和叶霜说。
    “谢谢。”林雨晗笑着和他碰了一下杯子，复又解释，“不好意思，叶霜她不大会喝酒，她的那杯我代她敬您。”
    周林像是早就知道，笑着回答：“她的确是没什么酒量，不过做有钱人家的少奶奶，怎么能滴酒不沾呢？想当年肖然可是千杯不醉，才把我给拿下的。”
    一旁的肖然故意娇羞地捶了一下他，嗲声嗲气地说：“你干吗这样说人家？！”
    “我有说错吗？”
    “你好坏！”
    公公婆婆和他俩看着小两口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尴尬极了。
    李进英继续向林雨晗和叶霜介绍周林：“你周伯伯早年一直在法国经商，这几年才回到中国发展，以后你们肯定会有生意上的来往，要好好向他学习。”
    周林摆摆手，谦虚地说：“学习就算了，我也只是混口饭吃。不过如果你们想去法国旅游的话，我可以包吃包住还带导游。”
    一句玩笑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婚礼结束以后，他们送完最后一拨宾客，李进英走时不忘叮嘱叶霜扶林雨晗回房间休息，睡之前记得给他泡一杯茶醒醒酒。
    叶霜恭恭敬敬地应承下来，一直目送她和公公乘电梯离开，才返回大厅。
    林雨晗已经被服务生搀扶进了房间，叶霜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麻烦给我泡杯醒酒茶好吗？”
    “好的，稍等。”
    服务生退出房间，叶霜掩上门，半跪在床上给他脱外衣。
    他很兴奋，脸庞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喝过酒的缘故。
    手脚晃来晃去，很不老实。
    脱衣服的时候，她着实费了好大的劲。
    “傻丫头，”林雨晗双眼迷离地看着她，“我们终于结婚了，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
    “是，是，”叶霜哄着她说，“你最辛苦了！”
    “过来让我抱抱！”
    他张着两只手臂，样子像极了要糖吃的小孩。
    叶霜哭笑不得，趴在他身上，用鼻尖摩梭着他的鼻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个小小的她。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间，叶霜挣扎着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林雨晗倔强地挽着她不放。
    “别闹了，有人来了。”
    他不放手。
    “再闹我生气了。”
    他还是不放手。
    叶霜气得没办法，索性俯下身，含住他的嘴唇，唇齿相依，绵延不绝。
    一直到两人都吻得透不过气来，林雨晗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服务生送来了醒酒茶，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无论她怎么苦口婆心，他都不肯再喝了。
    婆婆交待的事，纵然再难，她这个当儿媳的也要办到。
    端起茶杯含下一大口，贴着林雨晗的嘴愣是给灌了进去。
    他舔着脸说：“再让服务生泡一杯怎么样？”
    “你想得美。”
    叶霜打算先换掉身上的礼服，林雨晗手一带，顺势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烔烔似烈火一般。
    她好气又好笑：“看够了没？看够了的话，先让我起来把衣服换了。”
    林雨晗轻轻抚上她的脸庞，发自内心地赞叹：“叶霜，你今天真美！”
    她厚着脸皮回他：“我可是新娘子！”
    他忽然一笑，邪邪地在她耳边呵气：“林太太，你这是在提醒我现在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吗？！”
    “我没........”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林雨晗已经熄灭了灯，在黑暗中与她合二为一。
    第二天清晨，叶霜起得很早，她不太适应住酒店的生活。
    昨晚两人玩得有点疯，被子压得皱巴巴的，衣服散落一地，为婚床装扮的玫瑰花瓣，也被他俩弄得到处都是。
    叶霜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稍微拾掇一下，在他脸上狠狠吧叽了两口，才走出房间。
    餐厅里客人不多，只有几个服务生忙碌的身影。
    她找了个位子刚坐下，服务生就过来问她想吃点什么。
    她不常住酒店，只好问他有什么吃的？
    “牛奶，果汁，咖啡，面包和蛋糕。”
    酒店只供应西式早餐。
    “麻烦给我一杯牛奶和一份蛋糕。”
    “好的，您稍等。”
    服务生把食物端上来，叶霜盯着蛋糕上的奶油，胃里突然一阵翻滚，慌忙捂住口鼻，不停地干呕。
    “你还好吧？！”
    周林从桌上扯了几张面纸，递到叶霜手里。
    “谢谢。”
    “为什么你每次遇到我都是在吐？”
    叶霜捂着胸口，强忍着不适感，泪眼婆娑地盯着周林。
    “你真的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不好意思，周伯伯，我......”
