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夫无时夜叩门

84.吃什么吃?


    确实,他也喝了。
    我仍心有疑窦地盯着他:“为什么这能够杀死那些影虫?影虫又是什么东西?不是鬼吗?”
    “影虫是盅术与控鬼术结合研究出来的,用死于响午时分的处女尸体去饲养蛆虫,等尸体完全被蛆虫吃光后,再把这些蛆虫放在蝙蝠洞里,待蝙蝠吃光蛆虫后,再用蝙蝠血装进一个盅里,暴晒九天后,就成了影虫。”
    “只要有人喝了一滴蝙蝠血,死掉的处女在白日化影纠缠,黑夜里,她的鬼魂也照样会缠着他,直到他的尸体化作蛆虫,才肯罢休。”
    听的我周身发凉:“你确定我只要喝那碗怪水,九天之后就能保证影虫杀死了?”
    离道子目光坚定地看着我,颔了下首。
    “嗯。”我依旧选择相信他,但忍不住再问:“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符桔子辟邪,紫色的是解盅的解药。”离道子轻描淡写地略过。
    见他执意不说,我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反正效果是好,过程什么的,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吧。
    没一会,药效起来了。
    浑身每处肌肤都火辣辣的疼,像是涂抹了辣椒油在烈火中烤。
    这种痛苦持续了一个小时,我才缓过来,离道子全程在旁边观看,一语不发,说实在的,我有点小小的失落,心里特别期待他能够说句鼓励的话,或者抱一下自己也是好的。
    然而,所有的期待都没有实现。
    药效过了之后,我换下了病号服。
    打算去半山腰的别墅瞅瞅,这回,我叫上了离道子,正好他今天也没啥事。
    在无风的日子里,下午的光线很是柔和。
    我果断地推开了别墅的铁门,从张大宝那里拿到了进屋的钥匙。
    打开那扇红色的门,里头的地板果真是纯木的,地板有点滑,还有点潮湿,但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玻璃瓶,一个都没有!
    这样的话,我那天晚上看到的玻璃瓶是幻觉还是真的存在?
    离道子依偎在窗台边,看着我在屋子里打转。
    我有些犯迷糊:“离道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那天晚上,明明我们都看见有玻璃瓶,现在一个都没有!难不成在我去香港的几天时间里,被人全部搬走了?”
    那么大的玻璃瓶,里头还有很多的福尔马林和尸体,一时半会,一个人是决计没办法搬走的,那就要动用很多人!既然如此,李老板所说的将被推翻,老爸肯定不是他所说那样丧心病狂。
    “干燥的冬天,地板却是湿的,很有可能,玻璃瓶被人转移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些亡者都从玻璃瓶里逃脱出来。”
    离道子回了一句。
    第二种发生的几率比较高,毕竟那天晚上我被离道子救走前,本来就有一个玻璃瓶里的尸体逃脱出来了,很显然这里的尸体也有可能是被故意放走的,一个人来干这种活,也能搞定。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假使这背后的人真的是我老爸,他会转移到哪里去?要是第二种可能,这些亡者会跑去哪里?”我问。
    他绕着屋内大厅走了一遭,又眺望了一下窗户,手指掐算了半天。
    “首先还是要明白你老爸的意图。”
    我脸上一沉:“在事情没弄个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要怀疑我老爸,从名分上来说,也是你爸。”
    “真相未出,任何人都是嫌疑犯,不论你父亲,或是我。”
    “呵,对,那我问你,你跟赶脚陈是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只有我替你杀了苏幻曦的孩子,你会告诉我,绑架我的人是谁的!”我咄咄逼人。
    他淡然道:“同是道上人,不过照面之缘,至于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也不会食言,绑架你的人正是吴莉丽和吴立鑫兄妹。”
    “照面之缘?”我笑了笑:“阿离,我们两个是夫妻,就要学会坦诚相见。”
    离道子目光坦然:“怀疑我?既然是夫妻,信任不应该是最基础?”
    “我相信你,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那你何时对我坦白过?”
    “那晚,吴立鑫把你丢到了我的棺材里,我们发生了关系,这事,虽你主动,但毕竟你亏,我也按照生前朝代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成婚当日,我亲自去迎接你,这礼,这名分,我一个不落,也算是对得起你。”
    我一怔。
    原来,事情是这样。
    显然理亏的人是自己。
    我仍是不服气:“我是被迫的,我也没跟你要名分啊,你干嘛自作主张?还有,你见过谁是在半夜里结婚的?是正常的吗?”
    “你沾染了我身上的煞气,短期内会有些倒霉,不论天定或是人为,你即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给你的礼,你也是收下了,还有,我朝婚礼以黄昏后为吉辰,半夜尤其最佳。”
    什么歪理?真是要被他气疯了!
