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追缉令

第42章


    我们的车子刚开动不久,调查局的阿萨罗和考斯格罗夫就用无线电和我们联系
    了。他们两个是负责这次对鲁道夫的跟踪行动的。我们仍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文
    人雅士,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因此还不能对鲁道夫医生采取行动。
    我们跟着那辆兰奇。罗弗尔车穿过洛杉矶向西行驶。鲁道夫终于上了落日街,
    沿着那条街一直开到了太平洋岸高速路。接着,他又顺着一号公路向北开。我注意
    到他在洛杉矶市区里开车很谨慎,从不超速。但当他一上了郊外的大路,就开始开
    得飞快了。
    “他到底是要去哪儿?我的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上了。”凯特向我说。
    “别紧张,夜间跟踪他是让人觉得有点儿害怕。”我说。我确实感觉到仿佛这
    路上只有我们这两部车子。他究竟想去哪儿呢?是要去找女人吗?按照他的规律,
    他很快就该再次行凶杀人了。现在他一定按捺不住了。
    没想到这一次变成了长途旅行。我们一路看着加州沿岸的夜空上繁星闪烁,六
    个小时之后,我们仍行驶在一号公路上。这时,前面那辆兰奇。罗弗尔车终于从一
    个怪怪的木制路标前面拐了进去。那个路标上面写着几个地址,其中之一是大苏尔
    州立公园。
    仿佛是特意要证实确实是到了大苏尔公园了似的,我们看到前面有一辆老掉牙
    的货车。这辆货车的保险杠上贴着这样一行字:亲身目睹工业化的消亡。
    “我真想亲身目睹威尔。鲁道夫医生得了心肌梗塞。”凯特气得直唠叨。
    我从主路上拐下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表,“三点多了,今天太晚了,他可能不
    会再有什么太大的举动了。”我心里是这样盼着的。
    “如果我原来还有怀疑的话,这一下更加证实了他真是个吸血的魔鬼。”凯特
    喃喃自语地说。她的两只胳膊紧紧地搂在胸前,这一路上几乎都是这副样子。“他
    现在要钻到他最喜欢的棺材里睡觉了。”
    “是啊,等他睡下之后我们就找根木桩从他的胸口插进去。”我说。我们两个
    这时都已经有点精神不支了。我刚才在路上吃了一片头痛药。凯特没有吃,她说她
    对药物知道得太多了,一般从不轻易吃药。
    我们经过了一处插着各种各样的路标的地方:苏尔峰,派佛尔海滨,大苏尔客
    栈,凡他那,艾萨伦疗养院。威尔。鲁道夫朝大苏尔客栈、红枫谷和伯切尔斯露营
    地那个方向开去了。
    “我倒希望他去艾萨伦疗养院。”凯特话里有刺地说,“去好好学学打坐,把
    他满脑子的邪气治一治。”
    “他今天晚i~I 底想要干什么呢?”我不知不觉高声说了出来。他和风流浪子
    两个人在搞些什么名堂?目前我们还不得而知。“凯特,也许他在这片树林里有个
    藏身之处。”我把自己的想法对凯特说,“也许他也有一幢像风流浪子一样的恐怖
    的房子。”
    成双现象,我又想到了这个心理学的名词。这个解释的确很有道理。他们两个
    肯定会通过某种途径互相支持。两个魔鬼齐头并进。不过,他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他们两个有没有一起出去做过案呢?我估计有这种可能性。
    那辆白色的兰奇。罗弗尔车现在在一条很不规则的山间小路上转来转去。那条
    小路是从海边向东南的方向走的,蜿蜒狭窄的道路两旁掠过一株株苍老的红杉树。
    一轮惨白的圆月正高悬在那辆罗弗尔汽车上方,跟着它往前跑。
    我和他的车子保持了一段距离。他这时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我们两旁时而有高
    大的枞树一晃而过,到处是黑漆漆的影子。我们的车灯照在了一块黄色的路牌上,
    那上面写着:雨天不得通过。
    “他就在前面,亚历克斯。”凯特突然对我说,但已经太晚了。“他停下来了!”
