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总是在做梦

第10章


肉呼呼的元宵慢吞吞的将床上的被子一点一点的扯了下来。
  “啊!元宵,你干嘛又拿我的被子!”陆悦临从床上坐起来,一脸不满的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小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元宵,你又偷用春姐姐的脂粉了吧。”
  元宵用手抹了抹脸,“下次我拿出来给你也用一点。”
  “爹说了,我是男孩子,不能用你们女儿家用的东西,会被人笑话的。”陆悦临想起上次和元宵一起偷用春姐姐的脂粉,被私塾里的学生笑了好几天呢,他才不会再犯傻了。
  元宵挠了挠头,有些惋惜道,“ 那只能我一个人用了。”
  “元宵啊,我们今天不去私塾了,去湖边捉鱼吧。”陆悦临穿好衣服,将元宵从地上扶起来,“我们去玩吧。”
  “可是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你又要挨打了。”
  陆悦临摸了摸屁股,上次被打印子好像还没消下去呢,“可是私塾的先生讲的故事一点也不好玩,还没有我奶娘讲的好呢。好元宵,我们就去玩一会,好不好?”
  元宵眨了眨眼睛,心想着反正回来挨打的又不是自己,点点头,“好啊。”
  “好元宵,等回来我给你买糖人吃。”
  “好呀好呀。”元宵拍拍手,跟着陆悦临出了门。
  一出街,镇上的小孩都围着陆悦临笑,“哟,快看陆大少爷又带着他的小媳妇出来了。”
  “小媳妇,小媳妇,小媳妇。”
  “快看哦!”
  陆悦临怒气冲冲的护着元宵,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扔,“你们说谁是小媳妇呢,你们才是小媳妇!”
  “她就是小媳妇,我爹说了,元宵就是你爹给你找的小媳妇!”
  元宵虽小但也懂他们是在取笑自己,站到陆悦临的前面掐着腰,奶声奶气的,“小,小媳妇怎么了,你们还没有呢。”
  “小媳妇不害臊,羞羞羞!”
  元宵见说不过他们,鼻子直抽抽眼瞅着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陆悦临从一旁的地上捡起长木棍就抡了上去,“不许你们欺负元宵!都走开!”
  一群小孩笑着跑开了,陆悦临丢下棍子,笨拙的擦着元宵脸上的鼻涕,“元宵乖,元宵不是小媳妇,不是小媳妇。走,我们去买糖人吃。”
  等到买了糖人之后,陆悦临带着元宵坐在湖边。
  元宵咬着糖,两条腿直晃悠。
  陆悦临揉揉她的头发,“好元宵,等会回家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告诉爹爹我今天没去私塾。”
  元宵点点头,“不说。”
  ***  
  只是陆悦临没想到的是,元宵没告诉自家爹爹,私塾的先生倒是找到府上来了。
  “你这混小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还敢带着元宵出去乱跑!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陆远负手站在大厅,“福叔,拿戒尺过来!”
  “爹爹,我知道错了。”陆悦临乖巧的跪在陆远面前,认错的态度倒是挺好的。
  一旁私塾的先生也出口相劝,“陆老爷,小少爷还小,不懂事。您这样打小少爷只怕是以后更不愿意去私塾读书了。”
  “他敢!”
  “我看不如这样,我给陆老爷推荐个从西洋留学回来的先生,让小少爷就在府上读书,您看可好?”
  陆远想了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读书,总比看不到好,“这样也好,麻烦先生了。”
  “不碍事,那我这就回去与他商量商量。”
  “好,福叔送先生出去。”
  “是,老爷。”
  ......
