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那天正下雨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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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只争朝夕的相聚时光里，我们愿意用所有来呆在一起。最后一个学期，老肖借苏馨儿的生日，要哥几个一起度过。于是，谁也没有推辞，所有的一切变的那么自然而然。
    校吧从以前的一间扩展到了三间门面，在豁大的包房里，麻子变成了光棍，和我坐在一起。其实他是能找到几个作陪的，只是老肖对瘦高个大嫂的好感，使他很不同意麻子领别的女人来参加苏馨儿的生日会。
    向来淑女形象的苏馨儿今天一改往日的恬静，反而逼着我和她猜拳，说是替霁雨报复我，可我知道她是想借此来安慰我一个人的孤独。不过话又说回来，苏馨儿划拳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并且她也不善喝酒，所以被灌醉的时候还是咋呼着要我去给霁雨赔罪，处罚的方式是要我围着圆桌兔子舞，然后她拿着相机拍下来。
    没有依着她的意思，苏馨儿貌似很光火，不过毕竟是醉了，她竟然认为是老肖在开她玩笑，对着探花就是一阵粉拳加击。我突然开始同情起探花来，哎，探花啊，你不是没事被那怨妇海K吧？！
    苏馨儿醉酒的唯一好处就是我能象拷问犯人那样问她一切关于霁雨的消息，而她又不会对“陌生人”动粗，所以对于消息的可信度就多了几分把握。
    “馨儿，我问你——”“靠，干什么？”
    娘的我还没开问，就被探花抽了一记，“怎么叫的！？不许叫馨儿！”
    “哦NO~！”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探花，“SORRY啊！我不叫就是了……”
    “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叫苏馨儿太正式，这场合？让人压抑。“告诉我霁雨现在怎么样了？”
    “鲫鱼？我不吃鱼的！”
    “不是鲫鱼，是霁雨，阮霁雨！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哦，霁雨姐啊！她，好啊，听说马上考研了要，挺忙的……不过好象追她的人不少呢！”
    苏馨儿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话已经刺伤了我的心——追她的人不少！
    霁雨再爱了吗？
    霁雨离开的日子我一点都没有她的消息，不是我没有主动和她联系，只是她没有回我的电话。再加上情绪上的不平衡，就算我们通了电话，怕结果也只有冷场的份了。
    可是这回我忍不住了，我一定要去找霁雨，哪怕一脸尴尬，丢弃一派的自尊，也要去二系本校区去找她……当然，在爱情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自尊，两个相爱的人所有的是互爱。
    不想，也没有破坏气氛，我压抑着自己的想法，看着兄弟姐妹们高兴的样子，随了探花，死样提议过些天哥几个一起出去旅游下，看看名山大川什么的，见识见识，说的那么富有激情~
    麻子也有这意思。基于这意见是老肖提的，平时死样又特节俭，看来这回在校吧赚的那点钱还真让他开始烧包了。其实谁都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和苏馨儿创造浪漫的机会呢！
    …………
    今天校吧打烊的时候才半夜十一点多，老肖扶着苏馨儿，李哥照顾着他马子，而我则和麻子负责关门善后。昏暗的灯光下，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莘园，漆黑一片，想必已经关门了。可要是放在以前，在凌晨两点钱老板是绝对不肯歇的。
    这么想来，我们似乎对莘园下了不小的毒手，而那老板却一直把我当哥们，没想到我会在他背后下黑手，放黑枪……呀呀的，我突然觉得自己特不是个东西，对爱情这样，对朋友也这样！
    为了图省事，托鱼眼哥买了第二天去Y市的车票，现在见霁雨是我唯一想的。
    可是讽刺到极致的是一早上来送我的没有李哥，没有探花，更不是麻子，却是苏馨儿。
