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婚之如妻而至

chapter308 要见千语


    chapter308
    “怎么才回来,饭菜都凉了。”唐晋旗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着眉头看了夏千语一眼后,又去厨房热饭菜。
    “我吃过了。”夏千语换了鞋后走进去,将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脱了外套后去到餐厅,边将饭菜收到厨房边对唐晋旗说道:“我和唐宁很少在家吃饭,我一个人基本不在家吃饭,所以您以后不要准备。”
    “每天都这么晚回来?”唐晋旗看着她问道。
    “唐老,准备住到什么时候?这是我的房子,不是唐宁的。”夏千语转身看着唐晋旗,毫不客气的说道。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马上搬出去。”唐晋旗轻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和小宁说,我自己住在那边很孤单,他说让我过来住的。”
    “你……”夏千语不禁瞪了他一眼,恼声说道:“你爱住就住,但你别倚老卖老,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和作息。”
    “我才懒得管你呢。”唐晋旗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轻扫而过,双手负在背后转身去了客厅。
    夏千语翻了翻白眼,转身将饭菜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将碗盘全清洗了。
    原本她一个人的时候,这些都是不用管的。但她担心现在自己不管,唐晋旗会自己动手洗。
    怎么说,他也是个病人,而且……还是唐宁的父亲。
    洗手擦了手霜后,夏千语回到客厅,对唐晋旗说道:“唐老,唐宁的事情今天已经有些进展,我答应过您的事情,总不会食言。”
    “千语,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承认我已经看不懂了,但结婚这件事……”唐晋旗看着夏千语,有些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我说过,我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唐宁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待。唐宁说你的身体有后遗症,以后不要做事,需要的话,我通知季姨过来打理家务。我还有事情要忙,不陪你了。”夏千语说完后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拎了公文包回到书房。
    客厅的唐晋旗也关掉了电视,低头看着手里整理出来的资料,脸上全是担心与忧虑。
    *
    夏千语回到书房后,用力的按了一下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工作。
    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飞镖盒,随手刷刷几镖,全中了钉在对面墙上的靶盘中心。
    “唐宁,你以为你是谁呢?谁都拿你来威胁我。”
    “Berlin,你父亲。”
    “真是莫明其妙。”
    “其实,你很烦人知不知道!”
    “也好,也不过是最好一次了,以后再不管你了。”
    手上的镖一个一个的被她扔完,靶盘中心那红色的一点,就象是她心里的唐宁,让人恨而不能,想念却如泉涌。
    走近靶盘,伸手将镖一个一个的拔了下来,到最后,不知为何,已是泪流满面。
    恨而不能,却也是爱而不能。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便他入狱、即便她结婚,都不过是整局棋里的一步而已。
    可事到如今,才知道有些感情,真是不能利用;有些思念,入了骨髓便再难拔起……
    *
    门外,给她送水果进来的唐晋旗,看到蹲下痛哭的她,便又悄悄掩门离开。
    回到客厅,自己一个人将一般水果吃了个干净后,自己默默的去洗了盘子,然后将电视打开,虽然电视里在放些什么他是一点儿也没看进去,却也一直等到夏千语回房休息后,他才关了电视,回到客户里躺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夏千语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一如往常--深灰色的西服套群,利落的盘发,还是那个投行的精英女魔头,一丝不苟的眼妆,半点儿也没有出卖她的哭泣与软弱。
    没有了唐宁在身边,她能软弱给谁看?
