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林柏文冷然说道:“法院那边也还需要时间走手续,我不等你了。”
“……你很急?”唐宁淡淡问道。
“我的节奏,自然不能由着你来牵引。”林柏文冷哼着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唐宁淡淡说道。
“那就这样。”林柏文也不理会唐宁的态度,说完便挂了电话。
*
“所以他是准备现在起诉了。”陈律师与安安一起推门而入,陈律师一脸的沉峻,跟在他身边的安安则一脸的担心。
“是这样。”唐宁放下手中的电话,慢慢的坐了下来。
“唐总,还是告诉夏小姐吧。”安安走到唐宁的身边,着急的说道。
“安安!”唐宁抬头,严厉的看着她。
“我……对不起。”安安紧咬下唇,后退两步,慢慢的走到律师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来分析一下案子。”陈律师摊开手中的资料,对唐宁说道。
“恩,具体情况就是我电话里和您说的那样。证据全部是影印件,包括银行提供的转款清单也同样是。”唐宁点头,拿了笔记本走到陈律师的身边坐了下来,同时将夏千语的资料递给了陈律师。
“我先看看。”陈律师点头,翻开夏千语的资料,一份一份的仔细看起来,边看边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唐宁也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情与笔记,一语不发的等着他。
*
傅陵的办公室。
“怎么回事?这么急?”夏千语推开傅陵办公室的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汤哲自杀了。”傅陵看着夏千语说道。
“那么……付彗珍呢?他们家老爷子,不是一直将这事交给她在办吗?她在集团的股份,也与汤哲的自由有关。现在……”夏千语的脑袋迅速的转动着,心里隐隐烦闷,却并不知道自己这种烦闷的情绪,到底是因为整件事情的发展会因为汤哲的死亡而失控,还是在担心付慧珍的安危与未来,会受此牵连。
“千语。”傅陵沉沉吐了口气,有些隐忍的看着她。
汤哲自杀其实是好几天之前的事了,他最近一直这么忙,表面上是安阁项目的施工推进与国际设计沟通,实际上是在跑汤氏家族因此引发的震荡。
他们早有收购汤氏的计划,但汤哲的自杀,引发的变故,不知道汤氏在体制内是会更强势、还是更弱势。
汤氏企业内部的股权又将如何分裂?
这所有的变化,将直接影响到他们收购汤氏的可行性--是继续计划?还是转换方向?
这一切,都要等、或者想办法去影响到事情的进展,才能再做评估。
这些事情,他原本应该和夏千语及时商量,夏千语在投资环境上的把握比他更精准快速。
但是……
付慧珍从手握30%股份的集团财务副总被拉下来,除了股份还在,权利却已被架空。更有甚者,被那个大了她一轮的丈夫家暴。
他想,千语说是不在乎这份亲情,那是在付慧珍能够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如果付慧珍失去一切呢?
千语还会坐视吗?
他没有把握,却也不想千语受到那个从没给过她关爱的名义母亲的影响。
所以直到现在,他不得不用汤氏的消息拖住她--一个是多年不联系的母亲、一个是正热恋倾心的爱人。
如果这两个人同时出事,大约唐宁会让她更伤心一些吧。
可是,老天如此不公,为什么要让她又受一回这样的罪呢!
“千语,她……有些不好。”傅陵沉声说道。
“除了权利被架空、股票被夺走,还有什么?”夏千语沉声问道。
“家暴。”傅陵缓缓说道。
“嘶……”夏千语倒吸一口凉气,放在桌上的手情不自禁的紧握成拳。
“受伤情况还好。”傅陵轻声说道。
半晌之后,夏千语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紧握的双拳也慢慢松开,抬眸看着傅陵说道:“他比她大了一轮还多,听说身体还不好。就算家暴,也不至于就受伤了。”
“如果她选择受伤,那就是希望这伤,能帮她得到什么。”
“你……”傅陵有些吃惊,却又欣慰的看着夏千语--他这么快就恢复了思考能力,显然付慧珍会对她有影响力,但影响力还没有他想象的大。
相比起来……。
傅陵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正确极了。
“没错,听说在谈股权。”傅陵点头。
“进展如何?”夏千语沉声问道。
“我认为……”傅陵看了她一眼,果断说道:“我们应该给支持。”
“前提是她能答应与我们合作。”夏千语冷声说道。
“她这么多年,在身边并没有培养起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们现在介入,正是时机--无论她因为什么原因结婚,但现在她是四面楚歌,我们的力量,她无法拒绝。”傅陵笃定的说道。
“我同意你的意见。”夏千语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叩着,嘴里说着同意,眼底却又似有些犹豫。
“你不想见她?”傅陵误解她的犹豫。
“奕唐转款的事情,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在银行最后一批贷款和安阁第一笔项目项到帐之前,有人查觉转款的异常,会很危险。”夏千语轻轻吐了口气,心里有股隐隐的不安,却在眼皮轻跳了一下之后,看见手机突然黑屏。
“怎么回事?”夏千语关机再开机,发现是手机的oa系统崩溃,打开后全部是乱码。
夏千语的眸色一沉,划开通讯录立即将电话打给了唐宁:“你在干什么?”
