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追缉令

第50章


不错,
    她的确是迷恋上了亚历克斯。克劳斯。
    这是可以理解的,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她对亚历克斯恐怕还不仅仅是一时的
    迷恋。凯特想打电话到达拉谟的饭店去找亚历克斯,有两次她把电话拿了起来,但
    后来又放了下来。不!她不能这么做,她和亚历克斯。克劳斯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
    果的。
    她是个医生,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而他同两个孩子和奶奶一起住在华盛顿。除
    此之外,他们两个性格实在太像了,在一起并不合适。他是个固执的黑人男子,她
    是个更固执的白人女子;他是个刑侦警官……可同时他却又那么多情,那么性感,
    那么宽厚。她并不在乎他的肤色是黑,是绿,还是紫。他能给她带来欢笑,他能使
    她快乐得无以复加。
    可是她和亚历克斯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她只能独自守在这个可怕的房子里,喝喝她的廉价红酒,看看电视里那些格调
    低下、貌似浪漫的好莱坞电影!她只能这样惊恐不安,顾影自怜,眼看着自己的心
    境越来越糟!她只能这么做,别无选择!这仿佛就是她的性格。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家里,她确实感到恐惧。她憎恨这种感觉,希望
    那些该死的噩梦不要再来缠绕她,但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恐惧根本无法消除,毕竟
    那两个恶魔仍然逍遥法外。
    她听到房子里到处传来恐怖的声音,吱吱呀呀的旧木板声,咣当咣当的百叶窗
    声,还有她挂在外面一棵老榆树上的风铃声。那些风铃声使她想起了大苏尔的那幢
    小木房。她明天一定要把它们取下来――如果现在不去的话。
    凯特终于睡着了,那只酒杯还架在她的腿上。其实那是个盛果酱的杯子,还是
    她们家在西弗吉尼亚时遗留下来的。凯特和她姐姐们小时候吃早餐时常常抢这个杯
    子。
    杯子被碰翻了,酒洒到了被子上。不要紧,凯特已经睡过去了,至少今天晚上
    她是什么都不会知道了。
    凯特通常并不常喝酒。那些红酒就像她童年时代见到的隆隆穿过林间的货车一
    样凶猛强劲。凌晨三点的时候,她醒了过来,脑袋痛得像要炸开一样。她赶紧跑进
    厕所,止不住呕吐起来。
    她俯在水池前,头脑中不断闪现出一幅幅鬼影,她又看到了风流浪子在那幢房
    子里时的样子。他会不会在这厕所里呢?不,这里当然不会有人了……天哪,不要
    总是这样想,不要再想了……现在就停止胡思乱想!
    她回到床上钻进被子底下,听着风吹打着百叶窗,听着那讨厌的风铃叮当作响。
    她想到了死,她的母亲、苏姗娜、玛罗丽、克丽斯汀,她们都死了。凯特。麦克蒂
    尔南把毯子拉上来盖住了脑袋,她好像又成了小孩子,晚上1 、白起鬼来了。行了,
    这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每当她一合上眼睛,眼前总是出现风流浪子和那副可怕的面具。在她的
    内心深,处有一个她从未说出的感觉:他将会再一次来找她,难道不是吗?
