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

第82章


“大嫂,你先安静下来,请差人过来没用,只会招更多祸.”
给囡囡裹上襁褓,贺喜抱起她,指诀打散她眉间黑气,笑眯眯逗,“等我们囡囡过了这一劫,必有后福.”
原本哭闹不止的小婴儿抽抽噎噎止住泪,睁开圆圆大眼,视线逐渐凝聚在贺喜身上,嘴微张,呆呆小模样可爱至极.
大嫂擦泪,“不求多福,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大嫂,如果你信我,把囡囡交给我带一夜.”贺喜看她.
大嫂微愣,随后点头,眼中有坚定,“我信你.”
鞭炮声响,是何孝泽来接亲,场面哄乱,贺喜没靠前,只和大嫂站在三楼远观.
“大少.”马姐喊.
贺喜扭头,是高明赞.高家的人得天独后,具都一张好面皮,高明赞是同辈之最,一双桃花眼分外勾人,只是英俊脸庞微微浮肿,想来是与高老先生一样,风流成性.
“表哥.”贺喜礼貌喊人.
高明赞朝贺喜点头,他回来是有事与老婆商量,见贺喜在,也不好再多讲,接过女儿抱片刻,又离开.
“我知道,他要离婚,好让那女人名正言顺进高家门.”大嫂略迷茫,他们有幸福过,只是在她怀囡囡之后,他先背叛了当初许下的誓言.
别人家事,贺喜不好多讲.坊间传言纷纷,贺喜有听过那位港姐名号,也是风流人物.
何家包下文华酒店,两家宾客齐聚,客晋炎踩点赶来.
“这么晚?”贺喜拿手帕给他擦汗.
客晋炎很受用,俯脸任由她擦,“本可以早来,半路车被撞,耽搁了.”
“有没有受伤?”贺喜看他前后.
“老婆仔.”他定住她乱动的身子,示意她看左右.
察觉到失态,贺喜忙坐好,低头作害羞状,一句话再不讲.
明知道她娇羞模样是装出来给别人看,客晋炎还是心痒难耐,靠近她耳边,低语,“等回去,脱光了给老婆仔查看.”
贺喜唾他,“没正形,要被你气死.”
旁人眼中,客晋炎却仍是那副生人勿近模样,反观贺喜,看起倒是更可亲.
不知道当他们听见客晋炎一本正经讲不正经的话,会不会大跌眼镜.
没几时,何孝泽与高明月过来敬酒,好似一对璧人佳偶.
客晋炎把贺喜的酒一并喝掉,又讲祝福话.贺喜一旁注意到,高明月神思恍惚,不像在娘家时那样开心.
“不知二哥怎么想,难道还对唐菲菲念念不忘?”贺喜嘀咕,似自语.
客晋炎摇头,递给贺喜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她只会提醒孝泽过往的私生活多不堪,被戴多少顶绿帽.”
“二哥有变了.”贺喜提醒.
“有变是好事,说明他有自我反省.”
酒席之后,客晋炎便寻借口带贺喜离场.
贺喜已经犯困,频打哈欠,但仍没忘她答应大嫂的事.
“阿晨,我们先去姨妈家.”
半小时后,客晋炎臂弯里躺一只猫咪大的囡囡,很无措,很僵硬.
他视线落在阿晨身上.阿晨为他们拉开后门,抵死挣扎,“大少,我粗人一个,只会开车和打架,奶孩子这种事,不好让我做的.”
贺喜想笑,竭力忍住,“客生乖啊,放松点,囡囡不舒服会哭.”
客晋炎乜她,靠在车后座上不敢乱动.
回到家,粱美凤惊诧,“小小一个,粉粉可爱,天使一样.”忍不住接过来抱.
客晋炎大松一口气,动他发僵的手臂.
小婴儿大概饿了,脑袋往粱美凤暖呼呼的胸脯凑去,瘪嘴欲哭.
贺喜递来奶樽,往她嘴里送,“阿妈,她晚上和我睡.”
“那我睡哪儿.”是客晋炎不满的声音.
贺喜比划,“她睡我们中间,夜里还要你帮我.”她看看表,离十二点没多少时间了,催客晋炎,“客生,快抱她上去.”
客晋炎照做,身后有粱美凤喋喋声,生怕他们把别人家孩子带坏.
浴室传来水声,是客晋炎在洗澡,贺喜趴在床上,讲些没营养的话逗小婴儿.
“老婆仔,去洗了,我看她.”客晋炎顶湿漉漉头发出来.
“客生,我讲的都记住了?”贺喜不放心.
“有记得.”无非又让他放血.
速战速决洗好澡,再出来时,客晋炎已经准备好,一根高尔夫球杆,一把水果刀,所有门窗被打开,只等着对方过来.
“客生,要委屈你.”贺喜捉起他手,宝贝一样在他手背亲几口,随后拿过水果刀割破他手指.
“疼不疼?”她有担心.
“十指连心,你说呢?”他抽气,深谙会哭孩子有奶吃的道理,低声提醒,“老婆仔,记得你答应我的.”
贺喜有愧疚,讲不出半句反驳话.
符纸在抽屉里,取出几张,贺喜收敛心神,握住客晋炎手指.
客晋炎也正色,顺贺喜的力,在符纸上画下看不懂的图案,凝神聚气,一笔而下.