    “唐老,我去上班了。”夏千语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唐晋旗,淡淡说道。
    “早点装在盒子里放在餐桌上了,爱吃就吃,不吃就扔了。”唐晋旗翻动了一下报纸,也不看她,与她同样冷淡的语气说道。
    “不是让你……好吧,谢谢。”夏千语看了他藏在报纸背后的脸一眼,打住了指责的话,转身去餐厅,拿了装好的食合放进包里后,回身又看了唐晋旗一眼,想了想,交待着说道:“没事就去楼下转转,唐宁也夸小区的景观好看。若走远了回不来,就打车去公司找我,或者找陈茵。”
    “我还没老糊涂。”唐晋旗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报纸,回头瞪着夏千语说道。
    “最好别给我找麻烦,你也知道你儿子的脾气其实不好。”夏千语轻瞥了唐晋旗一眼后,转身出门。
    “我儿子脾气再不好,也没你的差。”唐晋旗瞪着关上的大门,不满的说道。
    在夏千语离开后,唐晋旗的脸色慢慢黯淡下来,想了又想,还是拿起电话给陈律师打了过去:
    “陈律师,我是唐晋旗。”
    “恩,我想在小宁开庭前再见他一面。”
    “是的,不告诉夏千语。”
    “好,谢谢陈律师,还有小宁的案子,你就多费心了。”
    唐晋旗在挂了陈律师的电话后,拿了一个小包就出门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只觉得束手无策,和苏蔓一样,将全部的希望和压力都放在夏千语的身上;在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在儿子的事情上,自己也可以多了解一些、说不定也能想到一点儿半点儿的办法。
    *
    在唐晋旗等待陈律师安排探视的这两天里,夏千语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忙着准备结婚的事。
    虽然只是交易,但婚礼该有的程序却是一样都不能省--这方面,林柏文盯得紧,她虽然只是配合,时间却也没少花。
    “礼服我没意见,尺寸差不多就行了。”
    “喜贴不要写了,你将内容交给婚庆公司,让他们直接印上去就行了。”
    “对,我们这里的婚庆公司是万能的,什么都可以搞定,你和他们沟通好需求和客人的身份,一切ok。”
    “我没有时间。”
    “ok,我有个电话进来,先挂了。”
    夏千语边打开门边讲着电话,在换好鞋后,还没走进客厅,又接了张之南的电话,接着又是安安的。
    唐晋旗见她最后还挂了一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的。
    若只看她每天工作的行程与状态,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一个即将出嫁的新娘,当然,知道她是待嫁新娘的人,也看不出她的被迫。
    一切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件工作、一个项目而已。
    反而是因为唐晋旗住了进来,让夏千语这几天都回来得较早。总觉得有长辈在家等着,不回去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早起也会很自然的带上唐晋旗为她准备的早餐食盒。
    在这一早一晚之间,两人自然的便有了默契--或许他是愧疚、或许她是迁就,就让自己做一回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媳妇,让他们不曾成立的关系,在唐宁不在的时候预演这么一回。
    “我今天会晚些回来,晚上有个会。”夏千语装好食盒后,对在看电视的唐晋旗说道。
    “知道了。”唐晋旗粗声应道。
    夏千语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接着唐晋旗也出了门,今天是陈律师安排见唐宁的日子。
    *
    “爸,陈律师说您要见我。”唐宁的脸色不太好,但声音依然有着让人如沐春风的轻缓与温润。
    “小宁,这个……千语没来看过你吗?”唐晋旗看着唐宁问道。
    “没有。”唐宁摇头。
    “那你知道案子的进展吗?”唐晋旗再问。
    “知道,陈律师会将最新的进展告诉我。”唐宁点头。
    “她离开carlyle公司了你知道吗?”唐晋旗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些。
    “爸,您是想说,千语的计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是吗?”唐宁沉眸看着父亲,脸色有些微微的变化。
    “小宁,爸只和你说,做商业的人,什么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易,所以很多事情,你别当真才好。”唐晋旗缓缓坐直身体,轻声说道。
    “除了工作,千语还与林柏文交易了什么?”唐宁看着父亲,一字一句,沉重的问道。
    “小宁,你答应爸,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影响周二的开庭好吗?”唐晋旗原本决定要告诉唐宁的消息,在看到唐宁憔悴的模样,又犹豫着不想告诉他--商人本性逐利,在儿子和夏千语之间,他当选自己儿子的利益为先。
    “好。”唐宁点头,看着唐晋旗的时候,眸色更加阴沉了。
    “千语她……好象与那个夏晚有交易,听陈茵说,公司把安阁项目也抵出去了。”唐晋旗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关于千语结婚的消息,到底还是瞒了下来。
    “安阁?”唐宁的眸光微转,轻轻点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但千语这么做,总有她的道理。”
    “也是,她这么能干的人,应该也不会做什么无用功才是。”唐晋旗见唐宁没有再追问,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您刚才想和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对吗?”唐宁沉眸看着唐晋旗,声音很轻,却很坚决的问道。
    “这个……就是这个,我以为安阁是政府的项目,她抵出去怎么着也要和你商量一下,你既然这么信任她,爸也不好说什么了。”唐晋旗勉强笑着,掩饰着自己的犹豫与心虚。
    “只有这件事?”唐宁沉眸看着唐晋旗。
    “还有就是……爸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她现在不是carlyle中国区域的负责人,但我们宁达公司的业务,张之南他们也都还是和千语商量,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唐晋旗扯了扯嘴角,犹豫着说道。
    唐宁的眸光微动,看着父亲半晌之后,轻声说道:“您考虑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这样不妥当,我和陈律师说一下,公司的事情我和千语还是要有个当面交割。”
    “小宁,你--”唐晋旗不禁一惊。
    “爸,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你让陈律师进来一下。”唐宁轻轻点头,声音温润而坚持。
    “小宁,或者等到开庭之后再说吧,现在她也在为你的事情奔波,说不定也是要借公司r资源,才好办事。爸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要注意一下。”唐晋旗见唐宁眸色沉静,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越不知道,心里越慌,担心他知道真像会出事。
    “恩,我知道,我和陈律师交待一下。”唐宁轻声说道:“爸,我的事你不要太操心,无论我在不在外面,宁达与carlyle的协议不会变,还有一年,公司就能收购回来了。”
    “爸不是担心公司,爸是担心你,爸都死过一次的人了,那些身外之物……”唐晋旗的眼圈一红,在看着唐宁淡然的目光时,心里不由得一惊。
    这孩子,是知道什么了吗?
