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追缉令

第49章


自从凯特。麦克蒂尔南设法逃出去之后,这里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了。
    风流浪子前些天又带回来一个女孩儿,她叫安娜。米勒。安娜像凯特。麦克蒂
    尔南一样,破坏了这里的规矩。内奥米曾听到她大声呼救,当时可能被风流浪子听
    到了。要想猜出他什么时候不在家是很困难的,他的行踪非常不固定。
    最近,风流浪子把她们丢下不管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了。他是不会放她们走的。
    那不过是他的一个谎言而已。内奥米心里明白,她们这几个女人的处境十分危险。
    内奥米感觉到周围有一种绝望的气氛,可以听到前面传来的惊叫声。她尽量想
    抑止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从小在华盛顿的贫民区长大,她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见过。
    在她十六岁那年,她的两个朋友曾被人谋杀了。
    这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那是一种奇特的刺耳的声音,像一个十足的疯子,
    “请进吧,夫人们!不要害羞,不要停在门口!进来,进来,好戏要开场了!我们
    今天来个旋转晚会。”
    风流浪子的尖叫声盖过了从外面传进来的雄厚的摇滚音乐。内奥米闭了一下眼
    睛,尽力想使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愿意看到这个,不管它是什么,可是我又非看不
    可。
    内奥米终于走进了房间,身体在发抖。眼前的景象要比从前在贫民区见到过的
    任何事情都可怕得多,她不得不使劲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
    一个瘦长的身体被吊在房梁上慢慢地转着圈子。那个女人全身赤裸着,只剩下
    长长的腿上那双闪亮的蓝袜子。她的一只脚上吊着一只蓝色的高跟鞋,另一只脚上
    的鞋子已经掉在了地上。
    女人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舌头耷拉到了外面。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
    光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这一定是安娜,内奥米心想,是那个大声呼救的姑娘。她
    破坏了这里的规矩,她说过她叫安娜。米勒。可怜的安娜,也不知道你到这里之前
    是干什么的。
    风流浪子关掉了音乐,面具下面的嘴开始讲话了。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什
    么都没发生似的。“她叫安娜。米勒。她这是咎由自取。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她
    隔着墙喊话,图谋不轨,说什么想逃跑。这里是绝对不允许逃跑的!”
    内奥米不禁浑身一哆嗦。不,在这地狱里是不会有生路的。她想。她朝着绿眼
    睛的女孩点了点头。是啊,她们必须找机会行动,而且越快越好。
    七十七
    文人雅士开车一路向东走,在亚利桑那州的石人湖停了下来。他想找点儿乐子
    了。这个早上天气不错,凉凉快快的空气中还带着一股烧木柴的清香。
    他把车子停在一条乡村土路边树林里的一堆大石头中间。这里没有人能够看到
    他。他坐在车子里面,从帽檐下面瞧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幢舒适的、白色瓦片的房子,
    心里想着下一步将怎样做。他可以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内心一种兽性的躁动,感
    觉到自身情绪的转化,以及随之而来的那股奇异的激情。杀人魔王又来到了世上。
    他看到一个男人从那幢房子里出来,上了一辆银白色的福特轻便旅行车。这个
    做丈夫的似乎很急,大概是上班要迟到了。那位妻子仍在房子里,也许还在床上。
    她的名字口叫朱莉特。蒙特哥马利。
    八点多钟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只空的汽油桶朝那幢房子走去。如果碰巧有人
    看到也毫无问题,他可以说租的那部车子没油了。
    没有人看到他。大概这里方圆几里都不会有人。
    文人雅士走上了房前的台阶。他在外面停了一下,然后轻轻拧动了门把手。看
    来石人湖这里大家都不锁门。这使他感到有些意外。
    天哪,这可太美了……他活在世上就是为了这个时刻……就是为了扮演杀人魔
    王的这个角色。
