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追缉令

第60章


风流浪子又在说话了,“这事由你
    做主吧!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依着我,就把她生吃了,先从两个乳头开始。”威尔。鲁道夫医生说,“这
    太过分吗?”
    他们边说边笑,像两个朋友坐在酒吧聊天一样。凯特觉得自己渐渐不行了,她
    要走了,但她将走向何处呢?
    威尔。鲁道夫说他为她带来了鲜花,两人对此大笑了起来。两个魔鬼又一次共
    同行动了,没有人可以制止他们。凯特闻到了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那是两人
    共同发出来的一股强烈的、刺鼻的男性的气味。
    她又支撑了很长时间不让自己昏死过去,竭尽全力地顽强抗争着,捍卫着自己
    的尊严。最后,她终于再也无能为力了,如同一架旧式的电视机终于到了报废的时
    刻,先是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图像,然后是一些小亮点,接下来则是一片黑暗。
    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平淡。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他们把卧室的灯打开了。他们是想让所有喜欢凯特。麦克
    蒂尔南的人能好好地最后看她一眼。
    让他们看一看什么叫惨不忍睹。
    九十五
    从达拉谟开车驶向查佩尔山大约五英里的路途上,我的四肢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就连牙齿也在上下打架。
    最后,我不得不把车停在了查佩尔山一达拉谟路的路边。否则的话,我可能会
    撞上别的车子。
    我颓然坐在汽车里,车灯亮着。从灯柱的光晕中,可以看到破晓的空气中浮动
    的尘埃和飞来飞去的昆虫。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是凌晨五点多钟,乌儿已
    经开始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了。我用手堵住耳朵,不想听到它们的聒噪。萨姆森仍
    在饭店睡觉,我刚才把他给忘了。
    凯特从来没有怕过风流浪子,她相信有能力照顾自己。即使在她被绑架之后,
    她也从未胆怯过。
    我深深地责备自己,尽管我知道这是毫无理由的,是荒唐的。在过去的几年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考虑问题常常不像个纯职业的警探了。这虽然也有好的一
    面,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却是件坏事。干这种工作要动感情的话,那令人痛苦的事情
    实在太多了。你肯定会很快把自己折磨得心力交瘁。
    我终于又慢慢地把车开上了公路。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我来到了查佩尔山那幢
    熟悉的房子。
    “老妇街”。这是凯特给这条街起的名字。她的音容笑貌,她的热情和执着,
    一切的一切又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就在三个小时前,我和萨姆森还在她的家里。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头脑中
    乱成了一团。我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了。
    我想起凯特最后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她的声音又一次回响在我耳边:“如果他
    真的敢再来,我就敢跟他较量较量。”
    在这条狭窄的柏油马路上,到处是黑白色的警车、晦暗的救护车,以及电视台
    的采访车。房子的周围,车已经停得满满当当的了。我对这种犯罪现场深恶痛绝,
    仿佛整个查佩山的人都跑到凯特家来聚会似的。
    天刚刚亮,每个人看上去都显得苍白、阴郁。他们对这里发生的事感到震惊和
    气愤。这里本来应该是一个清清静静的大学城;一个知识分子集中的地方;一个远
    离尘嚣和狂暴乱世的乐土!风流浪子使这一切永远改观了。
    我伸手去把一副放在仪表板上好几个月的脏兮兮的墨镜拿了过来。这副墨镜最
    初是萨姆森的。他把它送给了戴蒙,好让戴蒙在我给他找麻烦的时候也能像萨姆森
    一样,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对付我。我现在也需要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九十六
    我朝凯特的房子走去,两条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直发软。也许我表面上
    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心却是十分沉重和脆弱。
    报社的摄影师劈劈啪啪地为我照相。照相机发出的声音在我听上去,就像是从
    远处传来的模糊糊的枪声。记者们围过来想采访我,却被我挥挥手赶开了。
    “让开点,让开点。”我对两个最后站在那儿不动的记者厉声警告说,“现在
    不是时候!现在不行!”