    唉,这孩子,看起来却又这么平静,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露声色了呢……
    最后唐宁还是让唐晋旗先离开了,他单独单了陈律师。
    “我要见夏千语。”唐宁说得很直接。
    “周二就开庭了,不是说不见吗?”陈律师的眼神也有些闪烁。
    “您帮我带话给夏千语,开庭之若我见不到她,我就在庭上直接认罪。”唐宁淡淡说道。
    “这个,唐宁,到底什么事,你和我说,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陈律师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不用,您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至于探视的时间,我宁愿庭审的时间再押后,我也必须在开庭之前见她。”唐宁一脸阴沉,不容置疑的说道。
    “这个,真是不好安排,上次是正式探视,今天是我走了后门,才安排了老先生过来,开庭前真的没有机会再见人了。”陈律师不禁一脸无奈和不解,不知道唐宁突然间犯什么拧。
    “陈律师,你将我的话,和你的困难都说给夏千语听,她会安排的。”唐宁淡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探视间,不给陈律师继续拒绝的机会。
    “唐宁、唐总、唐公子--”陈律师不禁着急--前几天还好好的,还在和他讨论案子的进展,和庭上要怎么应对,今天怎么就……
    *
    “我说老唐,你到底和少公子什么了?他魔症了一样,一个劲儿的只说要见夏千语,不见就要当庭认罪,他要认罪,我们这一大圈子的人可就白忙和了。还有夏千语,她工作丢了、婚姻没了,全白废了……”陈律师走出去,对着唐晋旗就是一顿辟头盖脸。
    看着唐晋旗欲言又止的样子,陈律师突然问道:“您告诉唐宁,夏千语要结婚了?”
    “没有,不过他可能猜到一点。”唐晋旗心里有些暗自松气、也有些隐隐的懊恼--唐宁到底是知道了,但事情似乎有些糟糕。
    “你……老唐啊,不是我说你……这种时候,真不能有任何意外,我们手上所有的资料,都不足以推翻对方的起诉事由,就算夏千语以婚姻为代价,交换对方在庭上不抗辩,结果也仍是未知的--在证据面前,辩诉有时候显得过于苍白。”
    “这个时候唐宁自己再不配合……这个案子,就真的打不下去了。”
    陈律师不禁叹气,在看了唐晋旗一眼后,无奈的说道:“现在,也只能看夏千语能怎么处理了。”
    “事关他自己,他也有权利知道。有这么多人在为他,是他的福气;千语一个人……也不容易。”唐晋旗低声说道。
    “老唐!你们做商人的应该明白,凡事都有个投入产出比。夏千语愿意用婚姻赌唐宁的自由,就是未来离婚,也还是可以和唐宁在一起。又何必让他进去呆几年呢!”陈律师跺了跺脚,拉着唐晋旗急急往外走去,上了车后,径直往传奇公司开去。
    *
    “要见我?”
    “是的。”
    “不见就当庭认罪?”
    “是的。”
    “他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病了?发烧了?”
