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阻挠刽子手

第64章


会是这样吗?”
“很可能。很像是这么一回事,无论怎么说,都像这么回事。”
“不会是相反的情况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扎托奇内停住脚步,转身对娜斯佳说:“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假如这些地区在一开始就被人选中了,那情形会怎样呢?”
“您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您瞧,连您都不相信。”
“哎,娜斯佳,这很难让人相信。这已近乎幻想。选择一个适合于犯罪的地区,然后,就等待着那里是否会发生什么意外,以便制造出丑闻?这不可能。万一不发生意外呢?那样的话,就要等到头发白了。”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把人想得太好了,您是个浪漫主义者。”
“那您呢?”
“我顶多是个愤世嫉俗者。我确信,所有这些骇人听闻的犯罪行为,都是有人专门实施的。您知道吗?是蓄意的犯罪行为。这些犯罪行为是一个整体计划的一部分。这样,我就明白了,肯定有这么一个人,他知道这一切,也知道是谁组织和实施了这一系列犯罪。我的出发点是,对于虐杀狂来说,找到凶手,这是查明犯罪的问题。因此,我试图在民警机关的工作人员中寻找这个人,也是因为这个,我错误地认为,被虐杀狂所杀害的人是学习过警察教材的人。而实际上,很可能只是这个人对这类知识有所了解而已。这是很可怕的,是吗?”
“嗯,是的,”扎托奇内随声附和说,“您不会责怪您缺乏想象的。那么,尽情地发挥您的思想吧!到底谁是您所追查的虐杀狂?他为什么要把这些雇佣杀手都干掉呢?”
“担心暴露。”
“那他为什么只是在现在才感到害怕呢?凶杀案可是早就发生了的。再说,他为什么要搞这些宗教式的游戏?他把人杀了就杀了,事情也就了结了。他为什么要到处宣扬,说这些被杀者正是以前那些凶杀案的当事人?这出戏是演给谁看呢?”
“我需要考虑,”娜斯佳非常严肃地说,“我不想马上回答您。”
“那您考虑吧,”扎托奇内同意说,“为了让您考试时轻松些,我再告诉您一件事。这是些走私的案子,我们许多人正在处理,毫无疑问,这里有您关心的东西。”
“能举个例子吗?”
“比如说有个叫奥列格·伊万诺维奇·尤尔采夫的,听说过这个人吗?”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别让我焦心了,”娜斯佳哀求起来,“直说吧,还有谁?姆希塔罗夫?伊佐托夫?马列科夫?卢琴科夫?”
“甚至还有谢苗诺夫,以马利科夫为首的全部人马,根据我们的侦查,他们各负责一个地区,就像监护人一样。”
“可他们只有六个人,”娜斯佳敏捷地想到,“而地区有七个。莫非是我弄错了?”
“是七个,应该还有一个监护人。但我们暂时还没查到。正因为这个,可爱的阿娜斯塔霞·帕夫洛夫娜小姐,我才请您提供友好帮助。请告诉我这第七个监护人是谁。这样的话,我们会认为我们还有指望。我刚才向您透露了关于你们所调查的凶杀案的一些情况,您也要帮帮我。”
“您太高看我了,”她摇了摇头,“我未必帮得了您。我对你们的事情一点也不懂。”
“那您试试看吧。我可不是您的领导,您完不成任务我也不会处分您。”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也有可能是虐杀狂一开始是同监护人们算账,只是后来才动了杀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明白,”扎托奇内叹了口气,“最初,我认为可能是竞争团伙想赶走这些监护人,强占他们的地盘。后来,我又考虑,这不是这些竞争团伙干的,而是所有这些土匪的头儿干的,可能是他对手下人的做法感到不满了。我甚至假设,是这些监护人企图发动宫廷政变,以便取代他们的头领,而头领及时觉察到了这一点,并把叛乱扼杀在萌芽状态。而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了。我已经打了报告,让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入科诺瓦洛夫的小分队。我们希望,能通过共同的努力,搞出点名堂来。”
他们转过身,沿着林阴道往回走。这时,马克西姆向他们迎面跑来,他的五公里越野跑快到终点了。
“好样的,”父亲夸赞他说,“你达到标准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娜斯佳阿姨,您达到标准了吗?”小伙子问。说着放慢速度,小步跑着,和他们保持肩并肩。
“瞧您说的,我不会去迎合任何标准,只求符合自己的床铺就行了,”娜斯佳开了个玩笑,“对于像我这样的人,标准还没制定出来呢。前不久,我曾跟着火车跑,跑完一段路后,有两个小时没能喘过气来。”
“那您怎么在刑侦局工作?”马克西姆吃惊地问。
