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楼之莫若以明

第52章


  而且,这个话题也仅仅的是一带而过,后来就没有什么后来了。酒,已经温好,笑容依旧爽朗。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不知为何,在六六读《击鼓》的时候,总会联想到《无衣》中的“与子同袍”。所以,也就有了这个故事。
  契阔即离合,生死离合这世间的事情中不定的因素太多了。只愿蓦然回首、初心莫负。
(注:本书以前改了名字,原名《给孟婆打工的日子》。六六仔细的想了一下,还是改成说书楼系列吧。说书楼的下一本是围炉赏雪,不虐,暂定为温情缱绻的时光。喜欢的亲亲可以收藏一下。么么哒)
第50章 死生契阔
  水凝之虽然身为家主,但是也算的上是一个风流雅士,平日里也是会经常的约上几位友人饮上几杯的,所以这一次邀请史铧前来,在外人的眼中也不算是唐突。
  只是在这个风云诡变的时候,史铧又怎么会认为水凝之邀请自己,只是简单的饮酒呢?二人的心知肚明,也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如今,所谓的天子基本上是被架空了的,若是这个架空了天子的人是十分的有手段的,并且能够治理好这个国家的话,水凝之倒还就真的是不介意这身在君位的人是谁了。因为水凝之知道,无论是谁做天子,都不容易撼动水家的地位的。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天下只有一个君王。若是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话,那可就真的是很难说了。
  眼看着王室将亡未亡的时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时候。现在诸多的势力都看上了水家,若是水家踟蹰不决的话,这以后的路可就真的是难走了。
   “他走了吗?”水凝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说道。身上的毯子十分的柔软,是刚刚离去的人给自己搭上的。彼时,那个人应该是刚刚的离去,可能还没有迈出水家府邸的大门呢。
  水凝之将手臂放在了塌上的案几上,即便是即便是就这样没有任何的表情,可还是难掩风姿,一眼便看得出一种浑然天成的风流,他没醉。
  “史公子,刚刚已经离去。”一旁的侍者说道,“不知是否是要将史公子请回……”
  一旁的侍者之所以会这样的问,是因为自己主子的脾气真的是有几分的“随性”。而在客人走了之后,又被唤回,只是为了饮酒的也是不在少数的。其实与自己主子的平日的行为相比起来,这也是不算什么的,自家主子在别家饮酒的时候,可是真真的吓得主人家躲进了后院呢?
  “不必了。”水凝之说道。
  “是。”一旁的侍者应道,也便给这房中换了新的香炉之后便离去了。
  走了,就走了吧。其实话已经说白了,就真的没什么好去解释的了。
  刚刚他酒醉之时问他,若是这件事情没有成功,反倒是败露了,他会如何做呢?是啊,他要如何做?他是水家的家主,正常的做法不久是弃了他,另寻他人,为这水家另谋出路吗?他这样的想着,还没有开口,这答案在二人之间,便早就已经是心知肚明。水凝之开不了口,也说不出,于是便只得装醉来躲避这个话题。
  到了这里,人走了,他却又有反悔的念头了,想想还真的是有几分的可笑。若是败露了,那么便护着他周全又有什么不可呢?他想着,不过,他也是知道的,这笔买卖,又怎么会是轻易的就会输的呢?不会的,自己永远也不会去面对这一切。想到这里的时候,水凝之的心情便更加的复杂了。
  庸人自扰罢了,他自己莫名的笑了。
  时机未到,所以此时的水凝之依旧是一个风流雅士。依旧曲水流觞横槊赋诗,恍若这一切都不曾的发生一般。而应付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对于水凝之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就这么的信得过我,把水家的命脉都交到了在下的手中?”这一日他来了,理由依旧是饮酒。而这些所谓的言语,也依旧是在杯盏的旁边说的。
  似是笑谈。
  “你,不也是信我吗?”
  不信的话,就应该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吧。水凝之笑道,名士风流也大抵是水凝之如今的这等风姿吧。
  而在一旁的史铉竟然是有几分的看痴了,折服于这般的美貌……
  “以着伯诩的风貌,真的是令人想不到会有这等的手段。”史铉感叹道,伯诩是水凝之的字,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史铉便开始唤着水凝之的字,许是,习惯了吧。
  “哈哈哈,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好了。”水凝之倒也是不避讳。
  “可不就是在夸你吗?”史铉也只得是应和道,这段日子史铉似乎也是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几分水凝之的性子。
  当静静的走进这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名士也真风流,但是在算计人的时候也是丝毫的都不手软的。
  前些日子撺弄着另外的一个世家的家主谋划造反,顺便的挑唆一下王室内部的关系把这本就摇摇欲坠的江山,搅弄的更加的风雨飘摇,若是说当初这个朝廷只能够撑下去十年的话,那么现在五年的日子都不到了。
  这一切,做的那么的那么的天衣无缝的,可是眼前的人呢?似乎依旧是在这里饮酒谈玄呢?谁又能猜到这水家只会饮酒做乐的家主,正在下那么的大的一盘棋呢?
  史铉想着,便见眼前的人勾起了唇角。
  “你走神了……”
  “哦,是吗?”
  “当然了,不过,你喝酒都会走神,以后怎么让人放心呢?”这语气是那么的漫不经心,本来在平日里水凝之就不喜欢束发,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了。饮酒之后的水凝之斜斜的倚在那里,是何等的自在?是何等的安闲?
“伯诩放心。”史铉说道。
  “我自然放心了,因为有我在啊。”
  明明是那么的嚣张跋扈的一句话,可是在水凝之的口中所出,竟然是让人恨不起来。到了这里,史铉想道自己真的是要去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在如此风云变幻的时候,能够有这么的一小段是安闲已经是很难得了。史铉不会在这里久留,而水凝之书房的那里的那本《南华经》也注定只能够是一个人来看了。
  事情的发展,如水凝之所预料的那样,世家之中已经有人坐不住了。是啊,到了这个时间哪里能坐得住呢?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离那天子之位只是差那么的一点点了。
  “如你所料。”
  “那是当然。”
  果然,这事情是急不得的,所以那个最先揭竿而起的也注定是一败涂地的。
  “伯诩可曾是担心过?”
  “不曾。”
  “为什么?”
  
