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农家女

第34章


  一切如他所料,两个时辰后,他见到了在官道上独行的黑色马车,朴素低调的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他就是知道,马车里是她!
  他先越过那马车,又掉头往马车冲过去,那车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拉了缰绳,两匹马前蹄一扬,嘶声长叫。
  萧英盛勒紧马缰,原地驻足,嘴角噙着冷笑,目若寒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向天借胆了,没有本王的命令,竟敢绑架本王的人!」
  那威摄之息令车夫吓得屁滚尿流,立刻下车跪地求饶。「王爷饶命!是符大人要小人这么做的,小人什么都不知情!」
  「马上掉头回馆驿!」萧英盛目光凛冽。「不,不必掉头了,到下一个馆驿!」
  丁沐儿在车中听到他如此霸道的吩咐,心里就来了气,不想他再为难车夫,她立即打开车门,跳下马车,抬头瞪视着他。
  「我不去任何一个馆驿,我要回安然村!」
  萧英盛蹙眉下了马,走向她,脸色阴沉沉地看着她。「你答应过我什么,这么快就忘了?竟然偷偷溜走,你置我于何地?」
  丁沐儿同样瞪着他。「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他挑眉,目光中掺着渗人的寒气。「哪种人?」
  丁沐儿见他神情蓦沉,像是有一把熊熊怒火正待发作,就像是作贼的喊抓贼,她越发来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什么只是奉父母之命……混帐东西!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恢复了记忆又骗我与你成亲,你就不怕伤害那么爱你的王妃吗?你不是也曾经很爱她吗?你怎么能伤害一个爱你、等你,为你付出那么多的女人……」
  萧英盛越听越是狐疑,「等等,什么我爱她?她爱我?你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丁沐儿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是谁说的,事实就是事实,谁说的都一样!」
  萧英盛咬紧牙根重重一哼,「是符跃吧?这些都是符跃的杰作?他可真有本事,我只差没剖开胸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了,他却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动你离开我,回头我真要向他好好讨教讨教。」
  丁沐儿防备的瞪着他。「你想对他做什么?公报私仇吗?」
  「我就是要公报私仇又如何?」萧英盛冷冷的道:「难不成你要为他求情?」
  丁沐儿脸色一板。「你不要乱来,不要伤及无辜,符大人又没做错什么,他就是可怜你的王妃而已,薄情寡义的是你……」
  「薄情寡义?」萧英盛怒哼一声,黑眸中射出极冷的光芒。「这样的词都出来了?你为何相信符跃那家伙的话,却不信我?他是那女人安插在我军队里的眼线,是国相袁培梁的义子,自然不想你到京城,这件事整个信家军都知道,你可以去问问,不要说我骗你!」
  丁沐儿脑袋「嗡」的一声,袁相?王妃的父亲?
  「那你……为何还让他待着?」
  萧英盛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不过是将计就计,利用他给袁培梁传递一些不正确的消息罢了,只不过我没防到他会这么快就使计阻碍你进京,我让橙香看着你,就是预防他接近你,对你用离间计,想不到百密一疏,你还是上钩了。」
  丁沐儿张着嘴儿,说不出话来。
  见她怔愣,机不可失,萧英盛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若你还是不信,何不等进京后,用你的双眼看清楚,届时你若还是要走,我绝不逼你留下,我现在就可以对你立誓,我萧英盛说到做到,否则……」
  丁沐儿真想不到自己会有伸手堵住男人嘴巴,不让他说出毒誓的一天。
  可她就真的这么做了,她伸手堵住他的唇,蹙眉道:「好了,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就是。」
  他低下头来含住她的唇瓣,狠狠的吮了几下才道:「日后不管任何人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相信,你只能相信我!」
  丁沐儿知道这回是她太冲动、太鲁莽了,便挨在他怀中伏低做小地道:「知道了,我往后只信你一个,绝不会再轻信他人。」
  萧英盛仍在负气,他没好气的瞪着她,「以为这么认错就无事了吗?」
  耗费心神追了大半日,他此刻还是极不甘心,可这在车来人往的官道上又不能对她做什么,便把她拥得更紧了些,唇滑到了她耳畔,满腔怨气地道:「先到馆驿,晚上再好好办你!」
第十六章 回京,妻成客
  晚上抵达馆驿洗浴后,丁沐儿确实受到了白日脱逃的惩罚,悬在她上方的萧英盛像阵沙尘暴,他的身体更像被点燃的火把,他男性的气息扑向她的面颊,让她感觉到他浑身紧绷,似乎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令她全然无力招架,任凭他发泄怒气……
  待云收雨歇,寝房静了下来,她躺在他的臂弯之中,先是眸底含着点点迷情,就想往他胸膛挨蹭,不久看着帐顶,心情又复杂起来。
  她毫无预警的开口问道:「你告诉我,你的王妃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是女人,想知道的还是这个,不要再透过别人,她就是想听他说。
  他扬着唇往她额头一点,眉头高高皱了起来。「不值一提的女人。还有,她叫做袁郁姗,不要说她是我的,听起来很刺耳,她从来就不是我的,我也不是她的。」
  她不置可否地妥协道:「好吧,她……我是说袁郁姗,她是怎样的女人?不要说不值一提,她好歹是你名义上的王妃,你对她总有看法,有评价。」
  「就快回京了,看来我得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有些事也必须让你知道。」
  他半撑起身子看着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深幽的眸子叫人看不清。
  丁沐儿顿时有些紧张,「什么事?」她不禁自行脑补起来,不会其实他跟袁郁姗真的有点什么吧?
