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情策爱

151 喝茶


以免沐逸朗半途会改变主意,秦氏肯定是立马筹办了去温泉山庄的行程。
    沐逸朗去温泉山庄的行程确定下来,一直都有派人关注沐府动向的方莹莹和程若莲自然就知道了。
    在沐逸朗去山庄的这一天,程若莲就一大早来了方府,在见过李氏之后,她就去见了方如卿,说是程若海有事相求,约他去京城的茶馆相议。
    方如卿与程若海相交并不是很深,只能算是面上的表亲关系,但就算是面上关系,只要程老夫人还在,他们之间就还是亲戚,既然程若莲亲自来请,说程若海已经在茶馆订好位子等他了,他也不好拒绝,最后只能跟程若莲走了。
    程若莲来的时候,只和方如卿在外面寒暄了几句,并没有进来说话,要不是方如卿在走之前进来告诉她一声,她都不会知道程若莲来过。
    对于程若莲这个姐妹在知道自己“病了”的情况下,也没进来看她一眼,程若惜并没有不满,反而觉得这样正好,双方都自在。
    映月倒是为此心感不快,她倒不是因为程若莲无视她而感到不快,而是因为,方如卿前脚刚走,方莹莹、李氏和方玲也离开了方府,听说是到大万佛寺敬香去了。
    映月不快的是,她们这么一大家就这么走了,跟程若惜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实在是把程若惜看的太轻了。
    程若惜听着映月的抱怨,一点也不以为意,轻笑了笑,既然家中的主子都走了,那她也就不必在装病给别人看。
    让映月把院中的下人都遣走之后,她下床,走到外面桃树的石桌前坐了下来,沏了一壶茶,迎着暖暖的阳光,在树下独自一人品起茶来。
    程若惜因为家中无人,心情难得放松了起来,喝了几口茶,正打算让绿鹭做点点心来,谁知道,这个时候方玲却走了进来。
    因为院子里的下人都遣走了,方玲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人通报,站在程若惜身边的绿鹭和映月都有些吃惊的看向本应已经离府的人。
    程若惜倒是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也没有因为被撞到装病而觉得有半丝尴尬,只是很自然的的看着方玲走近。
    方玲走近之后,也没有因为程若惜的好气色有半丝惊讶,站定之后,她唇角微扬,轻声说道:
    “看你气色好了许多,想必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正好母亲在途中听说城外有一个温泉山庄,想到你身体不好,可以一同去疗养,就打发我回来接你了。”
    程若惜狐疑的抬高视线,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你们不是去大万佛寺敬香吗?怎的又说起温泉山庄来?”
    方玲回道:“莹姐姐因为做了一个噩梦,本来想要去大万佛寺上香驱邪的,谁知半途听人说道城外有一个温泉山庄,莹姐姐就改变了主意,说先去泡温泉,净身养心之后再去上香,母亲想到你一人独自在府,想到温泉养人,既然你身体不适,也可以去泡泡身体,驱散一些病气,所以就命我回来接你了。”
    程若惜听完方玲的话,不自觉的在心里揣测了起来,按说李氏并不喜欢她,更不待见她,要不是碍于方如卿和程二爷,她这个主母肯定就不会容她。
    经过上次方如卿的“要挟辞官”之后,李氏连见都不想见她一面,就连平常的请安她都给她免了。
    现在突然好心的让她去温泉疗养,都已经出门了还派人回来请她?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虽然她心里这么想,可是也想不出李氏真正的用意,她身为妾侍,当家婆母特意让人回来请她,她也找不出理由拒绝,所以心中就算有狐疑,也只能应下来。
    让方玲稍作等候,她进屋重新换了一身衣物,才跟着方玲坐了同一辆马车去往城外的温泉山庄。
    温暖的阳光已经偏升到高空的位置,或许人们已经采办好自己家中需要的事物,街道上现在人影稀寥,马车一路畅通,很快的就出了城进入了城外的阳关大道。
    进入平道,驾车的马夫加快了速度。
    马车虽快,但不颠簸,程若惜将车帘掀出一个小缝,看着外面两边闪退的树木,凭着前一世的记忆,她知道城外有一个温泉山庄。
    本来她想,等所有的事情落幕之后,就带着家人到温泉山庄呆上一段时间,好好解解乏。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到先去了。
    放下车帘,程若惜看向自上车之后,就没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的方玲。
    察觉到程若惜的视线,方玲艳丽的美目微转,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程若惜身边的绿鹭,轻声开口问道:
    “怎么就只带了绿鹭,映月呢?”
    程若惜回道:“出来的匆忙,院中总要有人看守,奴妾身边有一个伺候也就够了。”
    其实程若惜在换衣服的时候,特意嘱咐映月留下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多心,可是李氏突然相邀,总觉得其中会有些什么?