“十五分钟后恢复。”电话那边传来唐宁沉静的声音。
“现在是那边的午休时间,也是高层看系统的高峰时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样做是弊大于利。所以……告诉我原因。”夏千语肃声问道。
“陈茵告诉我,有人找过银行系统的人,说是要查几个帐户的往来帐明细。具体结果还不清楚,所以我们必须清除这边所有能查到的痕迹。我记得你这个级别的职员,签审结果由直接上级批复,然后在月底的时候,系统自动统计各业务线的签批业务汇总--所以现在,丢失几条记录,gary这一层,应该可以处理。”
“危险是有,但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大--查无对证的事情,他们再怀疑,又能奈你何?”
电话那边,唐宁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即便熟悉如夏千语,也听不出他声音里的异样。
“以后做这些事,必须提前通知我。”夏千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若事情真如唐宁所说,他这一招也确实是险中求稳的做法。
而且……
他也没有理由撒谎。以林柏文想切断未来城资金的做法来看,目的就是以资金缺口引来总部审计,然后查到公帐往来的问题。
既然这一招被唐宁和她破解掉,去找银行拿帐号的往来清单,以假设为前提,要求审计是最直接的方法--这一招平时不一定可行,但在董事会两方势力争斗得如火如荼的现在,这样的证据已经足以提请审计的参与了。
“今天事出紧急,又不想影响傅陵和安安的喜悦心情,所以就没说,以后当然不会。”唐宁温润说道。
“我和傅陵有些事,就不到你这边来了,晚上回家再说。”夏千语的声音放缓了些。
“好,我这边也请了陈律师过来,咨询一些后面可能会有的危险,回家我们再沟通。”唐宁如实的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夏千语--没说的,只是最后一步而已。
*
“怎么回事?”傅陵有些紧张的看着夏千语。
“说是berlin在调银行的转帐明细。”夏千语沉声说道。
“这条路是对的,但恐怕不那么容易。”傅陵的心猛然一沉--他刚才发消息给安安,她没有回。
而唐宁这么急的让安安过去,所以……
林柏文应该是查到了。
“这件事交给唐宁处理吧,我们能做事的人有限,而手头的事每一项都不能马虎。”傅陵暗自吞了下口水,沉声说道。
“明天我和你商量与付慧珍合作的事。berlin那边,我可能需要还查一查。”夏千语点头。她同意傅陵的意见,却并不放心全部交给唐宁来处理。
并不是不信任他的能力。
而是这件事发展到现在,她的危险一样一样的被唐宁除去,那么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他的危险就越来越重。
如果她不参与……。
“我们商量一下,汤氏问题的切入口。”夏千语压下心中的担心,着眼于解决眼前的事情。
“好。”傅陵点头,将手中所有汤氏的资料铺开在桌子上,与她商量后一步的计划。
*
宁达公司,唐宁办公室。
陈律师在看完夏千语的资料后,问唐宁:“全部都是复印件。”
“是的。”唐宁点头:“而且创投公司的原件已经被我销毁了。”
“ok,创投公司的文件就此作废,我们还可以告他们伪造证据。”陈律师点头,接着说道:“carlyle内部的签审文件还是存在疑问,因为夏千语签审的记录一定有人看到过,而现在消失了,现在的技术可能无法将痕迹复原,但能找到攻击的路径。”
“路径在国外,服务器是临时接过来的,查不到。”唐宁笃定的说道。
“ok,那么这一条,对方可以怀疑,不能认定有、但也不能认定没有。”陈律师点头:“我们再看银行帐,若对方由此提请carlyle公司对夏千语进行内部审计,在内部往来帐与oa系统里都查不到夏千语的工作痕迹,所以我们不怕他们来审。”
“而最需要担心的,是他们向法院提请起诉,申请法官去银行调夏千语的私人帐流水,再查到她是传奇公司的股东之一,然后继续往深去查她的个人资金来源,这一下,就将那位顾先生一起扯了进来。”
“至于定罪,因为没有夏千语参与转帐的记录,所以只能认定她和顾先生违反公司员工守则与投资领域的行业守则,她们将失去工作岗位与行业发展机会。”