“巫邪属阴,客生纯阳,是它克星,有客生画的血符,比我用朱砂笔画的灵力要强许多.”
朱砂是纯阳之气的精华,术士用朱砂画符,则是模仿符文的元始产生过程,它唯有一点不足,气太盛,缺少形神,所以术士会用鸡血滴在朱砂墨中,旨在于气中添形.
相较之下,客晋炎的血,形气精神皆具,画出的符更能沟通天地神灵.
驱煞符,天雷地火符,护身符,塞鬼路符...连画数张,割破客晋炎五根手指.
残余一点血,被客晋炎涂抹在高尔夫球杆上.
子时快到,原本乖乖睡觉的囡囡哼哼唧唧哭起来,手脚乱动,越哭声音越大,听在贺喜耳中有些凄惨,小小一个,已知道害怕,知道抗拒.
贺喜俯身拍她小身子,护身符飞快折成三角,塞在她肉呼呼的手中,她不觉攥紧.
“乖乖,囡囡不哭,不哭了.”贺喜不停哄,直到小婴儿抽噎重新睡着.
屋里安静下来,贺喜与客晋炎对视一眼,关灯,守在壁橱后,高尔夫球杆握在客晋炎手里.
不远处依稀听见狗吠声,贺喜屏息静气等待,直到一颗头颅飞进来.
练飞头降的巫师,并不是一次就能练成,尚未练成的巫师,在头颅离开头部时,肠子也会一起拖出去,通常连肠飞出的头颅,高不过数英尺,拖肠子太长,可能会被屋顶挂住,等到黎明来临,飞出的头颅就会化作一滩乌血.
顾及到这点,初练飞头降的巫师,目标不会订太远,只吸食他周边婴孩的鲜血,等练成之后,才飞头去远处.
显然眼前这个,是已经练成的巫师.
贺喜不敢懈怠,凌空拍出天雷地火符,直直飞向那颗头颅,“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敕!”
对方似没想到会有人埋伏,飞头躲开,吐出嘴里叼的针管样物体,黑皮,面庞瘦削,整张脸纹满符文,极为诡异.
他视线落在贺喜微鼓的孕肚上,露出诡笑,舌头舔唇,贪婪饥饿的表情,突然朝贺喜飞来,要穿破她肚,吸食她腹中胎儿.
贺喜不觉弯起嘴角,等他上钩.
只是他还没靠近,头颅已被打飞.
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候在暗处的客晋炎.客大公子不仅枪法准,打高尔夫更是一流.
飞出那人发出惨叫声,他欲逃跑,贺喜先他一步,指诀打去,屋内所有门窗啪啪紧闭.
贺喜甩出驱煞符,符咒似生眼,窜向四面八方,紧黏门窗.
那人发怒,口中吐出大串贺喜听不懂的话.
“死扑街.”贺喜不胜烦扰,“再吵,送你上西天!”
干咳一声,客晋炎低声解释,“老婆仔,他讲泰文,说你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放他一马,他也放过囡囡,今天他死在这里,身后还有无数同门.”
***
☆、
89|10号二更
他已经修炼成飞头降,再不控制,下一步该吃孕妇胎儿了.一尸两命,比吸婴孩血更可怕.
“客生,告诉他,今天他有命来无命走.”师祖婆婆也想有点气势,可惜不会讲泰文.
客晋炎犹豫,“老婆仔,他同门会来寻仇.”
“今天我不收他,他以后必定吃掉你的囡囡.”
心术不正的人,多半不会讲信用.今天贺喜放他走,她敢笃定,等七七四十九天后,对方邪术大增,吃下的第一个胎儿将会是她肚里的囡囡.
贺喜肚里的那个,可是客大公子心头肉.
“老婆仔,我需要怎么做?”
“抱大嫂的囡囡出去,剩下交给我.”
客晋炎不放心,迟疑间那颗头颅已经飞扑过来,狰狞可怖,他露出满嘴利齿,势必要撕咬住他们任何一个.
贺喜忙抽过高尔夫球杆,“死扑街,送你上西天,敕!”
球杆似生眼,紧追头颅,所有门窗被封住,他试图硬冲,每撞一次,惨叫一声,封在门窗上的符咒闪现金光,俨如三味真火,不停烧灼他皮肤,空气中依稀传来烧尸味.
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他眼中恨意迸发,发狂做垂死挣扎.
“客生,快抱囡囡出去.”贺喜推客晋炎.
开门刹那,头颅飞冲而来,试图逃跑.
贺喜一把推出客晋炎,又一张驱煞符将门封死.
他逃跑无望,改攻击贺喜腹部,嘴里啊啊啊讲着听不懂鸟语.
一个驴打滚,贺喜滚到书桌下,暗格中抽出仕女图,向飞冲而来的头颅甩去.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
平铺的仕女图犹如一张巨网,瞬间将头颅紧包裹,任他挣扎也无用.
又以塞鬼路符封住仕女图,直到他停止挣扎,贺喜才拎上他准备下楼.
才开门,便撞上客晋炎担忧眼神.他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囡囡,姿势依然僵硬,可看在贺喜眼中,却是无比可爱.
“客生安心,我没事.”贺喜把头颅递他,嫌弃皱鼻,“臭死了.”
尸体烧焦的味道,确实臭.
“老婆仔,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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