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快穿]

第75章


    眼泪没有一刻停止掉落,莫桑任由花木在后面追着,也不去理。她想跑去问陈奂,想大声的质问他有没有做过这些事,可是却害怕得很,怕得到的那个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最后,莫桑还是跑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莫桑趴在了桌子上,恍惚了很久,花木在门外担忧地敲着门,莫桑却始终没有去理她。最后,莫桑躺到了床/上,用枕头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与世隔绝。
    莫桑的脑子里都是陈奂,那个站在桃花树下任凭桃花落满身的他,那个站在瞰阁上呗狂风吹起发丝的他,那个和他在秋叶里牵着手站了一夜的他。但莫桑始终没法接受,那个从文竹嘴里说出的他。
    最后眼泪干涸了,枕头却湿透了。
    天好像黑了,门外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莫桑还是不想理,自顾自地窝在被子里。
    最后门被直接撬开,一串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跨了进来,慢慢地靠近了床。
    即使是莫桑抓着被角的手再紧,被子也还是被一把掀开。
    莫桑看见的是一张陈奂带着怒气的脸。莫桑用同样冰冷的目光回望他。
    陈奂的嗓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你待在这里干什么?”
    你管得着么?莫桑不想和他说话别过脸。
    陈奂放低了声音,像是压抑着自己胸腔中的怒火,“你知道么,文竹死了!”
    莫桑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奂,他说什么?文竹......死了。
    陈奂复述着,“文竹死了,是喝了你带去的汤药死的。”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深宅童养媳
    文竹的死是陈奂帮莫桑压下来的,至于怎么压,莫桑也不知道。
    或许,大概,那些知情的人再也没法开口了吧。
    陈年本来不想不管不顾的,毕竟若是传了出去,对于陈家也是丑事一桩,倒不如现在处置了。
    但是,是陈奂以绝食来明志,陈年爱子心切,无可奈何。
    莫桑见到了文竹的尸体,全身黑得可怕,两只眼睛却还死死瞪着,像是不甘心。
    莫桑心力交瘁,文竹啊文竹,你都要死了还不肯放过我。
    陈府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知情的,比如管晴,若是她知道了,定要在背地里出去好好地宣扬一番。
    莫桑陈奂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感情,曾以为的那个完美无瑕的人,双手却沾满了罪恶。
    莫桑终于明白为什么洛兮会喜欢倚在窗口旁发呆了,只是一方窗口,却能幻想自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身上盖了上了一件披风,莫桑身子一颤,不敢回头,只是一味地保持动作,然后用细微的动作往旁边挪。
    一只手搭在了莫桑的肩上,“文竹的死你别太放在心上,她自己一心求死,怪不得任何人。”
    不,文竹她比任何人都想活,她想活得更好,只是你不给她生存的机会。
    莫桑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
    陈奂沉闷的嗓音再次响起,“父亲让我娶个正妻进门,她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
    莫桑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很好啊,很配你,一个商界巨子,一个官门闺秀。”
    陈奂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他有些不明白,这是一个女子听到自己丈夫要娶妻之后的正常反应么?她的反应太过平淡,平淡到他都认为她并不在乎。
    粗暴的吻落了上来,不像以往的柔情似水,而是用力地吮吸,像是带着惩罚一般。
    莫桑只感觉自己的嘴唇和舌头都被吮得发疼,用手推搡着他,但他却力道丝毫不减,像是要吻到她的心上,吻到她的灵魂上。
    鲜血在两人的唇缝中溢出,陈奂放开了她。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她竟然咬他,她现在就那么地抵触和他的亲吻么?
    莫桑脸涨得通红,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陈奂定定地立了一会儿,然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好好休息吧,为了以示你对正房的敬重,你婚礼那天定是要出席的。”
    这几个字就像是把莫桑打入了地狱,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残忍?
    这几日的陈府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灾难不断。
    因为文竹的事情一再耽搁,陈府去祈佛的日子也被延后了。莫桑以身子不好做推脱,不愿去,陈奂也不想勉强,想着她能在家多休息几日也好。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陈府出发,洛兮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攥着手帕的手不断缩紧,最后又松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陈奂不在的日子莫桑清闲得很,闲来无事就是发呆,或是找洛兮谈话。
    今日莫桑刚踏进洛兮的屋子,洛兮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扯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莫桑皱着眉头看着洛兮,“怎么了,神秘兮兮的做什么?”
