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绝

第5章


  云清归朝她弯了弯嘴角,轻轻点头:“嗯,今日是为师疏忽,明日我再来检查功课。”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裕白有些懵圈,不会是师父送自己回来的吧?
  
  天空明净如洗,裕白伸了伸懒腰,大步走出了寝殿。微微一笑,直奔忘忧殿。
  刚至殿门口,就听到流畅悠远的琴音从里面传来。如仙乐一般,让人不得不驻足聆听,不忍打断。她偷偷朝门缝里看去——
  披散着乌发的云清归,如他的名字一般清润。白衣宽大,在地上铺散开来,如同坐在白莲上的仙者。修长的指尖拨动着琴弦,在他指尖下流淌出的琴声自带一种优雅。
  多看一看都会心跳加速,裕白眨眨眼,摸摸鼻子,生怕又出糗事。
  许久,修长的指尖优雅的停住,他悠悠抬眸:“白儿,进来吧。”
  被师父发现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裕白并不惊奇。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欣喜的跳进来:“师父!”
  云清归点点头,看向她:“练得如何?”
  “师父你看!”裕白演示了一遍纳气,又用灵力幻化出了一只小蝴蝶,飞往云清归的食指上停住。按在琴弦上的手微微一动,蝴蝶就消散了。
  裕白不好意思的笑笑:“灵力还有点不足。”
  云清归并未责怪,俊秀的眉眼带了一丝笑容,空气中仿佛凝出了许多粉色的小花,再次闪花了裕白的眼:“不错。”
  裕白捂着鼻子笑了笑:“今日师父教我什么?”
  云清归左手按弦,右手轻轻一拨,清冽的琴声自他指尖溢出:“把你的琴拿来。”
 
☆、授琴
  须臾,两张长长的桌案被摆好,各自上面都放着一张琴。左边的略微简洁,木质却十分珍贵,上有镂空雕花图样,一根长长的吊坠系了一端。右边的古琴呈冰蓝色,隐隐透明,连琴弦都闪着耀眼的银光,一端系了长长的一排冰蓝色璎珞,琴身轻薄,却散发着寒气。
  裕白瞪大了眼睛,想去摸那冰弦琴,却又不敢,只好悻悻的在自己的案前坐了,转头问云清归:“师父,这琴有名字吗?”
  云清归勾了勾唇角,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如水:“这琴名叫水寒,是昔日神界之物,也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原来师父真的是神界遗孤啊?!裕白聪明的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转而朝他笑道:“师父今日是要教我弹琴吗?”
  云清归点头,身子坐直,手在琴上摆好位置,淡淡开口:“离琴半尺,胸口正对五徽,身体坐直,肩放平。”
  随着云清归的指导,裕白立马调整好自己,看向他。
  云清归轻轻点头,耐心的在琴上把“托、擘、挑、抹、剔、勾、摘、打”八种指法都示范了一遍,薄唇轻启,依旧解释道:“左右分工,右手主要用四指弹弦。右手大指向外弹出为托;右手大指向内弹入为擘;右手食指向外弹出为挑;右手食指向内弹入为抹;右手中指向外弹出为剔;右手中指向内弹入为勾;右手名指向外弹出为摘;右手名指向内弹入为打。”
  裕白努力的跟着云清归将八种指法都试了一遍,有些生硬。
  云清归放慢动作,再次示范了一遍,见她基本已掌握,便接着道:“此外,还有其他组合的常用指法。”
  裕白连忙竖起耳朵听。
  只见云清归右手指间在冰蓝色的琴弦上先抹后挑:“此为抹挑。”
  修长的指尖由内而外练挑数弦,磁性的声音响起:“此为历。”
  ……
  随着裕白磕磕巴巴的弹弦,云清归也不催促,只是全部示范了一遍之后,又弹了一首略微简单的曲子,然后停下来,看着她开始指导。
  裕白被师父盯着,心神俱乱,时常走错音,一弹错,就更慌了。
  怕在师父面前丢人,裕白手开始抖抖抖,不成调的曲子更加不成调。偷瞟云清归的小眼神被云清归捕捉到之后更加羞涩,立马低下了头。
  云清归并不知是自己的影响,只当她是急切想弹好而导致的慌乱。
  于是,白衣轻叹起身,走至她身后,两只手自她身后伸出,握住她的纤手,带着她的指尖在琴弦上跳动。
  裕白一怔,随后红了脸。他离她那么近,几乎能看清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指尖和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几乎让她沉醉,裕白的心一点点荡漾,随着琴音流出一丝丝甜醇。
  清淡的声音令她清醒:“白儿,莫走神。”
  裕白连忙提起精神,努力忽略他身上的隐香和靠近她的温度,努力的尝试在他的带领下独自弹奏。云清归见她逐渐已能掌控,便直起身子,放开了她的手,站在一旁指点。
  温暖离去,裕白心中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消失,打起精神练习这曲子。
  殿外的日光温暖如春,照在白衣女子和白衣仙人身上,一立一坐。云清归垂眸看着裕白逐渐成型的手法,欣慰的一笑。
  若是,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啊……
  裕白想。
  
