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的私房药

第29章


  她一甩头,转身想要离开,怎料用力太猛,头上的木簪子掉落。
  那是他送给她的,她却不肯弯腰去捡,他都不珍惜她了,她又何必珍惜他的礼物。
  云曜拾起木簪,再看向染染,她走得飞快,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眉角疑上薄愁,他淡淡的道:「小翔,跟上。」
  小翔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在云曜面前站定,硬是指着苹果树挤出一句话,「会结苹果的。」说完,他飞身追上染染。
  染染踏出门,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穿越女,没有人混得像她这么差的,没钱、没人脉,没有一堆帅哥围着她团团转,连自立自强都很困难,真是废柴一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鼻酸了,可是再怎么难过,她也没脸回去。
  她硬起脖子、挺起胸膛,逼自己往前行,偏偏莫名的烦躁与不安再次浮现,莫名的第六感压抑着她的知觉,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但她坚持离开,低着头、闷着气,继续走。
  她没有逛街的好心情,连思考要往哪里去都无法,她只能呆呆地站在街上,任由行人从自己身边经过。
  好半晌,染染才做出决定,她要去靖王府,和靖王把话说清楚。
  她承认自己胆怯,承认她不敢正视事实,承认她十二生肖属鸵鸟。
  是的,每次碰到头痛事儿,她就想拖着、等着,直到无法不面对才肯专注,只是她忽略了,等待更磨人心志。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再等了。
  染染转身往靖王府走去,走着走着,她下意识加快脚步,危险的感觉笼罩,不知道为何,她全身汗毛竖立,一阵阵寒意从背脊下方往上奔,像是一只冰冷的手不断抚摸她的背。
  身后出现马蹄声,她立刻拔腿往前跑,并且尽量贴近路边。
  可她尚无暇细究为什么会觉得危险接近,腰间就被一条缰绳缠住。
  缰绳一紧、一松再一拉,染染瞬间腾空飞起,尖叫声尚未出口,她已经被一名男子拉到马背上,拘在对方胸前。
  她被绑架了!
  她直觉拔出小翔给的匕首,狠狠往男人手臂刺下去,血喷溅得她满脸都是。
  男人惊呼一声,松开她的身子,几乎在同一时间,她听见小翔的声音——
  「抱马!」
  反射动作,染染丢下匕首,双臂紧抱住马脖子,下一刻,她感觉身后的男人被猛然抓开。
  对方松掉缰绳,染染立刻接手,她很恐惧,但小翔的声音让她仿佛吞下定心丸,她试着放松缰绳,试着引导马匹放慢速度。
  没事了,小翔来了,他是高手,世间能敌过他的,没有几个。
  染染拚命安慰自己,只要沉着就能度过难关。
  然而此刻七、八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他们高举刀剑冲向小翔,街上行人见状纷纷尖叫躲避。
  小翔被一群人围住,而路的另一边,染染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在她准备策马回转、往云府求救同时,铁器没入肉里的声音传来,肩胛处一阵椎心疼痛从背后钻到前胸。
  她来不及低头,只见马儿突然受惊而腾起前足,疼痛让她意识涣散,她控不住缰绳,下一瞬,整个人坠落地面。
  她怕痛,她的末梢神经太发达,一分撞击就会让她产生十分疼痛。
  肩上的痛、后脑的痛、右半身的痛……所有疼痛加在一起,她觉得自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掉进地狱。
  躺在地上,染染侧过脸,试图向小翔伸手,叫他回云府搬救兵。
  可是小翔看不见她,更听不见她微弱的呼唤,他杀红了眼似的,抢过黑衣人的刀,一刀一个,发了狠地往对方身子砍。
  可是黑衣人越来越多,一波接着一波,像千军万马般涌向小翔,小翔身上都是血,他也受伤了吗?