    周林打断她的话：“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很沮丧？我一直把你牢牢记在心里，你却已经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叶霜依旧是一头雾水。
    “在上海，我们见过一次，你当时是伴娘，吐了我一身，你总记得了吧？！”
    “哦.....”叶霜很不好意思地点点自己的鼻子，“原来是您！对不起，对不起。”
    “我说过后会有期，没想到这次换我参加你的婚礼。”
    叶霜也不无感慨：“是挺巧的。”
    “跟我说说嫁入豪门的滋味如何吧？”
    “唔？！”
    她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语塞了。周林换了个姿势，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
    “我昨天一直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似乎不太喜欢社交。林雨晗作为长盛集团唯一的接班人，只要他执掌公司，你必然要参加很多上流社会的活动，还要做到处事圆滑，如鱼得水。可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肯定很难适应那种生活。”
    叶霜低头思索了一下，回答：“不会我可以慢慢学，实在不行，有雨晗在，他也会帮我处理好一切。”
    “男人的心，永远执迷于新鲜事物，他们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叶霜很生气，她敬周林是长辈，可他的话怎么听着有些为老不尊的味道在里面。
    “对不起，我想雨晗可能起来了，我先失陪了。”
    叶霜起身要走，周林站起来挡在她前面。
    “我之所以当时把衣服扔掉没有让你赔钱，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说得很急，很快，好像深怕叶霜会马上消失一样。
    “我不想知道！”
    “因为我喜欢你！”
    “谢谢您的厚爱，”叶霜听到他的话，竟然有些好笑，“我不相信一见钟情，更不相信一个花心的男人说的话。”
    她绕过他的身旁，想溜之大吉，左手被他一把攥住，就好像当初五一那天一样。
    “放开她！”
    林雨晗气急败坏地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们。
    早上醒来没有触碰到叶霜的胴体，只看见旁边整整齐齐的衣物，猜到她肯定是找东西吃去了。
    来餐厅寻她，却没料到刚好看到这一幕。
    大为光火。
    周林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林雨晗经过周林的身旁，警告他。拉着叶霜的手回到了房间。
    一句话也不吭，盯着窗外生闷气。
    叶霜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对不起！”叶霜从他身后环抱住他的腰，“我是刚才才知道原来我和他见过面，是在心洁的婚礼上，他们订的是同一家酒店。可我真的对他没印象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时间仿佛骤停，变得很慢很慢，叶霜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三天之后是新娘回门的日子，他们回到桐城老家，爸爸特意去承包的鱼塘捕了一条十多斤重的大草鱼，给叶霜做草鱼炖粉条吃。
    只可惜，她刚一闻到端上来的鱼汤，吐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家人都很担心，尤其是林雨晗，说什么也要送她去医院瞧瞧。
    叶霜起初以为是这几天赶车没休息好，但经不起他的百般要求，还是乖乖地去镇上的医院做了检查。
    “恭喜啊，你怀孕了！”
    女医生笑着对她说。
    啊！我中招了！
    八个月后，叶霜在北京产下一对龙凤胎，哥哥叫林则凡，妹妹叫林则熙。兄妹俩白白嫩嫩，眼睫毛长长，像极了林雨晗。
    一年后，则凡和则熙开始学走路了，林雨晗也接手他父亲的事业，忙归忙，但凡有一丁点空闲，都会偷偷跑回来抱抱两个孩子。
    他总说叶霜是慈母多败儿，要她严厉点，别娇惯了两个宝。
    可连家中的保姆都知道，宠他俩最多的其实是他自己。
    偶尔公司有假期，他也会把孩子托付给母亲，带着叶霜回上海小住几日。
    因为这里，是他们爱情开花结果的地方。
    有生的瞬间能够遇见你，竟发光了我所有的运气。相遇是一出童话，相知是一场幻梦，相守是一首未完待续的诗，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时光在心里的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