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个和尚当驸马

60 出格


    
    看着流萤一脸期待的表情,李隆苑不解的朝后指了指,“哦,他已经到门外了,刚才碰巧撞见了。”
    “那……公主不去迎驸马进来么?”如此漠然的反应让流萤始料未及,她不禁想起李宛如之前说的话来,心下顿时一惊。
    “迎他?我为什么要迎他?他自己不认得路么?”李隆苑本想接着往下说,怀内的小家伙却不安份的挣扎起来,她只得撇下流萤先回了临安阁。
    …………
    “不必给他饭食,也不必给水,只需将他看好即可。”
    冷声启唇,昏暗的地牢将聂清远俊朗的侧脸遮盖在阴影中,眉目里的阴鹜时隐时现。
    留下的侍卫都被南谨的人给灭了口,女帝给他的影卫便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昏迷的南谨被带至此处之时,距离他下命令也才过去了不到三个时辰。
    南谨平日里,芝兰玉树般的清雅身姿,此刻被锁链紧紧挂在刑架上,好不狼狈。
    苦涩的茶,轻抿入口,聂清远累极似的,深深闭上双眼,手仍紧握成拳,像在隐忍着什么。
    他本不愿如此,或者说,他根本不曾想过,这一趟安淄之行竟会让李隆苑的心彻底从他身上移开。
    回府的第一夜他还期待着,李隆苑能回到寝殿,直到清晨仍只有自己一个人,他才真正害怕起来。
    回到寝殿之时,他便察觉到,似乎从他走后,寝殿就成了不会有人踏足的荒屋。
    但他仍是安慰着自己,或许这只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呢?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长住在临安阁的吧……
    今日早膳之时,难得的,聂清远见到李隆苑和南谨一道出现在饭厅。
    怀里抱着那只被他抓到的兔子,李隆苑笑盈盈的挨着南谨坐下,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你又喂它吃苹果……”
    “再喂一块就好,天气这么热,木头一定也想吃甜的水果。”
    快要喂到木头嘴边一小块苹果,因为南谨突然抛来的一个眼神,李隆苑的手便顿时缩了回来,半撒娇半商量的轻扯了下南谨的衣袖。
    “罢了,你想喂便喂吧。”无奈的揉了揉李隆苑的头,余光里还不忘扫了一旁的聂清远一眼。
    忙着喂兔子的李隆苑,自然没有功夫吃饭,南谨习惯了一般,端起碗将饭菜慢慢喂到嘴边。
    “你喂兔子,我喂你,也不知你和这兔子比谁更听话些?”
    “本来也没有胃口吃东西,但今日有你做的菜,我自然是要给个面子吃几口的。”
    之前,南谨和李隆苑都是在临安阁用膳,也不知南谨想的什么,今日偏要拉着她来饭厅用膳,还好她聪明的带上了木头,就可以尽可能的避免和聂清远面对面。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她的头就疼的要命,像是有什么要从脑袋里跳出来似的疼。
    “南谨公子还会做菜?”对面传来的声音,冷的似冰。
    “从前不会,隆苑想吃便学了,莫非是这菜做的不合驸马的胃口么?”
    南谨佯装无辜的抬起头,一双笑眼,在对上聂清远那双凤眸里木然的寒意之后,嘴角的便忍不住上扬起来。
    一旁的流萤战战兢兢的交握着双手,想着此时若是李宛如在就好了。
    可这几日,李宛如都神出鬼没的,连个鬼影都见不到,若是待会儿驸马和南谨公子争执起来,不知公主会先帮谁呢?
    “木头想出去晒太阳了,南谨,我们去花园吧?”先于聂清远离开饭厅的李隆苑,拿一只兔子当起了挡箭牌,从头到尾都不曾直视过聂清远,便急切的和南谨一起离开了。
    狠颤着的手几乎不能握住筷子,聂清远面无表情的深吸了口气。
    “流萤,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公主她……都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一件不漏的告诉我。”
    …………
    南谨和她一起放风筝,为她亲自下厨,
    他们一起去了夏日的烟火会,一起进宫面圣。
    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一直待在临安阁,同食同寝
    …………
    听起来,怎么会这么熟悉呢?
    聂清远就这么失声笑了出来。
    这不都是,不都是他和李隆苑的回忆么?!
    居然用这种方法,试图取代他在李隆苑心里的位置……
    实在是不可饶恕呢,那些他一直珍藏着的回忆,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被人复刻了去?