    早上七点钟,电话铃响了。是亚历克斯打来的。
    “凯特,我去了他的家。”他说。
    七十九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从加州回来。随后,我驱车开往达拉谟的豪波谷区,
    我将单枪匹马去见风流浪子。博士警官克劳斯又披挂上阵了。
    我认为解决这个案件有三条十分重要的线索。我在路上又把这些线索琢磨了一
    遍。一个基本的事实是,他们作案手法都是“天衣无缝”。另外,还要考虑到成双
    现象,风流浪子和文人雅士互相依存。最后还有那个突然神秘消失的房子。
    从这三个线索中,或者从其中一个里面,肯定会找到一些对破案有帮助的东西,
    也许我将在达拉谟的豪波谷有所发现。我希望如此。
    我慢慢沿着旧查佩尔山路向前行驶,来到一个正正经经的白砖砌成的入口。再
    往里走就是豪波谷高级住宅区。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不该进入这个入
    口。我觉得自己大概是第一个从这里进去的、没有穿着工作服的黑人。
    我知道这样做有点冒险,但我必须要看一看维克。萨克斯博士住的地方。我需
    要感觉一下他周围的一切,需要更多地了解他,而且越快越好。
    豪波谷的街道并不是横平竖直的。我走的那条路两边没有明显的界限,路灯也
    很少。这个地区高低不平,开起车来很不舒服。我仿佛觉得自己迷了路,正转着圈
    子。路两边的房子大都是相当昂贵的南部哥特风格的旧式住宅。置身于这样的环境
    中,似乎更加让人感到杀人凶手可能就在我们身边。
    维克。萨克斯博士家是一幢地势很高的极大的红砖房。
    房子的百叶窗和上面的房檐都是白色的。这幢房子看起来远远不是一位大学教
    授所支付得起的,即使他是在“南部的哈佛”杜克大学任教。
    房子的窗户都是黑黑的,只有挂在前门的一盏旧式马灯发出一点点亮光。
    我已经了解到维克。萨克斯博士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他的妻子是杜克大学
    医院的护士。联邦调查局已经对她进行了调查。她的名声很好,大家都对她赞口不
    绝。萨克斯夫妇有一个七岁的女儿斐安尼和一个十岁的儿子杰森。
    我开车去萨克斯家的时候,估计到联邦调查局大概也在监视着我,但是我并不
    太在乎。我怀疑凯尔会不会也在那些监视者里面……他对这个可怕案件的热心程度
    几乎快和我差不多了。凯尔也是从杜克毕业的。难道这个案件对他来说也有个人因
    素在里面吗?是怎样的一种个人因素呢?
    我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那幢房子以及精心整理过的院子。一切都井井有条,
    简直是完美极了。
    我知道那些杀人魔王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有的家伙就愿意住在典型的美国
    人喜爱的房子里,就像我现在看着的这一幢。这些杀人魔王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像
    传染病一样在我们国家扩散,数字是相当惊人的。美国的杀人犯占全世界的百分之
    七十五,剩下的几乎全在欧洲,英国最多,其次是德国和法国。今天在美国的每一
    个大小城镇里,大量的杀人犯已经使刑侦工作大为改观。
    我尽可能仔细研究着这幢房子内部的情况。房子的东南角有一问人们称之为
    “佛罗里达厅”的房间。房子里还有一个凉台,足足有一间客厅那么大。草坪上铺
    的是牛毛草,保养得非常好,中间看不到一点儿野草和苔藓。
    门前鹅卵石铺成的走道修得很整齐,石缝中间没有一根杂草,走道的砖石和房
    子的红砖颜色搭配得十分协调。
    完美无缺。
    细致入微。
    我坐在汽车里,脑子里由于过度紧张而隐隐作痛。我让汽车的引擎空转着,以
    防萨克斯家的人突然回来。
    我知道我想做什么。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也是我在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直考
    虑着要做的一件事。我需要闯进那幢房子里面去。我不知道那样的话,联邦调查局
    会不会前来阻止我,但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我觉得也许他们正想让我偷偷进去看一
    看。我们对于这位维克。萨克斯医生了解得很少。现在我仍然没有正式加入风流浪
    子一案的侦破班子,所以我可以做一些别人不能做的事。我是一名“自由兵”。这
    一点我和凯尔有过默契。
    “小出溜”现在还被关在某个地方,至少我希望她还活着。我希望所有那些失
    踪的女人都还活着,他的闺房,他的奴婢,他收集的美色,那些他认为非同一般的
    女人。
    我把车子的引擎关掉,深深吸了口气,从车上下来。
    我弯着身迅速穿过软软的草坪。我记得萨切尔。佩格曾经说过一句话:“要想
    保持青春的活力,走路的时候带点儿精神头儿。”我现在可是精神头儿十足。
    房前种着一排修剪过的黄杨木和杜鹃花。门旁斜靠着一辆红色的儿童脚踏车,
    车把手上还带着银色的穗带。
    真不错!我快步往里走着,心里在想,实在是不错。
    风流浪子孩子的脚踏车。
    风流浪子在郊区令人羡慕的住宅。
    风流浪子生活中虚假的、完美的一面。伪装得天衣无缝,这是对我们极大的嘲
    弄。就在这达拉谟,他公然在这里羞辱我们大家。
    我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面的阳台。阳台是用白色的瓷砖铺的,周围被同样的红砖
    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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