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有媳唤温蔓

你只道凤凰会涅槃重生，
    却不知我千回百转的绝望。
    —————序
    “这就是邓家？”温凡问。
    “不算是，大概只是邓老的一处私宅。”含笑答。
    “果然，邓家怎么也不会有这么简陋的房间。”
    现在她们正被反锁在郊外一处二层小楼的其中一件房子里。两个小时前她们在逛街途被一辆车强行带来，途中反抗失败被打晕，再醒来时就在这里了。
    念音踱步到门口，指着门锁问温凡：“你说我砸开它的几率有多少？”
    “零。”温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绝望，好像只是在回答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了。
    “你都不担心吗？”
    “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有什么好担心的？”
    “魏小姐和赵先生不算牵挂？”
    温凡没回答，而是问：“你后不后悔没多交几个朋友？”
    念音不假思索：“不后悔，至少我现在是真的无牵无挂。”
    “我一直挺好奇的，邓老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一个很有趣的老头。”
    温凡点头：“确实，那么多杀人的方式，他偏偏选了一个最劳民伤财的，的确有趣！”
    她们已经能清楚地听到外面倒汽油的声音了。
    念音百无聊赖地问：“他们拉我上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手？”
    “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放手的。”温凡回答得也很随意。
    “那刚刚那个人要来放你走你干嘛不走？”
    “不是要做过命的朋友吗，多好的机会啊！”
    含笑被这句话噎住了，半响才扶额低语：“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与此同时，季辉接到了邓少爷的电话：“呦，邓少爷怎么想起我来了？”
    事出紧急，邓少爷没时间和和他打嘴炮，开门见山地说：“念音被老爷子带走了，大概要灭口。温凡应该也和她在一起，你要是不在意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什么？”季辉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刚老张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估计现在已经通知老爷子了。他是老爷子心腹，我问不出具体位置，只能一个一个的找，我发你几个地址，咱们分头去找。”
    邓少爷骑的是机车，相较季辉要方便得多，所以给自己留的几个都是比较偏远的。
    半个多小时之后，邓少爷估计季辉已经去过那几个了公寓了，于是又拨通了季辉的电话：“有没有找到？”
    “没有。”
    “我刚知道老爷子今年买了套房，现在就差那一套没去过了了，你离那儿近，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到，如果没有在那里你立刻联系我。”
    “好。”
    一收到地址，季辉立刻回头向最后一个希望走去。
    那边他们心急如焚，这边温凡和念音却一片平静。
    温凡望着窗外逐渐变暗的夜色：“给我唱个歌吧。”
    “想听什么？”
    “都可以。”
    念音清清嗓子张口就来了一个串烧，古今中外的歌曲简直无缝衔接，无论原唱是谁，念音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
    结尾是一首日文歌——“secretbase”。温凡不会日文，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不然她就会发现，这首歌的大半歌词放在这里都十分应景。
    最后先到的却是邓少爷。正好赶上晚高峰，季辉被堵在高架上了，考虑过距离之后，他放弃了弃车的念头。
    邓少爷直接骑着机车冲进了大门，门口的保镖没拦住，过了五分钟，邓少爷又走了出来，问：“我爸呢？”
    保镖们指了指远方一辆隐藏着夜色中的黑色保时捷。
    邓少爷走到车旁，窗户是打开的，邓老太爷闭着眼靠在后座。
    “钥匙在哪儿？”
    邓老太爷抬了抬眼：“你来干什么？”
    “我问你钥匙在哪儿？”邓少爷又问了一遍。
    邓老爷子没计较他的态度问题：“上车，我们聊聊。”
    “把她放了我们再聊。”
    “我随时可以让他们点火。”
    很明显，这是威胁。别无选择，他只能上车。
    他刚一落座，就发现一个问题——车门被锁上了。
    “你一早就计划好了吧？让我想想明天报纸上会怎么说。一场意外火灾。然后一个也许都没人发现的失踪者自此消失，永绝后患。”
    邓老太爷不说话，算是默认。
    “爸，里面是你未来的儿媳妇，你真要杀？”
    “儿媳妇。”邓老太爷手里的手杖重重地落在车底：“笑话！”
    “之前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那是之前。”
    “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你，至于让你这么赶尽杀绝？”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儿媳妇？大言不惭，我还在世一天，她就休想进邓家的门。”
    “我喜欢她，你认或不认我都喜欢她，你要想烧死她不如把我也一起扔进去！”
    “孽障！”邓老爷子抬起手杖，手起杖落，邓少爷不躲不闪，鲜血顺着邓少爷的额头滑落。
    邓老爷子顺了顺气，吩咐车旁的人：“点火。”
    “是。”
    邓少爷立刻坐不住了，疯了一样地去拉车门，无奈已被反锁实在拉不开，他有上脚开始踹，大概是逼急了，车门还真被他踹开了。
    “邓奇！”邓老爷子大喊，可是没用，他已经冲进公寓了。
    “先生，少爷进去了，要不要把火先扑灭？”
    “先灭火。”邓少爷低骂一句：“混蛋玩意儿。”
    不等保镖们有所行动，一辆消防车就赶到了，的季辉一直等到消防员把火扑灭，又亲自确认了温凡只是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而暂时昏迷后，他才放下心来。
    火是从下向上烧的，刚烧到念音和温凡所困的房间就被及时扑灭了，所以她们都只是暂时昏迷。而邓少爷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他在冲进去的过程中，直接穿过了火海，身上多处烧伤，已被紧急送医。
    “老太爷，那次邓少爷打压季氏，您要我放他一马。如今我有事相求，不知老太爷愿不愿意给我这个后辈一个面子？”
    “季总对我们的家务事还有兴趣？”邓老爷子寒着脸说。
    “邓家的家务事我当然不该管，可是我妻子已经牵连其中，她这人太倔，我也只能求您姑且留许小姐一命，想必她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
    “既然季总都开口了，我怎么也得给个面子。”
    “多谢，改天我一定登门道谢。”季辉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