  「快走啊……快走……」染染觉得仿佛有千万个人拿着斧锤敲击着她每一寸的肌肤、每一根骨头,她想要保持清醒,想要对小翔挥手,她努力把眼睛瞠得大大的,可是黑幕还是无情地遮住她的双眼……
  小翔满身是血,施展轻功,飞回云府。
  尔东、尔西见状,吓了一大跳。
  「小翔,你怎么了?」尔东发现小翔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还在淌着血。
  「找、少主。」小翔往厅里冲去。
  「少主在屋里。」
  尔东才说完,小翔一纵身又飞起来。
  尔东对尔西说道:「你去请宁大夫到少主屋里,我跟过去看看。」
  「好。」尔西应声,两人分头办事。
  乍见小翔满身狼狈,云曜胸口一阵激动翻涌,连咳了十几声,最后甚至咳出满口鲜血。
  他知道,染染出事了。
  闭眼、深吸气、吐出气,再睁开眼,他强自镇定,用帕子抹去嘴角血渍,他不能急、不能慌,染染等着他想办法。
  再吸一口气,云曜问道:「染染怎么了?」
  这时候尔东进门,他见少主脸色惨白、嘴角带着血丝,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跑进耳房,泡一杯宁大夫开的药茶。
  「坏人,抓!」小翔道。
  「坏人把染染抓走了?」云曜见小翔点头,再追问道:「你追过去了,你知道染染的下落,对不?」
  小翔的嗅觉奇佳无比,若没找到染染,他绝对不会独自回府,他回来,代表他确定染染的去处。
  「知道。」小翔用力点头。坏人以为出城他就追不到,他没那么弱。
  猜对了……云曜吐出胸中恶气,「染染受伤了吗?」
  「受伤。」
  「伤重吗?」
  「小翔不重、染染重。」小翔边说边指着自己的肩胛处。
  云曜听明白了,染染伤在肩胛,同样的伤落在小翔身上不重,可落在染染身上就重了。
  她最怕痛了,一点点小伤都会让她哇哇叫不停,如今受了这样的伤,她会痛晕过去吧。
  云曜眉头蹙紧,她受伤了……这话像柄大锤子,不断捶打着他的心,他的心好痛好痛,超过蛊毒发作。
  「有没有大夫给她治伤?」
  「有。」
  换言之,对方并不想要染染的命,真正的目的应该是……谈判?不过片刻,云曜已经猜出对手,柳信坐不住了?他猜出自己与他们的立场不一致?
  太慢了,还以为柳信会更早知道的,是他高估了柳信,只是这柳信果然阴损,不敢在明面上与自己叫板,却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招,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这是朝堂之争,可不是后宅私斗。
  原来柳信除了残忍阴毒之外,还没有大智慧,真不知道上辈子自己怎会输在这种人手下。
  尔东送上药茶,忧心忡忡地看着云曜。
  这些日子,因为朝堂的事,少主日夜熬着,辛苦无比,现在又急火攻心,不晓得雪蛊会不会提前发作……
  云曜接过药茶,喝了一口,缓过气,又问向小翔,「染染是在路边被人劫持,对吗?」
  「对。」
  「拦住你的人是高手?」
  「不是。」
  「人数众多?」
  小翔用力点头,比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个人?」
  「更多。」
  派出这么多人,可见誓在必得,所以折了柳文其、柳安邦,柳信就坐不住了?既然如此,就把下一个揪出来吧,下一个找谁呢?有了,柳永其,柳信最倚重的嫡长子。
  云曜清楚皇上对柳信的情分,本不打算这么快对柳永其下手,急事缓办,他想按部就班,可是柳信用染染逼他,那就怨不得他了。
  「那些人呢?」
  「小翔杀。」
  「很好,你没有把染染救回来,是不是因为关她的地方有很多人守着?」
  「对。」小翔的罪恶感很重,染染是他的,他应该直接把染染带回来。
  「不要难过,小翔做得很好,回来搬救兵才对,你一个人救,染染会担心。」
  云曜的夸奖让小翔笑了。
  「你去让宁叔包好伤,就带尔东、尔西几个去把染染救回来,好不?」
  「好,不必宁叔。」
  宁朝天进门,看见漂漂亮亮的小伙子弄得满身狼狈,心知他刚经历一番恶斗,怎样也得吞几颗药丹。「谁说不必?过来,宁叔看看。」
  小翔乖乖的走过去让宁叔替他治疗。
  云曜召来尔东、尔西,细细安排营救事项,待一切布置妥当,云曜对宁叔道:「宁叔,让陆叔准备吧。」
  「太子那边有动作了?」
  云曜清澈的眼神转为锐利,冷冷的道:「就算他们没有动作,我也会逼得他们动作。」
  宁朝天替柳信默哀,他触上少主的逆鳞了。
  谁都知道染染是动不得的,柳信竟把脑筋动到她头上,真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再温和的老虎都有利牙,都容不得谁欺负他想保护的。
  短暂的昏迷后,染染渐渐转醒,但她的眼睛却还睁不开,其他感知也因此变得更为敏锐,她知道自己在发烧,身子热热的,像坐在火炉边,马车里面除了自己,还坐着一个女人,她能闻到淡淡的脂粉味,而且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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