“但是夏千语是你的上级,你在系统内做的所有事情,她都有管理责任,甚至教唆嫌疑。所以如果公司继续起诉她,同时看到过她签单原始单据的人很多,哪一个出来指证事情的经过,给她定罪也并不是不可能--而且你还多了一个做伪证、销毁犯罪证据的罪名,罪加一等。”
陈律师根据唐宁提供的事实与证据清单,给唐宁分析了夏千语在整件事情里的危险系数--比想象中的好,但也并不乐观。
而最终决定她是否安全的,在于林柏文、或者说那帮想整她的人,是否会起诉她。
“如果手握证据的林柏文,将这一切的证据全部不交出去,也不提请起诉。其它人提请起诉的可能性有多大?”唐宁沉声问道。
“不大。”陈律师用笔尖敲了敲稿纸,对唐宁说道:“第一,他们是外国人,不懂我国的法律,这么复杂的推算,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很难推出全貌;第二,在没有切实的证据能证明夏千语有犯罪线索的情况下,法院不会接受他们的立案申请。”
“ok,那么关键就是林柏文,是否会将手中现有的证据和线索提供出去、是否想起诉夏千语。”唐宁点头,已经清楚的了解了千语在这其中的各种可能性。
“是的,所以我们再来看看你的情况。再来看林柏文的动机,看他有几成可能放弃起诉夏千语。”陈律师点头,将夏千语的资料推到旁边后,在稿纸上与唐宁勾划着各方关系。
两人这一讨论,就到了深夜。
中间夏千语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傅陵也没有和安安联络。
直到临晨1点,唐宁、陈律师和安安才讨论完所有的可能,也根据唐宁的意见制定了对策。
*
“陈律师,麻烦你了。”唐宁伸手与陈律师重重一握。
“不麻烦,只是……”陈律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缓缓转身后,在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还是又转回身来,看着唐宁,表情凝重的说道:“小宁,你爸爸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陈叔叔,我……”一直平静而坚持的唐宁,直到此刻,脸上才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小宁,还有时间,不急着做决定。你好好儿想想--你爸爸才经历了公司破产易主、自己晕迷不醒长达半年,好不容易盼到你能独立、公司的官司又赢了,你要是这时候进去,他恐怕会真的受不住。”
“为了夏千语,值得吗?”陈律师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会仔细考虑的,但陈叔叔,现在,先按我们商量的去做。”唐宁沉沉吐气,坚持着说道。
“那好吧,我先去准备资料,你再好好儿想想。”陈律师低低的叹了口气后,才重新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
“唐总,现在走吗?”安安看着唐宁问道。
“你先回去吧,傅陵已经知道了,就不必瞒他了,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他会知道怎么做的。”唐宁轻声说道。
“好。”安安点头,敛眸拿了自己的包,又抬眼看了唐宁一眼后,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唐总,你也早些回去。”
“恩,我还整理一些资料。”唐宁点头,抬头给了安安一个温润的笑脸。
“那……我先走了。”安安的眸色一片忧郁,却还是配合着他的安排--如果说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她突然有些埋怨夏千语。
再好、再优秀、再欣赏、再崇拜,在这种时候,还是会怪她。
如果不是为了她,这么温雅淳和的唐宁,怎么会做那许多危险的事?
她太强势、太自我、对工作要求太高,唐宁也不过才入社会一年时间,不拼命、不冒险,怎么能达到她的要求。
她就不能……
不能迁就一些唐总的性子吗!
