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

第91章


“客生安心,他自己痴线,以为别人也发癫.”贺喜嗤笑,“他有本事带人来港,杀他片甲不留,让我们去边境?谁知道打什么鬼主意,才不去送死.”
听她这样讲,客晋炎放心,他环住她,伸手给她看,无限委屈,“老婆仔,再来,手指要被割断.”
他十根手指新伤累旧伤,疤痕累累.
“客生...”贺喜逐个亲吻他手指,无限愧疚.她腾地站起,“我煲汤给你喝.”
客晋炎一把拉住她,搂坐膝上,无奈,“老婆仔,不是要你煲汤,是想我们不管别人,安静活到老,将来我退休,带你乘大轮游世界.”
贺喜回头看他,他神色认真,“我有梦到文慎,有梦到你,文慎是天师,尚且救不了你,我凡胎*,哪天我阿喜有事,望尘莫及.”
“客生,你说的这些我有想过.”贺喜两手环住他颈脖,头贴他怀,“我和契爷一样,太固执,看不得邪门歪道,契爷讲我生来吃这口饭,当年师父也这样讲.”
“我忍不住.”贺喜叹气,“像明月,我故作不知,她和二哥至多以为意外流产,可她肚里被勾魂的婴孩何其无辜,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他妈咪,被捉去炼童鬼害更多人.我良心难安.”
客晋炎拍她,“我知道,认识我阿喜时,就知道.”
又亲她鼻尖,“不逼我阿喜改变.”
适逢女王诞辰,港地大放三天.客晋炎带贺喜和仔仔去附近薄扶林郊野公园,大片绿油油草坪,贺喜铺上餐布,把礼仔放在上面,任他翻身踢腿,他穿波点衣裤,像只白□□狗.
在贺喜摆餐时,礼仔闻到浓郁奶香味,奋力朝妈咪爬,咿咿呀呀大喊,嘴角挂一串口水傻笑.
“客生,快给礼仔擦擦嘴.”
客晋炎一身拉夫劳伦马球衫,作休闲装扮,扯住“小奶狗”后腿,拖回他,一把抱他在怀,随即嫌弃皱眉,“老婆仔,他好脏.”
贺喜几欲丢白眼,拆开自带餐桌,摆好茶点,“阿妈讲他要生牙,所以才不停流口水,不脏的.可能你像他这样大时,比他更脏.”
干咳一声,他迅速否认,“我从小爱干净.”
“是是是,干净的客大少从来不尿床.”贺喜抱过她儿子,戳他痛点.
听妈咪讲,他都三岁了还在尿床.
客晋炎耳根发烫,“只有那一次.”
才不信,贺喜乜他,拿一块饼干塞在礼仔手中,放礼仔自己玩.
“老婆仔,过几天我去澳门.”客晋炎递她茶,“爹哋让我过去打理生意.”
“去多久?”
“估计两三个月.”不顾在外,客晋炎从后环住她,拿下巴蹭她脸,咕哝,“不是看礼仔太小,绑也要绑你过去.”
又拨开扯他裤腿的“小奶狗”,客晋炎竟感委屈,“老婆仔,以前你只陪我一人,现在分给礼仔大半.”
贺喜哭笑不得,把粱美凤常讲她的话搬出来,“礼仔还小,客生不好呷醋的.”
也不放心他,“去了澳门,记得每天要打电话.”
傍晚回去,客晋炎迫不及待,他甚至等不到天黑,才进起居室就缠住贺喜求欢.
“别,还没晚饭.”贺喜躲开他唇,尚留一丝清明.
客晋炎不管不顾,“两三个月进不了我阿喜盘丝洞,难受死,现在让我先进一进.”
他分开她腿,迫使她盘他腰,裙摆上移,露出内裤,他拿那里敲她门.
盘丝洞内汩汩水流,湿湿黏黏,贺喜难耐,不觉咬下唇,在他灼热的注视下,拨开盘丝洞的大门.
