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总是在做梦

第19章


  “在床上躺久了,身体都有些软了。”周安沉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公文,“再说了,这些日子耽搁下来的公务也有不少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军/统的大日子了,我再躺下去就该耽误事情了。”
  “大日子?什么大日子?”元宵把药碗端过来递给他。
  周安沉皱着眉头喝完,“军/统与各方军/阀的合作。”
  “什么时候?”
  “下月六号。”周安沉将药碗搁在一旁,伸手将元宵圈在怀里,“再过些日子我就会比较忙,可能就顾不上你了。”
  “我没事,我白天去医院上班,晚上再回来等你。”
  “元宵,”周安沉低低的喊了她一声,“那段时间可能要委屈你在家里呆着了。”
  “为什么?”
  “军/统与军/阀合作这件事,比较敏感。最近和安城内又多了不少外来人,其中不乏掺杂了些共派分子,你现在是我周安沉的妻,我怕到时候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出了意外。”
  周安沉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那样我会没有心思管合作的事情的。所以答应我,尽量不要乱跑,要出门跟我说一声,我会派人跟着你。”
  “好。”元宵点点头,头轻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道,“我都答应你。”
  ***  
  几日之后,周安沉真的与他说的一样,忙的神龙不见尾。元宵也依言呆在家里,几乎是足不出户。
  周安沉担心她闷得慌,偶尔也会空出时间回家陪她,但是总是会带着公务回家,基本上都是元宵在一旁看书,他在处理公事。
  这日,周安沉接了个电话,元宵只听见他在一旁“恩”“明白”“知道了”。半晌,周安沉说了句“稍等”后,敲了敲桌面,见元宵抬起头来看他时,示意她过来。
  元宵放下书走了过去。
  周安沉捂住话筒,偏过头和她小声的说着,“你帮我把一个盖着两个红色戳的文件拿过来。”周安沉伸手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和一串数字递给元宵,“去吧。”
  元宵接过来看了一眼,文件在书房书架第二层的书后面的保险箱里,这是密码:0115
  按照他的指示元宵很快就找到了保险箱的位置,0115,元宵念着这四个数字,觉着熟悉,等到解了锁之后,元宵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生辰吗?
  “滴!”的一声,保险箱被打开,元宵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才找到周安沉所说的盖着两个红色戳的文件。
  “真奇怪,怎么还盖两个戳。”元宵来回看了一遍,嘀咕着准备锁上保险箱,手上的动作却突然顿了下来。
  ——保险箱内一个已经拆开的信封包装上两个细小的‘名单’字体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把文件放在书架上,犹豫了会伸手将信封拿了出来,里面只有一张纸。但这张纸上却写满了所有参与这次统阀合作人员的名单。
  “福春酒楼李文建”“张氏家族张之谦”“和安军校章无余”......元宵一个一个的低声念着,看到末尾最后一个名字“和安司令周安沉”时一滴泪却突然顺着脸落在了沉字上面,慢慢的晕染开来。
  