    “没有。”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夏千语伸手扶着额头,一脸烦郁的看着唐晋旗和陈律师。
    “可能知道,你结婚的事。”陈律师沉声说道。
    “你们--”夏千语睁大眼睛看着这两个,年龄加起来要比他大上四五倍的人,只觉得无语。
    “现在你看……”陈律师为难的看着她。
    “还能安排见面吗?不行的话,我录一段视频给他。”夏千语看着陈律师说道,情绪淡淡的,依然不见波澜。
    “你先录好视频,我再去申请一下探视,能面谈会更好。”陈律师连忙点头。
    “好。”夏千语看了一眼唐晋旗后,示意陈律师先出去等,然后对唐晋旗说道:“我这辈子大约只会受一个人的威胁,就是唐宁。”
    “你看,他威胁我说要认罪,我就不能淡定了,我就必须要去见他了。”
    “我和您说这些,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千语递了杯水给唐晋旗,沉眸看着他,等着他答话。
    “不明白。”唐晋旗摇头。
    “唐宁是我的软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有事。所以无论你是什么原因去和他说这些,也不过是给我多找些麻烦而已,不会影响我对他要做的事情。”夏千语淡淡说道。
    “千语……”
    “唐老,我从不跟人叫苦叫难,但今天我和你说一句:我真的很难。在这一局里,我用尽了全力,我再无能力做更多的事情。”
    “所以……”夏千语的眸光微沉,看着唐晋旗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在唐宁这件事情上,您不是助力,那很抱歉,我会让人马上送您回英国。”
    “包括苏蔓,她若再给我惹麻烦,我会直接通知她先生过来。”
    说到这里,夏千语的眸色里一片孤寂的冷傲与不近人情,让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在和他谈自己儿子的女孩,就和当年与自己谈宁达的收购时候一样,果断而犀利,决定了就不再听任何不同的声音、决定了就全力扫清一切障碍。
    “你先坐吧,我要去亚安银行那边。”夏千语说完后,看了一眼电话里闪进来的信息,眸色不由得一紧,拿了公文包后匆匆离开。
    *
    “唐董?”陈律师见夏千语离开,便重新进来。
    “要谴送我出国。”唐晋旗一脸古怪的表情。
    陈律师不禁失笑,难得轻松的调侃道:“你这未来的媳妇儿历害。”
    “她去亚安银行了,应该会有新的进展。我先回去了,小宁的事,你还帮我多盯着些。”唐晋旗也不生恼,只是想着夏千语说的话,心里不免难受。
    “恩,你和那位苏小姐,就不要再有其它动作了,你也看到了,夏千语不是不管,是尽了全力了。”陈律师点头,伸手与唐晋旗握了握后,也急急的离开了办公室。
    唐晋旗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起身离开--直接回了唐宁的公寓,没有再去夏千语那边。
    *
    “安排好了,周五晚上12点。”夏晚看着匆匆赶来的夏千语说道。
    “所有接口都没问题?”夏千语再次确认。
    “yes,没问题。”夏晚点头。
    “周二开庭,时间上真是太完美了。”夏千语长长的吐了口气,直到这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看着夏晚,开玩笑的说道:“要不是知道这件事太困难,我真要以为你是控制好了时间节点。”
    “不是。”夏晚认真的答道。
    “我知道,开个玩笑。”夏千语点头,看着夏晚说道:“对方律师提供的证据线索,可有查到什么?”