    为了让自己安心,她想了想,还是让映月留下,万一有个什么?以映月的聪慧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
    方玲听到程若惜的话,并没有在意映月的去留,而是对程若惜的自称,嗤笑了声,说道:“怎么突然自谦了?你在如卿哥哥面前,都不自称奴妾,在我面前就更不必了,听着挺别扭的,再说,母亲都同意让你转正为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唤你为嫂嫂了……”
    方玲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清冷音调,可是程若惜却能在她眼中,看到某种寒光。
    她不明白,她和方玲在这一世应该算是无冤无仇,可是方玲好像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不管她怎么努力试图去远离她,可方玲的那种敌意却越来越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招惹了她。
    既然猜不透,程若惜也懒得去猜,对于方玲,不管有没有上一世的纠葛,她不都喜,既然没有深交的打算,她也不想多做纠缠,于是浅浅一笑,回道:“你不怪就好,那我就从善如流了。”
    方玲似是没想到程若惜会这么爽快的接下揶揄,看了一眼程若惜,笑了笑,侧过身,她学着程若惜先前那样,将窗帘掀起一角,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有个茶棚,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处,说道:
    “前面有一处茶棚,今日不知怎的?总觉的口渴。”
    说完,她放下窗帘,看了一眼程若惜,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提高声量对外面的车夫说道:
    “在茶棚边上停车。”
    外面的车夫得到了命令,朗声的回了一声“是。”
    不一会,马车就渐渐慢了起来,然后听到车夫在外面“吁”了一声,马车就停了下来。
    绿鹭是个本分的丫头,一路下来,主子没让开口,她一声都没有啃,现在停车了,她是这里唯一的丫鬟,自然就尽责的把程若惜和方玲搀扶的下了马车。
    她们是女子,外出示人时,自然都要戴上帷帽避嫌。
    到了茶铺,程若惜和方玲正对而坐,老板知道两位女子娇贵,没多说,也没多看,麻利的为两人端上了两碗茶,就回到了水炉前远远的站着了。
    绿鹭到老板面前,付好了银子,又回到程若惜身边不远处伺候着。
    像这种路边的茶铺一般都是为了那些赶路的行人设置的。所以上来的茶,如果不是特地交代。一般都是温的。
    方玲好似真的口渴,茶刚端到面前,她就迫不及待的喝上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喝的太急吧?她不小心呛了一下。
    程若惜看着她放下茶碗,在自己的身上找着手绢。
    “我这里手绢,是干净的,不嫌弃的话就用吧。”隔着纬纱见方玲翻找半天也没找到手绢,程若惜就算不喜她,也不能装作没看见,只好把自己的手绢拿出来。
    方玲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手绢,略带谢意的收下。
    用着程若惜的手绢擦完嘴角之后,她看了一眼已经沾了水迹的手绢,抬头对程若惜歉意的说道:
    “我的手帕应该是落在车上了,你若不嫌弃,一会儿你就用我手帕吧,我的那个手帕也是干净的,你的这块手帕我回去洗干净再来还你。”
    程若惜看着她真诚的建议,一块手帕而已,换着用倒也没什么,如果拒绝好像是在嫌弃她似得,没有多想,她点头回道:”好。”
    见程若惜点头,方玲很轻微的笑了笑,然后端起面前的水重新缓缓的喝了起来。
    程若惜并不是很渴,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就没在动碗了,看着方玲把碗里的水喝完,两人都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打算,就起身回到了马车上。
    就如方玲猜测的那样,她的手绢就落在她原先的座位处。
    “果然是落在这里。”绿鹭扶着她俩上了马车,取下帷帽,三人像先前那样坐好,方玲拿起折叠好的素蓝色手绢,带着庆幸的口气说完,抬眼看了一下程若惜,就把手中的手绢递给了她。
    既然在外面都说好了,程若惜没有迟疑的接过手绢。
    “好香!”刚拿到手绢一股淡淡的香气就萦绕在鼻尖,程若惜下意识的把手绢凑到鼻前,浓郁的香气立刻窜入鼻腔,或许没想到香气会如此浓密,她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的轻蹙眉头拿开了手绢。
    “我很喜欢花香,所以贴身的衣物都会让下人们用花瓣浸洗,前些时候专门为我洗衣的婢女生病,换了一个婢女不是个玲珑的,她以为花瓣越多越好,就把这手绢给洗成这般味道,很是刺鼻吗?”
    方玲看着程若惜似是被香味呛到了,一直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歉意缓缓的跟她解释。
    程若惜看着方玲略带歉意的表情,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轻轻的笑了笑,重新把手中的拿到面前,有了防范,这次她没敢再凑到面前闻,看着崭新的素蓝色手帕,望着上面兰花的刺绣,她说道:
    “女子爱香实属常情,这手帕好像是你第一次拿出来吧?就这样让我用……”
    程若惜话没说完,看着手帕上的兰花刺绣,突然想到,上一世方玲最讨厌兰花,记得有一次她就是因为在院中养了一株兰花,被她发现,为此她还借题发了好大一通火。
    以为程若惜的停顿是不好意思,方玲不在意的接话道:“一条手帕而已,别说只是让你用,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把它送你。”
    听到方玲的话,程若惜从短暂的失神中回神,掩饰的笑了笑,回道:
    “多谢你的美意,前些日子回去,孙姨娘和我娘送了很多贴身物品,其中就有好几条手帕,恐怕这许久我都无法用完,这条手帕如此精致,给我实在浪费。”
    听到明显的拒绝之意,方玲笑了笑,回道:“我倒忘了,你外祖家是刺绣世家,这种入不得台面的手帕,自然不能与你相衬。”
    看到面上客气,语气却突然讽刺的方玲,程若惜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她不明白,刚才她们之间不是还客客气气的吗?怎么突然说变就变?
    看了一眼手帕上的兰花,程若惜收敛心神,或许方玲就是天生的那种琢磨不定说变就变的人,她的行为没理可寻。
    程若惜暗暗呼出一口气,心想对于她这种人以后还是远离为妙,她的想法和做法还是不要深究了,免得自己早逝,再次看了一眼手帕上的兰花,没再多想,不想方玲又吐出什么讽刺之语,程若惜没再搭话,只默默的把手帕收入袖中,想着回去之后立马洗干净还给她,免得又惹出麻烦。
    她不知道,看她把手帕收入袖中之时,方玲的嘴角有那么一瞬微微的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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