    我有些无奈:“短期会倒霉,也总比,我现在一直倒霉的好吧?”
    “本来我也打算,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过我看你手相,竟然命数出现混乱,实在罕见,而后我发觉,你是阴女,煞气不但不减,越有昌盛之势。”
    “打住,你说重点,我不大能理解你这几千年前的人的传统思想。”
    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可自己心里很是愉悦,能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这令自己很快乐,莫名的。
    从这件事来说,可见离道子也是个责任心特别强的男人,挺好。
    也许是我这话让离道子感到了愤怒,他没再开口,无论我如何引诱他,他就是沉默。
    这样一来,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继续跟我纠缠下去?难道真的是为了让我给他生个孩子?
    随后,我回了租房,他去了地府。
    老爸在家,用白萝卜焖羊肉,说是给我补身子。
    我佯装不经意地说:“老爸,听三叔公说,姥爷是捉鬼的。”
    眼角瞥见,老爸那拿着汤勺的手僵了几秒钟。
    “别听你三叔公胡说,他们趁我不在,尽教坏你。”
    老爸舀了一勺汤水,吹了吹后,吮吸了一小口。
    他问:“盐不够,阿笙,你知道阿离吃多咸不?他喜欢喝着龙骨莲藕汤不?”
    “嗯,清淡点好,他不太喜欢喝。”我随便应了一句。
    又连忙继续旁敲侧击的战术:“老爸,三叔公还说了,是姥爷把妈妈赶走的,这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老爸顿时沉下脸,放下汤勺,转身就走。
    我急忙追上:“那妈妈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她不要我?”
    老爸身子一僵,回身,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我:“你要记得,你妈妈是很爱你的,只是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办法回来。”
    他还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哄哄就信以为真?
    “臭蛋说妈妈抛弃了我,是假的吧?其实,是她过世了,对吧?”我的语气变得悲凉。
    老爸那双粗糙的大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半响才道:“嗯。”
    “我在廊桥村的时候,看见了,她跳了河,一次又一次,我还看见,她的棺材,是红色的,为什么她的棺材会是被人运回去的?”
    “我就知道,只要你一回去,什么都藏不住。”
    既然知道我会发现这些被隐瞒的真相,那当初又为何让我回去?
    我看着老爸那张被岁月爬上眼梢的脸,突然间,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人,他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
    “爸,我想知道很多很多事情,关于你,关于妈妈,关于姥爷,不管怎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相信你,你还是我心里的英雄。”
    他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本来,我和你妈妈只想着,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事,就能够平平凡凡的,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平凡里总有不平凡,快乐的对面总有痛苦存在。
    老爸拉着我,坐在沙发上。
    被尘封许久的往事,从他嘴里娓娓而出。
    这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在廊桥村的那个古老的谣传。
    当初在廊桥村里住下的那个道士,传授了一身控鬼术给我的祖先,以此维护这一方太平,代代相传下来,最初的纯真美好,渐渐地,开始被权力所污染。
    华家的人利用这一控鬼术,操控五方小鬼,为华家敛财,同时草菅人命,以此养鬼来替他们办事。
    别看廊桥村地处偏远,实则这是个富的流油的地方。
    我姥爷是曾姥爷的私生子,自小就被曾二姥姥送去道观里,就为了逃避那些不停跟华家人讨回命债的恶鬼,因而,姥爷在道观的熏陶下,性格刚正不阿,行事清白。
    后来,本事大了,被曾姥爷叫了回去,被迫娶了姥姥,据说姥姥在我出生时,忽然猝死,我就没能见着她。
    姥姥生下我爸和二叔后,姥爷不想两个儿子一辈子都过着险恶的日子,就不愿传授控鬼术,于是,我爸傻乎乎地,在外地认识了我妈,即程桂丽,是个富贵人家的千金。
    我妈舍弃了财富,跟着我这个老实憨厚的老爸,自然接下来肯定是到了见家长的地步。
    谁知,姥爷一见了我妈,硬说我妈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让我爸跟我妈分手。
    这情节很俗套,没想到在我爸妈身上应验了。
    后来,我爸跟姥爷翻脸成仇,带着我妈远走他乡,没多久,姥爷亲自把我爸接了回去,并且同意了这桩婚事,前提是,我妈不能怀孕。
    事与愿违,我妈竟然怀了我,跟我爸两人商量好,藏着掖着。
    只是,肚子一天天鼓起来,怎么也藏不住,幸好,姥爷也没说什么,老爸就放心了。
    或许我妈瞒着老爸偷偷跟姥爷谈过话,反正我妈在预产期,就老待在祠堂后边的竹林里,直到把我生下来,我爸刚抱起我,我妈就跑到骨陵河的桥上,跳河了。
