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先生和冷默小姐

难得——袁向阳想，难得看到何瑜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平时看她顶多是冷默，到是很少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说是焦躁吧。
    很少会看到何瑜会焦躁，连做事情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袁向阳上前把掉在脚边的擦布捡起来在何瑜面前晃了晃，何瑜这才晃然回了神。
    “春天——好像过了吧。”袁向阳如此认为，因为时间已近五月中旬。外头春天该开的花都开完了，就等着天气再热点，到是可以去看荷花了。“花痴还没好？”
    “唔。”就算是何瑜听说袁向阳的话里有调侃的意味，她也没有回应的态度。
    这么一回想，就会越想越不对劲。在公司时也是，在店里时也是，现在到了家里也是如此。再仔细回想，她连饭也没有好好吃，不知道在出什么神，也不肯说。所以袁向阳才会说要吃夜宵，而且一定要何瑜做，不要外卖的。
    因为要求突然，家里没有备什么材料，何瑜看看冰箱里的东西，说只能做个最简单的蔬菜肉丝面。袁向阳表示认同。
    以前袁向阳家里并不会备着干面条，但因为何瑜的到来，而在一次逛超市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家中备有干面条。
    肉丝炒好放一边，蔬菜过油。油锅直接烧水煮菜，水沸时放入干面，煮开，放肉丝。碗里放好调味料，把面和肉菜一起倒入碗中。一碗热气腾腾地肉丝面很快就端到袁向阳面前。
    “你不吃？”袁向阳只看到一碗面。而何瑜在做完面条之后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呆坐在袁向阳面前，哪怕他在说话，她也只是无神回应。
    这是怎么了？袁向阳左手拿筷子吃了一口面：“好酸，你放了多少醋！”袁向阳把面推到何瑜面前，“你吃吃看。”
    何瑜呆呆地低头看到眼面条，接过袁向阳的筷子吃了一口。面条没有问题，也没有太醋，虽说里面要放醋，但她确定自己没有放过多。何瑜把碗推到袁向阳面前：“面没问题，你有问题。”
    袁向阳一脸不信的样子接过碗筷，就在他要吃时，何瑜突然想到了什么说：“等一下，我去换叉子吧，你左手用筷子不方便。”
    说着何瑜起身要去拿另一双筷子，可袁向阳哪管这些，已经用筷子吃起面来。“不用。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何瑜坚持要去拿筷子。
    就在她转身背对着袁向阳时，听到袁向阳说：“你介意什么，不会以为是间接接吻吧。”
    何瑜怔了一下，还是拿了叉子摆到袁争是面前：“不方便，也——不卫生。”
    袁向阳没有要用何瑜拿来的叉子，而是说：“你刚才不也用我用过的筷子，你有介意吗？我也不会介意用你用过的筷子。”
    “也对，我们都是有健康证的人。”何瑜看着袁向阳，他左手用筷的姿势还算可以。“你——可以自己用左手吃饭吧。”
    “我两手都可以。”袁向阳无意地答她。等等，好像这样的回答有问题，岂不是在说，他吃饭并不需要人照顾，完全可以自己来。
    “羡慕会两手都会用筷子的人，左右撇子吗？”
    “啊，对，但还是用右手方便。”袁向阳说。
    袁向阳想，如果跟她谈的话需要更多费心才是。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放不下。应该说，已经到心里去了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变得很在意她。想看到她的一举一动。袁向阳看着何瑜收碗，拿到厨房里去洗。
    而他而站在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袁向阳认为自己喜欢这种氛围，家的氛围。甚至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就能知道彼此的需要。就连听着洗碗的水声，也会成为一种期盼和享受。不过，如果说了吧，怕是会吓到她吧，所以还是要慢慢来——
    何瑜洗了碗，说让袁向阳先去洗澡。袁向阳看了眼何瑜，看得出，她心情比刚才好了点，可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袁向阳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何瑜卧室的门开着。哎，袁向阳想，确实跟平时不一样。平时她会很注意，门都常都是关着的。她说这间房间是在三个月期间属于自己，并请他尊重自己的私人空间，所以袁向阳很少会迈进属于她的客卧。
    意外得很整洁，甚至比她租的那个房间还在整洁，可能是东西比较少的原因。衣服都挂在柜子里了，外面没有多余的东西。日用品到是在卫生间里放着，梳妆台上还有两本杂志。
