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有媳唤温蔓

第三十八章 所谓勇敢


正因在乎才会害怕,
    正因爱情才会勇敢。
    —————序
    从季辉家出来,久渊坐在车里连着吸了好几根烟。直到东方的天空逐渐泛白,知道他昨晚定的闹钟开始想第三遍,他才熄掉烟踩了油门。
    久渊没有回医院,他在路上路上给科室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好假,然后回了家。
    他很久没有回家了,猛地打开门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茶几上放着好几个冰激凌的盒子,还散落了几张快餐店的传单,除此之外,客厅还算干净。
    猜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吃外卖。
    含笑不会做饭,以前在家被爸妈惯坏了,到大学之后一直是吃食堂,工作之后不是公司食堂就是在外面吃饭,后来住到久渊家一直是久渊做饭。
    他又蹲下拉开药箱,他之前放进去的药少了很多。
    “看,我懂得吃药了。”含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久渊转过头来,含笑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被我吵醒了?”
    “没有,醒来一会儿了听见声音才起。”
    “这药吃了这么多,看来冰激凌也没少吃啊!”
    含笑急忙换了个话题:“你今天不去上班啊?”
    “嗯。”久渊蹲得脚都麻了,索性站了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很尴尬,久渊不开口,含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从含笑住到久渊家之后,久渊就一直住在客卧。含笑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见久渊往客卧走,就顺口说了一句:“你回来取东西的啊。”
    久渊的背影僵了一下:“本来不是,现在大概是了。”
    话一说出口含笑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我在说什么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没关系,我知道。”
    收拾了几件衣服,久渊去厨房下了两碗面,一碗给含笑,一碗自己吃。
    两人相对无言地吃完了饭,久渊又洗好了碗。
    在此期间,含笑多次想开口,但又怕越弄越遭。
    直到久渊拿了东西准备走了,含笑才下定决心拉住了他:“我们谈谈吧!”
    久渊关上打开了一半的门,走回去坐到沙发上:“想好了?”
    “我之前一直没想通,明明我是一个那么敢爱敢恨的人,即使知道不会有结果,仍然不管不顾地爱上了夏至。可是对你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含笑停顿了一下。
    “后来我才明白,正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啊会有未来,结局不过是分手嘛,我都知道了,还怕什么?但那个孩子……而对于你,我格外珍惜,我不知道我们是会在一起一辈子还是你会终于受不了我的任性而离开我,我不会做饭,我不温柔,我胃不好还喜欢吃冰激凌,我怕我们在一起后你发现我没有一个优点,我怕我们分手了连朋友也做不了,我怕……我怕……”含笑有些哽咽。
    “大学的时候我追你,我身边的朋友都说我是玩玩而已,我也在想,大概是吧,怎么会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呢?毕业后,我就等着你,他们劝我别等了,我就想着再等等吧,什么时候等不下去了再放弃。后来,我带你回来,看着你一点点从那件事中挣扎着爬起来,所有人都觉得我修成正果了,我也这么觉得,我陪着你,管着你,爱着你,多好啊!可是渐渐的,我开始担心,这个结果你想要吗?你喜欢吗?于是我表白了,我想知道你是否也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是真的爱你爱惨了。”
    “即使我永远忘不了那个孩子?”
    “即使你永远忘不了那个孩子,即使你任性,即使你不会做饭,即使你不温柔,即使你爱吃冰激凌,即使你没有任何优点,我仍然爱你。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在这里,魏含笑,你要试着来爱我吗?”
    此时的沉默并不让人尴尬,它表示着希望,她正在仔细地思考:这个男人已经为她心甘情愿地走了九十九步了,那么她要不要勇敢向前迈一步?
    “好。”含笑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于是,他们在一起了。无需海誓山盟,一个吻足矣。
    当然,即使在一起,他们也没打算太快进行下一步,仍旧一个屋檐,两间卧室。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同居竟然来得这么快,却一点儿也不令人期待。
    季辉带着温凡去了医院,找了个认识的医生仔细给她做了个检查。久渊猜得不错,果然是厌食症。
    “她现在是神经性厌食,大多数患者都是为了减肥而过度节食导致的。她最近是在减肥吗?”
    “没有。”季辉坦白地摇了摇头:“我前阵子一直把她关在卧室,她每顿饭都会吃完。”
    “囚禁?”医生被吓了一跳。
    “恩。”
    “那我建议你再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囚禁对一个人心理的伤害是不可预见的,趁还不太严重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那她的厌食症……”
    “我给她开点药,你按时让她喝了,然后做好她的心理疏导,应该没事儿。”
    从诊室出来,季辉一眼就看到坐在楼道椅子上的温凡。
    他站在原地,端详着比一个月前瘦了一圈的温凡,他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蔓蔓。”
    温凡闻言回过头去看向季辉。
    “如果没走安安,你还会留下来吗?”季辉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们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见她低不可闻的笑声。
    她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不会。
    安静了几分钟,温凡才开口:“小季,这一个月我想通了,我们做不了爱人,但也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如果哪天你腻了,我就离开,然后好好生活,去过出了样子来;如果没有那一天,我就一直安分得待下去,一辈子能有多长呢?”
    季辉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或许是安慰?是道歉?是承诺?如果有用的话?
    他没有开口,或者该说,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一个对很多人来说都影响巨大的电话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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