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记忆里等你

第37章


  李达宇觉得对方要求赔偿损失费还好说,关键是发生了这事之后,记者还不一定会胡说什么,那样就直接侵害到了白初妍的名誉。最重要的是,白初妍的脾气并不怎么好,如若处理不得当的话,周思茗在自己的行业中很有可能会遭到封杀。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草草地吃过饭后,李达宇就准备忙正事了。
  “你去换下衣服来,别着凉了。”李达宇瞅着她身上的那件礼服,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周思茗不说话,低头跟着他去了书房。
  “你跟进来做什么,我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他脱下了外套,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
  “那我陪你。”周思茗小声地回应,却不敢把头抬起来,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你去休息吧,我想单独待会儿。”
  周思茗一愣,继而抬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达宇也不回答她,只是沉着个脸,坐下去看起了书。
  他倒不是因为白初妍的事情生了周思茗的气,而是因为她隐瞒了自己,和安贤成一起出席参加活动。
  他知道周思茗是为了工作,可是安贤成呢?
  根据自己的了解,安贤成似乎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人,而且除了Belle外,他向来不交好任何女孩子。李达宇很是疑惑,安贤成怎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如此上心...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周思茗的母亲,应该也是个韩国人。
  周思茗见他脸色不好,便去帮忙沏了一杯热奶茶。
  “你早点睡,不要工作得太晚了。”周思茗将奶茶放到他桌上,说完后,便转身去卧室睡觉了。
  李达宇静静地听着她的脚步声。
  茶香飘飘,热气在半空中氤氲。
  在确定她已经上楼了后,李达宇才拿出手机,准备打通宵的电话。
  “小乐,我需要你立马对各大娱乐杂志进行消息封锁,肯定要给一定的封口费,但是--”他又顿了顿,“你告诉他们,如果谁敢再掀起这个话题的话,那就让他们等着倒闭吧。”
  “叶飞,你今晚就将白初妍的医药费结了...什么?”李达宇惊讶,“有人付了,安贤成?”
  “帮我联系米赫在律师,通知好了后,让他今晚立刻给我回电话,对,今晚。”
  “您好,请问徐凯智医生在吗?”
  ......
  李达宇一直忙到了凌晨两点多。
  他原本想把事情忙完的,但是身体有些吃不消,再加上他又放心不下周思茗,便关灯洗完澡后回了卧室。
  李达宇蹑手蹑手地打开房门。
  黑漆漆的一片。
  周思茗已经熟睡,却侧着身子蜷缩成了一团。
  李达宇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想了想,又谨慎地向她靠了靠,并伸出胳膊抱住了她。
  星罗棋布的夜晚,静谧而又祥和。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却在困意袭卷而来的时候,感觉到了手背上的濡湿。
  越来越冰。
  低低的啜泣声。
  “怎么,还没睡?”他强睁开了眼皮。
  周思茗不说话,却将头埋进了软绵的枕头里。
  李达宇察觉到异样,也就没了睡意,将她的身子掰过来,揽进怀抱,柔声安慰,“没关系,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周思茗抬头看向他,却在下一秒咬上了他的肩膀。
  嘶!
  他痛得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惩罚你的。”周思茗还是不忍心地松了口。
  李达宇失笑,“我怎么了?”
  周思茗气恼地捶起他的胸口,拳打脚踢。
  “乖,手该疼了。”李达宇夹住周思茗的双腿,用力将她拥得更紧,“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大小姐您生气了?!”
  “这几年,我一直都很害怕一个人,所以,起初时,我和佳欣一起睡,后来等她订婚了,我就和心瑶一块睡,再后来...”周思茗吻上他,双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李达宇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
  “你是不是因为安贤成的事情生我的气了?”周思茗小心试探。
  “没有。”你信吗?!
  周思茗恶狠狠地咬住了李达宇的下嘴唇。
  “疼。”他皱眉。
  “我知道你生气了。”她就像个小猫似的温顺,“但是既然我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了,你就不许瞎想...反正我是为了工作...”
  “那这工作不要也罢。”李达宇解开了她的睡衣扣。
  