“很不容易,我有幸遇到一位好上司。”
“尽说蠢话,”扎托奇内打断她的话,“不要哄骗小孩子。这跟您的领导毫无关系。记住,马克西姆,要想弥补你体格上的不足,你就要有特殊的本领,当你变得能像阿娜斯塔霞·帕夫洛夫娜那么聪明、那么有天才时,那你就可以允许自己不再么遵守什么标准了。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一定不要忘记,你是个男人,对自己要有另外的要求。”
马克西姆停止脚步,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又和父亲、娜斯佳一起向前走去。
“你们女人倒不错。”马克西姆叹了口气。
扎托奇内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娜斯佳明白,回家后,马克西姆又要聆听说教了。将军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他不允许儿子有一点不轨的言行。每发现一点问题,将军总是拿出大量的时间,耐心、细致地向儿子指出不当之处。娜斯佳多次碰到过这种场面,因而,她很清楚,听到儿子说那话后,将军肯定又要以形象、生动的语言不厌其烦地教育他了。
四十分钟后,他们走到了地铁站。在这里,他们挥手告别——扎托奇内父子住在附近,而娜斯佳需要坐地铁到“谢尔科夫斯卡娅”站。经过晨练后,娜斯佳感到神清气爽,心绪高涨,因为她要去解决一个又一个很费脑筋的问题,而这对于她来说,正如尤拉·科罗特科夫所评价的,要比最甜的糖果还要甜美。在着手处理公文之前,娜斯佳·卡敏斯卡娅打电话给扎托奇内。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您要找的第七号人物叫叶夫根尼·沙巴诺夫,是总统的形象设计师,我对这个人的情况说不太准。头六个人一下子就弄到了一起,而沙巴诺夫却与他们不同,他似乎是总统班子里的人。我还在为此事犯愁,不知该怎么处理他。”
米哈伊尔·达维多维奇·拉尔金喜欢舒服、安逸、温暖和不急不忙。他现在不能去瞎忙,他很不愿意所形成的局面让他寝食不安。拉尔金确信不疑的是:寝食不安和匆忙行事将会对他非凡天赋的发挥产生不良影响。他曾在帕维尔·绍利亚克的领导下专心地学习过,并努力研究过锻炼方法。当这种锻炼要求进行长时间大运动量的疲劳练习时,他绝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已经使自己的本事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也十分珍惜这一切。而各种不快和疾病马上就会对他的才能产生负面影响,这是多年的实际情况所证明的。
一个人,一个觊觎他的作用的新领导人的出现,恰恰导致了拉尔金的这种不快。拉尔金清楚地记得自己的第一位领导人。当时,米哈伊尔在设计局工作,他同这位领导人在科长办公室里总共只进行过一次谈话。当帕维尔开始和他一起工作后,米哈伊尔可以聊以自我安慰的一线希望是,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一个是派他去见绍利亚克的人,另一个就是绍利亚克本人。现在发现原来还有第三个知情者。这种情况立即使拉尔金心理失去平衡。这第三个知情者对于米哈伊尔来说,是十分危险的,因为此人给他看了一大堆有损他拉尔金名声的材料,既有录音磁带,也有录像带。录音带上录的是拉尔金同第一位领导人进行首次谈话的内容。当时米哈伊尔坦然地承认了他获取高等教育证书的一些小秘密;录像带则记录了他完成帕维尔交给的某些任务时的工作情况和工作结果。这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米哈伊尔以前从未见到过这些东西,他只是听说有这些材料,他也相信。可当他亲眼看到这一切时,他感到自己彻底完蛋了,事情简直糟得不能再糟了。
“当然了,如果您能正确地对待眼前的局势,我是不会动用这些音像带的。”这第三个知情者说。
米哈伊尔总是反应敏捷。他在钻研科技方面的本事平平,但这绝不意味着他是个笨人,恰恰相反,这是事实。
“要我做什么?”他问。
“完成我的指派,就这些。您给帕维尔怎么干的,就为我怎么……”
“万一他回来了呢?”
“什么叫‘万一’?”这第三个知情者微微一笑,“帕维尔一定会回来的,这您连怀疑都不必怀疑。您还将继续同他一起工作,就像从前一样。但同时,您顺便也要为我工作。这一点千万不要告诉帕维尔。我要说的就这些。何去何从,由您选择,米哈伊尔·达维多维奇。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回来后,您要马上告诉我。我很关心您的安全,只要绍利亚克一出现,我就要尽一切努力,避免与他在您好客的家门口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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