    没多久,姥爷也走了,廊桥村里的人就变了个模样,天天逼着我爸把我交出去,说是我孤煞之星,会害死整个村子的人。
    妈妈去世后的七年,就是我七岁的那年,老爸看见了我妈,我妈求着老爸,要他把我带走,离开廊桥村,生生世世都不要回去。
    刚开始,老爸并没有这么做。
    直到年末大雪,二叔赶尽杀绝,收了屋子和田,我饿的受不了,老爸再次见到妈妈,妈妈还是那句话,老爸瞅着我,才下了狠心离开,离开前去找二叔要了点吃的穿的,至少没把我给饿死冻死,但同时老爸也发了毒誓,再也不会回去,否则不得好死。
    老爸就说了这么多,至于为何老妈的棺木是红色的,棺木又为何是从外边运回去的,还有别墅的事情,他半个字都没有提及过。
    我想要追问下去,厨房里正好传来嗡嗡的水煮开的声音。
    老爸摸了下我的头:“都是我,苦了你和你妈。”
    这话一落,他快速地跑去厨房。
    看着他那驼了不少的背,我心下就泛酸。
    不行,自己怎么样也不能怀疑老爸,也许有人在冒充老爸的名字行坏事!而且这个还是老爸认识的。
    会是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吃过晚饭后,天色不早了,老爸说是要去楼下公园听听曲,我则留在屋里收拾碗筷。
    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塑料盒里,再把剩下的汤水和羊肉放置冰箱内。
    一打开冰箱,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
    我冷得一个哆嗦。
    连忙把汤水和羊肉放好,一关上冰箱门,注意到冰箱地下有一滩血水,便打开冰箱下边的冷藏室,冷藏室最下方有个稍微大个的收纳盒。
    拉出一看。
    是数十块猪脚。
    我整个身子松懈下来,还以为那些女人的尸体会被老爸搬进家里来。
    电光石火之际,惊悚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连忙合上冰箱门,一口气跑到老爸的房间去。
    老爸的房间与我相隔,但我从来没有进去过他的房间,他总是告诫我,女孩子不能进男人的领地,他经常不在家,房间也总锁着。
    如今我大了,就不信他以前的哄骗话语。
    我看着这扇门,七上八下的心就不能安分。
    回头看了一眼门,慌忙去拧门把,果然还是锁着的。
    这下可难倒我了。
    “夫人。”
    红娘猛地从我的背后唤了一声。
    把我惊得整个心脏都要跳出来。
    我回头瞪了红娘:“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着我?就算跟着我,好歹也现个身。”
    她闻言,立马垂下头:“对不起夫人,我隐在暗处,才能方便保护你。”
    老是隐在暗处,几乎我有什么事情,她都知道了。
    我看了看她:“你是不是经常跑去跟离道子那家伙打小报告?”
    “没有,我只听夫人的。”
    这话,我听着挺满意的。
    我笑盈盈道:“红娘,鬼不是可以穿墙的吗?你可以进去里面,给我开个门吗?”
    她抬了抬头,惨白的手从红色衣服里伸了出来:“夫人可以使用式神术,打开这道门。”
    低头一瞅,那白手上攥着一张银白色的纸,这纸上好像有着繁复的红色符文。
    “我不懂什么式神术,你直接穿过去,不就省事了吗?”我推开她那只手。
    红娘把那张纸塞进我的手里,语速极快:“夫人只要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式符,念咒,神赐吾等,引物之式,解物之形,如律令,即可。”
    我一愣。
    “夫人,我去叫道爷。”她说着,身子缩进墙壁,不见了。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说什么只听我的,真是!
    无奈之下,我只好依葫芦画瓢地按照她的话去做。
    夹住式符,我深呼吸了一下,看着那锁孔,气息稳重地念道:“神赐吾等,引物之式,解物之形,如律令!”
    “如律令!”
    “如律令!”
    “真是!”我看着手上式符什么变化都没有,这还怎么开锁啊!
    她就是耍着我玩的?然后去离道子那里打小报告?
    我气愤把式符扔开,这手一划,那张白色的式符如同一根火柴擦出了一道青绿的花火,随后,我感到手上好像变重了一些。
    拿起一瞅,果真变成了一道钥匙。
    我连忙对着锁孔插进去,轻轻一扭,咔哒一声,锁被起开了。
    这道术跟变魔术一样,真好玩,又实用。
    门推开后,我摸索着墙壁,把灯开了。
    事实上,老爸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女人的尸体,简简单单的一张床,一个衣柜,桌子凳子,除此外,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老不让我进来,至少我进来还能给他打扫一下卫生。
    基于好奇心,我打开了老爸的衣柜,里面就简单的几件衣服,和一个他装着工地工作服的黑色袋子,桌子那头,我拉开抽屉,发现了一张照片。
    我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这照片里头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周小姐,因为她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面相比我委婉和善一些,没我的贼精。
    她穿着很漂亮,戴着一顶大大的草帽,碎花的紫色连衣裙,穿着一双有白色带子的高跟鞋,手里提着一个行李箱,一脸惊讶又喜悦的样子面对镜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老爸真的是?