  第二天一早,私塾先生口中从西洋留学回来的先生就住进了陆府。
  “你就是以后教我读书的先生?”陆悦临好奇的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人。
  “在西洋,我们称教书的先生为老师,你可以叫我周老师。”周安沉放下皮箱,像陆悦临伸出右手,“你好。”
  陆悦临虽不懂他的意思,但也照葫芦画瓢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你好。”
  “这是打招呼的意思。”
  “真好玩。”陆悦临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新的教书先生,陆悦临对着一旁的元宵招招手,“元宵,快过来!周老师这是元宵。”
  周安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笑没说话。
  元宵揪着陆悦临的衣袖,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伸出了自己肉呼呼的手,陆悦临和周安沉都被她的动作弄的匪夷所思。
  半晌,周安沉笑着反应过来,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元宵。”
  “你...好。”
  他手心里灼热的温度,以及那直抵内心的温暖,元宵记了很多年。
  *** 
  周安沉在陆府一住就是五年。
  直到战争爆发,乌水镇一夜之间成了废墟,陆府也化为乌有。
  元宵,陆悦临,周安沉三人彻底断了联系。
  ***  
  元宵再见到周安沉之时,是在一场枪林弹雨之间。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温润儒雅的教书先生,而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事的小姑娘。
  周安沉一路护着她,直到上了街口的一辆车,才松开手,对着驾驶座上的人大吼,“快走。”
  重逢来的太突然,元宵一时有些呆愣,直至感觉胳膊上有些濡湿才看向身侧的人,“你受伤了。”
  周安沉从座位下摸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了一卷纱布,笨拙的捂住腹部,喘了口粗气,“不碍事。”
  元宵摸了摸胳膊,叹了口气伸手解开他的衣服,将他的伤口暴露无遗,是枪伤。
  周安沉怕吓着她,握住她的胳膊,“元宵,我没事。”
  “我是医生。”元宵低垂着头,在箱子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剪刀,“你带刀了吗?尖一点的东西也可以。”
  周安沉在身上摸了一圈,最后从外套里侧的口袋里摸出了半截珠钗,“这个行吗?”
  那半截珠钗是钗子下半截,元宵愣了下,接了过来,“没有麻醉,你忍着点。”
  “恩。”
  她用酒精消了毒,又撕了一大块干净的纱布递给他,“张嘴,咬着。”
  周安沉刚咬住,腹部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额间的汗意止不住的往下滴,元宵摁住他,手下的动作又深了些,才将子/弹从里面取出来。
  “好了。”元宵将他嘴上纱布取了下来,找了块干净的纱布擦了擦他额间的汗珠,“这几日不要有剧烈的运动,不要沾水,也不,”
  周安沉突然伸手将她圈在胸前,她刚替他解开的衣服还未扣上,元宵的脸几乎是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她未说完的话也噎了回去。
  “我累了。”话落,周安沉便闭上眼假寐,手下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松。
  “周安沉。”元宵挣扎了下,未果。
  她侧头咬在他胸口之上,有些气恼,“松手,我要下车。”
  警卫员的车速明显放缓了下来。
  “继续开。”周安沉松开她,伸手将扣子扣上,“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就直接回我府上吧。”
  “西槐路28号,和安医院”
  “你住在医院?”话落,周安沉又有些恍然大悟,“哦对,你说你是医生。”
  元宵偏过头,没有应话。
  “你跟悦临还在一起吗?”
  听到熟悉的名字元宵的眼帘跳了跳,“没有,从乌水河出来的时候,遇上了大风浪,船被卷倒了,我和他失去了联系。后来我被湖水带到岸边,被一个医生所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就拜他为师在他那里学了医,再后来他送我去了日本,学了西医。”
  “司令,到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元宵没有停顿,推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周安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这一次,我可不会再放你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又到了猜男主时间~
☆、对立
  听着身后车子驶离的声音,元宵微微松了一口气,摊开手心,里面是她刚刚没有还回去的半截珠钗。
  这珠钗元宵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珠钗本就是她的,这上半截还在她这里。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安沉竟然还留着。
  “元宵。”
  医院门口,有护士看到元宵,笑着跑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胳膊上怎么都是血?”
  元宵不动声色的将珠钗塞进衣袖里,挽着她的胳膊往医院里面去,“没事,别人的血。”
  “那就好,对了赵医生找你好半天了,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吧。”
  “师傅找我做什么?”
  “好像是上次救回来的那个病人醒了。”
  “醒了?”
  周眉点点头,“好像是的。”
  元宵有些激动,松开手就跑了起来,“周姐姐,我先过去了。”
  “好。”
  元宵一口气跑上了三楼,推开赵终清的办公室,“师傅,师傅,是不是,”未说完的话在见到坐在赵终清对面的人时戛然而止,元宵伸手捂着嘴,哭了起来。
  陆悦临起身走到元宵面前,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字一句道,“小媳妇。”
  “哇!”元宵扑倒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悦临是三个月,赵终清在南方救回来的,送到和安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不行了。
  元宵和赵终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只是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意识却始终没清醒,这一昏睡就是三个月。
  “好了,好元宵,别哭了,等会我带你去买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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