  ☆、第 34 章
  李达宇不想让周思茗对于白初妍的事情管太多, 或者说是不允许周思茗插手,所有的事情,都交予他一人去处理便好了。
  最近记者盯得紧,周思茗也不方便见安贤成, 但是有一人, 她已经想去‘拜访’很久了...
  从本质上讲, 算得上是为自己赎罪。
  惨淡的日光照射在白墙上,没有了以往的晃眼。
  树叶在冷风中摇摇欲坠,大多都已经枯黄,地面上还有许多不平的坑洼, 积了水。
  周思茗孤独而立,望着大门上血红色的‘监狱’两个大字,冷风呼啸于耳际,长发在半空中凌乱,有了无限的落寞。
  鲜血染成的监狱呵!
  她的心猛然一紧, 泪水悄然滑落...
  “一二一!一二一!”
  狱警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洪亮有力,带上了不容侵犯的威严。
  周思茗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正碰上狱警带着两队犯人去放风(放风:指一定时间内, 犯人进行自由活动)。
  他们穿着灰一色的囚服, 年龄不一,剃上了光头,正在为自己以往的过错赎罪,却也无非是些名与利的纠缠。
  周思茗惊讶, 自己竟然有了一种无力感。
  人生的路上,我们不也是一直都在害怕--先是伤害,然后失去,最后就只剩下了孤独...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虽然现在的感觉不是寂寞,但不也是到了无言么?!
  “周小姐。”一位狱警走到了她的身边,“很抱歉,吴易轩他并不想见您。”
  周思茗低下了头,无奈,“我猜着就会是这样,不过...没关系的。”她又抬头看向狱警,试探道,“我可以偷偷过去看看他吗?”见狱警有些迟疑,她便急忙解释,“我保证,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打扰他,也不会打扰你们的。”
  那人略加思索,“虽然吴易轩表现一直良好,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来看过他,好不容易你来了吧,他还这样...”
  “没有人来过吗?”周思茗惊讶。
  “是的。”那人答得干脆利落,“虽然吴易轩什么也不和我们沟通,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低落。”
  “都是我不好...麻烦您带我过去吧。”
  空荡荡的走廊。
  那人告诉了周思茗他的房间号后,便让她一人过去了。
  牢房里很潮湿,也没有开灯,有些昏暗,像是幽灵的地宫。
  周思茗一步步地往前迈着步子,双腿却发了软。
  幽寂的走廊两侧,是一个个长方形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成牢笼,禁锢住了自由。
  却,
  洗涤了原本罪恶的灵魂。
  就要到了...
  周思茗的身子发了颤。
  再走一步,便就是了。
  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迈出最后一步,倚靠在了吴易轩和另一个人房间隔的墙壁上。
  吴易轩当时正坐在床上,背对着生锈的铁门,读着一本小说。
  小小的房间里开了一个窗户,非常高,只能透进微弱的光亮来。
  还真是无语言说的凄凉。
  一张铁板床,占去绝大多数空地,它的对面是一张饭桌,板子却已经开了裂,房间的一角,还有个马桶,味道肯定不怎么好了。
  吴易轩戴着手铐,每翻动一页,它便会发出沉重的叮铃声。
  三十岁的男人,本该风华正茂,现如今却充满了沧桑。
  他的脸上长了不短的胡子,还穿着一件灰蓝色囚服,一般男士的型号,可是那瘦削的身子却再不能够撑起来。
  “易轩...”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对不起,对不起...
  周思茗掩面,咬住嘴唇,无声地落泪。
  要该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刺耳的哨声突然从走廊的一头传来,周思茗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不一会儿几个狱警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放风的时间到了。”
  他们打开了吴易轩的房门。
  因为现在是放风时间,所以吴易轩可以在这片草地上活动一段时间。
  周思茗紧跟在他的身边,亦步亦趋。
  吴易轩被她跟烦了,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你现在还跟着我干什么,我已经什么也都没有了。”
  “你不要这样说。”周思茗挨着他坐了下来。
  吴易轩嫌弃地向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身子。
  周思茗紧接着靠上去。
  他又挪了挪...
  周思茗便又靠了上去。
  如此反复数次...
  “你烦不烦啊?”吴易轩绷着个脸,眼神中却没有了不久前的冷竣。
  周思茗心虚地低下头,摆弄着小草玩,不时拔出几根发黄的来,“我是挺招人烦的,从小就这样。”
  吴易轩不说话,抬头看向了灰蒙蒙的天空。
  周思茗自顾自地说着话,“小的时候,奶奶讨厌我,然后妈妈走了,后来,换了语琪恨我,天浩就走了,到现在,又成了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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