    我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快速把照片放回去,再搜索其他地方,再无其他发现。
    颓败地转身离去,老爸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老爸。”我不知所措。
    “越来越不听话,出去!”老爸进了一步,眼睛看都不看我。
    他应该是非常生气。
    我只好乖乖地出去,一出门口,老爸猛地将门大力合上,可见其愤怒程度。
    这下好了,我搞什么呢?还去怀疑老爸?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就回房。
    后来,我睡不着,脑子就一直想着那张照片的事情。
    忽然,铺了床垫的床有了些微的寒气,这团寒气本在背部一小块,逐渐地,慢慢地扩展成了整张床,仿佛我正睡一块寒冰之上。
    起初我以为是窗户没关的缘故,就下了床去关窗户,还是觉得冷,就以为暖气坏了,就去暖气那儿探探手,暖暖的,我就拿多一床棉被。
    还是冷,钻进骨子里的冷。
    我忽觉不对劲,摸了摸生死扣,心里祈祷不要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深呼吸了几下,在床上滚了好几回,决定一口气探下头去看床底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床底下躺着一个浑身赤条条的女人,她附在床板上,身子湿哒哒的,在地板上滴了一滩的水,而她浑然不知我在看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床板,嘴巴不停地往床板上吹气。
    我就知道这不对劲!
    原来我家进了脏东西!
    天啊!那老爸不会!
    我急急忙忙跑下床,去敲老爸的房门:“爸,开门,爸!快点开门啊!我知道错了,你就给我开一下门!”
    千万不能有事啊!以后我打死都不怀疑老爸了!
    没多久,老爸的门开了。
    老爸沉着脸:“大半夜的,不睡干嘛?”
    我的头往老爸的房里探了探,没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我猫下身子,床底下什么都没有。
    “看不够?”老爸的语气变得冷沉。
    “老爸的房间,我都没看过,我现在不是在房地产里工作吗?我公司正好有一个便宜实惠的单位,想着咱们换换地,看看你住的风格,好给你安排。”我随口扯个谎。
    渐渐大了,我对老爸也是满嘴的谎话。
    他脸色好看许多:“你跟阿离两个人出去住,你爸老了,自己一个人住这里也挺好的。”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否定。
    老爸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连忙圆谎:“老爸,没你在我的身边,我不自在的,而且那个单位房很大的,四房两厅一厨房,三个洗手间,还有阳台,很棒对不对?”
    “阿笙,咱们家没什么钱,就别图那有的没的,你和阿离两口子,安安稳稳地过点小日子。”
    “知道了,阿离说了,丢下你老人家一个人去住,这是不孝的,绝对不行,老爸,你就等着住新房吧。”
    这闹鬼的房子,我才不要住下去。
    我转身走了几步,实在不放心,又转了回来:“老爸,我想给阿离弄个便当,让他上班带去吃,你能教我不?”
    老爸脸上一笑:“阿笙,你啊,越来越像你妈妈,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就老是给我弄吃的。”
    “噢,是吗?”我怕老爸拒绝,就把老爸拉到厨房里。
    偶尔回头看了下自己的房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自己仍感到不踏实。
    老爸笑意怡然:“你妈妈的厨艺很好,你啊,这点不如你妈,老是出去吃,自己就是不动手。”
    我回头,瞅了他一眼:“老爸,你房间桌子里的照片,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长的跟我一模一样?”
    “那是你妈!你这傻孩子!”老爸摸了摸我的头。
    “什么?我妈?”
    脑袋又感到混乱了,那别墅里的女人不是周小姐,是我妈?我妈不是在骨陵河走的吗?怎么会在那里?
    我正混乱之时,外头的门开了。
    离道子行色匆忙,刚放下黑伞,瞅见厨房里的我们,有些微愣,但很快就恢复淡然:“还没睡?”
    老爸推了我一把:“这孩子说要亲自下厨,给你弄吃的,养了她二十年,都没给我煎个蛋,你这小子,赚大了!”
    “啊,我好困啊!”我打哈哈,佯装困意十足地往房间走。
    离道子脱下皮鞋,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肘,微微一笑:“我喜欢吃煎蛋。”
    吃什么吃?真是!
    我瞪着他。
    背后的老爸催促道:“阿笙,快点过来,我教你。”
    “好。”我垂头丧气地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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