☆、真相
  第二卷  第十一章  真相
  周安沉愈发的忙了,元宵时常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周府的戒备也一日比一日要严,街道上时而也会有军队巡逻走过,这和安城也是一日比一日要紧张,往日繁忙的街道上也日渐变得寂寥,街边的小贩几乎都不出街了,空荡荡的街道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
  组织也在派人频繁的和元宵接触,但几乎每次元宵都是以没有找到为借口搪塞过去,可时间却是一点都不等人的。
  距离统阀会议只有十天左右的时间了。
  元宵将手中的信条扔进了香炉里,纸张燃烧的味道异常的刺鼻,可元宵恍若并不自知,半倚靠在窗台边,一手搭在木栏上,一下歇一下的敲着。
  信上说,前几日有一批疑似是军阀的人暗地里已经到了和安,假使元宵仍旧是没有拿到任何有用的情报,这次行动便以失败而告终,也就意味着元宵必须从周府撤出来,组织将会在大会当天采取强攻计划,一定要破坏这次统阀合作的事项。
  楼下传来一阵汽笛声,元宵回过神。
  只见周安沉身着常服站在车前,抬头遥遥的望着她,见她也看了过去,抬手示意她下来。
  元宵凛了心神,披了件外套快步下楼走了出去,“不是说着这阵子会特别忙吗?怎么现在这个点回来了?”
  周安沉上前走了几步,将她外套上的纽扣扣好,虚揽着她往车上去,“事情都忙好了,我得了空带你出去走走。”
  元宵抵着车门,“忙好了?不是还有十多天才到六号吗?”
  “先上车,我车上和你说。”周安沉拥着她坐在后座,司机开车出了周府,上了街道之后,他才沉沉的开口,“军阀那边的领导者出了点意外,没法亲自到现场,今天一早就一起临时发了电报过来,直接就办妥了。”
  “那...那挺好的。”元宵堪堪的笑了笑,脸色苍白,“那我们现在去哪?”
  “江南。”周安沉偏过头看着她,“我送你去江南住几日。”
  “送我去?你不陪我一起住在那吗?”
  “我还有事情,暂时没有办法陪你一起住在那,等我忙过了就去找你。”周安沉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照顾你,吃的用的跟在周府没有差别,也就呆几日,几日之后我就过来接你。”
  “你不是说你近些日子都得了空了吗?怎么就有事了?”元宵从他怀里挣脱开,“周安沉你跟我说清楚到底还有什么事,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去江南的。”
  他有些无奈的笑着,“就是军队里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的。”
  元宵盯着他,实在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回身去开车门,“我要下车。”
  周安沉眼疾手快的将她开了条缝的车门又重新关上,“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这样子胡闹!”
  元宵低垂着头不愿吭声,周安沉伸手去抓她的手,她也固执的挣脱开,“你别碰我。”
  只听得他一声叹息,元宵直接被他抱坐在腿上,“好,我说。”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军统和军阀的合作对于我们的对立面来说是一件很有威胁性的事情,本来我还担心下月六号的会议会有意外,但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是,军阀的领导人出了意外来不了了,会议被迫取消,协议也通过电报完成了。但这件事情除了几个内部人员知道以外,其他外人都不得知,所以对外我们依旧宣称会议照常。”
  元宵的脑袋在快速的飞转,“那也就是说,下月六号你们还是会照常举行会议?可是你们的合作不是都已经确定下来了吗?”
  “据我们的线人回报,那些埋伏在和安城的地下组织,可能会在六号那天潜入会场,上面下达了指令,要一举歼灭他们,所以会议只是幌子。”周安沉伸手顺着她的头发,“只怕到时候会有一场恶战,我担心顾忌不到你,所以才想把你送出和安城。这样最起码我能知道你是安全的。”
  听完他的叙述,元宵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的吓人,她才销毁不久的信件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下月六号会采取行动,并且这次行动在组织内部受到极大的重视,几乎出动了三分之二的精英干事,如果...如果她不把这个消息传出去,组织真的采取了行动......
  元宵几乎不敢想那后果该有多么严重。
  “元宵?”周安沉见她有些发愣,轻摇了摇她的身体,“怎么了?”
  “没事,”她咽了咽口水,“只是有些担心。”
  周安沉轻抵着她的额头,“别担心,你就当在江南玩几日,我会很快过来接你的。”
  元宵别开视线,有些不敢看周安沉的眼,“我先睡会,到了你喊我。”
  “恩,睡吧。”
  元宵背对着周安沉阖上眼眸,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周安沉,对不起。
  她在心底默念。
  ***  
  周安沉将元宵送到江南一处小镇,陪着她吃了一顿饭便回了和安。临走之前,依旧念念叨叨的叮嘱她,“不要乱跑,等几日我便过来接你回去。”
  “我都明白,回去路上小心。”元宵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车子越行越远,突然就有一种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生命一般。
  元宵一直站在门口不愿进去,周安沉找来照顾她的丫鬟跟着站在她一侧,“夫人,这里风大,您还是进屋吧。”
  “不用。”元宵扭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这地方哪里有邮局吗?”
  “出了这北面的弄堂,街口就有一家邮局。”
  元宵点点头,继续沉默着,看着远方不知尽头的小路,神色未明。
  ......
  第二天一早,元宵特意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去了街口的邮局。
  “您好,请问一下从这里寄封信到和安大概需要多久?”元宵站在窗口,向里面的工作人员询问。
  “一天到两天左右。”工作人员见她没了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您是要寄信吗?如果着急的话可以选择陆路,今天之内肯定送达的。”
  元宵像是被扎了一般,矢口否认,“不...我不用。”她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将装在包里的一封信撕碎扔进了河里。从散落在河面上细碎的纸片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取消’‘失败’“六号”......的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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