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丽之夜

第一章(27)


    “据我了解,所有的仆人都是性格纯良的妇女,”财务主任说,
    “可以肯定的是,我招这些仆人的时候非常小心谨慎。那些擦擦洗洗的女人以及其他只在白天来的仆人,很自然应该排除在嫌疑之外。你也应该知道,大部分仆人睡在她们自己的宿舍楼里。宿舍楼的大门晚上是锁着的,一层的窗户上还有栏杆。更何况,还有一扇大铁门把宿舍楼与学院其他部分的后门隔开了。唯一可能的夜间通道就是学生伙食服务处那条路,但那儿也是锁着的。虽然女仆主管有钥匙,但凯莉在这里已经十五年了,按理说应该是可信的吧。”
    “肯定的,”布洛斯小姐说,“那些仆人们肯定比我们更有可能。我实在不敢想象,这间研究室里的成员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情。然而,那些阶层的人呢——”
    “我觉得你这样想很不公平,”巴顿小姐说,“我强烈提议,万万不能让等级偏见蒙蔽了眼睛。”
    “据我了解,所有的仆人都是性格纯良的妇女,”财务主任说,“可以肯定的是,我招这些仆人的时候非常小心谨慎。那些擦擦洗洗的女人以及其他只在白天来的仆人,很自然应该排除在嫌疑之外。你也应该知道,大部分仆人睡在她们自己的宿舍楼里。宿舍楼的大门晚上是锁着的,一层的窗户上还有栏杆。更何况,还有一扇大铁门把宿舍楼与学院其他部分的后门隔开了。唯一可能的夜间通道就是学生伙食服务处那条路,但那儿也是锁着的。虽然女仆主管有钥匙,但凯莉在这里已经十五年了,按理说应该是可信的吧。”
    “我从来就不理解,”巴顿小姐讽刺地说,“为什么所有其他的人都能高高兴兴地来去自如,但这些可怜的仆人们晚上就得被锁起来,就好像她们是什么危险的野兽似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倒真是对她们的眷顾了。”
    “原因你是很清楚的,”财务主任回答说,“是因为小卖部的那个门口没有门卫,而且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翻进大门。我得提醒你,所有一层的窗户,只要是直接对着街道或厨园的,都装有栏杆,其中包括老师宿舍的窗户。至于锁上学生伙食服务处那条通道,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学生们去食品储藏室偷东西,我的前任财务主任就应该遇到过这样的事,至少有人这样告诉过我。预防措施对于学院里的人和仆人是一视同仁的。”
    “住在其他楼里的仆人们呢?”财务总管问道。
    “每幢楼里大概有两三张临时床铺是归仆人使用的,”财务主任回答说,“这些仆人都是很值得信赖的,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服务了。我现在手头没有名单但我想有三个仆人在图德大楼,三四个在伊丽莎白女王楼,新四方院那边四间小宿舍各有一个仆人。波列楼那边都是学生。督学有自己的仆人,也住在学院内。还有医务室里的服务员就睡在医务室里。”
    “我会着手调查,”巴林博士说,“去搞清楚我自己的仆人是不是清白的。你,财务主任,最好去调查医务室的。为了她们各自的清白,那些在学院里住宿的仆人们最好要监管一下。”
    “肯定的,督学——”巴顿小姐愤怒地说。
    “我完全赞同你的说法,”督学很尴尬,“巴顿小姐,我们完全没有理由只怀疑她们,而不去怀疑我们中的任何人。但我们的确更需要先把她们的嫌疑立刻、彻底地排除。”
    “不惜代价地调查。”财务主任说。
    “至于调查的方法,”督学继续说,“无论是对仆人,还是别的人,我强烈建议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也许范内小姐算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我所信赖的,或者……”
    “是啊,”希尔亚德小姐冷冰冰地说,“谁?至少我觉得,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摆脱嫌疑。”
    “这倒是真的,非常糟糕,”督学说,“就连我自己也不能摆脱嫌疑。不用说大家也明白,我对学院的每位学术人员都有充分的信任,无论在公还是在私。但这就像刚才提到仆人时说的一样,最重要的是要为我们的安全以及清白考虑。副督学,你觉得呢?”
    “是这样的,”利德盖特小姐回答说,“我们要一视同仁,不能区别对待。如果有人要来监督或调查我的话,我完全乐意配合。”
    “不过,你是最不应该被怀疑的人,”院长说,“你可是最大的受害者。”
    “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受害程度并无区别。”希尔亚德小姐说。
    “但我担心的是,”埃里森小姐说,“写匿名信的人也经常把信写给自己,这是很常见的干扰手段,干扰别人的怀疑。范内小姐,是不是这样?”
    “是的,”哈丽雅特很直率地说,“虽然几乎没人会把自己的东西毁掉,像利德盖特遭遇的那样;但如果我们一旦开始这样排除,那就很难停止了。我认为,除了确凿的不在场证据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能作为被排除的理由。”
    “我没有不在场证据,”利德盖特小姐说,“星期六,希尔亚德去吃午餐的时候,我还没离开学校。而且,就在午餐时间,我到过图德大楼,想在走之前去希尔佩克里的房间还书。那么也就是说,我很可能轻而易举地去图书馆,把那些手稿拿走。”
    “但在那些手稿被扔进教研室的时候,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啊。”哈丽雅特说。
    “没有,”利德盖特小姐说,“也没有。我搭乘了早班火车,到学校的时候每个人都还在教堂里。尽管要让我跑去教研室,并把校本扔进去,然后在被人发现之前跑回自己的房间,那我的行动得是相当的快,但这并不是没可能的。不管怎样,我更宁愿和其他人一样接受调查。”
    “谢谢你,”督学说,“有没有不这样想的人?”
    “我肯定我们都是这样想的,”院长说,“不过还有一些人我们忽视了。”
    “你是说在学宴时出现的学生吗?”督学说,“是啊,她们呢?”
    “我不记得那些人究竟是谁了,”院长说,“但我想她们大部分都是来参加考试的,很多没有被录取。我会去查名单的。哦,还有卡特莫尔小姐,她来参加文学学士学位初试,是第二次来了。”
    “呵!”财务主任说,“是的,卡特莫尔。”
    “还有一个参加文学学士学位初试的女人——她叫什么来着?哈德森,是不是?她是不是还在?”
    “是的,”希尔亚德说,“她在。”
    “我想,她们现在应该是二年级或三年级的学生了,”哈丽雅特说,“那个‘年轻小伙子法林顿’到底指的是谁?就是给费拉克斯曼小姐的信里写的那个。”
    “这是个疑点,”院长说,“年轻小伙子法林顿是个——我觉得是个新学院的大学生——他和卡特莫尔一起来的牛津,当时两人订婚了,但现在又和费拉克斯曼订婚了。”
    “真的吗?”
    “据我所知,主要的原因,或者一部分原因,就是那封信。费拉克斯曼小姐认为这是卡特莫尔小姐写的,并把信拿给法林顿先生看了。结果导致这位先生撕毁了婚约,并把他的爱转移到了费拉克斯曼身上。”
    “这不大好。”哈丽雅特说。
    “是不好。但与卡特莫尔的婚约毕竟只是一个家庭约定,新的婚约则更公开、更合法。整个二年级的学生对这整件事都有看法,我可以肯定这一点。”
    “我明白。”哈丽雅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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