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


此时的水知秋正惊恐地瞪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此人满脸的血,左臂已经血肉模糊。
    那人单手死命地拉着水知秋,一条腿已经不堪身体的重负跪在了地上。水知秋十分惊恐,抬脚踹了那人腰眼几下,那人还是死命拉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水,水,给我水。”
    水知秋大骇,继续踹着,不一会拉着自己的手失去了力道,那人全然昏死了过去,水知秋忙抽回衣角,连那人是否死了都没探查,撒丫子跑回了书院。
    “哥哥,你回来了。”
    水知华一边啃着手里的桂花糕,一边在水知秋身上蹭了蹭,一张笑脸满是委屈。
    “哥哥,尚霖说哥哥不要我了。”
    水知秋惊魂未定,只是随口安抚了妹妹几句,就坐在那里发呆。
    “别听那混蛋瞎说,哥哥纵使是不要自己了,也不会不要你的。”
    水知华听了这话,挑起眼角,挑衅地看着坐在一旁的拂尚霖,拂尚霖翻着白眼,当自己没看见,嘴里仍旧哼着不成调子的小曲。
    整整两个时辰,水知秋都想着那人血肉模糊的左臂,像是伤的不轻。他会不会就这么血流不止而死了呢?
    水知秋看了看自己刚刚被染上些血迹的衣角,眼中满是担忧,心中也颇为不忍。
    “知华,你去夫子那里要些伤药和干净的绢布来。”
    “哥哥,你可有受伤了吗?”
    水知华听了这话,忙上上下下检视着水知秋是否受伤,看见水知秋衣角赫然的血迹。
    水知秋忙扯过衣角,劝慰道,“不是我,刚刚我在后山偶然遇见一只受伤的小豹,想对它施救,可能捡回条命来。”
    水知秋想起那人明亮的眸子,竟像极了豹子。
    “哥哥,那不是养虎为患吗?”
    “现在正伤着,等它见好,我便放了它,何患之有呢?”
    “哥哥一向仁厚,只怕到时哥哥养出感情,不忍放手。”
    水知秋笑笑,没有答话,想着妹子的话扯远了,扯远了。这时候在一旁磨磨蹭蹭收拾书册的拂尚霖也凑了过来。
    “我也要去看看那小兽。”
    “不可,那小兽性喜孤僻,只怕那么多人同去,它不出来见人了。”
    “啊。”
    拂尚霖脸上明显有些失望之色,扁扁嘴,水知秋拉过他的手,眉眼带笑。
    “再说了,尚霖,你还得照顾知华不是!”
    拂尚霖脸上一红,眯眼看了看一旁的水知华,水知华朝二人死瞪。
    “哥哥胡说,我去找夫子要东西,不理你们了。”
    说完转身跑开了,年纪虽幼,却也渐通了情事,脸皮也薄了起来,拂尚霖看着水知华的背影,站在那咯咯地痴笑,水知秋摇了摇头,故作老成地笑拂尚霖是好色登徒子。
    不多时,水知华取来了水知秋要的东西,水知秋嘱咐拂尚霖送妹子回家,一个人拎了东西又来到后山。回到此处,那人却早已不见,地上有零零星星的血迹,水知秋蹲下身子,用手蘸了,两指一捻,还有些温热,像是刚离开不久。
    水知秋顺着血迹,找到了一处山洞,那人果然靠在洞壁,急促地喘着,胸口不断起伏。水知秋扶开洞口蒿草,轻手轻脚走进洞中,那人眼睛迅速睁开,抽出腰间一把短匕首,直逼向水知秋咽喉。
    “你是什么人?”
    那人声音暗哑,却充满霸气。水知秋被他一手按在洞壁上,咽喉已被割出浅浅的血痕。
    “我,是你那是拉住的那个人。”
    那人听了这话,看了看水知秋散落在地上的包裹里全是些药物和实物,便松开了手,水知秋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原来我那时求救的孩子就是你。”
    那人玩味地看了看水知秋,水知秋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剜了他一眼。
    “那时我吓傻了才动脚踢你,心里自觉有愧,所以给你送药物和食物来了。”
    说着,朝着散落一地的东西努了努嘴。
    “你倒是颇有些侠骨仁心啊。”
    那人不为所动,并没有表示出些许谢意。从里怀掏出一块巾帕,擦了擦沾了血的短匕首,水知秋这才看清那匕首,银白的刀身,散着幽幽地青光,刀柄是上好的青铜,上面镶着一颗人眼珠子大小的蓝宝石。水知秋少时家里虽然不算富庶,但是与爹爹来往的不乏达官贵人,珍稀宝贝自是见过不少,但这柄匕首却是一等一的好兵器。
    “别看了,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将我左肩的箭拔出来。”
    水知秋这才发现那人血肉模糊的左肩上留有被削去半截的断箭。
    “愣着干什么?先用你带来的酒消毒。”
    水知秋听他语气傲慢,似在命令奴才,心中不快,想着明日再不来受这般气了。手脚却自己动起来,将带来的布巾用酒浸湿,轻轻地在断箭周围消毒,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夺过水知秋手中的半罐子酒,直接倒在了自己左肩。
    “用这个把箭挖出来。”
    “啊?”
    水知秋接过匕首,愣在那儿,那人不满地怒视他,水知秋只好将匕首沿着断箭刺进肉里,那人咬紧下唇,脸色青白,像是痛极了,水知秋停下不敢在动作,那人拉住他的手。
    “没事,我能忍住。”
    水知秋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敬他,一咬牙将断箭生生地挖了出来。那人低吼一声,一口咬住水知秋左肩,水知秋的额间渗出细细的汗珠,那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痛不及那人的十分之一,便硬生生忍住没有喊出声来。
    等水知秋将那人手臂包扎好后,那人已然疼晕了过去。水知秋找来枯枝树叶铺在洞中,又将自己的外褂附在上面,用手按了按,还算松软,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扶到上面躺好,用布巾擦去那人脸上血迹,竟是个长相英俊的年轻公子。那人感觉到有人碰触自己的脸,不悦地皱起了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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