    “天枫，一定要和霁雨姐和好！千万别再让她伤心了，知道吗？”苏馨儿可爱的象个孩子，一个妹妹般的女孩，眨着她的小眼睛在叮嘱她的哥哥要好好珍惜他的女孩。看着她真挚的样子，脑海里又慢慢浮现出蝴蝶翩然起舞的曼妙姿态，是那么久远的日子里过去，却仿佛在眼前一样，清晰、可见。
    “恩，我会的！”——我一定不会再放那只蝴蝶走了，再不让她独自飘零、消逝于那年的冬天。
    ……
    当车驶出车站的时候，隔着厚厚的车窗和候车室的玻璃，苏馨儿使劲向我挥着手，那一路顺风的期待让我隐约看见了从她脸旁滑落的泪水，一下下滴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感性让我受不了这离别的场面，极度僵硬的扭过了头去，只希望我即将落下的泪能刹时的收住。
    记起当初我和苏馨儿认识是那么的不经意，那时探花对她的非分之想成了现在我们认识，并且成为很好的纽带。
    我愣神的望着一路远去的行人、车辆，还有那些S大的花草，想象着Y大的风景一定因为霁雨的存在变的光彩更甚。
    坐我对面的是一对有一定年纪的老夫妻，丈夫也出神的望着窗外，而妻子则温柔的靠在丈夫身上打盹，亲密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们已经老了。即使你看出来了，相信比起老夫老妻，你更愿相信他们是黄昏恋的甜蜜。
    可是当一段路程后，老汉和我聊了起来。原来他和他老伴都是大学的老教师，现在退休了，准备落叶归根。他是教建筑的，而他老伴是学的是地质学……
    那爷爷和我聊的很投契，可唯一另我不解的是一路上一直没有听见婆婆的声音，于是我试图和那老婆婆说上几句。
    “奶奶”，我的嘴是很少这么甜的，“你在看什么呢？”
    那奶奶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话似的，还是依偎着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那只水杯。
    “小朋友，我老伴她听不见，你不用理她。”老爷爷接过那奶奶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仅剩不多的开水，然后轻轻的把杯子递给了那奶奶，却见她脸上绽放了花般的笑容，甜的那么青春，甜的那么可爱。对，可爱，那笑容一点都不比年轻女孩的逊色。
    后来知道了那奶奶是聋哑学校的老师，一生的沧桑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其中包括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
    看着那对老夫妻的恩爱，一路上的寂寞在他们的笑容里悄然而逝，想象着与霁雨在Y大相遇时的相拥而泣，还是在那有山有水有落日的亭子里，无尽的柔情蜜意……
    到达Y大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的日头，才发现这里太阳的热情一点都不比S大逊色。坐镇门口的几个门神穿着人模狗样的制服在那假扮POLICE，说实话这点上还真没S大做的好，咱们都是自由便装，相比于Y大我更愿意相信S大将自由民主的理念上升到了实践的高度。
    不过Y大确实比S大大了不少，我开始明白历史这东西不单单是能让事物变成古董，在某方面革新的速度会让它比原来更具规模。学校就是这样见证历史的。
    SisterDragon对我有恩，来的时候她告诉我一个与霁雨一起转来Y大的MM的电话，于是就这样我知道了霁雨此刻正在第一阶梯教室参加辩论赛。
    远远的在教室外面就听到了霁雨的声音，清脆爽朗的让人今生不能忘却。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她了，脚上却仿佛挂了铅块一样，久久不能向前挪进一步。
    ……
    希望总比绝望来的让人激动，更让人做出基于勇气的事来。而见霁雨是我所希望的，逃避却代表了绝望，这是我所不愿承受的。
    走进那教室，满屋子的人，密密麻麻的，跟在竞争什么好事一样，比肩接踵的凑在一起，丝毫没有留一点空隙给我这个新来的……