    “正要和你说这个。”夏晚点头,从手边抽出一个档案袋,打开后,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递给夏千语:“贷款银行的流水,是从信贷部的流出来的;开户行转款的流水,是从业务部流出来的;我了解过这两家的银行流水程序,以及他们的规程管理日常,比瑞现要严格很多。”
    “加上宁达自己的开户行,泄露客户信息后果加倍严重。所以林柏文的行贿金额至少在20万以上。”
    “20万……五家银行就是近100万;如果我那两份流水不公布的话,光唐宁的流水是三份,也就是60万到80万之间,这个数额的行贿,在国内法律要怎么定罪我不清楚,但在carlyle来说,绝对算得上的丑闻。”
    听了夏千语的话,夏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缓缓点头:“你查一下carlyle中国公司近期的业务计划,最好能借婚礼的机会,一方面宣布两个项目计划,一方面将他介绍给金融界和政界,让他在carlyle中国公司的身份,有更强势的曝光、让carlyle中国区的业务计划,有更广泛的曝光。”
    “好,我来安排。”夏千语点头。
    “你知道我们这样做的用意?”夏晚沉眸看着夏千语,缓缓问道。
    “原本不知,现在知道了。”夏千语眉头轻挑,沉然答道。
    “原本知道,现在确认。”夏晚纠正她说道。
    “夏先生何必纠缠于我的用词。”夏千语淡淡说道。
    “是要告诉你,既然明白,就要看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这次的事情于唐宁来说是一次危机、于我和Gary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夏晚沉声说道。
    “我知道,若Berlin一直按兵不动,我们倒很难找到中国公司的破绽;我自己操作,也很难明目张胆的违背总部的意愿。”夏千语点头,轻声说道:“这一次,我和唐宁的操作是急了些,却也给了Berlin出手的机会,也同是给了他们自掘坟墓的机会。”
    “没错。所以我会尽力去帮唐宁,但这个帮,一定是在不影响全局计划的前提下,你可明白?”夏晚沉眸看着她。
    “明白。”夏千语点头,看着夏晚悍然说道:“于唐宁的事,你和Gary都是顺手,我是拼尽全力;于国际资本与中国品牌对抗的大局,你和Gary、还有我,都是拼尽全力。”
    “很好。”夏晚点头,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她:“这份资料你拿着,去找我刚才说信息流泄部门拿到确实的证据,然后留待唐宁的官司之后,择机起诉。”
    “ok,谢谢夏先生。”夏千语接过资料,眸色一片凛然。
    “周五晚上12点,过到我办公室来。”夏晚再次提醒她。
    “记得。”夏千语沉然答道。
    夏晚微微笑了笑,看着她转身离开。
    当即给顾止安打了电话过去,一来沟通事情的进度,二来又感叹一回,羡慕他有个好徒弟,七窍玲珑不说,还拎得清轻重,该清醒的时候绝不糊涂、讲情义的时候也绝不冷血。
    后来顾止安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也羡慕你有个好老婆。’才算是让夏晚闭了嘴。
    “人与人若是有缘,兜再大的圈子,也还是会再重缝。所以夏千语和唐宁,自然还是会在一起。”
    夏晚微微笑了笑,抽了支烟休息之后,便拿了电脑去了投资公司,为周五的计划做系统预调试。
    *
    夏千语回到公司后,也接到陈律师电话,说是唐宁病了,以此为由,申请家人探视,已经被批准,所以探视安排在周五上午10点。
    “周五?10点?”
    夏千语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与林柏文虽然是交易婚姻,可这个婚礼于她们来说,还有更多重要的意义。
    其实,真的是耽误不得的。
    可唐宁……
    “夏小姐,我认为有必要见,唐宁现在的态度很强硬。”陈律师担忧的说道。
    “他是真的病了吗?”夏千语低声问道。
    “情况比刚开始差很多,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不适应。”陈律师在回答夏千语这个问题时,显得有些小心冀冀,既不能说得太严重,让她担心失了方寸;又担心她会放弃不见。
    她周五的婚礼,他也是知道的。
    “差很多?差到……什么地步?陈律师你别瞒我。”夏千语握着电话的手不禁一紧,声音低得让人几乎听不见。
    “就是……精神很差,有些低烧,里面有医生看着,这方面你到是不用太担心,主要担心他的情思郁结,会影响身体的恢复。”陈律师的声音也带着忧虑。
    “我知道了,你安排吧,周五10点,我过去。”夏千语轻声说道。
    “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如果说好了又不去,那边警官的印象不好,对案子也有影响的。”陈律师一再叮嘱着夏千语。
    “我知道,你安排吧。”夏千语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寂然,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周五。”
    “低烧。”
    夏千语沉沉的叹了口气,手握着的铅笔,被她在不知不觉中折成两半。
    在她低低的叹息中,有种难以负荷的沉重……
    ------题外话------
    1。其实我觉得,唐晋旗与千语的相处挺有意思,互不理采又互相关心。
    2。唐晋旗作为一个父亲,他的行为其实蛮能理解,一方面自私着只想着为儿子好就好,另一方面千语又是老友的女儿、儿子的恋人,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大约这就是一个父亲、和一个成熟人的两难吧。
    3。唐宁对千语简直不能太了解,在父亲没有说出的话里,已经猜到会有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会发生,所以坚持要见千语。
    4。所以,千语在这样重要的时候,会去见唐宁吗?如果见了,千语又要怎么说服他同意自己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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