  然而,与她想象的不同,他看着她,平铺直叙地说道:「皇上与皇后之所以将袁郁姗指婚予我,是为了让她方便在我身边找一样东西,那东西也是皇后虽视我为眼中钉,却无法除我而快之的原因,同时也是皇上虽然打从我出生就厌恶我,却不得不将兵权交给我的原因,更是这一次我会在沙场上被亲信突击,继而失踪的原因。」
  丁沐儿听得心里一紧。
  皇上是他父亲啊,他亲口说他父亲打从他出生就厌恶他,那会是什么心情?他一直是带着被亲生父亲讨厌的心情长大的,他到底是怎么长大的?一定很难受,很孤单……
  见她眼里竟是微微泛起湿意,萧英盛倒是扬唇一笑,湛亮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她,伸手轻抚她脸颊,「你这眼神是在心疼我吗?」
  「自然心疼。」前世她生长在大家庭,是在爱里长大的,没法想象身边连一个爱自己的人都没有的情况是如何悲惨。
  萧英盛清浅一笑,「纵然不受父皇待见,但身为皇子,过的日子仍是锦衣玉食。」
  丁沐儿浅浅蹙起眉头。「可你说皇后视你为眼中钉,她怎么会让你有长大的机会?应该打小就想弄死你吧?」
  「说来话长。」他牵起一丝微苦的笑意。「你听元嬷嬷说过了吧?我娘是在父皇微服出巡时,在大明湖畔与我父皇相遇,当时她不知父皇是谁,就同我们一样,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后来,她以一介平民女子之身,进了皇宫,成了宠妃,宠冠六宫,父皇喜欢她的机巧百出,就为她一人倾心,从此不再召幸其他嫔妃,皇后也是因为妒恨我母妃而连带讨厌我,这自不在话下。
  「当时,大萧尚不是天下强国,排名尚在大辽、大梁之后,虽然地域富裕,物产丰饶,但在兵器火药弹炮上始终差大辽、大梁一大截,每遇战事,必定败北,这是父皇心中的刺。
  「母妃进宫后,协助父皇建立兵器弹炮的火药重镇,取名为‘琉璃城’,母妃脑子里有许多旁人想也想不到的稀奇武器构造,她一手绘出图样,培养了兵器匠,打造出一批又一批的绝世武器和精良的弹炮,这使得我朝战无不克,一举成了六国之强,父皇对她的宠爱和看重也到了极致,想册封她为皇贵妃,但遭到成皇后一派重臣大力反对,理由是母妃来历不明,她连自己出身何方、爹娘何人都讲不出来,不能受封为皇贵妃。
  「尽管如此,也不能减少父皇对她的宠爱,没多久,母妃怀上了我,元嬷嬷说,当时父皇高兴得飞上了天,在宫里摆了好多天的筵席,说若母妃诞下皇子,不管谁要反对,他都要册封母妃为皇贵妃。
  「然而,母妃却在生下我的同时难产而死,虽然人人心知肚明,是皇后伺机下的毒手,但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只要成氏一族一日存在,就不能拿成皇后如何。
  「母妃留下了‘琉璃令’,向来只有她能号令的琉璃城在母妃死后奉我为少主,他们认令也认人,但若我死了,得到琉璃令的人便会成为琉璃城的主人。
  「大萧不能没有琉璃城,行军打仗更是不能没有琉璃城的后援,这是父皇不得不将兵权交给我的原因,唯有我手中握着兵权,才不会让大军断了火药后援,这也是皇后非得留我一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然而,皇后又怎么能让我这根眼中钉长久存在呢?于是她想出了解套之法,便是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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