    这个杂志——袁向阳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杂志。其中有一期上有对意面店的采访，上面有袁向阳的照片。
    不过，她在看什么。袁向阳看到何瑜坐在飘窗前。外面时漆黑的夜和纵横交错的马路，暖色的路灯伸向远方与夜空交相辉映。外面是吵杂的夜晚，屋内却是安静一片。静到何瑜没有发现袁向阳已经站到了她身后。
    袁向阳好奇何瑜是在看什么，捧着一个IPAD看得那么入学。这是——什么？“你在看漫画吗？”袁向阳说了一句。
    吓得何瑜马上关掉IPAD，一脸惊恐地回望着袁向阳。对上视线的一刹那，马上扭过头不去看他。
    “你在看漫画。”袁向阳很意外，“那么大一个人了——”
    何瑜没有答他的话。
    “我看你一直低着头，脖子酸不酸，我给你按按。你继续看，我不会打扰你。”袁向阳说着就给何瑜按脖颈。意外的，何瑜的脖颈很纤细，就连肩膀也是，按的时候骨胳很明显。比看起来的更瘦弱些。“你为什么还不睡？”
    “——”何瑜不想回答自己不睡的原因，而是僵持着，捧着IPAD不给袁向阳看。
    是这个原因？“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不走。”袁向阳看出何瑜是因为还想继续看IPAD上的漫画，可又很介意自己的存在。
    “新番啊——”何瑜无奈地说，“既然被你看到了，就告诉你好了。我要看的漫画今天终于出了新番，我等了很久啊。”何瑜幽幽地说着打开页面，既然是破罐子那就破摔好了，心里实是等不急看更新。
    袁向阳没说什么，继续给何瑜按着脖颈。他好奇是什么样的漫画能让何瑜因为没更新而魂不守舍。他凑上去——“高中生吗？”漫画里讲的高中生的感情故事。“你是三十岁的人，高中生的心吧光长年龄不长心智，啊，还有情商。我们可是成年人，成年人——”
    “高中生的心怎么了，难道三十岁就可以看高中生漫画。”何瑜想过被袁向阳看自己在看漫画，就会换来如此的嘲讽，所以才会小心翼翼不被他发现。
    何瑜气得扭过头想去辩论，可不想袁向阳的脸正凑在她的肩膀边上，这一扭头，两个的鼻子碰到了鼻子，就连嘴唇也仅是相差毫厘。
    能感到对方的气息和味道了，何瑜连忙又扭过头。手指无意划动画面，正好停留在漫画男女主角亲吻的地方。
    突然何瑜全身僵了一下，袁向阳感觉到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才发现是因为漫画里出现了亲吻的画面。
    “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不至于对个亲吻就紧张，还是因为我在的原因？”袁向阳的语气里略有戏谑的成分。
    “成年人又怎么样，难道成年人就要这类事情习以为常？”何瑜从没觉得此时的袁向阳有那么的讨厌。
    “难道你从没有跟男人亲吻过？”袁向阳继续戏谑何瑜，看她的反应成了他的乐趣。“要不，我们来试试成年人的游戏。”他干脆凑了上去。
    袁向阳的举动吓得何瑜只能往后缩，可她身就是窗户，全透明的玻璃窗给她太多的不安全感。“这，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说着，她想推开袁向阳的手。
    可何瑜没有达到目的，袁向阳没有想停止的意思。“我可以免费给你试试男人的嘴唇。”
    “我不需要，我，我——试过！”何瑜已被逼得满脸通红，连话也已经讲不清楚。
    袁向阳突然想到了那天他趁何瑜睡着时的吻，难道她没有睡着，难道她知道了？就在袁向阳出神时，何瑜突然问他：“你的手好了吗？”
    何瑜看到袁向阳两个胳膊都支在那里好好的，就连打着石膏的手也在同样的用力。“你的手好了？”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咦，好像——是，好了点，可以——用力。”袁向阳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抬了抬手，“明天去看看医生好了。”
    “唔，好。”何瑜松了一口气，她想应该是把话题转开了吧。他的手——视线突然又对上袁向阳的视线。一瞬间，脸又红了起来。不行，不能继续这个话题。“刚才，给我按脖子时，也在用受伤的手吗？”
    问题大了！袁向阳马上直起身子扶着伤手说：“没注意用了伤手，现在开始疼了直来。”
    “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何瑜关切地问。
    袁向阳摇摇头：“没事，我去吃药，吃了药会好的。”
    看着袁向阳走出房间的背影，何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有一点太糟了，被袁向阳知道了自己爱看漫画的小秘密，还被他嘲笑。何瑜垂下脑袋，陷入了不愉快之中。
    而袁向阳同样不能平静心情：差点就被发现了——手。袁向阳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要不是因为这样，何瑜绝不会同意一起搬来住三天。差点，这个秘密就被她发现了。如果被她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