☆、“糖醋鱼”
  在浮岛的日子倒也清闲,云清归自从教会了裕白弹琴后,就给了她一本琴谱,要她自己去参透。这段时间他似乎又陷入了忙碌的阶段,常常几天不见一个人影。裕白将古琴上的曲子都弹透了,都难得见到云清归一面。
  突然有点想秦遇儿还有爹了,裕白将琴谱丢在一边,抬头看天。天空依旧湛蓝透彻,远处一朵白云缓缓飘来。裕白还道那朵云有灵性呢,眨眨眼才发现那云上还站着一人。
  待近了,那人收云入袖,施施然朝裕白走来。
  那人白衣蓝衫,长发用素缎系了,眉目清俊,唇边永远带着三分笑意,仿佛冬雪也能被融化一般。如此的温和亲切,那人不正是踏歌仙人唐子鱼吗?
  裕白本就对上次拜师的事于他有点愧疚,见他走来,登时有种转身想逃的冲动。
  不待她将脸上这副吃瘪的表情收起来,唐子鱼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感觉到他的视线,裕白连忙低头,而唐子鱼却不打算放过她:“阿白啊,许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啊?”
  我和你很熟吗?裕白心里嘀咕,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抬头,是乖巧的笑:“师兄好,师父外出还没回来呢……要不……”
  他挑起眉,闷笑:“你怎知我是来找你师父的呢?我是来找你的。”
  裕白一惊,脱口而出:“找我做什么?”
  察觉到失了礼数,裕白连忙又把头低下来,心里直嘀咕:快把这尊佛给请走吧!
  唐子鱼微微一笑,在裕白脸快红得滴血的时候靠近她耳边,说了句:“逗你的。”
  裕白朝天翻了翻白眼,连忙又端起礼貌的笑:“师父出门了,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如……” 回去吧,裕白心里如是说。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按理来说,客人都会给些面子的。谁知这个人本来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装作一脸无辜地模样,直接走进了殿里:“啊,我知道,阿白是想说,让我进殿等等吧?真是体贴人啊……知道我在外面站累了。”
  裕白一噎,被他的厚脸皮给震住。
  殿内,唐子鱼十分嚣张的指使她做这做那。一会儿说自己肚子饿了,一会儿说冷了,一会儿又说自己热了,这会儿又说自己无聊了……
  无视某人的视线,裕白不动。
  “阿白啊……”
  ……
  “阿白啊……”
  ……
  “阿白啊……”
  ……
  “阿……”
  “好了,”裕白叹息,“不知师兄有何吩咐?”
  唐子鱼眼珠转了转,笑:“我看阿白入门时是带了一张琴的,不如弹奏一曲?”
  裕白嘟了嘟嘴,没反驳。挥袖一扫,那面琴就出现在了案上。
  唐子鱼眼睛亮了亮,伸手在琴弦上一抚:“这材质不错。”
  裕白得意的扬了扬脖子,坐在案前就轻轻弹了起来。曲调流畅悠远,就是缺少了点什么。
  唐子鱼笑着点评:“你这曲子是相思曲,你弹出来的缺乏感情。一首曲子最重要的就是它的意境与情感,你可以在弹琴的时候想想唐师兄我,这首曲子就活起来了。”
  啊呸,裕白心里鄙视了一下他。再弹起来的时候,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裕白想着第一次见到云清归时的惊艳,那白衣欺霜赛雪,长发如墨,深邃的眼眸深处是一股清澈。那样的仙啊,寻常人只能仰望,接近他就会担心自己没有与他站在一起的资格……
  唐子鱼打量着裕白,平时爱耍小聪明的她,在弹琴的这一刻居然也有几分温婉的味道,长发如墨披在身后,眉眼低垂,指尖婉转,流畅的曲调含着说不出的韵味……
  一只白靴踏进殿门,紧接着另一只也踏进来了。洁白的衣摆随着宽大的衣袖轻轻荡起,沉稳的步伐居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而裕白还是知道他回来了。
  一曲毕,裕白起身,满含欣喜的唤道:“师父!”
  云清归心中一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很好,有提升。”
  被他一摸,一夸,裕白不知怎的有点羞涩,她别扭的朝唐子鱼笑了笑:“是师兄指导得好。”
  唐子鱼难得见她对自己笑,虽然有点难看,却是很意外:“你师父一来,你果真是乖了许多。”
  裕白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愧疚感早已消失。见他们要谈要事,裕白识趣的退出。
  殿内隐隐传来清朗的笑声,裕白无聊的撇撇嘴,心里将唐子鱼的名字念了几遍,忽而眼睛一亮,忍不住笑出声来:“唐子鱼,糖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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