*
安安趴在方向盘上,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唐宁于她,到底还是有着不一般的意义,他们一起从从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到突然面对这样高强度高难度的工作时,一起经历着被逼着往前跑、被逼着成长、被逼着面对一次又一次挑战时候,相互都不放弃的支持。
他们就象战友一样,见证了彼此的褪变与成长、稚嫩与强大;他们的心里,都收着彼此最初的样子、最狼狈的姿态、最努力的坚持。
“安安。”
似乎有人在敲车窗的玻璃,而且敲了不短的时间。
安安抬起头来,看见车窗外傅陵那张焦急的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半晌之后,才推开了车门:
“你来了。”安安吸了吸鼻子,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
“先回家吧。”傅陵弯腰将身体探进驾驶室,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她后,牵着她坐回到副驾驶室。
“夏小姐还好吗?有没有怀疑?”安安仰头看着傅陵,哑声问道。
“正好有一件大事需要她去处理,加上唐宁说得9分真1分假,千语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瞒了这么重要的事。”傅陵摇头:“一切都在唐宁的控制之中。”
“哦……”安安敛下眸子,低低的声音里,不知道是想表达放心,还是想表达失望。
似乎……
在心里深处,有那么一些希望夏千语能发现唐宁的谎言。
唉……
*
整栋大楼,只剩下唐宁一个人。
即便整间办公室的灯都亮着,在这铺天盖地的黑暗里,这灯光仍显得那么无力柔弱。
就象他现在一样。
那么努力的成长到现在,就在他以为自己拥有了改变格局的力量时,这当头一棒,打得他晕头转向。
如陈律师所说,父亲养育他多年,要的不过是他的安稳与幸福;父亲在经历过生死之后,对他的期望越发低了起来--低到只要安全。
而现在……
他真的不确定父亲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否能支撑得住;而他甚至不能要求夏千语去照顾父亲。
所以……
所以爸,你当儿子不孝吧。
不是儿子将千语看得重过你,而是现在……千语比你更需要我。
所以爸,希望你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好吗?
唐宁拿起电话,却又放下。
同样的,他不能对夏千语说的事,也不能对父亲说。
这世上会有哪个父亲,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往坑里跳呢?
“gary,我是唐宁。”
“是的,出事了。”
“千语还不知道全部,但迟早会知道。”
“我定了明天的航班到法国,所以请你安排时间见我,这件事情,我需要你的支持。”
“对,我会全力保护千语,但同样我也不会做无谓的牺牲,所以有些条件,我觉得我们可以谈一谈。”
“ok,我的航班信息稍后会发给你,谢谢,明天见。”
挂了顾止安的电话,唐宁抬腕看了看时间后,不禁吓了一跳--已经2点了,回去越晚,千语就会越怀疑事情的严重性。
唐宁抓起车钥匙,急急的往外走去。
*
四月的天气,临晨的夜显得格外的黑,空气中带着温润的温暖气息,让人感觉到一些暖意、又感觉到一些潮意。
总之,走在四月的夜街里,没有白天那样春色烂漫的明媚,反而显出温热前奏的烦闷。
唐宁用力的吸气、吐气,舒展着身体的每一处关节、每一块骨骼,似乎这一伸展,连带情绪的阴郁之气也被带走了许多。
唐宁一路的车开得很快,想见夏千语的心情有些急切。
*
多希望你就是最后的人
但年轮和青春不忍相认
一盏灯一座城找一人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请往前走不必回头
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
车载音乐传来最近一个电影的插曲,突然觉得这首歌,就似说的自己现在的心境一样--他最落魄最成功的时候,都是与她一起经历的。
她们的爱情……注定了不能一直陪伴,但希望……终点能够相见……
*
唐宁回家的时候,夏千语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唐宁走过去,看到她画的是几方财务关系与人物关系、证据关系的关联图。
“画这些干什么,我们的思路再清晰,也比不上律师的冷静与客观,加上法律线索的判断。”唐宁将笔从她手中抽出来,看着她笑笑说道。
“你手上还有什么资料?”夏千语抬头看着他问道。
“我认为你应该问我,陈律师分析的意见。”唐宁侧眸看她。
“你该懂我的意思。”夏千语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看着他时,眸底有股探究的意味。
“懂,所以告诉你要相信我。”唐宁的眸色一瞬不眨,纯澈坚定,让夏千语无从怀疑。
“好,告诉我陈律师分析的意见。”夏千语轻挑了下眉梢,继续问道。
“只要没有起诉的证据与线索,就算是内部审计,也查不出你的问题。此其一。”
“其二,要拿到你的个人资产流水并不容易,我们是个法制的国家,银行是法制系统下监管最严的系统。当然,如果他们用非法手段拿到,最终会影响你的职业前景。”
“其三,总部如果来宁达审计,我当然会有问题,因为所有的单据都是我签的。”
“所以综合起来,就是三个核心:第一,我的危险大于你;第二,关建证据是银行帐户流水;第三,启动这一切的行动是总部对宁达的审计。”
唐宁简洁明晰的将与律师分析的结果转告给夏千语--他说的完全是事实,只是隐瞒了林柏文已经拿到银行流水的事实。
所以……
事情很危急,却又还在控制之中。
“陈律师分析得很透彻。”夏千语点头:“有给我们建议吗?”