  “因为,有我啊。”
 
  见水凝之这般的自信,史铉竟然无言以对。那一年在整个都城又再次的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可是,此时的二人,谁都没有要退却的想法。
  “十年了……”他轻轻的斟了一杯酒水,说道。这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的东西,很明显的如今的史铉的面容染上了不少的风霜,如今,也快要到了而立之年了吧。而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似乎,这水凝之才更加的年长几岁吧。
  “是啊,十年了。”他与他相识有十年的时间了,这些日子,水凝之可还真的韬光养晦呢,依旧名士风流。
  “如今,时机也算是成熟了吧。”史铉说道,这些年,他一直是待在军中的,可以说这些年二人相见的日子少之又少,有时甚至一年都不曾有那么的一封书信。可是,即便是如此,他却依然的相信,相信这个人不会背弃自己。而水凝之自然也依照约定在朝中也算是结交了不少的人脉。
  这二人一个在军中,一个在朝中,倒也是在暗地里准备了不少东西也是时候揭竿而起了。
  而史铉之所以能够在军中树立威信,很大的一部分的原因,是水凝之在暗中支援的银钱。不然的话仅仅严明军纪不去抢夺,这军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也正是因为有了水凝之的这个靠山,史铉才敢这么的严明军纪而不担心□□。
  不过,这个时候一向洒脱的水凝之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说话。
  “怎么,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伯诩怕了吧?”史铉看着水凝之没有说话,笑着问道?
   “若是有一日,你真的称帝了,是否,容得下水家?”水凝之踟蹰了很久,可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这么些天,时机差不多了,可是这个问题却一直哽在了他的心里。今日总算是问了出口。其实,在他的内心之中,还是认为他是会的吧。不然的话,便不会问了。
  如今,问了,却又反悔了,他为什么要问呢?
  “伯诩不信我?”
  “我信。”他答道。
  “时候不早了,铉,先去了。”史铉说道,便转身离去了。
     
  水凝之也知道的,自己这么一问,终究是有几分多的惹到了他,或许,这一切是他想多了吧。他想道,在心中否决了当初的那个想法。
  自己怕是魔怔了吧,鸟尽弓藏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定,不会。他这样的想着,饮下了一杯酒,酒味甘醇,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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