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寻道者

    “迷信血脉决定一切的家伙，永远都无法解释始祖的力量来源。”科莫继续讽刺道。
    “区区两三百年的时间，就让你们的那帮子子孙孙相信了什么天生贵胄，都是狗屁，贵什么贵，你叶德闲在几百年前灵河之秋的时候，还不是一介凡人！”
    “黑魔法的水很深，你继续研究下去只会是玩火自焚。”叶德闲并没有去跟科莫争论有关血脉的问题，反倒是继续耐心地解释道。
    “这就是你们的借口？一个已经消声灭迹了两百多年的人？”一步步走到帝国的最上层以后，科莫也隐隐知道了一些被人刻意掩埋的历史。
    无论是在互联网，还是在各种各样公开的，秘密的文献库，图书馆，都查不到有关那个人的真正有用的信息。
    仿佛那只是个数百年前曾经活过的，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地渡过了一生。
    没有留下什么值得研究的印记。
    至于当年参与研究的白学家，他们也被下达了封口令，几乎只能带着满腹的秘密离开人世。
    唯有极少数不甘自己一生成果被埋没的家伙，偷偷地以各种加密的方式，留下了一些属于禁忌的信息。
    这些禁忌的信息，历经两三百年的变迁与传承后，还逐渐演化成了一些获取力量，又或是与神秘存在交流的奇怪仪轨，流传一个个极其小众的圈子当中。
    数百年的刻意遗忘，绝大多数人早已经忘记了白墨的存在，他就像一个古代的平民一样，“消失”在了现代人的记忆当中。
    ……
    “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这个世界的窥伺。”
    “证据呢？”科莫感觉叶德闲简直是魔怔了。
    “你手上的魔网，就是最好的证据。当然了，那只是借你手完成的魔网。”
    “你说是吗？”两句话的间隙中，叶德闲突然看向了女皇。
    “你知道得有些多了。”察觉到来自叶德闲的目光，薇妮斯像机器人一样咔嚓咔嚓地扭了扭脖子，然后一改轻灵地少女嗓音，换成了某种冰冷机械的声音说道。
    “陛下？！”
    “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这两百年，我确实没留意这个领舰世界。”
    听着这冰冷的声音，科莫一时间也愣住了。
    好端端的妹子，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她人呢？”
    “薇妮斯提议跟我做一个交易，看在刚铎老头的人情上，我同意了。”
    “我没想到，她竟然敢跟魔鬼交易。”跟一脸被蒙在鼓里的科莫不同，叶德闲大致是猜到了两人的交易内容。
    “为了道途，又有什么不敢的！”声音突然切换了回来，是薇妮斯本人的声音。
    “你们几方选帝侯，为了自己的江山永固，到处打压高层修士的晋级，还在暗地里插手登仙之劫，祸害渡劫者，帝国人族这两百年只出了两尊新晋的真仙，你们居功至伟！”
    “妖族也跟你们一起同流合污，偌大一个妖域，数百年时间竟然只出来一个兔佛。”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薇妮斯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这些事情。
    “这两百年间，帝国新增的贵族数目，还不到两百年前的十分之一，背后也是有你们的手笔吧。”
    “陛下，这世间的资源，都是有数的。”叶德闲脸色没有任何变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对方的话。
    “我也知道资源有限，可这是你们上岸了就拆桥的理由吗？”
    “财产限制法也就算了，还直接干扰渡劫阻人成道。”
    这两百年来，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薇妮斯，私下接触了十多位六阶的修士，为他们提供大量的资源，协助他们冲击真仙层次，悄悄验证自己的猜想。
    然而无一例外，他们都死在了轮回劫上。
    一个接一个的失败经验，让她慢慢摸清了幕后的黑手，似乎是帝国内的某位或者某些位真仙，在偷偷干扰轮回劫，将它的难度从九死一生，给折腾成了百死一生。
    自此她也明白，不将这些影响全部肃清的话，自己哪怕是随时能踏出渡劫这一步，成功活下来的概率也是极低。
    他们可不会看在自己是帝国女皇的份上，就放弃干涉。
    ……
    “收回魔网，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叶德闲脸上依然是无悲无喜的样子，但手上的剑已经是随时准备出鞘。
    “二十三级法术，卡尔萨斯之毁灭！！！”没有丝毫的犹豫，在混杂着少女与机械的声音中，薇妮斯的食指尖上诞生了一个漆黑的，仿佛能吞噬然后毁灭一切的奇点。
    她用尽全力，也只是勉强地将黑色奇点甩向叶德闲，随即超载的手臂便自食指开始寸寸崩裂，整个右臂都因为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庞大力量而崩溃粉碎。
    甚至连深藏虚空当中的魔网，也因为这超乎寻常的输出，而稍稍暗淡了一瞬间。
    “你！”
    “会！”
    “后！”
    “悔！”
    “的！”
    被奇点吞噬的时候，叶德闲的化身，咬牙留下了最后这五个字。
    ……
    “陛下，能给我一个解释吗？”科莫强装平静地问道。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才是主导计划的人，毕竟自己有着真仙的修为，面对女皇这个伪仙，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更何况他对这个圣洁高贵的女皇，也是有着一些旖旎想法的，只是这些都深埋在里心底。
    现在叶德闲当着他们的面突然爆料，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人，任谁心里都不好过。
    “越美丽的女人，越会说谎。”
    不知怎么的，科莫想起了自己母亲过世前说过的一句话。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薇妮斯冰冷的一句话，斩断了科莫所有的幻想。
    “你要制造魔网实现你的梦想，而我，要利用魔网封神。”
    “这样吗？”科莫的眼神里有些失落。
    在薇妮斯驱使魔网过载，以六阶魔法师之身，强行使出二十三级黑魔法卡尔萨斯之毁灭的时候，科莫便发现了，对方在魔网上的权限，甚至比自己还高。
    PS：沉迷游戏，日渐消瘦