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

    “又不是不让你瞻仰。”虞小白咳一声，“只不过离得太近我怕你闪到脖子。”
    虞小白当然不能和小柠说，她是特意找远离顾楠煜的位置的。
    没有别的办法，小柠最后只能在虞小白的身旁坐下。
    顾楠煜在助理肖冉和公司几位经理的陪同下进来，还没有开口便很快汇集了所有人的视线。
    顾楠煜站在会议长桌的一头，视线很快地在下面逡巡一圈，而后准确地捕捉到了角落的虞小白。
    她倒是惬意，坐在角落里还翘着腿，神情闲适，一个月没见她，她没有丝毫的不适应，反而更加如鱼得水了。
    瞥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顾楠煜面无表情地配合着会议进程。
    会议冗长而枯燥，虞小白坐在座位上不觉地打了个哈欠，现在已经逼近下班时间了，而会议还没有停止的趋势。
    小柠偷偷对虞小白咬着耳朵：“虽然会议很累，但是对着顾总的脸，别说加班了，今晚让我通宵开会我也愿意。”
    虞小白抬眼看了眼顾楠煜面无表情却依旧好看的脸。
    她不愿意。
    加了一个多小时的班，会议总算是结束，可以下班走人。
    虞小白回到自己住的公寓，难得地在公寓外和顾楠煜碰上面了。
    虞小白挑了下眉，很闲适地打了招呼，而后开门进了公寓，然而门关上没多久又被敲响，虞小白从猫眼里一看，果然是顾楠煜。
    顾楠煜手里拿着一个保鲜盒，里面装的全是码好的茄盒：“这是之前林妈让我带给你的。”
    正好包子她最近都快吃腻了。
    “谢谢。”还是林妈关心她，虞小白喜笑颜开，伸手去拿。
    顾楠煜的手却没松开，保鲜盒攥在手里一动不动。
    虞小白抬眼，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不请我进去坐坐？”
    虞小白渐渐地松开了手，人依旧在门口堵着，面部却是和顾楠煜笑岑岑地说：“还是算了吧，大晚上这孤男寡女的，怪不方便的。”
    “哦？”顾楠煜眉毛挑了一下，“上次还孤男寡女待了一整个晚上呢，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今天就不方便了？”
    虞小白两手环臂，依靠在了门框上，面色也冷了下来，强调：“我说不方便就是不方便，再说上次只是擦枪走火。”
    “擦枪走火什么的，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顾楠煜也不退让。
    “呦，那您这是来我这找乐子呢？”虞小白眼睛一眯，语气变了腔调。
    顾楠煜的眼神微移，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想和虞小白待在一起，却也不想让她觉得他只是单纯地精虫上脑。
    最后顾楠煜还是把茄盒留下，自己走人了。
    虞小白“嘁”一声，关上门去热她的茄盒。 
    
第46章
    隔天休息，虞小白在床上赖到了中午。
    迷迷糊糊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虞小白就被门铃的声音吵醒。
    虞小白躺在床上眨了眨眼，一时间仍旧不想动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外面的一准是顾楠煜没跑。
    外面的门铃又响了一遍，大有她不开门就一直按下去的趋势。
    虞小白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不得已地坐起来。
    拨着头发，虞小白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打开防盗门，门甫一打开，浓浓的海鲜味就扑面而来。
    虞小白对这一类新鲜的海鲜简直毫无抵抗力。
    然而她只开了一条小缝，距离小到只能塞进一根手指头，虞小白从防盗门门缝里看着被自己堵在门外的顾楠煜：“干嘛？”
    门外，顾楠煜一只手拎着几个袋子，见虞小白对他这么防备，不住地皱了下眉。
    透过门缝他看到，虞小白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没打理乱糟糟地，睡眼惺忪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床上爬起来。
    顾楠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皱眉：“不用上班你就这么赖床？”