    这此起彼伏的波波头在我面前晃悠，弄的我身上的挎包一个劲摆头SAYNO。于是这火暴的一幕让我想起了当年迎新晚会时的情景，那时也是N多的大脑袋在我面前来回做简谐运动，在一派乌烟瘴气的气氛里飘来了一只蝴蝶……而现在唯一不同的是，蝴蝶在台上，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也就更不会飘然而至。
    “哎，你反方那女的长的真不错诶！”
    “现在才发现啊？！我都盯上她老久了！”
    前面两个十分女性化的波波头在小声的嘀咕着，基于对养眼需要，我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我再告诉你哦——”
    “什么？你说。”
    “看见这一批如狼似虎的人了吗？其实他们都是因为她才来的！换句话说，这么多人那都是看美女来的。知道吗？”那个稍大点的波波头很是豪放的劈开了他的手，仿佛他鹤立鸡群似的。
    在三寸见方的地头上，大波头的豪放动作显然砸到了我，于是嘴里一阵歇菜后就连忙转身弯腰鞠躬的向我道歉。我突然觉得那哥们受小日本礼教毒害实在是大，搞不好还是个亲日派。就因为这，看着他接连的点头哈腰SAYSORRY，我还是板着一副臭脸，很是愤怒的样子。
    见我没有做声，那哥们更是愧疚万分的加大了脊背弯曲的幅度，那样子象极了清水弯盛产的虾，够佗！
    不过活该那哥们倒霉，也不知道是他天生翘臀，还是刚刚他真的相当诚意，总之就在那刻，那哥们的完美翘起的臀抵到了前面的一个女生，就这样招来了一通无名的海K。
    看着这幕，我一脸的紧绷终于在一瞬间崩溃，娘的，爆笑到极点……
    突然间周围响起了洞彻云霄的掌声，我猜想就是胡总书记来讲下么也就这样了。可能还没有这么高的上座率呢！
    穿过一阵阵声浪，透过一个个波波头，我看见了那个女生——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一双浓眉大眼，还有那翩然欲飞的蝶舞倩影。我欣喜万分的告诉自己，两个月后，我又见到了她—霁雨，那只蝴蝶，她在百花丛中穿梭，耀眼的是那么的不同一般。
    我从那两个波波头中间挤过，试图冲到她跟前，或者说我想飞到台上去，然后一把将她抱住，让她惊喜与错愕的泪水滑过我的肩膀……那时侯，我将再也不顾背后、台下N多的冷峻目光，除去羡慕和嫉妒的，我更要自豪的对全世界说——阮霁雨，是我的女人！
    费劲的穿过了几堆人群，在离台前仅几步之遥的时候，我理了理不整的衣衫，鼓足勇气想要上去的时候……
    突然的，一个鸡窝头似的黄毛捧着4朵粉色的玫瑰于我之前冲了上去，站到了霁雨面前，晃着那头恶心到可以的毛，仿佛在示意霁雨接下那花。
    我开始紧张了，真没想到霁雨来到这儿后变的如此高调，而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是那么的讨厌。说实话，我带霁雨看过唯美的电影，陪着霁雨看过夕阳黄昏，甚至还有教堂里的烛火萤虫……可是，可是我唯一没有送过花给她，没有。
    看着那黄毛的得意，我把头扭向了霁雨，她会接吗？那是4朵粉色的玫瑰啊！我极力的搜索着脑海里一切关于玫瑰的花语——粉色玫瑰代表感动、爱的宣言、铭记于心、初恋，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等意思，而“4”更意味着誓言、承诺……
    看不清的场景不再出现，全场变的异常的静，只有少数人唏嘘的起哄，霁雨的脸上依旧洋溢的笑容，丝毫没有慌乱的神色，思考的片刻显得那么的漫长，可呼吸瞬间的起伏后，在颤巍巍的指间悄悄的触摸了那花朵，然后……捧在了怀里……
    我傻了，那种感觉又一次向我袭来，我—真的失去了霁雨？
    望着她脸上洋溢的微笑，我开始看不清这世界，开始不相信曾经的诺言，开始不相信苏馨儿告诉我的霁雨依旧忘不了我的爱情……
    雷动的掌声预示着我爱情的谢幕，晦涩的走出Y大，一个背影散落在那偌大的喧哗之处，竟然没有一点声响，自然的也丝毫没有让霁雨察觉，就象我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样。
    Y大的天可爱的象我的知己，在不停的为我流泪，如此的伤感让我走不出回忆的时光。霁雨，我的初恋，你真的不再喜欢我了吗？
    Y大终究不是我的世界，背负着失落踏上了回程的列车，竟然发现那对老迈的夫妻是个传奇，爱情的故事来的太突兀，走的也太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