    我发觉,就连这些记者和摄影师也显得十分震惊和茫然。
    联邦调查局和达拉谟警察局的人都到了这令人发指的犯罪现场。我看到许多地
    方警察,尼克。拉斯金和戴维。赛克斯也从达拉谟赶来了。赛克斯阴阴地瞥了我一
    眼,那意思像是说,我来这里是多余的。
    凯尔。克莱格已经到了现场,是他亲自打电话到饭店把这个可「} 自的消息告
    诉我的。
    凯尔走过来,伸出胳膊搂着我的肩膀,悄声对我说:“亚历克斯,她的情况很
    糟糕。可是她居然还活着。她一定是有非常强烈的求生欲。他们随时会把她抬出来。
    你不要过去了,听我的,行吗?”
    我听从了凯尔的话,怕自己会在所有这些照相机面前,在所有这些认识和不认
    识的人面前垮下来。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过了一会儿,我还是走进了那幢房子。
    我要尽可能地看一看这里的情况。
    他又一次来到了凯特的卧室……他刚刚就在这里。
    不过,有件事不对头……有件事让我觉得难以理解,有件事……到底是什么不
    对头呢?
    杜克医疗中心的救护人员把凯特放在了一个担架上。那种担架是专门用来抬背
    部骨折和头部严重受伤的病人的。在任何出事现场,我也没有见过伤员被这样小心
    翼翼地对待过。医生们把她抬出去的时候一个个脸色苍白。当救护人员出现时,外
    面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他们将把她送到杜克医疗中心去。大学里可能会有人不愿意,但那儿的医疗
    条件是州内最好的。”凯尔对我说。他用一种平缓、机械的语气来安慰我。想不到
    这还真起了些作用。
    有件事不对头……有件事十分奇怪……好好想一想,集中精力。这也许十分重
    要……可是我的脑子却总是无法集中思考,至少在当时还不行。
    “维克。萨克斯的情况怎么样了?”我问凯尔。
    “他是昨晚十点以前到家的。他现在还在家里呢……我想,我们不能肯定他没
    有出去。他有可能不知不觉的溜了出去,也许他家有一个秘密出口。不过,我觉得
    不会。”
    我从凯尔。克莱格身边走开,来到救护车旁边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杜克大学医
    生面前,周围照相机到处闪个不停。行凶现场的这些讨厌的家伙们,今天大概拍了
    不下几百张“令人难忘的”照片。
    “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吗?”
    那位急救医生对我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先生。”他说,“不行,先生。只
    有亲属才能上救护车,对不起,克劳斯博士。”
    “我今天晚上就是她的亲属。”我说。我硬从他身边挤过去,从后面上了救护
    车。他没有再执意拦我。不过,他即使想拦也拦不住。
    这时,我仿佛全身麻木了。凯特躺在救护车里面一大堆吓人的观测仪表和救生
    仪器中间。我爬上救护车的时候,以为她已经死了。刚才看到他们把她抬出来时,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在凯特旁边坐下来,用手握住她的几个手指。“我是亚历克斯。我来看你了。”
    我悄声对她说,“要坚强!你总是很坚强的!现在一定要挺住。”
    刚才不让我上救护车的那个医生,这时进来坐在了我的身边。他是不得不把规
    章制度告诉我,但他并没有强行让我去遵守它。他衣服的名牌上写着“杜克大学急
    救队,B.斯特林格医生”。我应该好好感谢他。
    “你能跟我讲讲,凯特有复原的希望吗?”我问他。这时,我们的救护车开始
    慢慢从查佩尔山这可怕的犯罪现场开了出来。
    “恐怕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现在还活着,这本身已经是个奇迹了。”他嗓音
    低沉,让人听了肃然起敬。“她身上有多处骨折和其他损伤,还有又长又深的伤口,
    两侧的颧骨都碎了,颈部大概也被拉伤了。她当时也许曾经装死,这样设法蒙骗了
    那个凶手。”
    凯特的面部肿得很严重并有多处伤口,让人几乎辨认不出来了。我知道她身体
    的其他部位也是如此。救护车向杜克医疗中心驶去。我一路上轻轻地握着她的手,
    她真的是设法蒙骗了那个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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