    “宛如郡主说过此事有蹊跷,已经和苍公子一道开始调查此事了,等郡主回来……”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就够了,你先下去吧。”止住令人恶寒的笑声,聂清远倏地抬头。
    他已经无法再去思考其他的事,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警告他,赶快做些什么!否则,他就要失去李隆苑了。
    被她彻底的无视,连四目相对时,也只能从她眼里看到她对他的冷漠和嫌恶,他做错了什么呢……是为了他离别前都没有说一句再见么?还是因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缺席了。
    …………
    “看见南谨了么?”李隆苑一觉醒来,便发觉南谨不见了踪影,他的床铺平整,像是彻夜未归的样子。
    他从不会不说一声就消失的,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想着找府里的其他人问问,李隆苑便兀自走出了临安阁,来到花园时候,碰巧见到了流萤正在假山那边,歪着脑袋不知在做什么,虽然南谨之前警告过,让她不要靠近流萤,如今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流萤……”
    从远处喊了一声,大概是隔得有些远,流萤并未听到。
    她急忙大步朝假山方向走去,站定脚步后,再定睛一看才明白,原来流萤适才歪着脑袋,是在与假山后的人说话,而这个站在假山后的正是她避之不及的驸马聂清远!
    果然……南谨说的是对的!这丫头居然真的被聂清远收买了。
    心下愤愤不平,李隆苑没忍住,狠踢了下面前的石头。
    “公主!”流萤闻声朝她这里看了过来,更加不妙的是,聂清远的视线也跟了过来。
    还是快逃吧,既然他们是一伙的,就算知道南谨的去处也定然不会告诉她的,问了也是白问。
    “公主,奴婢只是在与驸马爷交待公主生病那几日的情况,并没有……”慌忙追上来解释的流萤,这时才想起,她家公主如今已经不是那么在乎驸马爷了。
    “你不必解释,我早就已经知道你在为他做事,不过就算你们真的有什么,那也不打紧,驸马若能纳妾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流萤毕竟是一直跟在她身边,当妹妹一样对待的人,即便以为流萤背叛了她,李隆苑也不忍为难她。
    “行了,就当我没来过吧,我还得去找南谨呢,你若见了他记得告诉我。”
    流萤被这番话惊得愕然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隆苑。
    “公主不是想知道南谨公子去了何处么?”没等到流萤回过神来,却是那边的聂清远先开了口。
    “你知道?”三两步朝聂清远跑过去,李隆苑不禁暗喜,看来他是知道南谨的去向了。
    “知道……”低沉的嗓音自头顶飘来,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那快告诉我吧?”
    等了很久都等不到聂清远说下一句话,李隆苑环顾四下寻找着流萤的身影,可那丫头才没一会儿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先回答我……适才你说,不介意我纳妾……此话当真?”强忍着胸腔内不断翻涌的怒意,聂清远失神的抬起面前一直低着的脑袋,想要问个明白。
    察觉到他举动,李隆苑下意识狠退了几步。
    她似受了惊吓般,拍了拍胸口,“那是自然,只要你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就可以一直当你的驸马,至于你要纳妾或是带谁进府,我都不会介意。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南谨似乎一直有将聂清远取而代之的想法,但聂清远若是没有做错什么,冒然休了他也不太合情理。
    “那请公主殿下告诉我,什么是出格的事?”
    面前的聂清远突然邪肆的勾唇一笑,被李隆苑侥幸躲过的那只白玉似好看的手,重新探到她脸上,吓得她急忙又退了几步。
    谁知,他却故意似的,她退一步,他便近一步。
    惶惑中不禁瞥到他的脸,她每退一步,他脸上的悲伤便浓几分。
    狼狈的被他逼到假山的死角后,她无比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他在笑,笑的那样放肆,可她竟会觉得,他看起来很无助,像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似的无助,她的心蓦地抽痛起来。
    “碰到你的脸算不算出格?那……吻你呢?”带着磁性的嗓音,熟悉又陌生,怔然间,她竟忘了推开他,由着他的唇轻覆在额间。
    “为什么要皱眉,为什么要怕我?如今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么?我不过是想离你近一些,为什么要躲?这,也算是出格么?”
    “聂清远你疯了么?”用力将他推开,她本没有多少力气,他却轻易被她推倒在地。
    为什么……看到他脸上露出那种落寞的神情之时,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绞痛起来了呢?
    像是有谁从她身体里一点点往外割肉似的,疼的她直冒冷汗,她到底是怎么了……
    “苑儿!”本能一般,聂清远很快察觉到李隆苑的异常。
    “怎么了?哪里痛么?”语气里的温柔和焦急,与适才的他判若两人。
    疼的说不出话,连聂清远将她抱在怀里都没有力气反抗,她的身体凉的厉害,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苑儿,疼的话就咬住我的手,太医很快就来了,别怕……”
    苑儿……
    强硬又温柔的让她咬住他的手,这语气听起来莫名的熟悉,她记得他,他是聂清远,一个被她带回京城做了驸马,后被女帝重要的男人,她记得自己曾经喜欢过他,这些和南谨说的并无半点分差。
    可奇怪的是,每当她试着回想和聂清远有关的回忆时,钻心的痛意便会铺天盖向她涌来。
    很快,她便疼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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