    文人雅士那双阴阴的眼睛盯着我们从他的车子旁边开了过去。
    他看到我们了。
    六十六
    威尔。鲁道夫医生的车子转到了一条主路旁边不容易看到的坑坑洼洼的碎石土
    路上。他在那辆罗弗尔车里弯着腰,正从后座上抱了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当我们
    经过时,他死死地盯着我们的车子,阴险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问。
    我继续沿着那柏油马路往前开,路被两边参差不齐的树木遮盖着,显得更加黑
    暗。开了几百码之后,刚好转过一个弯儿,我慢慢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我的面前又
    是一块破旧的铁牌子,上面说前面的路况更加不好走。
    “他停在了一个小木屋前面。”我对着联邦调查局那辆汽车里的对讲机说,
    “他现在从车上下来了,正步行朝那小屋走呢。”
    “我们看到了,他跑不了,亚历克斯。”对讲机里传来了约翰。阿萨罗的声音,
    “我们现在是在小木屋的另一头。屋子里很黑,他把灯打开了。大苏尔,这是过去
    西班牙人给这个地方起的名字。在这儿逮住这个该死的家伙倒是不错。”
    我和凯特从汽车里下来。她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这也难怪,这儿的气温才四
    十多度,甚至可能才三十几度,而且山里面的风很硬。不过凯特并不完全是由于天
    冷才发抖。
    “我们快要下手了。”我对她说,“他已经开始犯错误了。”
    “这里可能又是一幢恐怖的房子,你说对了。”凯特低声说。她的眼睛发直,
    自从我在医院第一次见到她以来,我还从没见她的情绪这么激动过。“我能感觉得
    出来,亚历克斯……几乎是同样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我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儿太
    胆小了?”
    “不瞒你说,凯特,我现在也比你胆大不到哪儿去。”
    周围到处是浓浓的潮气。我身上觉得阴冷冷的,我们必须活动活动。
    我和凯特钻进了那片黑漆漆的树林,朝那座小木屋走过去。北风呼啸着穿过高
    高的红杉树和枞树。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心里一点都没有底。
    “这个讨厌的鬼差事!”凯特悄声念叨着她此时的心情,“我这可不是说着玩
    儿的,亚历克斯。”
    “是啊,真是个讨厌的鬼差事。”
    凌晨三点钟的大苏尔,鲁道夫跑到这个荒无人迹的乡下地方来了。风流浪子在
    南部也有幢房子,也是在密林深处。那是一幢“消失了”的房子,里面关着他掳去
    的那些年轻女子。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洛杉矶时报》上曾刊登出那几篇可怕的日记。那个家伙
    有没有可能出于某种疯狂、变态的原因把内奥米转移到这里来了呢?她有没有可能
    就被关在这小木屋里,或在这附近呢?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听到一阵风铃声。在这种气氛下,这声音尤其令人不寒而
    栗。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座小木屋。屋子是粉色的,门和窗框漆成了白色,看
    上去倒像个赏心悦目的夏季小别墅。
    “他开着灯呢。”凯特在我身后悄悄说,“我记得风流浪子在家的时候,总是
    开着很响的摇滚乐。”
    我可以听得出,对凯特来说,重新回忆起她被绑架的那些日子,是件十分痛苦
    的事。“你觉得这座小木屋和北卡罗莱那的那一幢有什么相似之处吗?”我问她。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随时准备着和文人雅士较量。
    “看不出来。那边的那幢房子我只从里面看到过,亚历克斯。希望这幢房子不
    会再从我们眼前消失。”她说。
    “我现在希望的事儿多了,我把你这一条也算进去。”
    这座木屋是尖顶的结构,大概是周末或假期才用的休闲别墅,看上去可能有三
    到四个卧室。
    我们继续往前走。我把我那支格劳克手枪拔了出来。现在这种手枪在城市里很
    受人青睐,上满子弹之后才一磅多重,非常易于携带。有了它,在这大苏尔大概也
    能应付一气了。
    凯特跟在我的身后,我们两个向林中的一片空地走去。那幢房子外面其实亮着
    两盏灯,一盏在门前,另一盏是在屋子的背后。灯光招来了许多小飞虫。我朝屋后
    的那盏较暗的灯走过去。我做了个手势,让凯特留在后面不要动。她照我的吩咐做
    了。
    这可能是文人雅士,我心中对自己说,要谨慎小心,这也可能是个圈套,一切
    都可能发生,谁也不晓得下一步将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可以从一间卧室的后窗看到里面,我现在离那小木屋,以及那个使西岸的人
    们闻风丧胆的连环杀手只有不到十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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