他闯进,抱她进卧室,盘丝洞曲曲折折,才几步,贺喜已缴械投降,软趴在他肩上.
“小混蛋,今晚只许战,不许投降.”他不满咬她鼻尖.
去澳门前几日,客晋炎日日捉她上床,他理由多多,“老婆仔不榨干我,当心我被人惦记.”
贺喜怒,翻身骑上他.
尖沙咀有渡轮直达澳门,贺喜抱礼仔去送,挥他肉呼呼的胳膊,“和爹哋拜拜.”
他奋力挥胳膊,朝爹哋扑去.
客晋炎虽然诸多嫌弃,但还是满足他,抱他在怀,咬他肉脸.
礼仔在他怀里咯咯笑.
小小年纪,已懂分离,看客晋炎下车,他瘪嘴欲哭.
客晋炎头疼,斥他,“小混蛋,不许哭.”
他愣,眼里包泪,兰花指遮脸.
贺喜哭笑不得,“客生,不要骂他啦,他是舍不得爹哋.”
客晋炎弯腰,亲他脸,亲完又亲贺喜,“老婆仔,我走了.”
***
☆、
98|15号二更
赴澳门不过一个多小时,贺喜从尖沙咀回来,没几时便接到客晋炎报平安电话.
话筒漏音,礼仔听见爹哋声音,趴在贺喜腿上,啊啊啊叫不停,手腕上铃铛随他振臂发出清脆声响.
“老婆仔.”他嫌弃,“让人把礼仔抱走,能不能好好讲话了.”
“礼仔乖.”贺喜安抚儿子,又叮嘱客晋炎,“客生,明日有台风,尽量在酒店不要出去.”
见贺喜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客晋炎总算满意,又讲几句才挂电话.
有菲佣上楼来喊,“太太,陆小姐过来.”
贺喜忙下去.陆利群通过al考试,把借贺喜的书归还,又问,“明月好没好?”
想去看高明月,只是她和高家因为囡囡,一度闹僵,过去怕碰上高太.
贺喜明洞她难处,笑道,“已经获医生准许,可以下床走动.”
陆利群替她开心,又道,“昨日陪妈咪去铜锣湾沙宣做头发,遇见与何二少有过往那位,托妈咪为她打官司,只听到她们只言片语,应该是美容院官司缠身.”
不关心唐菲菲如何,贺喜岔开话题,“囡囡呢?”
陆利群无奈,“被高太接走,要带过去住几日,他们缠得紧,讲囡囡越长越像明赞...”
她声音渐低,贺喜拍她手,“姨妈他们并无恶意,他们对囡囡好,不算坏事.”
陆利群点头,“只要他们不和我抢...囡囡替明赞尽尽孝也好.”
......
粱美凤很晚才回,十分开心,进门便迫不及待与贺喜分享,“小囡,阿妈今日找到亲人,快为阿妈欢呼.”
当年大陆自然灾害,饿死许多人,十村有九村空,大多结伴偷渡赴港.那时粱美凤正怀贺喜,贺喜阿爸怕再饿下去,粱美凤一尸两命,毅然带她偷渡.
来港数十年,从此与大陆亲人端了音讯.
贺喜鼓掌,忙问,“阿妈,是哪位亲戚?我也想去看望.”
粱美凤坐下和她细讲,“是阿妈表哥的儿子,憨憨的后生仔,笑容可爱,比你要大一些,在荃湾塑胶厂做工...”
贺喜打断,“那他如何找到你?”
“他去金鱼街打听,问到你云姑,云姑给我打电话,喊我回去认亲.”粱美凤仍激动,寻常碰到大陆老乡,都倍感亲切,何况见到亲戚.
难怪她一日不见人踪.贺喜恍然,“表哥住哪里,阿妈,我们该请他吃顿便饭.”
“是了,小囡讲得是.”粱美凤不迭点头,“住荃湾塑胶厂,给他留了地址,让他来找.”
贺喜对这位异乡表哥大感好奇,不几日,他提水果登门拜访.正如粱美凤所言,他穿着乡土,笑容亲切,透着憨厚.