    朱莉特正在给自己做早餐。他穿过客厅往里走的时候,可以听到她在里面半哼
    半唱的声音。空气中飘逸的香味儿和煎腌肉的滋滋响声使他想起了艾什维尔他自己
    的家。
    他的父亲才是第一个绅士。他是个目空一切的陆军上校,脾性耿倔,对儿子怎
    么看都不顺眼,动不动就喜欢用粗粗的皮带教训他,往往一边死命地抽打着他,一
    边还要高声叫骂。也真是不打不成材,他在高中时无论是功课还是体育都脱颖而出,
    大学时他是优秀大学生联谊会的会员。到了杜克医学院以后,他就更加出类拔萃了。
    但在这一切的下面却包藏着一种邪恶的本性。
    他站在走道上,瞧着一尘不染的厨房里面的朱莉特。蒙特哥马利。窗帘拉了起
    来,房间里面充满了阳光。她仍在那里唱歌……那是吉米。汉德里希的《沙堡》。
    看不出这样漂亮的女人竟会唱这种歌。
    他喜欢这样瞧着她,喜欢这样在她自以为没人在场的情况下瞧着她;瞧着她唱
    着大概在别人面前会不好意思唱的歌儿;瞧着她小心地把那三片煎好的咸肉放在一
    张和厨房的壁纸颜色差不多的灰棕色纸巾上。
    朱莉特穿着一件全白的纯棉睡衣。当她在餐桌和炉台前走来走去的时候,睡衣
    的下摆在她的腿上飘来飘去。她大约二十五六岁,腿长长的,像个舞蹈家,身上被
    阳光晒成健康的肤色。她光着脚踩在厨房地板革上,褐色的头发做早餐之前梳理过
    了。
    台案上的一个刀架上有一套刀子。他从里面把那把切肉刀抽了出来。刀子碰在
    台案上一个不锈钢锅子上,发出了轻轻的响声。
    听到这个声音,她转过身来。她的样子很可爱,刚刚洗过澡,显得精神焕发。
    朱莉特自己对自己也很满意,这他可以看得出来。
    “你是谁?你来我家里做什么?”
    她说话时直倒气,脸变得和身上的睡衣颜色一样白。
    赶快下手吧,他心想。
    他举起那把尖刀上去,一把抓住朱莉特。这是恐怖电影中精彩场面的组合,是
    最富有戏剧性的情节。
    “不要逼我伤害你。这全看你的了。”他轻声说。
    她刚要放声尖叫,却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可那尖叫声仍可以从她的眼睛
    里看得到。他喜欢看着朱莉特脸上的表情。他活着就是为了这个时刻。
    “只要你不做危害我的事,我也不会伤害你。怎么样?清楚了吗?”
    她草草点了点头,点了两下。她那双绿色又微微带点蓝色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
    向上斜着看。她不敢过分移动她的头部,怕他的刀子会砍过来。
    她发出了一声叹息,想不到她似乎有点相信了他的话。他的声音使人不得不相
    信,此外还有他的风度和举止。一位先生。文人雅士。
    她使劲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些解释。这种困惑的目光他以前见过许
    多次。那目光似乎是在问:这是为什么?
    “我现在要把你的内裤脱掉。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大可不必紧
    张。你的皮肤又软又嫩,我说的是实话。”文人雅士说。
    切肉的尖刀突然迅速地挥动了一下。
    “我喜欢你,朱莉特,我真的喜欢你……就像喜欢其他女人一样。”文人雅士
    极其轻柔地说。
    七十八
    凯特。麦克蒂尔南回到了家里,又到家了。这真让她高兴。她先给姐姐卡罗尔。
    安娜打了个电话。姐姐现在住的很远,在缅因州。接着,她又给查佩尔山的几个好
    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她很好,让他们放心。
    当然那全是假的。凯特知道她离很好差得远呢,可是有什么必要让他们担心呢?
    凯特从来不喜欢为自己的问题去麻烦别人。
    亚历克斯不想让她回家去住,可是她必须回去。这是她的家呀!她尽量让自己
    放松一点儿,至少脑子里不要总是去想那些可怕的事。她每天喝点葡萄酒,看看晚
    间新闻,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了,实在是太久了!
    她已经开始想亚历克斯。克劳斯了。思念他的心情是如此强烈,连她自己都不
    愿意承认。呆在家里看电视应该是一种解脱,但十分可惜,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她有时真像个傻瓜。
    她对亚历克斯的感情――怎么说呢――像个迷恋上了自己喜欢的男生而不能自
    拔的少女?他是那么强壮、那么聪慧、那么风趣、那么善良。他喜欢孩子,有时自
    己甚至像个孩子。他的身体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健康的骨胳,诱人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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