“打官司有就建议,企业内部的运作,他没有。”唐宁摇了摇头,看着夏千语说道:“我已经调了安安回传奇,那边的事情我们暂时都不要过问。”
“陈茵在帮我了解,非法打印银行流水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是否有途径从源头制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明天就会有结果,所以千语,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唐宁伸手握住夏千语的肩膀,眸色清亮的看着她。
“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夏千语点了点头:“陈律师可看过你所有签审的单据了?”
“看过了。机会点在宁达担保传奇抵押的杰安股份上。”唐宁点头。
“恩,我知道了。”夏千语点了点头,眸色一片平静的沉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陵找你什么事?我联络安安的时候,他说傅陵找你。”唐宁搂着她的腰,边往卧室走边问道。
“汤哲自杀,汤氏内乱,付慧珍想趁乱起势,但需要外援。”夏千语简单的说道。
“自杀……”唐宁的眸色微动,原本以为傅陵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千语引开,没想到是真出事了。
想来也是,千语这么聪明敏锐的人,随便的借口也不可能骗得了她。
想到这里,唐宁低头看了夏千语一眼,心里暗暗想着:“这种时候,真希望你变笨一些。”
“你去洗澡吧,我想想这件事还有没有突围的可能。”夏千语拉开衣柜,拿了睡衣递给唐宁。
“千语。”唐宁突然喊她。
“恩?想到什么了?”夏千语眸色一亮。
“想到你现在变了许多。”唐宁微微笑了笑,将手中的睡衣举在她的面前:“都开始习惯照顾我的生活了。”
“如果你这次没事,我……考虑我们结婚的事。”夏千语突然说道。
“千语……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唐宁一脸的笑意看着她。
“不反悔。”夏千语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你所谓的考虑,在我看来,就是同意。”唐宁咧开嘴,笑得一脸的灿烂,温柔而深沉的目光,那么深髓的看进她的眸色深处,与她疑惑、试探、犹豫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
唐宁洗完澡出来后,夏千语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自然的将身体偎进他的怀里,下意识的伸臂搂紧了他--她的手臂有意识的力量,让他不禁担心:
或许,她还是发现了什么……
“千语,永远相信我。”唐宁暗自叹了口气,低头温柔的吻她。
只是吻她,慢慢的、深入的、悠长的,似乎想用这样的吻,化解她心底的不安与疑惑。
夏千语的身体,在他的吻里慢慢的放松下来,最终变得柔软缠绵,她在低低的叹了口气后,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动的、热切的回应着他:“唐宁,任何时候,别做傻事。”
“不会。”唐宁肯定的点头,睁开眼睛看着她。
目光交织缠绵之中,两人缓缓闭上眼睛,只是将身体更加靠近,用一种缓慢得近乎折磨的方式爱着彼此……
*
第二天。
唐宁直飞法国,当然,所有人都以为他飞去了英国。
夏千语则直接约了林柏文:
“我们见一面。”夏千语冷声说道。
“乐意之至。”林柏文的声音依然如昔的沉静而温柔,还带着法国人独有的浪漫。
------题外话------
1。唐宁第一次主动约谈顾止安,虽然是为了千语的事,但是却是第一次以交易双方的身份来约谈,所以现在的唐宁,已经完全有自信、有能力,面对所有的机会与变故,包括风险。
2。唐宁对千语说出了90%的事实,所以千语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在确认他的危险大于自己时,希望能有犀逆转的机会。
3。世上仅有的最亲的两个人,可能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这对唐宁和付慧珍来说是灾难,对千语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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