    洛兮长舒了一口气道:“莫桑,我想离开。”
    莫桑瞪大了眼珠子,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想去哪儿?”
    一个女人,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茫茫天涯何处是家。
    洛兮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莫桑,“我的董郎会来接应我,我与他约定了,明日子时,在陈府偏门。”
    莫桑的心一沉,她果然猜中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劝慰道:“你已经确定要离开了么?”
 洛兮笃定地点了点头,“等孩子生下来就没有机会了,这一次陈年好不容易出府,最好的时机。”
    见洛兮心意已决,莫桑也不再劝阻,“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洛兮等得似乎就是这句话,脸上露出了笑容,“明日你就佯装和我在房里通宵下棋就好了,那些丫环一直盯着我,只有这样我才能单独和你在一起。然后等我出府之后你就回自己房里去,问起来的话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就算责怪,也只是质问责骂丫环几句。”
    莫桑还是放心不下,“可是......”
    洛兮握着莫桑的手加重了力气,“莫桑,只有你能帮我了。”
    洛兮说话的声音凄婉哀怨,莫桑想起了她这些日子里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抿了抿嘴,最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莫桑肯帮忙洛兮高兴不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微笑。
    踌躇着,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一入夜莫桑就和洛兮在房间里下棋。说来也可笑,莫桑哪会下棋呀,胡乱摆几个棋子就算过了。
    洛兮的心也不在此,和莫桑没完没了地摆棋子的时候还是显出了她的焦虑和紧张。
    明月高悬,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莫桑走到了房门口,对着守夜的丫环道:“你家洛姨娘渴了,你快去沏壶热茶来,记住,定要那刚滚的水冲的才行。”
    莫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和不可置疑,原本那昏昏欲睡的丫环一下惊醒,心里抱怨着这两主子事儿怎么那么多,可嘴里却应承着,“是,奴婢这就去。”
    见那丫环提着灯绕过了回廊,不见影了之后,莫桑才跑进屋子里,“洛姐姐,丫环走了,你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继续为你打掩护。”
    洛兮感激地看着莫桑,“今日之恩,无以为报。”
    说着,洛兮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莫桑赶忙扶起她,“洛姐姐这又是何必呢,你我相逢即是缘分,快起来,拿着行李走吧。”
    洛兮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这陈府的一草一木皆非我所有,也没有什么行李好拿的,时辰到了,我也就不多说了。”
    莫桑用力地抓着她的手,点了点头。
    洛兮离开的时候,欢快的就像是一只飞舞翩跹的蝴蝶,她就这样消失在黑夜中。
    莫桑关上了门,独自一人呆在屋里,想着一会儿丫环把茶送来之后就从后面的窗户那儿跳出去离开,今天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陈府的夜路洛兮还从不曾走过,她不敢点灯,所以动作有些慢,手托着肚子,呼吸急促。
    好不容易到了偏门,怀揣着欣喜之色打开门,却未见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借着月色找了一圈,才发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捆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洛兮一惊,赶忙冲上前拔掉了那男子嘴里塞着的布,“董郎,你没事吧董郎。”
    那个被唤做董郎的人刚被拿掉布条就喊道:“走,快走!”
    洛兮心里焦灼,“别急,我先给你松绑。”
    说着,洛兮开始给董郎松绑,但奈何天太黑,这绳子捆得太紧,怎么也解不开。
    四周忽然亮了起来,洛兮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颤抖的嘴唇和恐惧的神情。
    洛兮扭过头,此刻一个举着明亮火把穿着玄黑色丝绸面料服饰的男人,正用一种生气到极致的表情看着他们。
    莫桑在房里迷迷糊糊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听见了敲门声,莫桑想着定不能让那个丫环进来,不然洛兮不见了的事就露馅了,所以好忙应了一声,跑去开门。
    “怎么这般久呀……”
    门打开,莫桑说不出话了。原本应该看到的是一个年轻娇俏的丫环,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脸色铁青,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莫桑怯怯地叫了一声,“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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