    “要你管”这种句式她和顾楠煜说过太多了，对他没用，现在不仅他麻木了，她自个儿也麻木地不想说了。
    虞小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眸一转，瞪他：“有事说事。”
    “肖冉给我带了些海鲜过来。”顾楠煜提了提自己手里的袋子，“数量有些多，这些一次性不吃完，放久了就不新鲜了，要不要一起吃？”
    虞小白的视线落在顾楠煜手里的袋子上。
    品种还挺齐全，她一眼就看到了梭子蟹和基围虾、花蛤这几样，平时都是她的最爱，看起来确实挺新鲜，个头大，还活蹦乱跳的。
    明知道这是顾楠煜挖的坑，虞小白还是跳下去了。
    门缝开大了一些，虞小白抵在门框上瞥他：“吃是可以啊，问题是，谁煮？”
    虞小白自己做饭水平有限，想当然地也觉得顾楠煜肯定是厨房杀手那一类。
    看顾楠煜平时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上不动锅，周末也是林妈大老远地从主宅到他的公寓给他做饭，要不是之前看他煮过开水，虞小白甚至怀疑顾楠煜连水都不会烧。
    厨房新手怎么可能搞得定海鲜。
    现在，顾楠煜确实不会弄。
    不过……
    顾楠煜语带迟疑：“照着食谱做，应该不会很难吧？”
    “大哥，你有点生活常识好不好。”虞小白都懒得冲他翻白眼了，“这不是小孩过家家里那种，随便弄两下就能吃了。”
    被虞小白质疑，顾楠煜也不恼：“我试着做，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顾楠煜的语气还是稀松平常，只是语气里隐含了一些期待。
    虞小白回头看了眼客厅里挂的钟：“现在都十二点了，等你做出来我早就饿死了。”
    “那就下午做，晚上再吃？”
    “行啊，那下午再说吧。”虞小白可有可无地，说完便要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等等。”顾楠煜一只手及时地抵住了门。
    终于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虞小白又拉开一点门缝，冷脸等着他说话。
    “晚餐我要借用你的厨房，我现在住的地方连锅都没有。”顾楠煜的视线聚集在虞小白的脸上。
    事实上，顾楠煜的厨房里要什么餐具没有，这里的东西都是肖冉帮他置办的，什么都考虑周全了。
    他只是笃定虞小白不会去检查他家里是不是真的没有厨具。
    斜睨他一眼，虞小白语气轻慢：“厨房借你是可以，记得收拾干净就行。”
    说完了，虞小白再不啰嗦地关了门。
    借着海鲜的面子，在隔了许久之后，顾楠煜下午成功地登堂入室。
    虞小白给顾楠煜开了门，瞥他一眼便回到沙发上摆弄着手机，身后顾楠煜自觉地进了厨房，一开始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虞小白听到顾楠煜在厨房里叫唤：“虞小白，过来帮我查一下食谱。”
    放下手机，虞小白冲天翻了个白眼，而后慢悠悠地逛进厨房倚在门框上打量里面的情景。
    顾楠煜两只手在清理着鱿鱼，已经湿了确实不方便，瞥他一眼回了房间，拿出平板给他查好了食谱架在了流理台上。
    回到客厅里坐下没多久，又听到顾楠煜在厨房里叫她：“虞小白，来帮我洗一下这个盘子。”
    这次虞小白头都没抬：“得寸进尺了你还，没空。”
    没得虞小白的好话，顾楠煜唇角的笑意也没落下。
    看来，被数落得还挺开心。
    这一顿晚饭，顾楠煜最后确实做了出来。
    味道说不上太出色，但是算得上是中规中矩，厨艺负分的虞小白对此没有什么挑剔的资格，便一言不发地吃。
    很快，虞小白的桌子前就堆满了吃海鲜剩下的壳。
    餐桌上摆着一堆海鲜，顾楠煜手里拨着基围虾的虾壳，非要煮鹤焚琴地提别的：“你老吃外面的包子，还没吃腻？”
    虞小白抬起头来看顾楠煜一眼。
    她现在光听到他说“包子”这两个字都觉得腻味，怎么可能还没吃腻。
    只是挑了下眉尖，嘴上还是风轻云淡地回他：“不腻啊，怎么会腻。”
    “你天天就吃那包子都不换口，怎么可能不觉得腻？”顾楠煜缓缓地把虾仁放入嘴里，滑嫩的肉质鲜美无比。
    虞小白冷哼一声：“谁跟你说我不换口了，今儿吃青菜包，明儿是豆沙包，后天是蛋黄鲜肉包，这不就不腻了吗？”
    不欲多谈，虞小白放下筷子站起来：“吃完了收拾好你就可以走了。”
    她算是明白了，现在顾楠煜这是又要走煮夫路线了。
    今儿吃了他一餐海鲜，算她大意了，这种恶势力的苗头还是要及时扼杀在襁褓之中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