“表哥.”贺喜笑喊,让菲佣上茶点,请他坐.
扬琴沙发,手工编织地毯,精致茶几,还有头顶琉璃灯,太过干净奢华,他坐下,沙发极软,舒服到在心里喟叹.
贺喜视线落在他坐姿上,仍甜笑.
莉迪亚送来茶点,一干女佣透过厨房玻璃门,好奇偷看.
粱美凤粗心不察,热情端茶给他喝,“阿飞,在厂里做事辛不辛苦?”
他喊阿姑,连声道谢,“薪水能拿一千,比在那边要好过些.”
“表哥来多久了?”贺喜隐去偷渡二字.
“半年.”
以往,由大陆偷渡来港的人,只要抵达市中心不被差人查到,便能在金钟的华人延期居留办事处,办理登记,领取港地身份证,从此获得合法居住权.
只是随着涌来的偷渡客越来越多,港英政府于年初撤销抵垒政策,再不能办理身份证,一旦被查到,立即抓捕送回.
尽管这样,隐性埋名做黑工的偷渡客仍有.
“老家亲戚都还在?”贺喜与他闲聊.
他道,“阿爸年前去世,阿妈还在...”
他讲老家风土人情,有哪些故人还在,哪些已去世,埋葬在哪里,粱美凤不停附和,热泪盈眶.
贺喜垂眸,若有所思.
午饭,莉迪亚做粤菜,摆满桌.
贺喜笑吟吟,“表哥,随意吃菜,当自己家.”
有肉有鱼还有虾,比过年吃得还丰盛.他吞咽口水,竭力克制不太丢脸.
粱美凤起怜心,不住为他夹菜,劝道,“多吃些,没外人.”
阿飞埋头大口吃,不忘四下看,问贺喜,“表妹,听阿姑讲你生了儿子.”
贺喜笑,“是儿子,在睡觉.”
她话音才落,马姐抱睡醒的礼仔下楼.礼仔有一点随了客晋炎,喜欢粘妈咪,睡觉起来一定要看到贺喜.
大眼里包泪,他软软趴在贺喜肩头,好奇打量家中陌生人.
“礼仔,喊舅父.”贺喜挥礼仔胳膊.
他仍好奇,少了平时活泼,乖乖靠在妈咪怀中吃手指.
阿飞笑赞,“虎头虎脑,好生可爱.”
饭后,阿飞有意抱他,朝礼仔拍手,可礼仔极不给面,撇开头转扑在贺喜肩上.
贺喜作无奈状,“他是这样啦,认生.”
阿飞笑,憨憨模样,“以后多走动见面,他认识我该好些.”
他倒是主动.贺喜只笑不接话.
阿飞走后,粱美凤感慨多多,“许久没回,快记不清了,阿飞问我回不回...小囡,阿妈想回去一趟看望他们.”
客大少消息灵通,叫阿飞的人才上薄扶林山道,便有人去查他底细.晚上,一份资料送他手上.
“老婆仔,他是阿妈舅父的孙子.”关系复杂,客晋炎要绕晕,“和同乡一起偷渡来港,在塑胶厂做拌料工.”
贺喜却道,“可他与阿妈并无血缘关系.”
隔一条深圳河,俨如两个国家,即便客晋炎有心查他,也不能肯定查到的是真.
客晋炎沉思片刻,“老婆仔,我让人盯住他.”
贺喜忙道,“先别打草惊蛇,看他想做什么,他有意让阿妈跟他回大陆.”
“阿飞讲你阿公要迁坟,阿妈想回去看看.”粱美凤当他是真的亲戚,没往别处想.
“阿妈,他不是我表哥.”贺喜神色严肃.
粱美凤愕然,“小囡...”
母女二人共计一番.
白日里,粱美凤照常与阿飞来往,贺喜亦殷切切邀他来家中做客,私下里又联系林sir.
阿飞察觉时机已到,再来薄扶林山道做客时,对贺喜道,“表妹,你带礼仔一起回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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